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来过》心善若水

51、第 51 章

　　小怜吃完后，我们陪着陈世美坐着马车送小怜回家，陈世美坐在马车前指路，而小怜坐在马车中新奇地打量着一切。
　　“小怜，这里还有点心，你吃不吃？”我温柔地问小怜。
　　“吃，”小怜把我手中的点心抢了过去，可在塞进嘴之即，又喃喃自语：“爹娘不许小怜吃，小怜要听话，不能吃。”小怜说完就把点心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边踩边自语“不能吃，不能吃。吃了会生宝宝，不能生宝宝。”
　　看着小怜颠狂的样子，我急忙把陈世美叫了进来，她开始很惊讶，然后很温柔地安抚小怜，一边轻拍小怜的肩膀，一边轻念：“小怜很乖，小怜很听话，小怜不要怕。”片刻后小怜便安静地坐在一角自得其乐。
　　“小怜，为何会这样？”子清小声地问。
　　“小怜，是因为小时发过一次烧，烧退后，人就便得傻傻的了。”陈世美看着小怜回答。
　　“为什么给她吃东西，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不解地问。
　　陈世美看了我好一会才慢慢地说：“小怜是男儿身。”
　　“男儿身？”大家都很惊讶，尽管小怜穿的衣服很脏，可穿的却是女装。
　　“林夫子是我们村私塾的夫子，也是我的启蒙恩师，小怜便是她的儿子，自从小怜病后，林夫子依然把小怜当宝贝，吃，穿，用，玩上待小怜更是百般细心。每天都会让小怜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我记得那天林夫子还在给我们上课，小怜便哭着跑进私塾，头发零乱，衣不遮体，嘴里只会叫痛，原来——”陈世美似乎情绪激动起来：“原来，小怜被人污辱了，你说，怎么会有如此畜生呢？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心智未全的人呢？当时林夫子眼睛都红了，不知是心痛还是愤怒，问小怜，小怜也说不出来龙去脉，只说东西好吃，问是否记得何人时，小怜便是呼痛。记得那天小怜穿的是件白衫，白衫上有团血迹，林叔看到后便哭晕了。从那以后，林夫子花了很长时间，用打骂的方式告诉小怜，不许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也是从那天起，林夫子不再为小怜打扮，并把小怜的青丝剪得长短不一，更是由着小怜肮脏邋遢，我们都明白，林夫子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小怜。而那个无耻之人也一直未能找到，有时看着小怜，不知她这样傻，是福还是祸。”
　　陈世美说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家都默不出声，气氛凝重且压抑，只有小怜独自乐得开颜。说实话，我的心很难受，像一块大石压在胸口透不过气。是呀，小怜傻了，不失为一种福气，只是他受的伤，他的父母却一直感同身受，不能忘却。记得读大学时，我喜欢去校门口一家面包店买面包，记得那天也有很温暖的阳光，面包老板把他的傻儿子放在店门口晒太阳，到现在我都清楚地记得，他儿子晒太阳时满足的神情，而他就在一旁说些什么，他的傻儿子呵呵直笑。我看那个傻儿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可是他虽然傻了，却在自己的世界中独自快乐，只是难为他的父母，也许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面包店的老板如是，林夫子如是。对于林夫子的做法，我只有心酸，自己的儿子保护不了，仇人又不知是谁，所有的伤所有的痛只能自己背，看着这样的小怜，怕是时时忧，刻刻痛，也许百年之后还会心有所牵，心有所撼。
　　终于到了林夫子家，家中简陋却干净，大堂上挂的字画都是出自林夫子之手，一个人的字可以透出一个人的性格，看得出林夫子是一个豁达之人。刚看见我们这么一大群人时，林夫子微愣，而小怜一见林夫子便跑过去，抱着林夫子：“娘。”
　　林夫子也不管小怜的衣服有多脏抱着小怜，怜爱地说：“小怜，去哪玩了？饿不饿？让爹做好吃的给小怜好不好？”
　　“好，小怜饿了。”说完小怜就跑进屋。
　　“恩师，好！”陈世美上前行礼，并把我们介绍了一番，然后说如何遇见小怜的，只是隐去小怜挨打的一段。
　　林夫子听后施了个礼，歉意地说：“小怜无知，还烦扰你们送他回家，真是不好意思。”
　　“林夫子，不必客气，我们也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急忙回了个礼。
　　“不管怎样，多谢了！”
　　“林夫子，不必多礼，只是我们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看着林夫子如此客气，我不知所措，只好告辞。

　　当我们回到家时，大家还是若有所思，心有所撼。
　　“小怜真的很可怜，林夫子也是。林夫子的头发都白了，可见她有多操心了。”二胖首先感慨。
　　“是呀，小怜失去清白，真的很可怜。”子清也发表感慨。“还好，他傻了，不然他怎么活得下去。”
　　清白？活不下去？这是什么和什么嘛？我不解地问子清：“小怜，为什么活不下去？”
　　“小怜已不是清白之躯，世人又会如何看他？如是这样，他又有何面目活下去。”子清想也不想地回答我。
　　“子清，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被人非礼了，你怎么办？子风和子明你们会怎么办？”我觉得问题有点大了。
　　子清呆了片刻，神情严肃地看着我才慢慢回答：“当然是全力反抗，可是反抗不能时，已死明志。”
　　我看了看子风与子明，他们俩也点头同意子清的说法。
　　“谁告诉你要这么做的。”我气得大叫。
　　子清被我吓到，其他人也同样被我吓到。子清被我盯得发毛才结结巴巴说：“《烈男传》是这样写的，从小爹爹也是这样教的。”
　　“什么《烈男传》都是狗屁，谁让你如此轻生的，谁让你如此愚昧的，谁告诉你，清白之躯可以左右生命的。”我真的被子清给气死，说实话，让一个男人为了清白之身去自杀，我真的觉得很好笑。在现代可能极个别的男人还有处女情结，可是作为女人可能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而现在有个男人对我说，如果他的第一次被人非礼了，他就要去死。简直荒谬！我知道，他们把这个所谓的清白看得很重，可是居然到了这个地步却是让我震撼的。
　　“没有了清白，又如何嫁人呢？”子清小声的反驳。
　　看着眼前的三个老古董，我真的很想看看他们的脑结构有什么特别，真是榆木脑子，我气得打了子清的头一下：“清白，清白是什么？清白是你们身体的一部分，但它不是最重要的，它就像一根头发，一节指甲，有它不多，没它不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子清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我告诉你，在那件事上，小怜没有错，他是受害者，他更不应该轻生，如果说要惩罚的话，只能惩罚那个□□犯，我也想告诉你，子清，子风，子明，你们要记住，如果你们轻生了，我会内疚一辈子，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会难过一辈子，因为你们用生命在惩罚我；我会伤心一辈子，因为你们为了一个荒谬之论而弃我而去；我会仇恨一辈子，恨那个伤害你们的人。你们要我过这样的生活吗？你们舍得让我过这样的日子吗？”
　　“二姐，”子明依偎在我怀里。
　　“你们的妻主应该爱你们这个人，而不是其他，你们的优点，她爱，你们的缺点，她包容。如果她做不到这一点，不嫁也罢。”我抚摸着子明的长发语重心长地说：“子明，如果你遇到小怜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办？”
　　“我来找二姐。”子明想了想才回答。
　　“好，记住你说的话，有事就来找二姐，不管发生什么事，二姐都会帮你们的，不可以想些生生死死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抬头看着子清：“你呢？”
　　“小妹，如果我不是清白之躯了，你能接纳我？”子清的眼神很复杂，有信任，有怀疑，有惊，有喜。
　　“子清，如果我喜欢的人发生了这种事，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不爱他，相反，我会更心痛他。”我坚定地看着子清：“生命是很宝贵的，我不希望你们这么傻傻地就轻生。懂吗？”
　　“小薇，你真的是这么想？你真的可以做得到？”小白居然怀疑了。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处男不处男的。”当我说得这，所有的人都脸红了。小白居然还咳嗽，老天爷，我有说什么吗？
　　“小薇，非礼勿言！”这次换小飞了。
　　看着这一群的老古董，我气得无语，深呼吸后才说：“记住我所说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如有问题，你们再来找我。”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对于他们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我只能慢慢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因为我知道，再继续下去，不是我说服他们，而是我被他们气得吐血。我要好好地教化他们，唉，任重道远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知为何传了很多遍都传不上去，从八点到现在，亲们，我很努力吧！其实我只是想让亲们早点看到而已，可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