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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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盛综合医院。
“唔……”
一个棕发少年发出一声呓语，换换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盯着头顶被粉刷地雪白的天花板，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即使眼已经睁开，意识却还在九霄云外。
“咔嚓。”
门被打开，有穿着护士服装的人进来。
她先是将窗帘拉开了点，使得阳光可以更好地透过来，又将手中的水仙插入放在床柜上的花瓶中。
最后，她摆弄了下花枝，使花朵变得错落有致，在环顾四周没发现问题后，将视线移到了床上。
然后，与某个直愣愣的眼神对在一起。
“……”
忍耐住尖叫的冲动，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你好，”她说道，“感觉怎么样？”
“嗯……”
在外界的因素下，少年的意识回笼，有些呆愣愣地嗯了一声。
看见少年这幅表情，护士实在难将他和传言联系在一起。
胡说八道吧。她想，打败委员长这种事……少年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可能啊。
“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听见少年充满疑惑的声音，下意识的挂上了完美的笑容，“昨天您晕倒了，昨天草壁先生打了救护车。”
她之所以选择隐瞒委员长也在救护车上的事实，一方面是职业素养，能不多说的绝对不会多说，另一方面……她粉委员长，不愿意将自己男神受伤的事告诉他人。
在听完他的解释后，少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样啊……说起来，那个时间段也确实是云雀学长的巡逻时间啊……”
看见少年眼中的神采，她继续微笑着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别的病房了。”
“诶？好的、好的。”
少年忙不迭点头，拉开被子准备送她出门。
真有礼貌啊。
临出门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放了一个大雷，“泽田女士正在为您在前台缴费，不用担心。”
然后，她关上了门，没有看见门后少年慌乱的神情。
“草壁先生。”
“芹生小姐。”
她对来人点头致意，看见那一张少年老成的脸死死绷着，担忧道：“云雀先生……没事吧？”
“啊？嗯。委员长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她将手抚在心房，舒了口气。
在寒暄了几句后，两人道别，她满怀期待的站在了一件病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
草壁现在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着面前少年清澈的棕色眼眸，第一感觉就是软，和昨天看见的充满戾气的红眸截然不同。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用和缓的语气引导道。
“昨天晚上不是我被两个混混打晕后，草壁学长将我送到医院的吗？”
果然。
虽然刚才就有这种预感，但真正说出来还是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诶？”
少年看见他叹气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泽田，”他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你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吗？”
“……啊？”
看见少年这幅茫然的样子，草壁神色格外复杂，戒了许久的烟瘾似乎又上来了，他摸了摸口袋，理所当然的没有摸到。
“算了，没什么。”
*
“纲君，纲？”
一双细长的手从面前划过，带起一片残影。
“刚才在发呆吗？”
“嗯……我在想草壁学长刚才的话。”
泽田纲吉现在对草壁的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天晚上不就只有那些吗？
这样想着，他偷偷瞅了瞅旁边的奈奈妈妈。
被人勒索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经常发生，但频率也不算低，每次他都不敢告诉妈妈，就是怕妈妈担心，现在……
他看着奈奈妈妈脸上一派明媚，还在轻快的哼着歌，心中的大石头落地，眉眼也舒展开来。
“纲君，等会还要去学校喔。”
“诶——怎么这样！”
他还以为不用去了呢……虽然待在病房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过这个世界上比起去学校，再无聊的事情也会变得有趣起来。
“不可以偷懒哦，学习很重要。”
“知道了知道了！”
提起学习，他有些羞恼地抬高声音，妄图以此来遮掩什么。看见他这个样子，奈奈轻笑出声，“纲君害羞了啊。”
“谁害羞了！”
“脸都红了哦。”
“没有！”
泽田纲吉红着脸换上校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
他根据刚才草壁学长告诉他的话，从书包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塞到奈奈手中。
“这个给你！”
然后他像是不给奈奈缓冲时间一样，快速跑出了门。
奈奈看着泽田纲吉慌张离去的身影，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一个活灵活现的兔子闪着银色的光辉。
“啊……”
奈奈愣住了。
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耀。
【真是不学无术啊。】
【这孩子以后不会连大学也考不上吧。】
【废材嘛。】
被别人当作嘲笑的对象，被别人当作同情的对象，被别人当作用来对比时的不幸的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纲君，是个好孩子啊。”
*
少年匆匆而过，见到他还不忘打声招呼。
“草壁学长好！”
“你好。”
他朝少年点头示意，“这是去哪？”
少年露出一个无奈又有点委屈的表情，刚才的朝气蓬勃瞬间变成了萎靡不振，“去学校……”
“这样啊，那你先走吧，我要去委员长那一趟。”
“诶，委员长也在医院吗？”
他点点头，不做多余的回应。
少年似乎有点想要拖延时间的样子，不过在看到他没有想要多交流的意思就先告别了。
真是不可思议啊。
简直判若两人。
想起昨天的事，草壁心如沉底。
那个人……
*
草壁哲夫从一开始就觉得棕发少年很眼熟。
他在并盛见过的红色眼睛的人非常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所以少年的身份他一直不清楚。
但是那种熟悉感却挥之不去，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看出棕发少年似乎有对委员长下杀手的意思后，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少年的脸逐渐与记忆中的另一个少年重合。
可以说，除去那双渗人的红眸，两个人可以称得上是一模一样！
于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脱口而出——
一方通行摸着黑发少年手中的裂口，正准备发动能力时，忽然听到一个干涩的声音，很轻，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泽田纲吉？”
他的动作一顿，放下了黑发少年的手，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开始就被他判定为毫无危险的，从就一开始就被忽略的人。
“哦？”他挑眉。
“你认识【泽田纲吉】？”
在他艰难地点头后，少年发出一声喟叹，起身一只手拎起书包，草壁这才注意到少年的一直手上还握着有东西，红色的盒子包装上印着一个眼熟的logo，有点像他某次逛商业街的时候给母亲捎的饰品。
他看见少年在拿上东西后，兴致缺缺地往外走。
“认识的话很麻烦啊……”
他听见少年如此说道，红色的盒子在他的手上上下起舞。
“告诉那个人，不要再试图攻击了，否则……”
少年扭过头，眼睛的红色被月光蒙上了层薄薄的光，削减了其中令人不由恐惧的成分，但草壁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因为……
“杀了你们哦。”
铺天盖地的威压朝着二人汹涌袭去，仿佛在警告不服从的后果，草壁的身体不由颤抖起来，额角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少年并没有想要为难他们多久的意思，威压转瞬即逝，少年继续向前走。草壁感受到身后出的冷汗，默默扶起不知何时晕过去的委员长，正要拨打医院的号码——
“啪。”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然后，行走中的少年身体晃了晃，软下了身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