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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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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那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但似乎没有任何回答她刚刚所提出的问题的意思,也并不打算出言安慰一下眼前这个脏兮兮又摔得晕头转向有点丧失理智不成人样的小人儿。
“我是三年六班何满满,您应该是不认识我的。真是打扰了,我就想请问一下……”
话音未落,那边就说:“你刚才好像砸穿了我的屋顶。”
非但没有任何友好态度,还硬生生地指出了一个令人尴尬,但的确是确凿无误的事实。连带着口气也是冷冰冰的。
什么叫我砸穿了你的屋顶, 明明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好伐!
何满满对这种毫不友善的答复感到有点不满。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那个崭新的窟窿,挂在边缘上的细茅草不时地被微风吹得左右摇摆,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一轮皑皑明月挂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似乎还有几个萤火虫般的亮点在那小片能看见的黑暗里飞来飞去,还有只乌鸦停在了那里不停歪着头往里瞅着。不时地有风漏进来,何满满被吹得打了个哆嗦。她心想, 乌鸦,不算好兆头……
哎算了, 屋顶被砸心情不好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就算真要修,也轮不到自己来修。她也是无端端地掉到了这里,小命还能保住,学校就应该庆幸没闹出人命上新闻见报了,这种时候犯不着跟这古怪小气鬼多费口舌。
撇了撇嘴,继续厚着脸皮回答道:
“是这样的,这位先生,”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眼前这个人的称呼,既保持着距离感又不失应有的礼貌。也先甭管他是不是老师,搞不好是勤务处打扫卫生的。“厨房炖肉的锅炸了,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掉到这里来了,砸坏了您屋顶,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 说完她又觉得怪,怎么说这屋顶是他的呢?不应该是学校的么?
总之,一句尽量看似有头有脑的回答说完之后,何满满已经开始盘算着开溜的事。正上下左右打量着呢,发现煮面的男人身后不远处的墙上有一道门。好极了。
虽然说,她还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学校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拍摄现场,但想到厨房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帮忙,又加上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可以久留的地方, 眼前这人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可以与其诉说自己离奇又悲惨的炸锅遭遇并得到些许同情以及帮助的对象, 还是趁早赶紧闪人为妙。
她瞅了瞅锅里正在沸腾着的面条, 一股香味飘到了她的鼻子底下。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唱起了日本国歌。怎么好像有点饿了……
假若刚刚锅没炸的话,自己现在估计也已经吃上香喷喷的米饭配红烧茄子炖肉了吧?怨念啊,怨念……! 定了定神, 她螃蟹般轻手轻脚地横着走到门边,伸手去开那扇破旧的门,察觉到那道门的门栓和门一样也是木头的,样式古朴,还真有年代感。而且一拉就“吱呀~~~”一声开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刚刚在您吃饭时间打扰了……”
她虽不情不愿地道歉,但走之前总得说点什么才像样子。
“屋顶的事儿回头我问问校务处看看,找人来修一修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装模作样地冲着那位全身上下包括头发都透着古色古香的怪大叔点头哈腰了一下,又把从包里掏出来的红色鸭舌帽往头上一戴,顺手施了个表情鬼鬼的海军礼,何满满一个猫腰转身闪了出去,随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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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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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何满满身上挂着一件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的披风,流着被夜风冻出来的鼻涕水,用手臂很潇洒地在鼻子下面一挥而过算是擦拭了,继续呼哧呼哧地吸着碗里的面。饥冷交集的她吃得像一只饿极的小猪。
锅架对面的石醒飞神情专注地擦拭着自己的剑,一言不发,直到瓷碗被“砰”得一声放到了木榻上,他才微微侧了一下目。毕竟荒山野岭的,找几个瓷碗并非什么易如反掌之事,摔坏一个就少一个啊。
何满满坐在木榻上,手撑着榻面,吃得心满意足,并且还“啊……”地长长喘了一口气,一副很惬意又放松的样子。
石醒飞瞥了瞥她那副有失体统的样子,把目光移回到自己正在擦拭的剑上,停顿片刻,刚想说话,只听一阵抽泣声响起。他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对面的何满满半刻之前还一副满足安逸的样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哭丧了个脸, 还流起眼泪来了。
“你……”他刚说了一个字,只听何满满突然中了邪似的大声喊起来:“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呜呜呜……”一边哭,还一边煞有介事地抹着眼泪,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石醒飞感觉到有汗从自己的额头流下来,他一个手指伸在半空,愣了,潜意识地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他对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子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只好静静看着。
沉着冷静和静观其变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也是让他一直颇为自豪的能力。
现在,就让我们先离开一下何满满“呜哩哇啦”的哭声和石醒飞沉着冷静相互对峙的状态,回到半柱香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何满满走出茅草屋带上门后,发现外面是一片空地,怎么感觉像是在荒郊野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是,明明自己在房里的时候外面还是大白天的,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天就黑成这个样子呢?难不成是自己落到刚才那堆稻草里的时候晕过去良久后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