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有钱真好(二) ...
-
郑苏思索一番,郑航光那个大公司日收益就是个天文数字,名下还有不少小公司,说起来其实跟有矿没啥区别了。
但这话能说吗?不能。
低调的富家少爷郑苏小心翼翼回答:“没矿,我家很普通的。”
放屁。
郭晚心想,要不是我知道你把几万的衣服随手送人我就信了。纵使你现在穿的像个农民工,我也坚信你这一身绝对飚到五位数。
郭晚只能感叹一声傻人有傻人福。冬一凉居然碰上了个愿意给他花钱的真爱,估计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秦楼夹了一口鸡蛋,含糊不清的说:“还行,凉哥可算能吃上好饭了。”
郭晚咬着吸管,实在不觉得郑苏钱多到愿意长期这么包着冬一凉。干脆开门见山问:“同学,你干嘛请他吃饭啊。”
“说得好。”冬一凉嚼着炸虾,回答,“因为我答应他宿舍的卫生我全干,他衣服我也全洗,只要包我吃。”
“……”
保姆。郭晚心里逼逼。
冬一凉倒是乐呵,开开心心的啃肉吃面喝汤,似乎对变成保姆一事完全没有怨言。
晚上郭晚就看见冬一凉在水房快乐的洗着两人份的内裤在出演一个人的上海滩,偏偏唱的惨不忍睹。他该庆幸这楼的都是三班四班的,早就混熟了,不然怕是要被围起来打一顿了。
该怎么形容冬一凉美妙的歌声呢,像是被掐着嗓子唱出来的,反正唱的歇斯底里,好好一首小情歌能唱的撕心裂肺。而且调子飞到了姥姥家,打个比方,月亮代表我的心能唱成好汉歌的调子。
自从郭晚军训第一次见到他,大晚上文艺表演他金口一开,一首军歌唱成了柔情百转的小曲还掐着嗓子,足足让他唱出了古时候老鸨拉客的感觉。
结果冬一凉在整整一个礼拜的军训生活中遭到了“你真的是个艺术生吗”的质疑。
郭晚实在听不下去冬一凉的天籁之音,他赶紧洗漱完毕溜了。正好冬一凉也洗完衣服出来了,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一脚踹开门,惊天动地的喊了一句。
“郑总,我回来了——”
声音柔肠百转,娇声细语,再加上冬一凉扭着屁股进去的身姿,郭晚差点没一个踉跄跌进宿舍去。
秦楼听到动静蹭的出来了,满脸惊恐的看了隔壁一眼,伸长了脖子试图看到一点,纵使快要伸成了长颈鹿也没看到一点,只好又一脸无奈的与郭晚对视。
郭晚面色复杂:“这俩人……有点东西。”
秦楼二话不说,食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拉着他弓着腰悄悄凑到了冬一凉房间门口,一人一边,扒着门悄咪咪偷听墙角。
郑总正抱着吉他调音,冬一凉这一扭就是想给他看看乐呵乐呵。没想到刚一进去,就被帅了一脸。
郑苏翘着腿,鼻梁上架着金框的眼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自知的浅笑着,就连眼中也飘着如水的柔。手上一把吉他正飘出一段不知名的曲子,见到冬一凉进来,乐声戛然而止。郑苏咳了一声,说。
“凉哥,别叫我郑总。”
“……好的郑总没问题郑总。”
郑苏:“……”
他不是很想和冬一凉说话。然而冬一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嘴角一弯晃着脑袋扭着屁股,也不管床上的郑总,一扭一扭的去阳台晾衣服了。
郑苏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整个人都不太好。接触了几天也弄清楚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简直是中央戏精学院的高材毕业生,每天不演点什么浑身难受。前几天是被资本主义压榨的苦逼下层,今天是公司总裁的小蜜。
冬一凉还在外面乱晃着晾衣服,浑身都是戏。
郑苏哭笑不得:“你怎么一天到晚那么多戏?”
冬一凉歪头,戏很足的说:“想逗喜欢的人开心呀。”
郑苏有点腰酸背痛,干脆向后一倒,仰面躺在床上。偏头看着冬一凉,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冬一凉此刻倒没有恶心人的扭着屁股,或者翘着浮夸的兰花指。拿着个衣架子靠在门口,夜里的月光照亮了他一半脸,看上去有些模模糊糊。
郑苏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呀?”
冬一凉一声嗤笑,抹了抹鼻子,想必闻了一鼻子洗衣粉的味儿。双手胡乱在裤子上抹了抹,这次倒没有戏精上身,他弯了眉眼笑了:“超他妈喜欢。”
郑苏哭笑不得:“我的小蜜不爆粗口。”
“不管,你得惯着我。”冬一凉眨了眨眼,说,“我是你的大宝贝。”
郭晚差点在门外把墙给掰一大块下来。
这是谁?
遥想高一的冬一凉的伟大事迹,抄起椅子就把人从二号楼揍到宿舍楼,揍得人哭爹喊娘屁滚尿流。运动会所有项目都教人做人,还把一个体育生给活生生弄哭了,活脱脱草原一匹孤狼。孤狼现在居然被总裁包养,还快乐的洗起了衣服。
郭晚感觉有点不认识这人。
他说:“我打死也不信里边那是冬一凉。”
秦楼却一脸意料之中,说:“正常啊,狼看见老婆大部分都会变成哈士奇。”
郭晚沉默了。
秦楼笑了一声,挑眉说。
“谁愿意给喜欢的人看一身戾气呢,是吧。”
郭晚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满身的刺怎么能给他看呢,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好一下子都捧到人家面前。你看我这么好,我真的很好,你看看我吧,我可喜欢你了。你试着摸摸我,你试着喜欢我一下呀。
郭晚突然脸上出现了一股“我养了那么多年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沧桑与慈祥,他拍了拍门口的墙皮,用一种老父亲的口吻说道:“凉哥,加油。”
他刚说完,里边就传来一声冬一凉的喊叫。
“郑总!我爱你啊!”
郑总很无奈的应和着:“行行行了!我也爱你!”
秦楼:“……别听了,回宿舍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第二天冬一凉是被自己的枕头吓醒的。
枕头上那只巨大而粉红的helloKitty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睛如两颗黑豆似的盯着他,他直接被一只猫给吓得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一看一床的粉红,才想起来伟大的母亲给了他一床带着美好母爱的粉红。
郑苏早就醒了,去水房洗漱完了回来一看冬一凉刚醒,他的头发如同一窝鸟窝似的,睡眼惺忪的眯着眼看着前方。肯定还是没睡够,嘴巴撅的老高。
“起来了。”郑苏走过去拍拍他头上的鸟窝说,“上学了。”
冬一凉哦了一声,揉了揉刚刚郑苏拍过的头发,觉得有些不真实,突然傻笑起来。
郑苏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笑出来的冬一凉,莫名其妙的笑骂了句。
“傻逼。”
第一天分班报道,专攻文化课的都挤在学校门口看自己是哪个班,此起彼伏的“帮我看一下”“我怎么还没找到我自己”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简直比菜市场还拥挤。
反观艺术生群体,拿着包啃着手里的饼,或者自在的听着音乐,和同行人闲聊的,一个个比散步的老头子还悠闲。个个都跟大爷似的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了自己班级,一看又是这群狗,几乎每个人进了班都要故作崩溃的喊。
“怎么又是你们!?”
冬一凉不一样,他一进班,喊道。
“又是我啊!!惊喜吗!!!”
郑苏看不下去,一脚把他踹进去了。
冬一凉:“哎呀。”
“哎呀个啥啊。”郑苏对他总是无可奈何,把包塞到他手里,说:“我去找班主任了。”
“哎你知道在哪吗!”冬一凉生怕自己小宝贝儿走丢,赶紧喊着,“我陪你去吧!”
“我知道!”郑苏面对他总是哭笑不得,冲他摆摆手,说,“你快进去吧,一天到晚净粘着我。”
冬一凉应了一声,进去之后,这才看见班里常年早到的几个人统统用震惊的眼光盯着他。
冬一凉:“……干啥啊。”
“……凉哥。”郭晚一脸复杂,“你去年,平均到校时间为踩铃进来,因为迟到写的检讨塞满了班主任的柜子,现在你这么早来——嗯。”
一个嗯字想要表达的东西不言而喻,嗯字一出,顿时半个教室里都响起了起哄的声音。杨往琛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这么快就搞到一起,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冬一凉原本一直快乐的接受他们的起哄,听到这句脸色变了一下:“……你们说啥呢,他不喜欢我啊。”
郭晚:“……”
秦楼也沉默一会儿,又试探着开口问:“……他昨晚不是说喜欢你?”
冬一凉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误会了啥,简直哭笑不得:“那是我死缠烂打的……”
“嘿!”
兰淼跳起来拍了一下冬一凉的肩头打断了他的话,一米七的女孩子直接侧着跳进了班里,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她叼着嘴里的棒棒糖,相当没担子的冲着冬一凉问道:“刚才跟你来那哥们挺帅啊,谁啊?”
冬一凉一脸自豪的“我未来对象”还没说出口,杨往琛嘴快的一句引来了杀身之祸:“是他得不到的男人。”
冬一凉“我操?”一声,撸起袖子就要跟他干。杨往琛见他撸着袖子走过来,挑眉持续作死:“咋地,不服?”
“不服,你挑。”
“我挑就我挑。”杨往琛打开手机,指着一个游戏说:“来,消灭星星,五分钟,谁分多谁赢。”
“怕你???”
郭晚根本不想理后边那两个靠消灭星星打架的大男人。
他对好奇心爆棚的兰淼用相当言简意赅的方式解释了:“凉哥心动选手,同居室友。”
三秒后,兰淼消化完了这个消息,发出一声惊叫。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