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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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浔晚抽出浸在清水中的双手，按下洗手液，再次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全方位的清洁着手上的每一寸皮肤。一番动作过后，再次浸入清水中，冲洗掉上面的泡沫。
她这般重复着清洗流程两三次，才停了下来，原本白皙的双手变得通红一片。
她嗅了嗅手，缓步走向了浴缸，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迈进了一缸清水之中。原本平静的水面因着她的迈入，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苏浔晚闭目靠在浴缸上，双臂垂放在浴缸的边沿之上。皮肤上的细胞在跳跃，感受着不断流动着的水流。
过了好久，她的身子突然慢慢的往下滑，像是一尾鱼，潜入了水底。
她屏住呼吸，放任着身体完全地沉浸于水中。这一刻她与整个世界都是隔绝开来的，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慢慢的，慢慢的，当一切来到了临界点，垂在浴缸边沿的手，突然间，紧紧地抓住了边沿，暴露出不甚明显的青筋。
白净的脸慢慢浮出了水面，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全身的感官再次活了过来，漫游飘渺的意识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苏浔晚背靠在浴缸上，怔怔地看着烟雾缭绕的浴室和沾满水汽的壁砖，大脑里空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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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在导航系统的提示下，林清梧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是一处偏僻的荒郊。
她刚停好车，立刻有两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快步朝这边走来，恭候在车门外。
林清梧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其中一名男子，立刻往前迈了一小步，半弯着身子，恭敬道：“小小姐，您过来了。”
林清梧微微颔首，看了眼前方的破旧平屋，“人在哪？”
“都在里面。小小姐，您请。”黑衣男子态度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清梧扫了眼四周，没再说什么，快步走向了破旧的平屋。
在保镖的指引下，林清梧很快来到了关|押两人的房间外。连在一起的房间外，垂遮着一层黑色的帘布。
站在门边的黑衣人朝林清梧恭敬地鞠了一躬，迅速拉开了帘布。
快速升起的黑色帘布，露出了里面透明的隔音钢化玻璃。
透过玻璃，林清梧见到了直播视频中扮演‘受害者’的男记者和他的‘老婆’扮演者。
两人被戴上了黑色的眼罩，分开关在彼此相连的两间房里。
林清梧定定看了眼扔鸡蛋的那名中年妇人，沉声道：“你们拍摄的视频，是让他们分开录制，还是合在一起？”
等候在一旁的黑衣保镖立刻回答道：“回小小姐，是分开录制的。队长担心他们待在一起，碰面了，会互相增长底气。到时候，怕是……怕是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林清梧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静静地站在隔音玻璃外，她在等，等一通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破旧的平屋里，十分的安静。
突然，一阵原始的手机来电提醒声，打破了一室的平静。
林清梧看了眼来电提醒，转身走进了另一间空房间。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声音，“小小姐，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名男记者是个独生子，他老婆小他八岁，两人只有一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儿子。视频中那名扔鸡蛋的中年妇人，是在一家小菜市场卖鸡蛋的。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二十八岁了，没有正式工作，成天游手好闲。另外一个小儿子则是在上高中。”
林清梧静静地听着汇报，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迟疑地询问声，“小小姐，他们的社会关系都挺简单的。您看，接下来……”
林清梧打断了他的话，问出了关键点：“所以，他们各自根本没有女，包括领养情况在内。”
“啊？是的，从街坊邻居打探到的信息来看，他们都是对儿子非常宠溺的人，从没有收养过任何小孩。”
林清梧了然地点了点头，“嗯。他们小儿子的学校地址，有没有摸清？”
“小小姐，都查清楚了，也拍摄到了照片。”
“很好。你现在立刻回来，还有些收尾工作需要处理。”林清梧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间又想起了些事，“等等，记得，带些鸡蛋回来。”
电话那头明显怔愣了会，但很快又连声应是。
林清梧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四点五十五分。
她扫了眼房间，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照片，和鸡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静坐在椅子上的林清梧，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行走在高大的梧桐树下，头上沾着落叶的纤瘦背影。
若是她愿意改行的话，倒是一棵好苗子，一棵能够为她所用的好苗子。
门外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林清梧回过神来，看了眼虚掩着的房门，“进来。”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应声推门而入，他的手上拎着一袋子鸡蛋。
男子快步朝林清梧走来，半弯着身子，恭敬道：“小小姐，让您久等了。”
林清梧瞥了眼他手上的袋子，“你去组织下，重新拍摄一段视频。把他们安排在同一间房，确保他们同时出现在视频的画面中。”
男子的面上立刻现出了为之色，“这……，小小姐，到时候他们翻……”
“所以，在这之前，”林清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需要对他们进行一番心理建设。”
男子依旧有些疑惑道：“您的意思是？”
林清梧站起了身，缓缓道：“关于他们的家庭背景调查，透露给他们。特别提醒下，他们小儿子的学校地址信息。另外，你拍摄到的照片给他们仔细看看。最后，给他们三分钟的考虑时间，要不要坦白这出戏。”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办。”男子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等等”林清梧叫住了他，缓声道：“第二间房的人，如果不肯配合的话，可以让她领略下，被扔鸡蛋的感受。”
黑衣男子一愣，有些不明白林清梧的意思。顺着她的视线，才想起了手上拎着的一袋子臭鸡蛋。他憨然一笑，“我都给忘记鸡蛋这件事了，好嘞。如果她不配合，我会让她领教一下臭鸡蛋的滋味的。”
林清梧肯定地点了点头，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两间房都安装了监控设备，林清梧站在摄像机前，观看着里面的动静。
郑彪带着头盔，穿上厚重的玩偶服，走进了第一间房。拿开了男记者眼睛上的眼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语调玩味地将男记者的家庭背景情况慢慢地透露出来，他的语调拿捏地十分到位。记者瞬间就变了脸色，不停地哀求着他。
当郑彪拿出他上小学的儿子照片时，记者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一片。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扮演‘受害者’角色的记者，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的崩溃了。记者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完全没有了挣扎的情绪。
站在房间外的林清梧，透过摄像机上同步的视频画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另外一间房里面，同步上演着类似的场面。只是这名见惯了市侩的中年妇人比之男记者，要更为的狡猾和难缠。
即使是见到上高中的小儿子照片，脸上也只是闪过片刻的慌乱和担忧。除此之外，并未有太大的情绪反应。
林清梧皱了皱眉，紧盯着监控画面，脸上闪过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愠怒。
第一间房间的门开了，郑彪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清梧看了他一眼，只留了句，“你过来一下。”转身走进了先前的空房间。
“小小姐”房间里，郑彪看了眼背着身子的林清梧，低声道。
林清梧立刻转过了身，定定地看着他，冷声开口道：“她的心理素质不错，常规的方法对她无效。”
“您的意思是？”
林清梧深深看了他一眼，语速颇快的说出了构思计划。
交待完毕过后，林清梧停顿了会，继续道：“你进去，按照我的方法，试一试。”
“是，我这就去看看。”郑彪立刻应声道，而后立刻转身走出了房间。他看了眼站在监控摄像机旁的技术人员，走过去低声道，“告诉小德子，让他出来。”
很快第二间房的门打开了，里面的人迅速走了出来。交接的二人互相耳语了一番，简单地交流了下里面的具体情况。郑彪走向一旁，拎起靠在墙角边的一袋子鸡蛋，走进了第二间房。
林清梧继续站在了摄像机前，紧盯着监控视频中的画面。中年妇人只抬头看了眼来人，再没有其他动作。
画面中，郑彪不紧不慢地走近妇人，绕着她慢悠悠地转着圈。待转至第三圈时，他又忽然从妇人身边远离，走向了一旁。
他的这番动作轻易地吸引了妇人的注意力，他慢慢地弯下腰，动作极缓地将手伸进了地上的袋子中。
摄像机前的林清梧，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画面，仔细观察着妇人的表情。妇人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好奇又带了些担忧。
当郑彪手握鸡蛋，转过身，再次缓缓走向妇人时，她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几分恐慌的神色。
林清梧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观看着里面的情势发展。
郑彪反方向的绕着妇人慢悠悠地转了一圈，而后没有一点征兆地，在距离妇人眼睛极近的地方，摊开了手掌心。
视频里立刻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林清梧将音量按钮调成了静音模式，继续观看着画面。
郑彪弯下腰附在妇人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子，画面中，妇人的脸色明显慌乱了起来。当郑彪将破碎的臭鸡蛋移至距离她鼻子极近的地方时，妇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地表情，肢体在不断地上下挣扎着。郑彪又对着她说了一番话，中年妇人连连点头应是，再没有了之前装糊涂、耍无赖的姿态。
林清梧看了眼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郑彪，“让摄影师准备准备，把他们安排在同一间房间里拍摄。让他们将整件事情交待清楚，包括幕后的策划人。这版视频，在开头，重点将他们各自都没有女儿这件事，点出来而且，要加重强调。”
“是，小小姐。”郑彪取下面具，立刻指挥着相关人员开始布置新版视频的场景和相关录制问题。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十五分钟过后，一切准备就绪。
监控画面中，二人隔着一小段距离，正对着摄像头，开始了一问一答的拍摄。
林清梧满意地看着正在进行中的视频录制，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五十分了。她再看了眼监控画面，略一思索，转身朝外面走。
候在一旁的队长郑彪立刻跟了上去，平屋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只剩下微弱的光亮。
初冬的傍晚，温度很低。呼吸间，会有液化的白气形成。
林清梧抬头看了眼夜空，低声开口道：“视频录制好后，原版交给我。”
站在不远处，半低着头的郑彪立刻应声道：“小小姐，您放心。视频录好了，我会第一时间交给您。”
林清梧点了点头，“录好视频，将他们送回去。在这之前，先跟他们打好预防针。如果他们反水，刚才的那些警告，都会变成现实。而且，幕后策划同样不会放过他们，让他们掂量清楚。”
“是，小小姐，我会让他们明白这些道理的。”
林清梧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送回去之后，派人盯他们一段时间。另外，这件事情完全是我自己的个人的意思，不必汇报给周叔。”
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郑彪顿时愣住了，小小姐这是不想让老爷知道这件事情吗？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林清梧立即转过了身，看着怔愣在原地的郑彪，心思一转，缓声道：“我不想让外公他老人家，为这种小事担心。你，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了。小小姐，您放心，我会跟底下的人打好招呼的。绝对不会让这种小事情，叨扰老爷。”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林清梧立刻转过了身，不再逗留，大步迈向了幻影。
片刻过后，空旷的荒野中，立刻响起了一阵轰鸣声。蓝色的幻影迅速飞了出去，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半小时过后，梧桐公馆的庭院大门缓缓的打开了，一辆蓝色轿车慢慢驶进。
停好车，林清梧在管家的带领下，快步走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的一隅，半开放式的餐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正地坐在餐桌前。
林清梧快步走了过去，轻唤了声，“外公。”
老人低头看了眼腕表，抬头看了眼，站立在一旁的林清梧，“今天，你可比往常晚上了六分钟。”
林清梧低眉顺眼地回答道，“路上遇到了点事情，耽搁了点时间。”
老人打量了她几眼，“坐下吧。以后工作上的事情不要这么拼，身体是第一位。饭没吃好，怎么可能有力气做其他事。”
“清梧谨记在心”，林清梧态度温和地接过话，缓缓落了座。
老人按下了叫餐铃，很快一群人鱼贯而入，圆桌上立刻摆满了数十道菜。
几分钟后，空旷的大厅再次只剩下了祖孙二人。祖孙二人分别抬起筷子，开始享用着安静的晚餐。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一向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林悟鸣，这次自己却率先打破了规则。
林清梧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回答道，“都收拾好了，没有什么东西落下。等会用完饭，我再去房间里看看。”
“嗯，那就好。”林悟鸣停下筷子，看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道：“你这孩子，脾气太倔。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胃又有些毛病，呆在外公这里调养调养多好，非要自己一个人搬出去。”
林清梧也跟着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静静的看着老人：“外公，以后周末，清梧会按时回来陪您用饭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饭菜都凉了，快用饭吧。你以后啊，记得常回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外公就心满意足了。还有啊，你自己一个人在外，一定要注意身体，特别要注意调理你的胃。对了，这个是程医生的特意开的膳食配方，你平时要注意按照这上面的写的，来搭配食物。”
林清梧接过递过来的小册子，外封面上写着‘膳食简谱’，右下角标注了一个名字——程风。
“外公，清梧记下了。您放心，清梧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两人就此没再继续交谈，继续用着未完的晚餐。
用完晚餐过后，林清梧在客厅里坐了会，陪着林悟鸣说了会话。而后，上了二楼，推开了卧室的门。
按开门边墙壁上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立刻照亮了空旷的卧室。
林清梧的视线沿着墙壁缓慢地移动，各类可爱的小动物和美丽的花卉一一映入眼帘。她的手不自觉地沿着墙壁，抚上了熟悉的颜色和图案。当触摸到最后一束蔷薇花的时候，心底涌起的那股眷恋才淡了许多，渐渐的被一股无法言明地情绪所取代。
林清梧再看了眼房间，按灭了灯开关，轻轻带上了门。
她快步下了楼，跟林悟鸣问候过后，疾步走出了客厅。
她一路走得飞快，取过车，系好安全带，快速地发动了幻影。
梧桐公馆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了，一辆蓝色的幻影飞驰而出，驶离了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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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园六幢顶楼，客厅里，周舟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苏浔晚已经在浴室里，快待上三个小时了。她有些担心里面的情况，但想起，在浴室的门关上之前，苏浔晚所说的一句话，“舟舟，我想完全独处放空会，希望不要受到打扰。”
她当时的神情那么严肃，看上去又是那么疲惫，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拒绝。
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担心不已。她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打扰一回。
她轻敲了三下浴室的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周舟急得不停的拍打着门，“小晚！小晚！小晚，你有泡好澡吗？！小晚，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小晚，你……”
磨砂的玻璃门突然地开了，苏浔晚一身深色的浴袍，亭亭站在了中间。
“小晚，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
苏浔晚脸上扬起了一抹笑，轻声道：“放心，我不会做那种傻事。”
周舟堵在半空中的一口气，完全的松了下来。她又些不放心地上下仔细打量了苏浔晚一番，才发现她的右手上拎着一个袋子，是之前的那个脏衣袋。
“小晚，你这是？”
苏浔晚拎了拎手上的袋子，语气轻松道：“没什么，脏东西总是要处理掉的。”
她这般坦坦荡荡无所谓的表情，倒是让周舟又有了几分不安，“小晚，你泡完了热水澡，快去房间好好睡上一觉。这个袋子，交给我吧。”
周舟伸手正要去拿过她手上的袋子，不想却被苏浔晚虚挡开了。
“从我手上身上扒下来的脏衣服，自然该由我亲自来解决。舟舟，你放心，我说过了不会做的事情，自然不会做。”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让人无法反驳。
周舟只能默认了她的说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待在她的身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浔晚将脏衣袋靠放在了墙边，转身走进了卧室。很快她便抱着一床厚厚的被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周舟疑惑地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想干什么？正要开口询问间，抱着被子的人却抢先开了口。
“我想在天台上的屋子里待上一晚，一个人，就我一个人静静的呆上一晚。可以么？”
她的语气非常平和，明明是征求意见的问话，被她说得却像是通知已经做出的决定一样。她的脸上，甚至还挂着非常单纯的笑容，像一个征求大人意见的小孩子。
周舟的嘴唇上下阖动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因着她的秉性，因着她此刻的笑容。
苏浔晚半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勾起了地上的脏衣袋。
待她站直身子，对着周舟轻声道，“舟舟，帮我开下门。”
周舟怔愣了一会，反应过来，打开了大门。
苏浔晚抱着厚厚的被子，勾着脏衣袋，跨出了大门。她转身对着站在门边的人微微笑了笑，缓步迈上了阶梯，往天台上走去。
站在门边的周舟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道人影，完全地消失在楼梯间。
终于到了最后一层阶梯，苏浔晚微微喘了口气，推开厚重的门，迈上了天台。
苏浔晚快步走向阳光房，将厚重的被子放在了木床上。她长舒了口气，走出阳光房，仰望着浩渺的夜空。
今晚的夜色很好。
墨色的夜空中，一轮清冷的圆月挂在天边，被漫天的星斗所包围。
苏浔晚长呼出了一口白气，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
她步伐轻快地走向了前方，撑着栏杆，俯瞰着繁华的夜景。
冬天的夜晚温度有些低，微风吹在脸上，带着阵阵冷意。苏浔晚却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意。她微闭上眼，感受着这微妙的冷意。
她双手做出扩音器状，对着夜空大喊了一声。
积郁在心里的那股郁闷之气，顿时散了不少。
她缓缓睁开了眼，看着远方明明灭灭的灯火，
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怅然。
她戚戚然地收回了视线，却无意间瞥见了一抹突然亮起的光。
对面一直空着的屋子迸发出了明亮的光，是她那从未碰过面的神秘邻居。
苏浔晚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意外的惊喜，倒没想到，在她即将要离开这里时，竟然能够碰到一次，对面的神秘邻居。
她有些兴奋地朝对面高声喊道：“嗨!我是住在你对面的邻居!很高兴今晚能够见到你，神秘邻居。”
对面的屋子里，站在阳台边上的林清梧立刻顿住了脚步，收回了附在窗帘上的手。
她站在原地再仔细听了会，对面却再没有了动静。
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挺开心？
自我调节能力，这么强么？
真是一个，奇妙的，人。
林清梧再看了眼垂下的窗帘，决定还是让它停留在原处。
经过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倒是提醒了她，之前来时放在天台上的蔷薇花盆栽。
她快步走向了玄关处，但当手触碰到大门把手时，林清梧又有了几分犹豫。
待会上了天台，会不会被对面的人看到？
如果她向自己打招呼，该怎么办？
是友好的回应？还是装作视而不见？
如果视而不见，她会不会一直追着喊？
想到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林清梧像是被火炙到了一般，立刻收回了附在门上的手。
但，蔷薇花还在天台上。
一番权衡之后，拿回蔷薇花的念头占了上风。
林清梧打开了大门，迈上阶梯，缓步向上走去。
林清梧轻推开门，对面天台上亮起的明亮灯光，穿过空间的距离，有微弱的光投射到了这边。
顺着这抹光的路线，她轻易地看到了对面天台上，倚靠在栏杆边上的人。
有风吹过，撩起了她的长发。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04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