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要亲你》你在脸红什么

2、相亲

　　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周一锲而不舍地…吃光了面前的果盘…
　　许朵没眼看地扭过了头，不理这二货。
　　“我能理解，今年你们公司IPO，确实会比较忙一些。”佘茜软软地说道，“不过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美国发展呢。前几天听我爸爸谈到你时，挺惊讶你会回国的。”
　　“国内互联网领域也很有看头。”张纸一剪短地答道，同时将周一正准备下手的另一盘果盘转到他的面前，自如地吃起来，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也要吃。
　　到嘴的果盘飞了，这让周一很生气。她用力推了一下转盘，表示自己的不满。当然，这种回击杀伤力几乎为零。
　　于是这两个人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暗自较劲，你夹一块我夹一块。还是许朵看出不对劲拉住了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幼稚。
　　“周一，你会设计小礼服吗？我们公司最近有个年会，我在淘宝上逛了很久，挑到合心意的又觉得太贵，便宜的又怕上身后不太好看。”周一旁边一个女生拉着她说道。周一认出这是之前坐在班里最前排的一个女生刘婷秀，当时感觉她很内向，只埋头读书，没想到过了几年，她变化这么大。
　　“嗯，我会设计。不过我肯定没有人家专业设计师设计得那么好。”周一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能力有限。
　　“没事没事，我相信你。而且你知道我的肤色偏黄，我反而不放心网上的模特图片呢。”刘婷秀此时仿佛一个小迷妹，对周一产生了一种迷之信任。
　　“那好，我明晚就把设计稿发给你，你要是觉得还行，就到我们工作室量一下尺寸，还有选一下布料，大概两三天就能做出来。”周一对于老同学的请求，毫不犹豫地接受下来，毕竟自己也就这点能帮得上忙了。
　　“这么快，哇，谢谢你周一！”刘婷秀的一双星星眼感激地望着周一。
　　“没事，说不定我还能从设计小礼服中获取灵感呢。到时候就让你来当我的第一个试穿者，要是效果不错，我也可以交出一份满意的设计稿了。”周一俏皮地眨了眨眼，霎时惊艳到了刘婷秀及身边一干男性。
　　“周一，你这可不公平。我们也是要开年会的人，我们也要光鲜的礼服。”刘婷秀身边的一个男生插了一嘴。
　　“啊，我没设计过西服。”周一见大家把焦点对准她，瞬间觉得局促不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她头顶的一撮呆毛看得对面的张纸一很想过来将它捋顺。
　　“傻子，没看出他逗你呢吗？王瑞，你可拉倒吧，你这样的人会打扮，那可真是我活久见。一糙老爷们还想光鲜，你当自己男模呢，有套西装穿就不错了。”许朵毫不留情地揭了王瑞的老底。
　　被揭穿的王瑞也不羞恼，立即回击回去：“你这女人，嘴里怎么吐不出半句好话呢？从高一就一直怼我，你对我有好感就直说，哥勉强考虑一下你。”
　　“行了，瑞哥。要吃饭呢，别膈应我行不？”许朵慢悠悠地回应。
　　周一全程姨母笑看着这两人插科打诨，觉得这才是相爱相杀的老同学啊。
　　好不容易等到人齐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周一决定放开肚皮好好吃一顿，毕竟这几天为了交稿，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正餐了。
　　不过被她遗忘在一旁的张纸一似乎仍旧恋战，但凡周一看中的菜，夹了一筷子之后，就被他迅速地转离。出于礼貌，周一不好意思越过自己的位子去夹。
　　这样一回两回，周一终于知道是张纸一搞的鬼。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莫名其妙。
　　死逼王，不让我夹菜，老子不吃了，当减肥好了，等我瘦成一道闪电，第一件事就是亮瞎你的狗眼。
　　这样一想，周一颇为气愤地咀嚼口中唯一一块抢到盘子里的肥肉。
　　见周一没有反应，张纸一停止了这个无聊的游戏。
　　看着对面像仓鼠一样咀嚼食物的女人，张纸一不知道自己的眉眼有多柔和，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对面那个专心吃着食物的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很坏，追他追了一半，就再也不联系他，还在大学期间跟别人谈朋友。
　　等到吃完饭拍完集体大合照后，已是下午两点了。考虑到有些同学住的有点远，明天又是周一，班长建议不赶时间的人可以继续留下来去KTV，其他人可以先回家。
　　对于KTV什么的，周一实在没什么兴趣，况且明天就得交稿了，她得接着回去赶稿。但是许朵这麦霸说什么也不肯走，要留在那飙歌。无奈之下，周一决定自己坐地铁回去。
　　“要不，你坐张纸一的车回去吧，刘婷秀和佘茜也想坐他的顺风车。哎，他们好像要走了。”许朵赶忙叫住了张纸一。
　　“张纸一，你能不能带周一一趟？我想去唱k，周一她赶着回去。”周一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宁愿自己倒三趟地铁也不愿意坐这逼的车。
　　“嗯。”张纸一云淡风轻地扫了周一一眼，便转身去车库取车。
　　“许朵，我要揍死你！你让我坐他车干嘛。你看他拽的二五八万的，你这不是给我气受吗？”周一嗔怪道。
　　“行啦，你别戏精了。人家压根就没那想法，坐一下他的车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这天气坐地铁多难受，车里暖和。你就把他想成滴滴司机就好了。”许朵耐心开导她。
　　张纸一刚把车开到酒店大堂门口，佘茜就上前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正准备打开话题，就听见张纸一说道： “佘茜，你坐后面吧。”
　　佘茜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说了声好，灰溜溜地打开后座的车门和刘婷秀坐一块。她猜测那应该是张纸一的女友专属座。
　　磨蹭了一会的周一，来到张纸一的车旁，见后面两个座位都有人，硬着头皮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佘茜正准备看周一也被张纸一叫到后面来坐的好戏时，张纸一却什么也没说，发动了汽车。
　　佘茜的脸霎时就黑了。这时候吃瓜群众刘婷秀暗暗偷笑，谁叫佘茜平时太爱显摆了，这下终于叫她吃瘪了。
　　路上。
　　佘茜似乎忘了刚才的小插曲，锲而不舍地继续找话谈。
　　“张纸一，听说你们公司跟TC有合作项目。连我爸都很看好这个项目的发展前景。”佘茜的爸爸是一家世界五百强公司的高管，对于业内的动向了如指掌。
　　“嗯，这个项目确实是我们公司的招牌。”张纸一对于佘茜的话题，有问必答，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纸一其实一直都在往把天聊死的方向说话。
　　佘茜的家在饭店不远处，她只好恋恋不舍地下了车，恨不得这段路程再长一点。
　　少了在耳边叽里呱啦讲个不停的佘茜，车里安静了许多，周一才发现佘茜其实也并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张纸一问了周一和刘婷秀的地址，就不再开口了。
　　周一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不是最远的，不然对着这个人形冷气机，她要被冻死了。
　　这样想着，她放心地眯起了眼，准备掐着时间再醒过来，完美地结束今天这兵荒马乱的饭局。
　　没想到等周一暗自感慨自己的机智，再次睁开眼时，车子刚刚错过了通往她家的高速出口。
　　“张纸一，你刚才没拐进去。”周一深感绝望。
　　“是吗？我忘了。”看他一脸坦然，周一恨得咬牙切齿，这厮是故意的。
　　“要不再从下个出口出去？”张纸一看着她问道，看他一脸无害，周一差点就要被他骗过去了。
　　“算了，先送婷秀回去吧。”从下个路口出去，又得再花一段时间，既然错过了就先让婷秀回家吧。
　　之后的路周一没再眯眼了，一直在思忖自己究竟哪得罪这逼了？
　　想想别人都是恋人做不成，最起码也能相忘于江湖，这厮一见她就开始暗戳戳地使坏，难不成看上她了？
　　被这想法震惊到的周一掐了自己一把，觉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搞笑的事了。喜欢我还能忍着四年不联系我？明明知道我在追他，还一声不吭就跑去美国上学？一见面就跟自己作对？这厮坏水多着呢，指不定自己当时做了什么惹他不爽，现在准备一雪前耻呢。
　　这时在周一眼里已成了一个阴谋家的张纸一对此毫不知情，尽职地将刘婷秀送到她家楼下。
　　于是现在车里的气氛又怪异上了一层。周一一旦打开了脑洞就停不下来，忍不住脑补了许多张纸一的报复策略，包括整垮她的公司，让她丢了工作，然后只能跪舔他求他给自己一份清洁工的工作，再不济派人去换了她的设计稿，污蔑她抄袭，这套路她倒挺熟悉的，电视剧天天播。当时周一还吐槽女主角怎么会蠢到被换了设计稿还不知道，现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啊，张纸一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了…脑补了自己必亡的一百种场景后，周一在心里为自己点上了一百零一根蜡烛，多出来的那一根是为了悼念自己当时年少无知瞎了狗眼喜欢上这么个货色的傻逼岁月。
　　“我记得你家不住东城的，搬家了？”张纸一主动找了话题。
　　“没有，我搬出来住了，离公司比较近，方便上下班。”周一脑里警铃大作，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面对张纸一的拷问。
　　“你大学不是读的市场营销吗，怎么会想到要当设计师？”张纸一试探问道。
　　周一似乎忘了质问张纸一为什么会知道她大学读的什么专业，老老实实地回答:“市场营销是当时调剂的结果，我不是很喜欢，我觉得自己绘画方面还挺有天赋的，就报了绘画班，修了服装设计的第二学位。”
　　“嗯，你绘画确实挺有天赋的。”张纸一想起了她有一次在自己的课本页码处画了几十页小人，献宝一样演示给他看，是一个简单的小人从不开心的哭脸变成龇牙咧嘴笑的滑稽表情的全过程。那时候家里爸爸妈妈在为是否移民美国的事闹的不愉快，张纸一心情也不好，呆头呆脑的周一的无聊举动，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安慰，他知道周一是在逗他开心，于是他越发觉得她虽然不聪明，不过看着挺顺眼的，还有一点可爱。
　　“你男朋友呢，怎么也不来接你。”张纸一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周一愣了一下，男朋友？她哪来的男朋友，这厮绝对是在嘲笑她大学都毕业了，还没有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周一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哦。”张纸一此刻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想笑，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但是在周一看来那就成了赤裸裸的嘲笑。
　　要嘲笑就嘲笑去吧，以后我再跟你说话我就是你孙子。
　　就这样，张纸一一路上都在找各种话题跟周一聊，不过显然周一不想谈，贯彻他跟佘茜谈话时的把天聊死的Hard模式。
　　等到车子终于到她家楼下，她如同归巢的小鸟，匆匆说了声再见，就往楼上奔去。
　　看着眼前急急忙忙上了楼的女人，张纸一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果然，还是这么冒冒失失。
　　没心没肺。
　　回了家的周一把今天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与ddl的时间争夺战。等忙完时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她拿起手机，竟然看到张纸一晚上十点时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想了想还是通过了验证。
　　明天交稿后，一定要去好好大吃一顿。这是周一对自己的奖励，每当完成高强度的工作以后，就会去吃顿好的放松心情。
　　怀着对明天的美好愿望，周一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如周一所愿，今天开了冬季新装主题策划大会，她的作品有一半入选了，对于这种结果，周一其实是满意的，虽然别人入选率都高达百分之八九十。她知道其实自己在女装设计这部分不是很突出，最开始也纯粹是因为发掘了自己的绘画天赋而选择的设计，谁想到绘画过关了，但是创意不过关。对于自己规规矩矩没有多少新元素的设计，周一觉得有一半的通过率真的很不错。
　　不过中午的时候，周一爸爸打来的一个电话毁掉了她的好心情。
　　她爸打电话来说今晚安排了她跟他之前带的一个学生一起见个面吃个饭。虽然她爸语气委婉但还是听得出来，这明显就是一场相亲。
　　周一无语了，自己才24岁，她爸就开始担心她嫁不出去了。不过也是，她爸在她上大一时就一直暗示她大学可以好好谈一场恋爱，但是四年过了，她除了跟学习谈了场恋爱，感情上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周一无奈只好接受了这个安排，就当做多个人陪饭好了。据她爸说，对方是个优秀的同时一表人才的律师。不过按她爸那老古董的眼光，估计是没什么看头的。
　　然而周一没想到，结果是多了两个人陪饭。
　　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周一觉得有点玄幻，难道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对面的男人帅倒是挺帅的，看着三十岁左右，不过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来了一大的还附赠一小的吗？
　　“你是周一吧？请坐。”盛谨言从容地站起来请周一入座。
　　“这是？”周一还是决定问一句。
　　“这是我小外甥，一直跟着我住。”盛谨言似乎不想做过多解释，周一也没那闲情去追问为什么他姐妹的孩子要跟他住。
　　“姐姐你好，我叫闻在宥，我今年5岁了，在宥是小舅舅给我起的名字，他说是‘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的意思。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我叫可乐。”
　　眼前的奶娃子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的模样逗笑了周一。她也一本正经地介绍起自己:“可乐你好，我叫周一，不过我的名字可没有你这样的文学渊源，因为我妈妈是在周一生的我，所以她给我取名叫做周一。”
　　“那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个名字，我叫周五，我是周五生的。”小朋友反应迅速，调侃得周一措手不及，笑了出来。
　　看着眼前两人幼稚的对话，盛谨言对周一有了改观。
　　之前周老师带他时，就经常跟他抱怨说女儿太难管教了，上个大学不好好读，整天弄些什么绘画，摄影，偏偏又是跟本专业无关的东西，如果喜欢这些东西早些时候又不说，现在再来发展成吃饭的饭碗是不是有些晚了。专业课又挂了不少，连她的辅导员都找了他好几回。盛谨言听久了，对周一这个女孩子产生不了好感，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家境不错，却天真冲动，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大了还要自己爸爸为她操心。
　　不过之后怎么样他也不了解了，因为那时他已经硕士毕业，开始自己的律师生涯了。他一直跟周老师保持联系，这次周老师找他，竟然不是问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开始关心他的感情问题了。听到盛谨言至今仍旧是单身，他便做主让他和自己女儿见个面。本来盛谨言是想推掉的，不过想起这些年导师对他的照顾，他还是决定去赴约，反正只是去吃个饭，他顺便把外甥带上，看到小孩，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应该不会有想跟他约会的心情了。
　　不过，还没等盛谨言拒绝人家小姑娘，小姑娘倒是先说明了自己是被迫来相的亲。
　　“盛大哥，真不好意思，我爸他不了解情况，乱牵线。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自己的职业生涯都还没确定下来，我想先想清楚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之后再来考虑谈恋爱的事情。”周一很诚恳地说道。
　　盛谨言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表明自己的想法的样子跟他的印象一点也对不上号，还有一点憨憨的可爱。
　　“没关系，你就当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就行了。其实周老师找我的时候，我也挺惊讶的。你不过二十四岁，怎么就急着相亲了？”盛谨言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她的尴尬。
　　“是我爸瞎着急。”周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盛谨言边给正忙着往嘴里塞小龙虾的可乐剥壳，边问道。
　　“我在一家服装公司做女装设计。”周一此刻就像是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问什么回答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学的市场营销啊。”盛谨言将他面前剥好的小龙虾放到周一面前，问道。
　　在他看来，设计和市场营销还是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
　　“嗯，但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美术，所以大二我就开始接受正规的美术课程，而且恰逢学校也开了设计类的双学位课程，我就去报名了，我现在相当于在用第二学历当饭碗。”周一谈到自己喜欢的绘画，神采奕奕。
　　盛谨言听了觉得眼前的小姑娘简直跟他之前印象里的小公主判若两人。同时他很欣赏她的毅力。毕竟一个之前没有任何美术基础的人，靠兴趣竟然也闯出了另一番职业生涯。
　　“那现在的工作觉得怎么样？”盛谨言优雅地擦了擦剥小龙虾时弄脏的手。
　　周一被这双手晃得一怔，真是被许朵影响久了，自己也变成了手控了。
　　“还行，虽然跟理想有点出入，不过也算是跟自己喜欢的沾上边了。”周一吃着小龙虾，觉得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于是她细细地品尝，想了解一下究竟是放了什么料。
　　“怎么了，不好吃吗？”盛谨言看周一边咀嚼边做出思考的模样，问道。
　　“不是，很好吃。我在想是放了什么调味的佐料，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周一不好意思地笑了，觉得自己挺傻的，一个业务厨师还妄想跟人家开大饭店的专业级厨师作比较。
　　“哦？你自己也做菜？”盛谨言觉得跟小姑娘讲话特别有趣，你觉得她就是这样的时候，她又给你展示了她有趣的另一面。
　　“嗯，我工作后，我自己租了公司附近的房子，我不喜欢吃外卖，只能自己学着做了。没想到还让我挖掘了我的厨艺天赋。我目前已经学会了做香菇滑鸡，鱼香肉丝，酸菜鱼，还有许多我就不跟你说了，最近我在尝试做麻小，原来以为自己做得不错，没想到还没人家厨师一半的美味。”周一如数家珍，神情仿佛一个小孩在跟大人炫耀自己考了满分。
　　盛谨言温润地笑着，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已经工作了一年，不过还是很学生气。很可爱，他悄悄补上了一点。
　　“那你尝出来了吗？”盛谨言也夹了可乐盘子里的小龙虾尝了一下。
　　“差不多，但是有几样我倒是尝不出来。”周一觉得自己傻到家了，真以为自己食神呢。
　　“没事，我们叫厨师出来问问。”盛谨言笑叹小姑娘的情绪变化之大，很乐意为她排忧解难。
　　周一有点吓到了，自己人来疯也就算了，怎么盛谨言也跟着胡闹，这是人家的看家本领，人家怎么可能会乖乖说出口？
　　想要拦住盛谨言时，他已经唤来了服务员，请他去帮忙叫一下厨师出来。
　　周一在这段时间可谓是坐立难安，这盛谨言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她爸怕不是带了个傻子研究生吧？
　　“哎，老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光顾我的店？”周一只见一个长得有些敦厚的三十多岁男人过来拍了拍盛谨言的肩膀，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厨师兼老板。
　　服务员及时地搬来了凳子让他坐下。
　　可乐这小机灵见是之前见过的常叔叔，立刻甜甜地问候了他一声。
　　“诶！可乐真乖。”厨师先生亲昵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这才注意到两人对面的周一。
　　“这是，弟妹？”厨师先生友好地看了周一一眼，询问盛谨言。
　　“不是，这是我研究生导师的女儿，出来见个面认识认识。”
　　“原来是老师的女儿啊。小姑娘你好，我是常德年，是盛谨言的高中同学，你可以叫我常大哥。”常德年觉得这个小姑娘确实小了点，感觉像刚成年，不过老牛配嫩草，也是不错的。
　　“常大哥，你好。我叫周一，你叫我小周就行了。你做的小龙虾很好吃，我很喜欢。”周一觉得眼前的常德年看别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也是，开饭馆的，没点嘴皮功夫也是不行的。
　　常德年见小姑娘说话好听，也不扭扭捏捏，更加觉得盛谨言应该把握住机会了。毕竟三十一了。连个女朋友的影都没见着。盛谨言无视好友眼中的揶揄，看了看对面羞窘的小姑娘，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了:“老常，周一她在学做小龙虾，你教教她。”
　　“我说老盛，你这可不厚道，平时叫你来不见人影，一见面就来套我的看家本事。”常德年见小姑娘有些嗔怪地看了盛谨言一眼，愈发觉得两人有戏。于是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看在小周这么有学习热情，我勉为其难做一下师傅吧。”
　　周一见有戏，马上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傅，让他教给她，保证不外传，而且以后还要给他的店铺做宣传。
　　常德年见小姑娘机灵鬼的小模样，也被逗笑了。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头脑一热问她还有没有兴趣学其他的菜色，以后可以继续找他学。
　　听到常德年这句话，周一觉得自己今天这顿饭真是吃对了，当即应下。
　　盛谨言觉得今天的相亲宴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谢师宴，不过他乐见其成。
　　因为这个时间点正是饭点，不一会儿服务员就过来催他过去主勺。
　　周一不好意思地让他快去忙。
　　接下来，周一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今天的晚餐了。
　　“这么开心？”盛谨言戏谑道。
　　“当然，我之前还苦于师从无门呢，现在就有一位现成的大厨愿意收我为徒，我当然高兴。”周一为了快点回答盛谨言的问题，快速地咀嚼两腮的食物咽下，在盛谨言看来像只满足的仓鼠。
　　“听你这样说，我也挺高兴的。今天这顿饭总算没让你觉得无聊。”盛谨言笑道。
　　“不无聊不无聊，盛大哥你也很有趣。”忙于美食之余，周一还不忘拍拍盛谨言的马屁。
　　看着跟自家外甥同款的狡黠小表情，盛谨言无奈地笑了。要是律所的同事看到平时铁面无私不苟言笑的盛律此时笑逐颜开的表情，肯定会怀疑人生了。
　　三人愉快地解决完所有食物后，正准备买单时，服务员告知他们，常老板说这单免费。
　　周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吃人家的还拿人家的。盛谨言倒没觉得有什么，常德年不热情就不叫常德年了。大不了他结婚时给他封个大利是就是了。
　　三人出了饭点都快九点了，盛谨言提出送周一回家，周一也没推辞，毕竟有人送和自己坐地铁还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