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邪魅贾与白花荀）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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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贾诩第一次见荀彧，是在他清净无人的小店里。贾诩的新戏，是饰演史上一位酷好熏香，清秀通雅的名士，贾诩是不太能理解以清秀妖丽为美的朝代审美的，因此对这个人设颇有微词，脑海浮现出一个一身香水味的小受形象，在微博吐槽了一下，粉丝向他推荐了这位店主，说是能让他改观。
助理张绣去过七八次这间书斋，只有一个眼睛不好的老婆婆看着店，并没见所谓的书斋主人，反倒是贾诩偶尔因从孤儿院的路上回来经过便去路过了一下，便撞着了正主。
或许是搞艺术的人的通病，这间书斋在张绣眼里，是很雅致，在贾诩看来，却有些割裂现实主义。纯白的柜台上白瓷的香炉猫口中吐出青烟，光线明亮，墙纸也是明亮微暖的色调，白色矮柜，上有些多肉之类随意摆放，白木桌，白瓷杯，——只除了最边上的两排旧书橱是黑的。
显然要比矮柜要旧些，书也锁在玻璃橱窗之后，似乎并不供人翻阅。“那是书斋故主的藏书，并不出售，您若有兴趣，可以借阅。”似乎不止这清流般的声音能沁心，声音的主人似也能读懂人心，他方在这排书柜前驻足，便有人在身后说道。
他说话的语速要比一般人慢一些，因此显得很认真，贾诩回头看他，他便笑了一下，打开书橱的玻璃门。贾诩的鼻子其实是很钝的那种，他甚至因此而自得，因他根本闻不见同席女艺人作妖的香水味，可他似乎真的闻到了什么香味，说不出来，却极动人的，好似因为来人的笑眼，而更烈了一些，却像是被什么恼人的东西阻隔了，传不到心里。
“书斋故主？”贾诩问。他很少这样寻根究底，可对方提起这个词的时候，语调格外沉郁。
店主人又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很浅，很礼貌，“是我一位故交，只是去了。”他推动橱窗门，“先生有什么想看的书吗？”书橱琳琅满目，的确也有贾诩遍寻而不见的书，他因此多望了一眼，“就不怕我借了不还吗？”
“我会看人的。”荀彧笑道。他将书拿下来，这边并不能刷卡，因此他打电话让张绣过来，买几本书直接送去不远的孤儿院——这是贾诩的习惯。荀彧也不阻止，也不客套，坐在那里看他打完电话，等他放下电话，给他递了两张木质的书签。
“还请不要折书，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荀彧这样说。
书的扉页写着三行字，第一行的字孩子气：戏志才2005于沛市。第二行的字虽然稚嫩，却显得有些执拗，一字一行，都很认真：荀文若2005于沛市。第三行有些潦草，只剩一个数字，2016。他打开第二本，亦如是。
他问荀彧，“荀文若是你？”荀彧有些诧异地看他，他道，“中间一个像是你的字。虽然我没见过。”荀彧短暂地笑了一下，“是我。这是四年级时写的。”贾诩算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牙酸 ，“那你而今几年级？二年级还是三年级？还是个小朋友啊。”
荀彧被他逗笑了，“一年级。不过是研一。”正当时张绣急急火火地赶进来，荀彧愣了一下，“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张绣义正言辞，“我只是先生的助理。”荀彧笑道，“伯母同我说，您这位助理来了许多次，真是抱歉了，我近来比较忙。”
张绣看看贾诩，看看荀彧，露出了一种，“这个世界不太对”的表情。荀彧也不解的看着他。张绣终于没忍住，“先生，您就一直带着口罩同这位先生讲话？”贾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罩，也不知道方才馥郁口鼻，现在仍有一律幽幽的芳香来自哪里，道了一声歉道，“抱歉，每逢换季就过敏性鼻炎，习惯了。”
荀彧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还是有点奇怪的，“没关系，这没什么呀。只不过，这位助理先生来了许多次，是为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绣看看贾诩，又看看荀彧，贾诩隔着口罩摸了摸鼻子，不说话。荀彧依旧有些好奇地看着张绣。最后他撑不住了，自暴自弃地问道，“先生，不是您说，粉丝推荐您，来看这家店主为新戏取材吗？”
荀彧听到关键词，睁了一下眼睛，抬头去看贾诩，贾诩假装咳嗽把脸撇开，“咳，阿绣，我说的是这家吗？我恰好路过，觉得装潢很别致，就进来了。这么巧的。”张绣：……
虽然贾诩转脸的速度非常快，口罩和平光眼镜也挡住了他几乎全部的脸，但从刚才对轮廓的印象，加上这个人是个演员的关键词，荀彧还是拼凑出了一个轮廓来。荀彧深深叹了一口气，拉开椅子道，“我应该土拨鼠叫才对的是吗？贾影帝，我也是你的粉来着。如果您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吩咐。”
……现在才认出来的粉，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样子。张绣已经无力吐槽了，见贾诩坐在椅子上，就打算摘下口罩喝店主人出于礼貌倒的茶，只能自行去飞快地把店门关上。贾诩的成名作《长安杀夜》，事后他自己都吐槽那个本子的男主苏到不科学，粉丝却用一个词概括龙套们的行为，“色令智昏”。
现在，张绣想用这个词形容自家艺人。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邪魅贾与白花荀）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