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纳斯编年史》疯狂的小抽

62、怒水河之变

　　米历189年6月，十六路反王齐聚暮拢山，商议“除暴君、安天下”的“大计”，实则一个个打起了传国金锏的主意。月底，歌德六世的大军接近了鲁瑟里安，也是此次南行的终点，来到了怒水河前，渡过怒水河，便是一片坦途，要格杀歌德六世，就只有在怒水河动手。
　　只是诸位反王不知道的是，另外一股势力也把地方选在了这里。
　　维苏亚末年风起云涌，无数英雄豪杰汇聚当时，一直是巴鲁西亚历史上被不断传唱的一段，流传下来的版本众多，其中认可度最高的版本是这么描写这一段故事的。
　　6月底，怒水河进入了雨汛期，河水水位暴涨，从早到晚都能看到不少打渔的人。这里有一种叫白鲤的特产，与其他淡水鱼不同的是，白鲤的产卵期在6月到7月中旬，过了这段时间这种鱼便会回到厄尔其诺河上游，到那时肉质就差得远了。白鲤自古以来就是英拉纳菜系中的上等食材，与银蓬鱼并称厄尔其诺河的双宝，费雷时就有诗说“盛夏河畔色饥黄，白莲出水十里香”，就是盛赞很多食客品尝了白鲤之后，再也吃不下别的美味。
　　歌德六世到了这里后，也一连品尝了三天这种美味，当地的厨师每天给他烹制十三种白鲤佳肴，连续三天没有重复，吃得歌德六世连连叫好。由于今年汛期早，河水暴涨，歌德六世也不急着过河，便下令大军就在怒水河北岸暂时扎营下来。
　　只是他想不到，他一直仰仗为心腹的手下，此刻已经开始商议怎么弑君夺权了。
　　为了掌握主动权，俾格米极力拉拢掌握大部分兵权的大元帅高哥纳努，送了许多财宝美女，还蒙骗他只要带兵阻挡叛军主力，自己就能想办法除掉看这些外姓不顺眼的法隆巴斯公爵，到时候他的兵权两人就可以瓜分了。高哥纳努只当俾格米真的只是想要更多兵权提高地位而已，况且对自己也没有坏处，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几日后，歌德六世大寿，许多将士都受到封赏，四处快活去了，营中戒备空前薄弱，赫克特尔看准时机，把出兵的日子就选在了当天晚上。
　　当晚，俾格米命令杰克以萧允卫中的亲信取代了行宫中歌德六世的手下，借口陛下给他们放假玩乐，由于歌德六世平日里对俾格米恩遇有加，他的话这些将官还不敢不听。
　　晚上月上树梢时，赫克特尔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一时间，无数起义军从西面和南面向官兵发起了进攻，将领们接到军报，纷纷离席统兵作战。诸位义军将领按照预先的计划分别拖住了法隆巴斯公爵和高哥纳努大元帅的军队，月北王和月东王则率领两支精锐直冲歌德六世的行宫而去。
　　而此时，寿宴正酣，许多大臣都在兴头上，微有醉意，俾格米突然摔杯为号，本来应该率领萧允卫在外杀敌的杰克却突然带了一队亲信进来，沃登也带了几十名刀斧手从屏障后出来，指着歌德六世，一条条一句句诉说他的失德失政之举，要求他交出传国金锏，禅让帝位给有德之人。
　　歌德六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怒骂俾格米几人是叛国乱贼，还大呼殿外的亲卫上来诛杀几人。
　　叫了好半天也没人应声，俾格米又逼着在场的文官武将选立场，大部分人在俄尔麦兄弟的淫威下选择了沉默，只有几个大臣站出来指责他们，但当即被杰克诛杀。
　　歌德六世怒不可遏，拔剑要亲手诛杀几人。
　　俾格米对皇帝很是了解，只是唯一估错了他的自身实力。
　　一场混战下来，歌德六世刺死了沃登，最终被萧允卫砍杀的时候，又掷出手中的宝剑，刺伤了俾格米的右臂，临死时仍旧骂声不止。
　　歌德六世死后，被俾格米用锦缎包裹，匆匆一把火烧了，随后用皇帝的调兵符下令给高哥纳努，命他击溃赫克特尔等叛军主力。
　　天快要亮的时候，法隆巴斯的眼线逃出行宫，将俄尔麦兄弟弑君夺权的事情告诉了这位公爵。法隆巴斯暴跳如雷，留了一部分兵力牵制起义军，自己则率领主力要去诛杀这几个叛贼。
　　俄尔麦父子俩不敢与法隆巴斯公爵力战，而是又哄骗大元帅高哥纳努，让两人打了起来，他自己却带走一部分军队，拿着金锏和皇帝的信物，想逃入鲁瑟里安，坐山观虎斗。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敌人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在弑君后，俄尔麦父子俩立即封锁了行宫，将皇帝的亲卫队都派到外围守卫，自己却开始搜罗行宫的财宝，而负责突袭行宫的比克和提瑞斯在具体计划实施上却出现了分歧。
　　提瑞斯见皇帝亲卫队都被派出来守卫外围，内部必然空虚，应当以大部分兵力牵制住这些守卫，然后另外派精锐悄悄潜入进行刺杀，而比克却有不同看法，他说俄尔麦兄弟狼子野心，如今皇帝亲卫队被派出来，恐怕今夜行宫要生变，与其把兵力耗费在这里，不如耐心等上一晚，如果俄尔麦兄弟真的杀了皇帝，到时候必然会占据鲁瑟里安称帝，只需要在路上拦截即可。
　　两人争论不休，谁也不服谁，最终分开各自行事。提瑞斯进攻了一夜，虽然顺利牵制住了皇帝亲卫队，但刺杀的队伍却杳无音讯，直到天亮时他才确信，这支精锐怕是已经不在了。这时，法隆巴斯公爵的军队又折了回来，他怕自己陷在其中，只好撤了出来，又怕其他反王趁机生事倾轧他的兵力，便直接回到了山提亚。
　　天大亮时，俄尔麦父子的军队向鲁瑟里安转进，路过了一个叫掩桥的地方。掩桥前面是一片宽广的平原，后面是一片密林，俾格米怕有埋伏，便派杰克带领萧允卫前去查看。杰克搜寻了一圈，并未发现动静，便告诉父亲可以通过。
　　俾格米这才放下心来，命令大军迅速通过。
　　前军安然通过，并没有出现意外，然而当中军护着俾格米过桥时，桥面却突然刺出万千长矛，大军顿时慌乱起来，与此同时，河里一下子钻出来数不清的伏兵，扑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官兵。
　　原来，比克预先算计了俄尔麦可能要通过的路线，俾格米生性多疑，对伏兵更是谨慎有加，于是他便想到了这个计谋。义难军多出身月神湖，水下功夫都不错，比克命令一部分军队衔着芦苇呼吸，藏在有芦苇的水下，竟然成功骗过了俾格米的视线。
　　两军交锋后，伊诺克直接带人缠斗住有“维苏亚第一勇士”之称的杰克，而康拉德则统帅另一支部队牵扯住还未过河的敌军，比克则趁机破坏了桥，在水中突袭俾格米。
　　果然，落入水里后，这些北方来的士兵立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在乱军之中，为首的俾格米也被比克斩杀。
　　随着俾格米的死，战斗很快便结束了，那些从行宫带来的军队本来对俾格米就不甚忠诚，见他一死立即投降，如此一来官兵的军势立刻瓦解大半，杰克只带了部分萧允卫仓惶向北方逃窜，后来被孝亲王贾法尔在柴索卢包围，被斩于马下，从此“维苏亚第一勇士”的美誉也被贾法尔摘走。
　　天亮后，比克打扫战场，获得财宝无数，却唯独没有发现传国金锏的下落。
　　不久后，法隆巴斯公爵和高哥纳努元帅便知晓了俾格米弑君的事情，法隆巴斯公爵身为皇室最后最有势力的人，便以正统的名义回到了赫塞纳，占据了赫塞纳平原周边一大部分版图，而高哥纳努元帅却与仑蓝的地方势力联合，占据了周围的一大部分地区。在托雷索尔州，此时也诞生了十多个小势力，维苏亚末年的叛乱就此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