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上 艾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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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辛
在家装了一个都礼拜的病人，不出门，不在白天起床。每日每日的窝在家里写一些斑斓的文字，把那些片段拼凑在一起，凑成自己内心的独白。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点上最后一支红塔山，看着手里的烟袅袅的氤成一滩雾气。窗外的天色也很应景，被霓虹灯打成了橘色。迷迷糊糊的抽着烟，十点半，这就是我刚起床时的状态，有很强的起床气，需要大量的香烟，量大到要把嘴唇熏干甚至起皮。萧风洋把这称为病态，白萌管我叫“女流氓”，我听了笑了笑，张澍看到我笑斜了斜眼睛，闷闷的来句，“烟枪”。这才惊觉自己已经离不开了，这叫依赖，突然就怕了，自己竟对这没感情的东西产生了依赖，当时就把手里的烟掐了。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张澍。
张澍来敲了几次门，并在几次窍门未果的情况下找来了开锁公司，结果在我电连110之后让警察局的叔叔请去吃饭了，当然钱是他自己付的。当时我从门缝里看到他的脸刷白刷白的，还透着点菜色，一个劲的打我电话，结果发现我电话关机。走之前还愤恨的踹了两脚我的门，搞得警察叔叔很不小心的踹到了他的腿，拉着瘸腿的他去进行思想教育了。关于这件事我是很不好意思的，我根本没想过他会变成瘸子，也就想让警察叔叔户他两巴掌，让他毁容就可以了。后来又想，幸好没毁，不然苏惟可能会弄死我，说不定还会给我挂个“情敌”的名号，然后在群冲动力量下再传出“李子因爱生恨，痛下狠手”，奶奶的，一世英名就挂了。
CD机中放着小野丽莎的碟片，脑海中却想着完全不搭调的人物，又想到了袁成林，车牌号MN686，COROLLA，银色。和我家楼下那辆完全一致。连怀疑都不用，只需一眼清晰无比。
“嘶……”指尖灼热，烟灰荡在我的书稿间。最后一支也用光了，才抽了一口而已，真他妈浪费。
随手套了件帽衫，揣了十元钱下楼买烟。从黑洞洞的楼梯穿过。夜晚的空气还不错，自己过惯了日夜颠倒的生活，对黑暗的恐惧几乎尽失。远处的便利店灯还燃着，把附近照的通亮。又是熟悉的COROLLA。没有在意，走过，车里没人。
“拿盒七块的红塔山。”当初刚开始抽烟的时候，总以为红塔山很贵一直不敢买，后来因为好奇买了盒，才发现原来比帝豪还便宜，傻不拉几的就抽上了。
卖烟的老头卖烟搭理我，从柜台拿了盒烟，就又把头低下去看报了。
我笑了笑，对于这种生活已经习惯了，自从自己住，经常一个礼拜待在家里，一天只说一句话，就是上面那句，一天只吃一盒泡面，就是家里的存粮。
蹲在COROLLA旁边抽着烟，没有习惯性的回家，说实话我好奇，我想确定到底是不是袁成林。脑袋飞速的转着，想他可能只是家在附近，想他可能只是女朋友家在这边，甚至想到他可能是来附近从事某种娱乐活动，对，这边色情服务业比较发达。
蹲了一会腿就酸了，奶奶的，腿上还让蚊子亲了几下，揉了揉发涨的双腿，蹦跶了两下，打道回府。
路过COROLLA的时候，伸头往里面看了看，结果发现这厮真没品，玻璃贴的连个蚊子缝都没。
“你看什么呢？”耳边突然来了个声音，还带着一道湿腻的气流。
紧张了一下，扭头果然看到了那张妖孽的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想看看，这车贴的这么严实，里面的人是不是在办事。”
“你想象力挺丰富啊！”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睛斜了我一下。打开车门，完全无视我的坐了进去。
切，我筛都不筛他，准备往家走。
“上来。”他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命令道。
不筛他。这么晚把我卖了，我找谁去。
“我不会把你这么样的，要不你打个电话给风洋说声。”他声音一软，转到了我的软肋。
“不用。”反正有风洋在，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呵……”他低声笑了下，眼睛贼亮贼亮的。
“笑什么？”笑的我发毛，“去哪啊？”
“上网吧？”他仍眼中带笑。
“好，要环境好的。”反正好久没上网了。
“夜市吧？”他问我，是真的询问，没有命令的意思。
“可以。”反正就自己一人，估计死了都没人发现，至少一个月都没人发现。除非是臭了。
“家人不管啊？”他很惊奇的来了句。
“你他妈的大晚上出来，你妈还问问你啊！”奶奶的，装纯！
他看了我一眼，带点疑惑，“我现在住画室，就你家那边的那个‘蓝眼睛’，苏惟也在那。”
这才反映过来，这群都还是孩子，还是乖孩子，自己一个人自由惯了，忘了别人是没有这份自由的。
“我家就我一个人。”我很坦然，我家就我一个人，其他人……死了……还有没死的和死了一样的……
他突然把车停了，扭过头来看我，眼中印出的我很不自在。不自觉的就皱了眉。
“以后别这样随便跟别人说。”他说。
我点了点头，以前张澍也这样说过，但我不习惯骗别人，在这方面，“你这么停了？”
“到了。”他今天装的跟爷爷样。虽然掏钱的一般都是爷，可他妈的他是上赶着掏的，分明应该我是爷的！
“靠！”还说我另类！分明是他另类！两次见面都完全都不一样，这男的变脸比女的还快。
这网吧说实话还是挺上档次的，离我家也不远，就两条街，名字起的也有意思，叫：另类时光。光看这名字就不知道诱拐了多少祖国的花朵了。
里面倒是鼓捣的很舒服，沙发，液晶，沙发没有塌方的迹象估计还是新的。找了俩靠吧台的位置就坐下了。大大咧咧的支着脑袋歪在沙发里，瞅着袁成林养眼的脸，点上了刚买的红塔山。细细的烟圈吐在他脸上。
“你丫也真不是哪的好鸟！”他扭过头盯着我来了句，顺手抽过我手里的烟，掐了。
“切，就你是好鸟，姐姐压根就不是鸟。”跟我装大爷，操！
赌气似的不再搭理对方。迷迷糊糊的看着小说，耳边的音乐卡的让人难受，有点瞌睡。索性关了音乐趴在桌子上睡觉。耳边响着敲键盘的声音，偶尔还有几个人小声低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味，估计是袁成林正抽着我的红塔山。真没我家舒服，也就空调的小风吹的凉飕飕的平添了几分睡意，慢慢就跌入另一个世界了。梦里的女孩笑的如大丽花一样绚烂。眼角勾起的弧度自然而生动，我看到她的嘴唇蠕动，吐露着醉人的话语，可惜我听不到。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不，更像是无声的记录片，这是我见过的场景。而现在我连她的脸都看不清了，她的清冷，她的妩媚。
跌跌撞撞的从里面逃了出来，美丽的东西是经不起回忆的。
“嗯……”有人推我，虽然不重，但是扰人清梦很不道德。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正准备开骂——
帅哥——眼睛刚眯开一条缝就看到此人很帅，脸还没看太清楚，但凭我多年的“猎帅”经验，此人定是帅哥无疑。为什么？你见过丑男长了一双细白如玉的手吗？果然，待我揉了揉眼睛后，看到的真是个帅的可以的小男生，立刻撤了个微笑。小男生也回了个微笑给我。
“小弟弟干吗？”我心情大好，马上开始和小男生搭话。
结果他一听我说话，脸立刻就黑了，而一转脸又扯了个灿烂的笑容，“小妹妹，你能不能坐那边去？我们三个人这边只有两个位置了。”说完还摆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奶奶的!这小子变脸比翻书还快，还叫我“小妹妹”!所谓李子要是好人，谁还不是好人？我立刻充分发挥了我恶女的本色，正色道：“我旁边还有人呢？”我说完一扭头，发现袁成林这小子竟然在这时候玩失踪！
“请问，人呢？”这小男生一看我情势大变立刻心情大好。
“呵呵，”奶奶的，我可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我相好的竟然走了，小弟弟，要不你陪我一晚上好了，我看你就是做那行的，你就给姐姐说说你一晚上多少钱？”
是人听到这话都得虚脱，搭讪不要紧，让人当卖的……可就……
果然，他脸像摸了锅底灰一样，牙都快咬碎了，突然伸手来抓我的领子，我毫无防备的让他抓了个正着。这回玩笑开大了，惹住了位不好惹的主。搞得我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袁成林这小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这小男生目前正处于极度暴躁中，眼睛瞪着，血丝暴露。
“嗳……”我很想说点什么，可我这嘴还真怕又惹怒了这小祖宗，只好眯起眼睛笑了笑。
“华林，你干嘛啊！”一声惊呼，引开了这小男生的注意力，我乘势拧了他胳膊一把。
“哎呦！”他疼的松开了手，我转身从沙发蹦了起来。
这小男生抬手就要打我，却被人拉住了胳膊。我这才看清刚刚叫他的人。是个很清瘦的男子，单大眼，个子不高，嘴唇很薄，鼻子很小巧，像个小男生，眼神很清澈像个孩子。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像是大丽花的香气，就如我梦中的那个女孩，让我浑身战栗。
“李子。”很清凉的女声。一扭脸就看到了苏惟，她眼中已没有了那天的冰冷，我想小澍已经想她解释了我们的关系，可突然想到了袁成林那天的话就有点不自在。
“你们怎么也来了。”袁成林这时才冒出来，拎着两只湿淋淋的爪子。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刚我差点挨打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这会到出来了。
“上网呗，不过你弟弟好像和李子杠上了。”苏惟自顾自的挨着袁成林的位置坐下了。
“呦？”袁成林眯着眼睛在我脸上转了转，“我说怎么跟吃了便便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上 艾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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