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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惊鸿一面埋火种 ...

  •   张保庆小名大庆,出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他妈当时怀了他九个多月,在家临盆待产。这一天晚上,他妈翻来覆去睡不好,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撑起身子穿鞋下地,一开门见到一个要饭的,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手托要饭的破碗,不由分说往屋里闯,拦都拦不住啊!他妈吓了一跳,一下子醒转过来,才知是南柯一梦,没等天亮生下一个孩子,这就是张保庆。家里人都挺高兴,这大胖儿子,九斤一两。他妈却十分忐忑,这个梦做得不是时候,疑心是前世欠了勾心债,如今有讨债鬼上门投胎,可终究是亲生骨肉,家里又没个仨俩的,单这一个孩子,因此非常溺爱。夫妻两个自己省吃俭用,打从牙缝儿里省下来的钱,全花在他身上了。

      张保庆从小和别人不一样,除了学习不好什么都好,天生跟书本无缘,一拿起书来就犯困,一提起笔来就发呆,逃学、旷课、不写作业,不好好学习又不愿意干这伺候人的行当,总觉得自己将来能干成一番大事业。同是一世为人,凭什么别人可以当“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他却要去饭馆端盘子?

      今天,这地儿有点兴奋,因为今天这里将迎来一位从外国回来的教授。

      不过这北京城的四合院那么望过去都差不多,至于差别进屋才知。外人可以找到这胡同口都已经是谢天谢地,若是要将车开进来,那就真有些犯难。

      这儿的男女老少,好像都希望来的是位女教授。也说不出为什么,总而言之,就是希望来的是女教授。

      而张保庆叼着一只狗尾巴草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呵!这年头能称教授的可不是胡子巴渣头发花白的眼镜老头?有什么可看的?

      这镇长一大早就带领几个壮实的青年人开车去火车站接他了。现在还没回,是没接到吧!有点儿铜臭味的人都这个样儿!

      一些小孩儿挤在大人堆里,也看不到,就忍不住地问:“看到了吗?”

      有人说:“还没有。”

      有人却故意说:“看到了,那不是我们镇长的车吗?”

      那些看不到的孩子分不清谁的话是真的,就仰着脸问:“真的看到了车吗?”

      那些大人要么就是故意不答,让那些孩子着急去,要么就是没有将那些孩子当一回事,对于他们的追问无动于衷。

      “大庆!大庆!”一个男孩跑过来连忙拽住张保庆,“大庆!你爬上屋顶看看来没来好吗?我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会答应!”

      “不去!”张保庆瞥过头,甩了甩手。

      “好大庆!你就去吧!”男孩在等待张保庆的回复时,两道清水鼻涕已悄悄地朝嘴边流去,他紧接着就小肚子一扁,一使劲,“哧”地一声,将它们吸了回去,不留一点痕迹。

      “我不姓郝。”张保庆扯下口中的狗尾巴草,往一旁随意一扔。

      “二十颗弹珠!”男孩紧紧抓住张保庆的袖子,用出杀手锏。

      “钢的?玻璃的?”张保庆的眼底掠过一丝惊奇喜悦。

      “钢的钢的!”男孩见张保庆动了心,连忙说,“二十颗一颗不少!”

      “好!”张保庆挠了挠头,“三十颗,成交!”

      说完便到屋内,开始爬墙翻顶。

      “好…………哎!大庆,张保庆你说多少来着?”男孩连忙追赶而去。

      男孩追到之际,张保庆早己坐在了屋顶上,只好仰望着屋顶上的张保庆,仿佛他就是那辆车,就是那条载着女教授的车。

      直到脖子酸了,他也没有听到一声回答,男孩便又追问了一句:“看到了吗?”

      张保庆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也不告诉你。”说完便继续神游。

      不知他们是等乏了,等得没有兴致了,还是从火车站回来还要有一些时间,路边上的人群有点松弛下来,一些人先回家了,留在路边上的也就看着,也不再大声说话了。

      张保庆他安静地坐在屋顶上,观望着一览众山小的四合院与胡同,莫名地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只有一丝丝清风轻轻地吹过,轻轻撩起他的刘海,露那浓眉,与好看饱满的天庭。

      此时,这些都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之中,仿佛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忽然有人大声喊:“看,车回来啦!”

      这一声喊过后,看着的与没有看到的都盲目地跟着喊:“车回来啦!”喊声如潮,将那些暂时回家的人统统喊了出来。

      孩子的眼睛比大人尖,随后,有四五个孩子同时看到了车,尽管它显得那么小那么模糊。

      一辆宝马渐渐地清晰起来,并且越来越大。

      “车回来了!”

      路边挤满了人,但却就这一句话。孩子们比大人更要兴奋。大家可都想见见从外国回来的人有什么不同!

      当车距离人群还有五米远左右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人们手中的鼓槌和锣越敲越响,“唧唧喳喳”的说话声消失了,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片锣鼓喧天。

      所有的人定定地处在自己的位置上,谁也不再挤谁,一种姿态,全都凝固在了路边。

      无数的喜鹊在上空飞来飞去,胡同里的老人事后说,从出生以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喜鹊。

      车停了。

      车门开了。

      露出了一只皮鞋。

      一个身着西装,戴着眼镜的斯文人走下了车。

      可鼓槌却停住了,锣也不敲了,只剩“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片寂静。

      男人却没在意,用手挡着车窗上方,仿佛里面还有一人似的。

      又露出了一只皮鞋,不过带了点小高跟,走起来“嗒嗒嗒”的响。

      是一个女孩。

      一个女孩!

      一直在开车的镇长下车大声喊了句:“一个个愣着干什么?锣鼓!鞭炮!”

      于是,锣鼓敲响了,鞭炮炸响了。

      但人们的目光还时时锁在女孩身上。

      同样是水,但却是另一种水;同样是山,但却是另一种山;同样是人,但却是另一种人。

      女孩皮肤白皙,如同那嫩藕。披肩的黑发微卷,头上戴着一顶卡其色的小毡帽,帽檐边一根白色羽毛。卡其色的风衣只扣了胸前与腹部的两枚扣子,白色衬衣和完全包在风衣里的短裙在走动时微微露出。衬衣领口系着的蝴蝶结下面落着长长的小尾巴,仿佛会飞走。

      女孩左手轻扶外翻的帽檐,抬起头,左右看了看。

      结果,正好对上了另一个人的目光────蹲在屋顶上的张保庆。

      女孩朝他微微一笑,这人儿真有趣,竟蹲在屋顶上。

      这一笑,女孩可是毫不在意。可在张保庆心中好似种了一颗火种,欲燃欲烈。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29号写的,前两段出于《天坑鹰猎》的小说,由于未看电视剧,季节穿着和人都不清楚,日后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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