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后有神通[古穿今]》排骨炖藕

8、土味卖花

　　戴溪东开始以为那杂音从外面传来，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整个实验室办公区域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他自己周日加班，没有要求员工也来。

　　说起来，他今天能有比较好的工作状态，似乎要感谢昨天那个小姑娘的帮助。

　　这只是戴溪东的感觉，讲起来没什么道理，毕竟他当时不是真的中暑，泼水散热降温不可能真的有效。

　　但是戴溪东自身的情况自己知道，他是能够顶着无形重压若无其事地生活工作，可仅限状态平稳的时候。每当空间变化幅度过大，或他自己意志力下降，必定会有一段挣扎期。

　　再能扛的人，一个没撑住摔了一跤，爬起来并恢复之前的状态也需要一个过程。

　　然而，从昨天那场意外后，他就觉得轻松不少。不是错觉，精神上的拉扯是真的减弱了，身体也轻盈了些。今天他仍然感觉到了空间重量在不规则地变化，但没有再受到冲击，甚至比以前更好受一点。

　　昨天戴溪东没有深想，说谢谢只是表示他知道对方是好意，让王哥送钱也只是单纯想援手。今天回忆起来，他很难不把身上的转变和那个小姑娘的一系列操作联系起来，那差一点就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了。

　　另外，他当时身体不支，神智还清醒，明显感觉到对方有一个拉他手腕，像是把脉的动作。

　　会是巧合吗？戴溪东莫名在意。

　　可惜他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一波过去，一波又起，不知道存在于哪个维度的空间大概真不想让他活下去。戴溪东在办公区走了一圈，确认杂音是出自自己脑海，无法关停，也只能同过去一样，选择尽力忽略它。

　　就当飞进来一只找不到出路的蜜蜂吧。

　　在戴溪东脑中的杂音终于消失，他暂时不用再忍受魔音穿脑的下一刻，云荞甩了甩酸涩的手腕，灌了一大杯空间水，心满意足地看着辛苦一上午的成果。

　　五种植物分别被她繁育了一大片，五个绿色的方块分散在空间的黑土地上，看起来不成规模，但已经有了苗圃的雏形。

　　这是她的一大快乐源泉，也将是她挣钱立足的重要资源。

　　云荞从空间出来，对挣钱的前景信心满满，决定奖励自己吃顿好的。她往院外走，大门正好被敲响，一个眼熟的人站在门外。

　　“昨天你在湾湖西苑门前帮助的人是我老板，他让我送来谢礼，请收下。”

　　司机王哥快速说明来意，把一个纸袋往云荞手上一放，转身就走，仿佛慢一点会被追着骂。

　　这事儿办的，提来的是袋水果也好啊，想帮忙也要先问问别人需不需要嘛。他家戴老板真是好人中的怪胎。

　　云荞没来得及提问，给东西的人就只剩个背影了。

　　湾湖西苑就是那个别墅区，这个人她昨天也见过，联系起来，他的老板除了那个光头，没有第二人选。

　　警察询问的时候，这个人和别墅区的保安都在围观，听到气愤的地方还为她说了几句话，知道她的住址并不奇怪。云荞奇怪的是，那个光头连句谢谢都没有诚意好好说，怎么还让人来送谢礼。

　　纸袋子很空，底部放着一个打印纸包起来的方块，云荞打开，居然是一沓崭新的现金。

　　如果戴溪东在这里，他就会收到一个“对方并不开心，并向你扔来一个生气眼神”的表情。

　　这办的是什么事儿啊？云荞心里发出和王哥一样的感慨。她没有感受到谢意，只感受到傲慢和莫名其妙。

　　追人是追不上了，云荞只好跑了一趟湾湖西苑。别墅区管得严，门卫不帮云荞递东西。她听到门卫给光头打电话了，那边肯定说了不接受。

　　顺带地，她知道了那人姓戴。

　　戴先生这种性格，难怪脱发严重啊，云荞再次不太愉快地想。

　　白耽误大段时间，云荞不能慢慢享受午饭了，匆匆吃完，坐了近两小时公交到西锦市最大的花卉市场，买塑料花盆和腐殖土、蛭石等植料。

　　逛花卉市场对云荞来说，既是享受，也是折磨。

　　哇，这个那个都想要！啊，那个这个都买不起。

　　云荞发挥出最大的自制力，买完必要的东西就离开花卉市场，赶在傍晚回到家。期间她无数次在心里说，有钱了一定要去买个够。

　　至于戴先生给的五千块，她当不存在。

　　——其实还是有犹豫的，因此她更讨厌那个光头，害她体会揣着钱不能花的痛苦。

　　一些周日还上班的人回到西华社区的时候，云荞也气喘吁吁地到了摊贩最多的一条街。

　　她左手抱了一个大塑料盆，里面是不到20个小盆栽，右手提了一个塑料桶，桶里满满的昙花要溢出来似的，洁白高雅的外形被土里土气的容器衬得和云荞手指上勾的两盆猪笼草一样接地气。

　　由于居住人群的流动规律，傍晚才是西华社区买菜卖菜的高峰期，很多菜贩和附近的村民都在这个时段过来摆摊。云荞到得晚，只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但她还没把东西放好，就有慢悠悠出来买新鲜买便宜的大妈大爷过来问了。

　　“还真是昙花，这么多。”

　　“家里特意种的。”云荞一面放盆一面招呼，热闹的氛围让她兴奋起来。

　　一支昙花被她从桶里抽\\出来给人看，花柄细长，较普通昙花的直得多，花朵圆大，花瓣层层叠叠，散发着沁人的淡香。这样的花不管是拿在手中还是插在瓶里，都令人赏心悦目。

　　“白天开的昙花欸，第一次看到白天开的昙花。”看过来的人纷纷惊讶出声。

　　正常情况下，昙花夜里开放，开花时间短，白天人们只能看到闭合委顿的花朵，因此说“昙花一现”。云荞促使空间里的昙花变异，改变开花时间，增加开花时长，让它更适合做观赏花。

　　她看到过别人是怎么卖花的，鲜花都用包装纸裹起来，最不济也要扎上彩缎。她暂时没钱配齐那些，但卖这种昙花的就她一个，想来不用愁销不出去。

　　云荞的不担心是对的，但事情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怎么白天开花呀，打了药？”一个大爷问。

　　旁边的大妈抢先回答：“你没看那个电视节目？白天给花苞套袋子，晚上用灯照，昙花就会时间错乱，变成白天开花。是吧？”大妈转向云荞。

　　云荞不好回答，只肯定道：“没打药。”

　　她心道，观赏花，打不打药也没关系啊，就听那位大妈说：“怎么卖？我要两朵，今晚煮昙花鸡蛋汤。”

　　“我也要买，我孙女喜欢吃昙花滑肉汤。”

　　“我觉得昙花配丸子最好吃。”

　　云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