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我和艾克西里昂的那些事》Erisming

14、番外篇1

　　我是葛罗芬戴尔，自从我在第一纪元510年死后，便长期待在曼督斯。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曼督斯？那是阿尔达世界死者的归处，我们精灵是伊露维塔的首生子女，原本可以常保青春、永生不死，但是若是遇到不可复原的伤害，身体便会破败，那么我们的灵魂就得去曼督斯，待在那里直到维拉纳牟愿意放人为止。你问我怎么死的？这事不提也罢，反正是一头金发惹出来的命案，你只要知道我是阵亡于《冈多林的陷落》这个副本就好。

　　曼督斯是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主管纳牟是个超超超典型的公务员，祂只会听从维拉之首曼威的指示、或是至高神伊露维塔降下的谕示，剩下的就是对亡者进行各种牢底坐穿的「依法裁决」，不管你是怎么样击鼓鸣冤、提出申诉或陈情上访，祂是一概不受理的，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在我到达曼督斯之前的一个精灵——露西恩，她为了她的情郎贝伦，使用超级大绝——曼妙的歌声昏睡了魔苟斯、抢回了一颗费诺陛下的宝钻；又用同样的手段，让我们万年公务员纳牟大人亲自向曼威陛下提出申覆，还获得极为优厚的选择权，早知道动人的歌声还有美如画的颜值可以得到这样的结果，当初我们诺多在贝尔兰打得要死要活是闹哪样？

　　曼督斯是一个极为安静的地方，没有阳光、只有亡者在悠长的等待中轻轻的叹息，尽管如此，亡者们仍能透过灵魂之力彼此交流，只是这里的艾尔达们，因为多半生前遭受巨大的痛苦，灵魂受到伤害，到这里后都呈现出静默(痴呆)的状态，回忆着自己的过往，极少与人互动。

　　不过，我就不来这套，先不说我是个「从灵魂都能发出笑意」的艾尔达，当初《冈多林的陷落》副本可是几乎集体团灭，我的伙伴们都因此待在这，你觉得我会开不了话匣子？要知道我生前可是想要著作一本《中土的诺多们——100万种死回去的方式》，现在在这里，有着成千上万从中土回来的同胞们，这题材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更何况我的挚友——艾克西里昂也在这，编纂数据可谓如鱼得水，你说我没东西可以记录书写？没问题，我们在维林诺诞生的艾尔达记忆容量是以TB来计算的，是的，灵魂也能记，真要不行，我身旁的艾克也能支持，他都不够？那我就放弃这部作品、让它进宫，开玩笑，超过我们两个超级大帅哥的记忆容量的讯息，是要搞到阿尔达时间的终结才能完本吧！

　　慈悲的维拉妮娜常常来曼督斯聆听亡者的哀伤，祂身边常跟着一个助手——迈雅欧络因，而他正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甘道夫，我也藉由这个机会装熟，试图混进祂们的队伍，妮娜大人发现我真的与众不同，别人来这里都各种愁眉不展，无一不希望赶快得到假释的机会，唯有我，常常窜上跳下，完全没半个身亡艾尔达该有的样子。

　　「孩子，你是因为什么事故所以来到曼督斯？」

　　「我因为头发被人抓住所以摔死了」

　　我敏锐的视力看到了欧络因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虽说迈雅形体并不固定，但欧络因今天是以艾尔达男子的身分出现的。

　　「可怜的孩子，你的生命本该永恒」，妮娜大人留下了悲悯的眼泪。

　　「其实我觉得我很活该，我的挚友在我生前告诉我很多次了，战斗前头发要收拢好，可是我就是爱耍帅，想着战斗胜利后bulingbuling的样子可以迷死一堆人，结果就这么一次意外让我死的灰头土脸」

　　绝对没有错，欧络因在偷笑，在妮娜大人身后的他，整张脸憋成一团。

　　「孩子，你生前有什么心愿没达成而有所遗憾呢？」

　　「大人 ，对很多人而言，因为不完美、抑或被损坏，所以才有遗憾。但我却认为如果世上一切都完美了，反而才无聊，什么事都永恒不变，是会让人疲倦的，我们总得找点事做，或被找点事做，不管事情是好是坏，有了体验才能证明我们确实的存在」

　　「如果每一个生命所遭遇的都是完美而没有遗憾的事，那么就会趋于平淡，我们又怎么能从中学到智慧？在我看来，智慧是经过风风雨雨、潮起潮落的激荡才会产生的东西」

　　从那一天起，我就获准跟在妮娜大人与欧络因的身边，聆听亡者诉苦，当然，有时我也会拉着艾克一起。

　　时间是一种观察个性的工具。就像我发现欧络因在妮娜大人面前中规中矩，但其实有着一颗八卦之心，而且从中得到的启发往往令人叹为观止。

　　「今天我跟随妮娜大人，聆听了芬威阁下的过往」

　　「我知道啊，我那时也在旁边啊，说说你的高见」

　　「婚姻的次数与家破人亡的比例是成正比的」

　　「那么不婚是不是就不会有家破人亡的问题？」

　　「至少不会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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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尔，我今天瞒着纳牟大人去访问了费诺」

　　「我觉得费诺陛下应该不想鸟你」

　　「你怎么这么清楚？」

　　「不管这个，你最后让他开口了吗？」

　　「没啊，只是他气到灵魂发出熊熊之火」

　　「你问了什么？」

　　「我问他装b与死亡率的关系」

　　「费诺陛下真可怜，他的灵魂本来就燃烧了，结果你还火上加油，你是要他魂飞魄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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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想再去了解梅格林」

　　「说吧，这是你第几次失败了？他可是整个曼督斯跩个二五八万排行榜上有名的存在」

　　「洛尔，你就不想了解当初他为何背叛自己的舅舅、导致冈多林的毁灭吗？」

　　「完全不想，要不是我没了形体，我真想揍到他连妈妈奶奶都不认识他，他的背叛来自于他扭曲的灵魂」

　　「然而扩大他灵魂中的阴影来自于无法得到的爱。梅格林得不到父爱、失去了母爱，最后还不能爱，也无法被爱，所以魔苟斯放大了他的对爱的疯狂渴求，走到了极端便是恨，所有的宿命交会在一起，他又身在冈多林，引爆只是刚好而已」，艾克在旁边分析着，彷彿他是局外人。

　　「艾克，你的身亡他要负很大的责任，你难道没有半点埋怨？」

　　「能够干掉魔苟斯的帮凶勾斯魔格，死而无憾，我唯一难过的是那些无辜的城中百姓」，艾克顿了顿，「欧络因大人，如果你想要从这悲剧中了解到什么，那就是无时无刻都不要忽略周遭的人，哪怕他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若能多点观察并给予帮助，那么负面的种子就不那么容易发芽了」

　　「看似没什么影响力的人，却常常决定结局；强而有力的大能者，却往往无力回天」

　　「你活着的时候有这么想过吗？」

　　「曼督斯是个增长智慧的好地方，我生前担心、挂记的事太多，还带着各种懊悔，现在我反而有时间去沉淀思考了」

　　「如果让你们重生，你们最想做什么？」

　　「我一定要晒太阳晒个饱，在花朵与绿地里滚到地老天荒，然后体验所有我能体验的东西」，我说出了我的盼望，「还有发行《中土的诺多们——100万种死回去的方式》」

　　「我想找到不受阿尔达世界束缚的方法，我并不畏惧死亡，但我想找到答案，一个在澳阔隆迪港里纠结我很久的疑惑」

　　你还是没走出那件事啊，艾克。

　　在曼督斯的日子是搞不清楚过了多久的，随后我被通知可以假释了，而担保人竟是欧络因。原本万年官僚纳牟对我们的判决是700个维拉纪年，换算成太阳纪年就差不多是7000年，但中土那边出了点事，魔苟斯的小弟索伦迷惑留在中土的诺多王子凯勒布里鹏造出能控制人心的戒指，随后发生的事搞得曼督斯再度人满为患，却因为对方级别很咖小，维拉们决定只派几个迈雅过去处理，欧络因被点名在列，我也莫名其妙的被赐与重生后一起成行。

　　曼督斯。

　　「艾克，我今天是来向你暂别的」

　　「嗯，你这次重新开始，一定不要浪费这么好的契机」

　　「我实在不懂，其实你对付敌人的本事远大于我，为什么不派你去」

　　「因为，由我们艾尔达曾经主导的中土即将由次生子女来接手，这是一个早已被确定的章节」

　　「我们诺多自维林诺出走，维拉们已经发现过度干涉的后果，所以祂们这次采取的是观察与协助，次生子女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危机」

　　「维拉、迈雅与艾尔达即将全面淡出中土而成为神话与传奇，在末日终战来临之前，我们将不会出现在次生子女接下来的故事里」

　　「在撒手之前，维拉们必定希望用长一点的时间来观察或提点他们」

　　「我对中土已无所眷恋，派我去必然是想尽速解决就回来，所以我是不适合的。反倒是你，到哪都悠哉悠哉过生活，但该做的事却都做的妥妥的，加上你跟欧络因的交情，所以让你去再合适不过」

　　说穿了就是我的个性不会主动去找索伦麻烦，免得误了维拉们观察并训练次生子女的机会。

　　「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我刚好能慢慢修复我的灵魂，那年在澳阔隆迪港所受的伤一直没法复原，来到曼督斯后也被某些人吵到无法专心休养」

　　「希望我回归维林诺的那一天，我们能再度重逢在阳光之下」，不知怎么的，我这次竟然没有回嘴的意愿，大概是因为将要离别的关系吧！

　　艾克将他的手抚于胸口，我也把我的手伸向了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