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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Un día sin la lluvia·晴天 ...

  •   1.

      既然时间到了,那么请让我们开场白吧。

      世界上有一种天生的眼睛疾病——不,我认为与其说是眼睛的疾病不如说是非正常的结构。但由于的确会给患者带来麻烦所以还是用疾病这词。

      虹膜色素淡薄。

      这种病的患者眼睛无法接受光线的刺激,也就是说眼睛不可见光。

      对于需要生活在阳光下才健康的人们是种十分RP的事情。

      当然,即便如此,患者还是需要生活下去的不可能会发生“既然无法见光我就去学吸血鬼爬棺材”这样的事。

      井上织姬在第一天就注意到了那个坐在不远处淡色木制长椅上的人。

      因为对方戴着帽子和墨镜,她看不清脸,不过感觉是个年轻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裤子,把平整领口里露出来的皮肤称得惨白。再加上目不斜视的样子……

      一眼看过去相当有型呢。

      不过,织姬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注意到那位先生的。

      真正原因是那天是阴天。

      虽然这年头的OTAKU之类的或许会喜欢不分天气季节地戴着帽子或者墨镜或者头带什么的效仿他们喜欢的角色比如◎球王子里的越前◎马又比如◎他妈里的长◎川……不过相较日本,斯德哥尔摩应该是少之又少才对。

      何况又戴帽子又戴墨镜的……会被警察怀疑成□□抓进警察局吧?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警察先生在不远处蹲点蹲了三个小时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个男人抓走。

      因为被监视的一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了三个小时,监视的警察实在忍无可忍只能打道回府。

      如果不是还在排练的话织姬真想去给他卡表。

      应该说是定力很强吧?

      小姑娘带着心中满满的佩服这样下了结论并且在第三天被彻底打破。

      第三天公园里的小鸟停在了男人的帽子上头,而被踩者一点反应也没有。

      织姬才发觉其实他可能只是在睡觉。

      啊啊,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

      小姑娘很想去跟他聊聊但又怕被当成搭讪的变态(?)。

      “喂,织姬。”

      同一乐团的女孩碰碰她肩膀:“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诶……诶?”回过神来,织姬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我说那个墨镜男啊,你刚才一直在看他噢,中间还吹错了好几个音!”

      “诶……诶?!!!”

      同伴戏谑地盯着她,露出暧昧的笑容。

      织姬挠挠脑袋,附到她耳边小声说:“呐,你没觉得那位先生很奇怪吗?不管什么天气都戴着帽子和墨镜,但看起来又不像是盲人。”

      “那大概就是个OTAKU吧。”对方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干脆用琴谱敲她的脑袋,“你就是为了这样无聊的事出错的?织姬,明天就要演出了诶!!”

      “对对对对不起啦,我等下会注意的。”

      把再次敲下来的谱子抓住,织姬露出尴尬的笑容。

      说的是啊,明天都要演出了现在还走什么神……诶诶但还是好想去跟那位先生答话……

      在心里挣扎半天,女孩子悄悄瞥了一眼过去。

      咦咦?

      是她的错觉吗?

      织姬觉得方才那人好象笑了,虽然很淡很淡地勾了下嘴角……啊啊这么远的距离肯定是错觉的!

      摇摇脑袋,把脸颊边散落下来的茶色头发理好,小姑娘决定要专心排练,绝对不要再去管那个莫名其妙的墨镜先生!

      年轻男人透过墨镜看到那个少女瞥了他一眼后就再没看过来,而是开始认真地吹长笛。

      2.

      上面我们说过,人类想要效仿吸血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太阳是万物生命之源——咳咳老话了。

      所以每天定期的日照必不可少。

      十五岁以前的乌尔奇奥拉从来不把这当回事,导致肤色之怪异叫人怀疑其是否当真成了该隐的后代。

      那么为什么十五岁之后这个可称上是“超级御宅族”的家伙竟然能放下“宅”的美好生活(谜)走出冰冷的石料感受阳光温暖呢?

      据当时二十一岁的诺伊特拉密报,多年前曾是面色苍白的瘦弱少年(谜)在某日突然邂逅了十五年来见过的最美的颜色——啊于是叫他念念不忘了许多年(抠牙)。

      相对的没带墨镜看世界的刺痛同样叫他心有余悸(喝茶)。

      喂喂俗不可耐!

      ——诺伊特拉先生一边报道一边抱怨。

      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下每天下午日落前三个小时呆在幽静的地方晒太阳,这个习惯乌尔奇奥拉已经保持了很多年。不远处正在排练的乐团是上星期天来的,听人们议论的时候说是那个指挥老头建议在户外排练调整心情。

      合奏的乐曲没有听过,但非常柔和温暖。

      是颇能令人平静的声音。

      乌尔奇奥拉十岁那年随着收养自己的日本男人蓝染惣右介来到瑞典。

      蓝染喜欢收养奇怪的小鬼,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个嗜好,总之乌尔奇奥拉的兄弟姐妹们加起来那么多个全都看上去不大正常。

      当然,也包括他。

      今年已经二十三岁的乌尔奇奥拉长了张典型的欧洲人的脸,苍白的皮肤,深眼窝,笔直的鼻梁。

      但这里所说的非正常并不只是指他虹膜色素淡薄导致无法接触阳光。

      我想可以套用葛力姆乔和他刚见面的一句话——哪来这么个阴沉小鬼,老子讲了这么半天的话就没看你表情变过!

      回应这气呼呼的男孩的是墨镜下依旧无变化的脸。

      乌尔奇奥拉无辜地看着这个大他三岁的家伙完全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你这死面瘫!”

      九岁的蓝发男孩甩下他消失在走道尽头。

      于是自那第二日起“死面瘫”这一绰号就在蓝染家大大小小的孩子里流传至今。

      乌尔奇奥拉倒也毫不在意。

      是的,他不在意。

      不止是绰号,其他什么都是,怎样都无所谓。

      他什么都不在意。

      或许是因为眼睛都无法看到真正的世界,才会这么想,总之这个里外都很非正常的家伙走过的人生里很少会有什么他个人觉得有趣的事。

      但是他现在很好奇为什么那女孩上星期天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用看稀有生物的眼光看自己,而到了第二天变成了类似佩服之类的,但是第三天又是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

      之后几天那女人的视线就变成跟他现在一样的好奇了。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心里这么定论。

      然后就竖起耳朵开始关心周围(有关那女人)的话题。

      从一些和乐团的人聊过天的老人家嘴里听来那个头□□亮(?)的女孩子是一半日本一半瑞典的血统。乐团是自发组织,下回要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办慈善音乐会。

      大致只能听到这些,不过乌尔奇奥拉似乎已经很是满意——至少知道了那女孩的名字。

      井上织姬。

      --------------------

      织姬揉了揉肩膀,小心地把长笛放进盒子。

      今天是最后一天练习,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就要站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的舞台上演奏了。

      不得不承认一想到这里就会紧张。织姬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会,然后提起盒子打算回家。

      随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长椅的时候才发觉,那个墨镜先生还坐在那里。因为正好是正对面的角度,他看上去就好象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样。

      小姑娘好奇地同他“对视”了好一会。

      直到对方缓缓地摘下帽子。

      漆黑的头发。

      ……竟然把帽子摘下来了!?

      织姬惊讶地看着他,脑袋里开始乱飞“为什么突然摘帽子啊?”“啊啊头发好乱……”“话说是不是发现我在看他了(这么明目张胆不用发现也能知道的- -)”之类的奇异念头。

      不,不应该想这个。

      好不容易从这些问题里爬出来的小姑娘敲敲自己脑袋,干脆大踏步走到黑发男人面前。

      对方抬起脸,但因为看不到眼睛的关系完全不明白他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那…那个……”

      织姬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打算发问。

      “请问您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和墨镜?”与“请问您很喜欢墨镜吗?”这两个早前想过的开场问句早已从井上织姬的大脑里飞出了十万八千里
      ,这姑娘现在的头骨里只有混乱的糨糊。

      于是乎,三、二、一,时间到,气势!发问!——

      “请问,您是OTAKU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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