《春去秋来，花不再》念睡

23、第 23 章

　　这边皇帝联合身边可信之人，整顿朝堂，一片哀嚎连天，那边长公主和太后，万寿寺修身养性，一派悠然自得。
　　“祖母，您怎么来了？”
　　长公主坐起身子，倚着床柱。
　　太后扶住长公主，“你身子不舒服，让人来说一声就好了，现在咱们不在宫里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你就不必早起陪我这个老婆子做早课。你年纪还小，多睡觉，长得才水灵，不比我这个糟老婆子上了年纪，醒了就躺不住，硬躺着吧，还觉着难受。”
　　“祖母…囡囡有话想对您说。”
　　“好好，祖母和你说说话。”
　　阿燕领着随行伺候的宫女退出房间，在门外守着。
　　“好了，现在房里就只有咱么两个，有什么话就说吧，藏在心里，也怪难受的。”
　　长公主趴在太后的腿上，抓着她的手腕。
　　“祖母，我怕…是我亲手给她喂的毒酒，她连死的时候都盯着我的眼睛，祖母…您说世上有没有鬼魂一说，您说她会不会找我给她偿命。”
　　太后推开长公主，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囡囡，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当时除了司礼监的那些公公在，还有我随行的宫女们，但是她们都站在门口。”
　　“囡囡，你现在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长公主被太后跳跃的神经和看死人的表情给吓蒙了。
　　“没…有…”
　　“不，你有。淑贵妃在死前是不是告诉过你，你并非她所生，是民间抱来的孩子。”
　　长公主大惊失色。
　　“这件事，哀家知道。”太后摸着长公主稚嫩的脸庞，“你放心哀家是不会说出去的，但也不代表将来没有人会不知道，所以你要是在皇家继续想要活下去，就不要怕你的手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只有你站在最高的地方，才能决定自己和他人的生死，你的命才是你的命。”
　　“我…”
　　太后双手掐住长公主的脖颈（gng），“这种感觉难受吗？”
　　长公主满脸通红，渐渐吐出舌头。太后突然松开双手，长公主忍不住的咳嗽呼吸。
　　“你要永远记住这种感觉，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手上的感觉。”
　　太后甩袖，离开。
　　长公主倒在床上，瞧着青纱帐子，握紧拳头，不停地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太后将阿燕嬷嬷留给了长公主，阿燕听到长公主的声音，倍感心疼。
　　“公主，奴婢是阿燕，太后娘娘让奴婢给您拿点东西。”
　　长公主任凭泪珠淌在脸上，直挺挺地躺着，没好气地说道：“进来。”
　　“是。”
　　长公主扭头看见阿燕嬷嬷手上空空，就知道她在框她。
　　“你好大胆啊，居然敢骗本宫。”
　　阿燕嬷嬷无所畏惧，径直走到长公主的面前，掏出手绢为她擦点眼泪。
　　长公主别扭，撇开脑袋。
　　阿燕嬷嬷也不觉得什么，细声细语地说道：“还请长公主恕罪，可否容奴婢说两句。”
　　长公主将脑袋藏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准了。”
　　阿燕嬷嬷将长公主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拯救出来，瞧着她苍白的小脸蛋。
　　“公主，太后也是为了您好。您年纪小，经历的东西也少。奴婢打小就跟着太后娘娘一块儿长大，所以娘娘今天的所作所为，奴婢也都理解。”
　　“你能理解，那是你的事，与我有何干系。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想要！”
　　阿燕嬷嬷到外室，给长公主倒了杯茶，喂给她喝。
　　“公主，你和太后年轻的时候挺像的，平日里都行事低调，外人瞧着都是个知书达理，有眼力的人，但实际上，都是个活泼好动，天真善良的姑娘。太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是不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哪个不是步步谨慎，稍有个不小心，那就是牵连整个家族的事情，您也别怪娘娘。太后她老人家是真心疼您，才会教您，她也是怕您到时跌了跤，爬不起来。您也是个聪慧的，多多想想也是好的。您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阿燕嬷嬷为长公主盖好被子，关好房门，离开。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一更。
我好奇，到底是男人可怕，还是女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