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日常-切磋-伤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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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云雀站起身单手撑在木桌上，他手中的浮萍拐不知何时已经越过桌子稳稳当当架在纲吉的脖子边，明明不是什么刀剑利器却依旧让人感到了咄咄逼人的冷意。
“现在跟我打一架。”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压抑自己的怒火了。
他一定要好好咬杀这个喜欢欺骗的“草食动物”。
但纲吉并没有躲避，他对放在自己致命处的武器视若无物，反而抬起头对着云雀咧嘴笑了笑，几分温柔。
“恭弥，刚吃完饭就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他这样解释说，看着云雀的浅褐色眼睛中满是真诚，“我们先出去走走怎么样，恭弥？反正我又不会跑。”
云雀诡异的停顿了一下，耳尖微红。
“……哇哦，但我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话。”
毕竟纲吉这个“兔子”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但纲吉可不是什么小兔子啊。
他会是狮，亦会是龙，现在的这副模样只是装出来的罢了。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在云雀宅里看了半个小时的书。
“纲吉，去后院。”
云雀恭弥暗暗记住页码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径直向门外走去——这是他的习惯，不夹书签也不折书角，尽量保存每一本书的完好性。
不得不说一句，他爱极了读书。云雀宅里有一个大房间是专门用来放置各类书籍的，而且其中有近五分之一的书是云雀的私人手抄本和笔记。
这里的仅仅只是一部分，还有的被草壁放在了另一个藏室里。
或许在别人眼中看来，很难想象那个战斗狂魔委员长居然那么喜欢看书，但纲吉知道是为什么。
——孤傲的自尊心罢了，明明恭弥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但他十分欣赏他这一点。
“恭弥，麻烦借我一下你备用的浮萍拐。”纲吉打着哈欠从库房里选了一对拐子，一点没有紧张的感觉。
云雀眉头微微一皱说:“用你自己的武器。”
他是希望与最巅峰的泽田纲吉打一架，而不是和一个连武器都不趁手的草食动物。尽管他知道这个“草食动物”的武力值极高，就算没有武器，他与他的胜率也是六四分——纲吉六，云雀四。
况且这还是一年前的状态。
别人都在向前走，你却滞留在原地，那就是退步。
云雀恭弥可不会原地踏步，他这一年一直在进步着，而基本上时时刻刻处于危险状态的纲吉更不可能不进步。
“恭弥，我大多数武器基本上都会用，但很少有是比较适合我的——技多不压身，我也正在寻找一种最契合我的武器。”纲吉双手握住浮萍拐随意地做出几个动作，动作中隐隐透露出的几个细节竟与云雀别无般二，因动作的速度过快而响起的破空声一个接一个传入耳中。
他是在模仿，或者说是在学习云雀使用浮萍拐。不是他不会用，而是快将近一年没有好好用过浮萍拐了，他要再熟悉一下。
“为了活下去，什么武器都要用——只要能够伤人、杀人。”他继续说，浅褐色的眼睛猛地暗下，嘴角却莫名地不自觉上扬。
“就算是叉子、勺子之类的常见日常用品也是可以的，无外乎是使用者所拥有的技巧和方法罢了。”
“更别提杀伤力蛮大的浮萍拐了。”
他叹了口气，望向云雀恭弥。
“这个理由可以吗？恭弥。”
委员长冷哼一声，移步到纲吉的对面。他无所谓地回到:“随你。”
“现在来战！”
云雀宅的后院与其说是后院，更不如说是个训练场。
两人位于此地两方，持兵对峙，未动。
云雀屏气凝神，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万分兴趣，眉毛微微皱起。
他双拐内藏向前正视，虚实千变中让人琢磨不清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修长的两腿向下微曲，全身肌肉紧绷，攻击与防御态兼备。
在并盛，很久没有人能带给他这样的危机感和压迫感了。
另一边的纲吉则是眯起眼微笑着，云雀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他看似懒散悠闲地站在原地，双手持拐自然下垂置于身体两侧，毫无干劲的样子。
这是“脱力”，是武学上的一个顶级技巧之一。这时的他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可以随时取人性命。
——他们都在找最佳出手时机。
夜风忽起，卷起被吹落到花瓣与衣角，依旧吹不走委员长肩上披着的校服。
是时候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这样想到，脚下发力，向场地中央袭去。
擦肩而过！
云雀灰紫色的瞳孔一缩，身体在空中赫然扭转，险险躲过一击。
身法柔软，灵活多变，是使用浮萍拐的要领之一。
相错过的纲吉没有立即转身，左手的拐拧转向后上方，即云雀的下巴那儿捅去，右手反握浮萍拐紧接从下至上挑向对方的胸口，整个人顺势面对云雀。
委员长双拐反撩，右脚挂踢击向纲吉左腿，以攻化守抵下纲吉的所有攻击。
一滴冷汗从额上滑落。
他们之间的切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所以之前每一次切磋后都会是这样的筋疲力尽。
但云雀恭弥没想到过纲吉在一年中已经变得如此厉害。
之前，纲吉是凭着自身的体质和他硬碰硬的;现在，纲吉动作中带上了风格迥异的技巧性。
——时而直来直往，动作大开大合，攻击的力量全毫不掩饰地集中在一个点上；时而身法轻盈如燕，身体柔软如蛇，硬是把浮萍拐耍得像鞭子；时而却将两者结合起来，让人措手不及……
纲吉的诡谲多变让他大开眼界。
他要输了。
云雀想到，动作却不停。
他绝不会叫停。
委员长紧接着腰身侧转带出右拐疾风，左手弃拐握拳直上。
纲吉双拐十字交错于面前架住右拐，腹部的空位被那拳痛击，他左脚一踢向后空翻躲避，却也在云雀的身上添了几块与他腹部的相比也不小的淤痕。
从切磋的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五分多钟。
两人之间已走过几十击。
“不错啊，肉食动物……纲吉。”云雀伸出舌头微微润湿干燥的嘴唇，脚一勾勾起了之前弃掉的拐子，左手握住。
纲吉装模作样捂住肚子小声“嘶”了一下，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小伤：“恭弥你的天赋可真是可怕，但是……”
他身形一抖消失不见。
正当委员长皱眉寻找时，他又出现在云雀的身后紧紧抱住他。
“还不够。”他把头放在怀中人的肩膀上，突如其来的恶趣味使他将说话所产生的热气“不小心”吐在云雀的脖颈处，“恭弥，你输啦~”
“沢田纲吉，放开。”
“不放！不过恭弥你没事吧？”
“我没事，除了自尊。”
“……你会变得更强的，我确定。”
“理所应当。”
“嘛，去泡个澡休息一下吧。好不好，好不好嘛~恭弥~”
“好。”
“咦？答应了？！”
因为两个人都是男生，就一起冲了个澡，然后兔子纲吉泡在池子里完全不想动弹。
纲吉：我已经是个废纲（tu）吉（zi）了。
云雀：撸兔子ing
没错，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就是纲吉抱着云雀，云雀趴在纲吉身上摸他的锁骨。
好像有什么不对。
“纲吉，你的伤？”
云雀看着纲吉的身体有些不爽。
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疤。
——刀伤、枪伤、鞭伤……还有刚刚腹部上那个云雀造成的瘀伤。
伤疤最密集的地方却是在背部。
“是以前那些‘朋友’在背后捅的刀。”纲吉抬手拂过云雀的背部，很好，没有伤。
恭弥不需要去品尝背叛的痛苦滋味，只要他知道就好了。
那感觉可不好受。
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捅进胸膛，再毫不留情地搅动了几下，然后拔出，带出了炙热的血液。
“……我不会背叛你。”
“我知道。因为你是我的同伴，是永远不会背叛的存在。”
“我不会和弱小的草食动物群聚。”
“我是肉食动物哟，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
“呵。”
（于2019.6.27修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3 日常-切磋-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