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吉祥纹莲花楼同人》墨砚小羽

6、第 6 章

　　李莲花睡到日头西落才醒来，睁开眼睛，拥着被坐在床上，眼神颇为迷茫的直视前方。
　　过了好半晌才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再慢吞吞的穿好鞋子。
　　下地后找了块抹布，认真仔细的开始擦桌子。又擦快一柱香的时间，觉得桌椅板凳都干净了，才放下抹布，慢悠悠的打开门，出去走走。
　　刚走出房门，有一抹黑影快速的从眼前闪过，窜入走廊另一端不见踪影，这次却不是李莲花的幻觉。
　　那是一只猫，也许是府中谁养的，也许是一只无名无主的野猫，但看它在华府内行动如此快捷，想来应在华府很久了。
　　天气已渐渐昏暗下来，看不清那是一只什么样的猫。
　　李莲花方清醒不久，打开门猛然看到一只猫从眼前窜过，不免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叫出来，住在隔壁的方多病听到叫声开门而出，看到门开呆愣愣站在廊上的李莲花，眼睛一瞪，这朵臭莲花终于醒了。
　　恶狠狠的瞪了李莲花一眼，“没事你叫什么？”
　　李莲花回头看到方多病凶狠的眼神，颇为无辜的眨了下眼，指着那只看不清是黑猫还是白猫或是一只花猫的猫消失的方向说：“有只猫……过去。”
　　方多病气结，“看到一只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莲花摸摸鼻子，转身走出西苑。方多病跟在他身后，“李小花，你这是去哪里？”
　　“散步。”
　　方多病满肚火气的跟在李莲花身后，七拐八拐，不知如何竟拐到了东苑的下人房。
　　东苑与西苑格局相似，有苑中院，男女分开，仆人与亲身仆役也分开居住。苑中无甚景至，倒是种了不少花草，一眼看去郁郁葱葱，心情顿时开朗不少，也比中庭满院的翠竹多了丝生气。
　　此时正是准备晚饭的时间，华府下人各司其职，多数下人都还没有回来，是以走了片刻不见有人路过。
　　在李莲花带着方多病绕来绕去，看似迷路，方大公子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
　　“袖袖姑娘……”袖袖惊讶的看向李莲花和方多病，不明白老爷的贵客怎么会到下人房来。
　　看着袖袖疑惑的眼神，李莲花微微一笑，“我想看看华小姐的病情如何。”
　　“啊！”袖袖眨了眨眼，明白李莲花是在找自家小姐居住的院落。
　　“这边是下人房，小姐住在中庭内院，李先生请随我来。”方多病心中大骂李小花明明迷了路，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欺骗不懂事的小姑娘。
　　“这边种了好多的花草。”李莲花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眼睛看着左右两旁的花花草草。
　　“听管家伯伯说以前府内种着许多桂花，但自夫人病逝后，老爷便命人将府内的桂花全数移走了，中庭与西苑重新栽上翠竹，东苑是下人房，老爷也不愿多加管束，所以管家伯伯便让人随意种上些花草，添些生气。”袖袖笑答。
　　“华老爷真是有情人。”李莲花微笑。
　　“听说老爷很爱夫人，夫人死后，小姐便是老爷心中的宝贝，所以为了治好小姐的心疾老爷不知请过多少大夫，还禁止府中侍养宠物，免得小姐过敏，身体不适。”
　　“那华府中不会有猫喽？”方多病插口问道。
　　“这是自然。”袖袖点头。
　　“向前直走便是中庭，里侧东面是小姐居住的馨院，二位公子可自行前去。”袖袖指着前方径直的长廊道。
　　“多谢袖袖姑娘。”李莲花客气的一揖。
　　袖袖往东苑方向走去，想是已无甚工作，回房休息去了。
　　李莲花看着前方长廊，转身向西苑走去。
　　“你不是要去看望华小姐的病情如何？”方多病道。
　　李莲花微笑，“我想我已经知道哪里有桂花了。”
　　“哪里？”方多病急问，不明白这朵臭莲花怎么会知道哪里有桂花。
　　“有猫的地方。”

　　李莲花慢悠悠的走到方才那只野猫消失的地方，正是他一直觉得奇怪的那面墙。
　　在院中找了几块石头，堆放到墙边，李莲花慢吞吞的踩上石头，爬上墙去，脚下还不小心滑了一下，险此跌倒。
　　墙的另一边也是一个院落，不过好似已经荒废许久，此时视线昏暗，院中有什么东西也看不分明。
　　李莲花趴在墙上许久，方多病在墙下看去，只见夜晚时分，一个无头人挂在墙上，想到最近连死两人，死法诡秘，心中不禁一颤，伸手用折扇去敲李莲花的腿。
　　“喂，臭莲花，有什么发现吗？”李莲花看的认真，被方多病一敲也吓了一跳，颤微微的回道：“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忍不住再往墙头上爬了爬，“多病，你来看。”
　　方多病闻言轻身一跃，跳上墙头。
　　“什么东西？”
　　“那里……有个洞。”李莲花手指墙下一角。
　　李莲花爬上墙来，虽看不清院内的景象，但低头向墙下看去，却还算看的分明。
　　奇怪的是，墙的这边花草丛生，墙的另一面墙角下却什么都没有，准确的说，应该是墙的另一边院内什么都没有，地面十分的干净。
　　李莲花趴在墙头向下看去，本欲跳下去看看，但这面墙却是不矮，想了想还是趴在墙头比较安全。
　　“洞？”方多病向下看去，半天也未找到李莲花所说的洞。
　　“臭莲花哪里有什么洞。”
　　李莲花摇头，小心翼翼的从墙上爬下来，走到左边墙角，翻开繁盛的花草，在墙角处正有一个老鼠洞。
　　“在这里。”
　　方多病跳下墙来，看到那个不及他拳头大的老鼠洞顿时大怒，却不知骂他什么好，只在心中不停的重复，“李莲花是天下第一的混蛋无赖”。
　　李莲花蹲下身去，半趴在地上看那个不大的老鼠，他方入华府那天说墙有个洞并非戏耍方多病，他盯着这面墙许久，看到一只老鼠从花丛里窜过，转眼消失不见，所以他猜这墙上有个洞，只是被花草掩盖，平时不易发现罢了。
　　在地上寻了截干枯的花枝，向这个打通墙两面的老鼠洞内捅去。
　　在洞内拨了半晌，勾出一些花枝、草叶来。
　　“李小花，你要是饿了，我们便去中庭吃饭，不要在这里和老鼠抢吃的。”方大公子嘲笑道。
　　“这洞里……有桂花……”李莲花手拿花枝愣愣的看着地上自己拨出来的一摊东西道。
　　“什么？”方多病正色，蹲到李莲花身旁看向地上那一摊东西。
　　李莲花用手挑起一朵淡黄色的小花，花瓣已残破不堪，乖乖的贴在食指上，很难分辩出那是什么花来。
　　将花放到方多病手上，靠近鼻端闻了闻，一股清甜的气息若有若无，真是桂花的味道。
　　“墙那边有桂花。”方多病肯定地道。
　　“是，是，方大公子说的对。”李莲花连连点头。
　　“我们过去看看。”方大公子起身拉着李莲花的衣领便要纵身翻墙而过，李莲花晃动四肢，挣扎着抱住块石头。
　　“不可，不可……”
　　方多病大怒，破口骂道：“你这朵该死的臭莲花。”
　　李莲花抱着石头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若凶手是个鬼，此时过去着实吓人的很，吓人的很……不可，不可……”方多病拉李莲花拉了几次，拉之不动，他本就骨瘦如材，形如饿殍，拉了几次不免气喘吁吁。
　　最后无奈，一甩衣袖，恶狠狠的瞪了李莲花一眼，气忿离去。
　　李莲花抱着那块石头坐在地上，过了半晌确定方大公子不会再回来拉他才慢吞吞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方才挣扎，白衣上染到花草上的汁液。
　　略皱眉头，慢吞吞的走回房去，拿出华老爷命人准备的另一套白衣换上，恢复一身整洁，才满意的笑笑，悠然向中庭走去。

　　又过了两日，华府内都是平安无事，这两日李莲花过的甚是舒服，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踏出卧房，用过早饭便悠闲的在府内散步，累了便坐在某处长廊之上发呆。
　　到了第三日，早饭过后，李莲花又坐在长廊上发呆，视线落在那面有个老鼠洞的墙上，怔怔的盯着那面墙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在李莲花后面追了他两日，终于找到人的方多病看到他发呆的样子不禁心火上升，这两日这朵臭莲花什么事都没有做，他本要第二天抓他到墙对面去看个究竟，却不想居然找不到人。
　　“李小花，臭莲花，你……”
　　李莲花静了半晌，慢悠悠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后襟，转过头去看快要发火的方多病，微笑道：“我们出府去走走。”
　　语毕也不待方多病回答便迈步向外走去，方多病一愣，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