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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羁绊的开始~缘起 ...

  •   就在那六耳猴子被吊起来的第二天,花果山下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雨。

      其他四处躲雨的猴子浑身的毛被浇的湿漉漉,那软软又痒痒的毛贴着它们的身子,让它们很不舒服。

      可六耳就没有这种烦扰,它现在浑身上下一点毛都没有,豆大的雨滴落下击打着它光滑的皮肤,一股冷意贯穿身体,一直渗透到灵魂深处。

      猴群们都躲进了水帘洞,偶有几个贪玩的猴子顶着一个大大的睡莲叶子在这狂风暴雨中嬉闹。

      可这雨水冲刷着,这地球旋转着,却无一生灵去关注它,被吊在树上皮肤上结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冰层的它。

      六耳的眼里划过了一滴泪珠,在它眼睛里滚啊滚啊,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滴落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一只身材高大挺拔,又英姿飒爽的猴子定定的看了它一眼,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雨下得还是那样大,噼里啪啦的水珠拍打着那猴王的棕黄的毛发,猴王的毛虽然都被这雨水冲刷,可却没有服服顺顺的耷拉下来,反倒倒竖了起来,像个小刺猬,在六耳眼里却多了几分可爱和不屈之感。

      那冰凉的水珠从猴王倒竖起来的鬃毛中滑下来,晶晶亮的,与那雨水一道下来的还有六耳眼中的那滴晶莹泪珠。

      “大王”,六耳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张嘴就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哭什么啊,它们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啊。它们拔你毛,你就去剁了它们啊。”猴王凝视着它,说。

      六耳眼里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吧嗒吧嗒一滴滴滴落。

      猴王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它闭上眼睛,眼里还浮现着六耳被吊在树上的画面。

      那些其他的猴子看猴王很不喜欢这六耳就喜欢附和着起哄。

      猴王看着它们很过分,却也没做什么,或是说,有些纵容。

      当它看见那六耳猴子浑身一处都没了鬃毛,又被吊在树上的时候,先占据它感官的是愤怒的情绪,而不是怜悯。

      怒其不争,却不哀其不幸。

      雨夜的冲刷下,猴王那灼灼的目却把那六耳的样貌看得很清。

      六耳的确是他见过的猴子里包括它自己在内最好看的一只。

      甚至它被人拔去了毛,却没有那种秃了的丑陋之感,反而更加白净利落了。

      猴王想了想,怕是它现在穿上了一套华丽的衣服不会比人类差到哪里去的。

      可是它还是不喜欢它。

      先前是因为它比猴王好看,猴王嫉妒。

      后来可能是看不惯它那唯唯诺诺的落水狗姿态吧。

      猴王这种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是不知道凡猴眼里是有一种叫做无能为力的东西的,它是王者,它看不懂这种软弱。

      雨晴了,破晓啦。

      六耳倒吊着拭去了眼角的泪痕,那酸涩的雨水夹杂着的酸涩的泪水。

      它的眼里好像还闪烁着除了泪水以外的光彩。

      那之后第一天,它不停摆动身体企图摇断那藤条。

      底下的围观了很多小猴,嘻嘻哈哈的笑着。

      第二天,它还在摇着束缚它的藤条。

      有淘气的猴子一边骂它一边朝着它扔石子。

      第三天,它觉得藤条又松动了一点。

      那水帘洞外面多了一双注视着它的眼睛。

      一个站在高处的猴子嘴角难得的露出了几丝笑意。

      直到第十天的夜晚,它从那藤条的枷锁挣脱,它感觉脚上一下子就松了,沉沉的重力感觉一下子席卷了它的身体,下一秒它就摔在了地上。

      它身上渗出了血液,可它却神情缥缈。

      仿佛一脚踏空之后的无助。

      它没做片刻停留,带着那条麻了的腿,一瘸一拐就去了拔了它毛的猴子居住的树上。

      它动作不是很利索的爬上那树,寻得了那猴儿,一口就咬在了它的咽喉。

      那恶猴吃痛,嗷的一声弹了起来,反手就是一拳。

      两只猴子双双坠地。

      两个猴子的血相互濡湿,那状况惨不忍睹。

      夜还没有把黑暗的帷幕拉开,一只猴子却从这血泊中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到了另一个猴子所在的树上。

      又是一记暴击,那六耳仿佛不知道疼一样,把所有欺负它的猴子都揍了一顿。

      它自己却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了。

      那本就裸露的皮肤又添了一道道猩红的疤痕,让猴看了触目惊心。

      很快,整个花果山传遍了,花果山出了一个打起人来不要命的冷血杀手。

      是的,那六耳发了狠,它发狠时的确有一种不要命了的狠劲儿。

      不怕死的猴子,比凶狠的猴子更可怕。

      那被六耳打伤了的猴群勾结在一起,闹了猴王的洞府,要它给它们这些苦命猴子做主。

      几个猴子把遍体鳞伤神志不清几近昏迷的六耳押了上来,“大王,犯人带到了。”几个负责监管的小猴子给那猴王说着。

      “那些猴子,是你伤的吗?”猴王伸出了它的爪子,微微抬起了六耳的下颔。

      “要杀要剐,任大王处理”,六耳的眼里一丝决绝。

      它不要命了,它早就这么想了。

      猴王笑了一下,那狡黠的精光从它的猴眉猴眼中溢了出来。

      “我还缺一个随身侍卫。”猴王低声说了一句话,仿佛还说了些别的什么。

      可那六耳猕猴终是受了太重的伤,虚脱本就让它几近透支,它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不知是惊了一下还是松了一下,就愣生生的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水帘洞里只有它们两只猴。

      六耳发现自己周身都涂着刺鼻的草药,是一种它识得的,愈伤的草药。

      “六只耳朵的,你叫什么啊?”猴王手搭在眉毛处漫不经心的骚弄着,一边问它。

      “我是六耳猕猴”,它看着它的王。

      它垂了垂眸子,脸涨的红了几分,“也有人叫我豆豆,你也可以这么叫。”

      猴王笑了起来,“还有这么傻的名字?我就叫你六耳吧,听起来也霸气。”

      “我喜欢你的血性,以后有俺老孙的,就有你六耳的。做我的侍卫不吃亏。”猴王摸了摸它刚刚长出来一点的扎手的短毛豪爽的笑着说。

      不知怎么,六耳眼里,仿佛看见了星光闪烁。

      那是夜空中最亮的启明星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羁绊的开始~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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