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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少年锦时 ...

  •   小学时的玩伴有两种,一种是在家里的,一种是在学校的。可能是我有哥哥的原因,我不喜欢女孩子的斤斤计较,喜欢男孩身上的大气爽快,所以不论在家里还是学校,我都有很多“男朋友”。学校里的男同桌都成了我的同盟军,自习课传纸条,帮忙抄作业,交流学校里的小道消息,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但是作业还是要自己写得。我对周杰伦的喜爱也是从他们教我的《菊花台》开始的。我对他们喜欢的诸葛亮和曹操充满了好奇,在初二的暑假,我觉得必须要亲自感受一下那些精彩的故事。只是没想到借来的《三国演义》是文言版本的,没办法,好奇心的强烈驱使让我只能硬着头皮,开始阅读。过程比想象的顺利,虽说是文言,可故事的连贯性和生动性并没有被文言的表达所阻碍,那个假期的读后感我还隐约记得,应该是被曹操的智谋和诸葛亮的忠义折服。
      家里的“男朋友”会在天没亮就来找我玩,我们在墙头上练武功,当少林盟主。印象中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在每个夕阳余晖下,每个烈日炎炎的夏季午后和寒风凛冽冬天,我们在房前屋后和大街上做游戏。这些游戏玩法并不高明,过程也不复杂,可它们带给我的快乐那样真切,以至于我现在都不能忘怀。
      当然,我的朋友里也是有女生的,我们现在还会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游戏继续。小时候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要绝交的我们,现在却因无法常常见面而唏嘘。在学校我们一起去厕所,回到家一起吃酸甜的西红柿,买开学要用的文具,一起去上英语补课班。当然我们还爱一起做作业,每到假期,我们就商量好去谁家里做作业,两人也会把作业进度和字迹拿来比较,我时常是字不如人,数学题也没有她反应快。我们交流各种八卦,聊只有我们才知道的秘密。
      一场峻切的春雨后,我们一起穿着靴子故意踩到泥水里,吓唬对方要把泥水溅到对方身上;暮春的黄昏时,我们会找到低矮树枝上的蜘蛛网,轻轻地把网上的水珠抖掉,变成毁灭蜘蛛家庭的坏蛋;我们会呆呆地站在街上的电线杆下,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等着燕子把它落满,再聚精会神地看着它们开会,它们轻盈地在电线上跳来跳去,你一言我一语,应该是在讨论着鸟儿世界里的各种问题,忽然有几只抖动翅膀,它们就一起飞到了我们也向往的蓝天上,偶尔我们听得烦了,就一起大喊大叫,把它们吓跑。
      夏天清晨,我们会早早地,不等到天热就买好雪糕,找个阴凉的平地,拿好一块大小适中的红砖头,在地上画好跳房子的草图,再分头去找几个称心的石头,作为占格子的工具。我们都异常迷信地认为石头是取胜的关键,找到了顺手的石头就会节节胜利,势如破竹,凯歌高奏。跳房子的游戏就在我们不断地找到各种石头中断断续续地进行着,有时一次游戏要持续一个上午。高兴时还会唱上几句当时的流行歌,最应景的就是《童年》了,知了当仁不让地成为我们的和声。
      到了傍晚,我们常玩捉迷藏,这样的饭前的运动总是让我们胃口大开,在晚饭时多吃不少。整条街都会听到我们的尖叫和傻笑。月圆彩云追,这时为我们和声的就换成了蛐蛐,再过一会恼人的蚊子粉墨登场,我们才恋恋不舍的回家睡觉。
      夏末秋初,下过几场痛快解暑的大雨,就会有蜻蜓成群的出没在伸手可及的视线里,小时候的道德意志还不强,尽管知道蜻蜓是益虫还是忍不住用蜘蛛网缠的竹竿逮住几只一探究竟。它们的翅膀确实很像飞机,眼睛真的可以360度的旋转。
      沈阳的冬天冷得人嗓子疼 ,我们都盼着下雪。有了雪,才叫冬天。我们打雪仗,堆雪人,还会在雪地里藏东西,让另一个伙伴找。藏得最多的是—格尺,格尺被我们掰成各种碎片,藏在雪地里,找的人在划定的范围里找,很多时候还没找到,上课铃就毫无预兆地响了,我们只能下次再找。可时间一长,谁都不记得东西的准确位置,我们只能等春天时雪彻底化完,凭运气发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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