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纳斯编年史》疯狂的小抽

65、爱渥里之王

　　怒水河之变后，巴鲁西亚风起云涌，各路反王蠢蠢欲动，在广阔的东州大地，当北方的贾法尔与法隆巴斯和高哥纳努激烈对峙时，南部的爱渥达州也热闹了起来，为了争夺厄尔其诺河以南和暮拢山周边的统治权，四大反王之间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190年初，利奥波德联合娜美，将军势开到了鲁瑟里安附近，这引起了赫克特尔与卓满的巨大反应。
　　自怒水河之变后，鲁瑟里安一直被爱渥达州的州官佛拉德里希占据着。弗拉德里希是个懦弱之辈，靠之前身为皇妃的妹妹才坐到这个位置，维苏亚灭亡后，他处在列强之间，每日战战兢兢，生怕站错了队导致灭顶之灾。而爱渥达州的四位反王，甚至英格兰州的贾法尔都前来威逼利诱过，让他更加苦恼不知该如何选择。
　　利奥波德和娜美虽然很想占据这座城池，却不敢公然挑衅，毕竟当时的鲁瑟里安处于几大势力的交汇处，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孝亲王和桥城王的注意，到时候只会让事情更加棘手。为此，两人便不断向佛拉德里希施压，要求他与自己一方结盟，并提供大军粮草补给。只是佛拉德里希对他们的使者好吃好喝款带着，却一直没有正面回应此事，让二人很是焦急。
　　赫克特尔与卓满也丝毫不让，立即派出先锋萨姆尔在鲁瑟里安西侧列阵，似乎只要对方敢打这座城池的主意，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予以回击一般。
　　对峙不久，双方便进行了接触，四大反王齐聚鲁瑟里安，商议这块地方的“贸易问题”，经过两天的讨价还价，最终他们达成了一个微弱的协议，东部作为南方二王的势力范围，而西方则被另外二王占据。
　　之后，两方便退了兵，虽然小摩擦不断，但却没有爆发大规模冲突。
　　同年4月，佛拉德里希突然病逝，小儿子戴努斯继承了他的遗产，然而戴努斯同父异母的哥哥冯克思却并不认同他的统治，于是两兄弟带着各自的势力在鲁瑟里安爆发了一场恶战，结果戴努斯战败，逃去投靠了利奥波德，利奥波德立马以戴努斯的名义派兵进入鲁瑟里安，轻易就击溃了冯克思，冯克思侥幸逃得性命，前去向赫克特尔寻求帮助。
　　这么好的机会赫克特尔岂能错过，他听到消息时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扎起袍子就冲出房间传令整军，天还没亮便带人包围了鲁瑟里安，与利奥波德激烈对峙起来。
　　两人都在争夺己方继承的合理性，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但是又不敢轻易交战，最终将鲁瑟里安一分为二，一方占据一半。只是几日后的一天，赫克特尔的士兵在巡逻时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与戴努斯的士兵打了起来，原本只是推搡拥打，然而冯克思派人赶去后却直接亮起了兵器，很快便出现了伤亡。当时赫克特尔正在罗玛为卓满祝寿，并不知道这件事，等他知道时，两军已经爆发了大规模战斗，而且由于猝不及防，反而被赶出了鲁瑟里安，冯克思赶去指挥，却不幸被射杀。
　　这场事件在历史上被成为“壬月事变”，当时许多古英拉纳人私底下也会用到之前的历法，此事正值壬月，便以此为名。
　　事后，利奥波德完全占领了鲁瑟里安，赫克特尔闻言大怒，与卓满相约，派出大军兵临鲁瑟里安城下。利奥波德索性不再解释，直接命令弓箭手发起进攻，赫克特尔退兵十多里，展开阵势准备攻城。
　　几日后，两军在鲁瑟里安城下交锋了，几位反王都是领主出身，手下兵将皆非善辈，一经交手便呈现出了胶着状态。赫克特尔的手下有个叫波尔查的人发明了一种叫掷石车的攻城器械，在此战中首次出场，令利奥波德的守城部队损失惨重，利奥波德便命人在城墙上架起巨弩，用浇上燃油的巨大弩箭射击掷石车，双方你来我往，却都无法占据上风。
　　赫克特尔十分焦急，可是手下的女谋士桑妮却让他再等等，最多再过三日，胜机就会来临。
　　此时是4月，正值厄尔其诺河的枯水期，气候干燥温暖，由于南北方都有高大山脉阻挡，因此难以受南北气流影响，造成这独特的河谷气候。
　　赫克特尔不明白桑妮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深究，而是等了起来。两日后的晚上，风向却突然改变，呼呼的西风毫无征兆地来临，桑妮之前让他准备许多箭矢，此刻赫克特尔也全明白了。
　　当夜，赫克特尔命令士兵裹上黑袍在鲁瑟里安城外不远处埋伏，火起为号，又令弓箭手在距离鲁瑟里安两里外的山头集合，一声令下，数不清的火箭瞬间点亮了夜空。在巨大的西风作用下，这些火箭不用瞄准，几乎全都毫不费力地落入了鲁瑟里安城内，适逢天气干燥，几乎遇到什么就烧着什么，一时间，整个鲁瑟里安西部陷入了一片火海。
　　埋伏在城外的士兵见状，迅速发起了进攻，不怎么费力就攻上了鲁瑟里安的城墙……
　　天亮时，利奥波德匆忙逃出鲁瑟里安，退回到了厄尔其诺河以南，赫克特尔顺利攻下这座坚城，凯旋而归。
　　经此一战，利奥波德元气大伤，娜美也受损不轻，难以与北方抗衡。
　　7月，稍作休整后，赫克特尔独自率军五万，渡过厄尔其诺河南下，兵锋直指军事重镇马林。利奥波德和娜美派兵争夺，双方激战十多日，赫克特尔逐渐占据了上风。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拿下马林时，却又传来了一个消息：娜美送来了暗通的消息。
　　在信中娜美表示，利奥波德刚愎自用不听劝告，还想趁机吞并自己的势力，于是她便想与赫克特尔结盟，言语中还不乏暧昧之意。
　　收到信后，赫克特尔坐不住了，他有个特殊的癖好就是对人妻非常迷恋，而娜美原本就是继承了亡夫的遗产才成为了女公爵，不仅如此，娜美还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美女，更多了几分南英拉纳女人的柔情，被赫克特尔惦记很久了。虽然赫克特尔很想得到这位女公爵，但还是派人仔细查探了这件事情的真伪。探子回报说，利奥波德与娜美近日确实发生了许多争执，利奥波德似乎还当众侮辱了对方，娜美一气之下还拔剑刺伤了他，不只如此，两军的士兵之间也有许多冲突，私下斗殴经常发生。了解实情后，赫克特尔基本相信了此时，便准备带着亲信，按照约定到一个叫撒勒甘的小镇与娜美见面。
　　桑妮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不断劝告赫克特尔不要以身试险，但是赫克特尔决议已定，并没有听从劝告。
　　7月末，赫克特尔带人在撒勒甘与娜美碰了头，虽然他多了个计划，临时选择在镇外与其见面，可还是中了计，陷入了利奥波德和娜美的包围之中。幸好他没有深入小镇，又在众位将士的拼死保护之下终于逃出重围，可是长子钱宁却因此而丧命，所带去的精锐也只剩下十之一二。
　　赫克特尔异常懊悔，割掉长须反省自己的过错。
　　12月，萨达尔的领主艾格伯特想要归顺赫克特尔，赫克特尔派遣手下大将格里菲兹前去接应，然而利奥波德不愿看到对手坐大，便派兵前去截杀，赫克特尔预料到对方的行动，早早地整顿兵势，准备来个釜底抽薪，利奥波德觉察到赫克特尔的企图，便向娜美求救，赫克特尔派出大将萨姆尔迎敌，萨姆尔锐不可当，接连斩杀娜美两员大将，挫败对方军势，娜美只好退撤二十里，避开赫克特尔的兵锋。
　　利奥波德一时无法突破格里菲兹和艾格伯特的阵形，便回头对付赫克特尔的大军，两军遭遇，激战一昼夜，利奥波德逐渐支撑不住，便开始向赫克特尔的右翼运动，赫克特尔故意打开一条退路，利奥波德的军队见状纷纷逃离，赫克特尔于是命令萨姆尔率领骑兵追求，收获颇丰，娜美看到利奥波德溃败，自己便也撤退了。
　　收服艾格伯特后，赫克特尔新编了一支军队，名为方山兵，后来这支军队逐渐成了赫克特尔的根本。艾格伯特还擅长训练骑兵，暮拢山有个盆地，其中多产良骏，于是赫克特尔又令艾格伯特训练一支自己的骑兵，不久后，暮山狼骑便出现了。
　　在随后的一年里，四大反王陆续打了几次小范围的战斗，利奥波德和娜美胜少负多，领地也逐渐被压缩，领下的小领主也一个个不安起来，利奥波德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赫克特尔消耗掉，于是192年初，他联合娜美，兵势临近厄尔其诺河，向赫克特尔和卓满发起了决战。
　　两军在厄尔其诺河以南的因加洛杉遭遇了，赫克特尔从西面进攻，卓满从东面进攻，一开始，利奥波德就以盾兵配合弩兵向前推进，赫克特尔的骑兵进攻无果，便守住阵线，靠步兵方阵抵御。利奥波德见对方摆出防御阵形，便改变了策略，派出一支由战象组成的大军上阵，瞬间便击溃了对方的阵形，紧接着步兵在后，如一支利剑一般直击地方指挥系统。
　　赫克特尔从未遇到过这种军队，巨象那巨大的身躯让他的防守漏洞百出，不堪一击，他无法阻挡，急忙向后撤退五十里，到了厄尔其诺河边扎营。
　　利奥波德命令步兵稳固新占领的阵线，同时请求娜美的温兰兵从东侧迂回运动，牵制卓满的主力，自己则带领象兵缓慢推进，不给赫克特尔喘息的时间。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没有坚城阻挡，根本无法防御，赫克特尔焦急万分。而桑妮却神秘地告诉他不必着急，只需要一夜时间，就可以给他一座坚固的城塞，并安慰他先去休息一阵。赫克特尔将信将疑，虽然无心休息，但还是听从了桑妮的建议。
　　不料第二天一早，赫克特尔睁眼一看，立刻大吃一惊。原来桑妮命人用河边的冻土砌了一座土城，又用冰水一浇，冻土结冰，被冻得坚硬无比，简直堪比一座石质要塞。赫克特尔大喜，不久利奥波德的象兵也攻到了土城前，见到对方一夜之间立起一座城池，也是有些吃惊，但是他不认为这仓促的工程有多坚固，几乎没有犹豫便开始攻城。赫克特尔不慌不忙，用早先预备好的巨木滚石招呼敌人，经过半晌的交战，利奥波德不仅毫无战果，反而损失不小，这让他怒不可遏，可是一时间又没有焦油，也无法破开这座土城，只好先退一步，做好准备再来破城。
　　然后当利奥波德后退时，悲剧却发生了，那些身躯庞大的巨象突然陷入了深坑里，难以行动，而被这些巨象阻挡，步兵的退路也几乎被封堵，恰早此时，一左一右杀出两支精锐，瞬间包围了利奥波德，利奥波德大吃一惊，急忙收缩阵形，并向娜美求援。
　　混战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赶来支援的娜美在路上遭到萨姆尔的伏兵击，后面又有卓满的追兵，与利奥波德汇合时，已经伤亡过半。凌晨，赫克特尔与卓满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利奥波德奋力杀出一条退路，一路逃亡，却屡屡在退路上遭到埋伏，最终在一个叫东谷的地方被萨姆尔斩杀，余部皆降，其手下头号战将毕维斯也投入了赫克特尔帐下。而温兰王娜美被围困五日后，率部归降赫克特尔，赫克特尔也终于如愿以偿。
　　平定南疆后，赫克特尔派萨姆尔率领暮山狼骑帮助贾法尔，而面对南疆的领地划分时，他却与一向合作亲密的卓满起了争执。原来在击败南疆二王时，卓满就对赫克特尔收服两位反王的余部不满，在分配领地时便想多要一些，谁知赫克特尔根本不买账，声称自己在战斗中出力最多，应当按照战损来分，结果两人大吵一夜，不欢而散。
　　可谁知回去后不久，卓满便突然遇刺身亡，很多史学家都认为赫克特尔最有嫌疑，可也有人认为北方还有贾法尔这个实力强大的反王，此时害死卓满似乎并不妥当，况且也没有任何史料能够佐证就是赫克特尔下的黑手。相反，卓满死后，这位往日的盟友对他的儿子们都颇为照顾，亲自帮忙主持各种大事。然而卓满的儿子们却碌碌无为，只知道争权夺势，反而被周边的一些小领主侵吞了不少领地。193年初，六个小领主一同出兵攻打罗玛，兄弟几个各怀鬼胎，无法统一指挥，结果连吃败仗，无奈之下只好向赫克特尔求助。赫克特尔听闻后，迅速派遣萨姆尔率军前去，自己带大军随后赶来。
　　看到赫克特尔出兵，几位小领主立马便不战而退，而萨姆尔进入罗玛后，便占据了各个城门街道，卓满的几个儿子也实际上被监控起来。兄弟几个无奈，商议之下决定归附赫克特尔，赫克特尔大喜过望，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便占据了罗玛和周边领地，而他也对故友之子不薄，将几个兄弟封到卡布瑞尔周围，并剥夺了他们的兵权。
　　此后，赫克特尔开始东征，经过三年的征战，最终基本平定了原卓满麾下的诸位将军和一些势力较大的领主，令整个厄尔其诺河下游望风归附，不战而降。
　　至此，西起暮拢山，东到卓罗萨瓦，南抵伯尼尔，这片广阔的领地便基本被赫克特尔所统，势力与北方的贾法尔不相上下，领内群臣皆呼其为“爱渥里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