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来过》心善若水

47、第 47 章

　　过了第三关大家都很高兴，当我们离开时，夫子还提醒我们拿上衣服，呃，衣服都湿了，还怎么穿呀，难不成用内功把它烘干吗？我没那个本事，大家拿着自己的湿衣服时，相视一笑，无奈之下最后找到一处有阳光的石块，全把衣服展开放在那儿晒了，而后开始了我们的“内衣秀”，说实话，古代真的是保守到极点，且现在是春天，所以我们的内衣都是长衣长裤，在我看来真的没有一点问题，我很坦然地走向第四关考场，可是其他人，却是面红耳赤，缩手缩脚地跟在我的身后，还时不时地瞟向四周看是否有他人在场，估计出现一个人的话，有功夫的肯定会躲到树上，那没有功夫的呢？估计躲在树后吧。唉，穿了二件衣还这样，真是无语了。
　　我率先走进第四关考场，一走进门便看到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思”字，而夫子坐在蒲垫上背对我们，待我走一看才发现夫子一直看着那个字。神情复杂，似迷茫似顿悟。当其他几人也走进考场，站在一侧一柱香后，夫子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动也未动。很安静！很奇怪！我看看夫子，再看看夫子一直看着的那个字，呃，一个字而已，难道是考我们书法？我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象形文呀，我怎么说呀！我从何说起呀！如果不是我知道它是一个字，我还真想说画风真的很不羁呀！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这样说可能吗？我看了看夫子旁边还有几个蒲垫，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而小白她们看到我坐下来后，也坐在旁边的蒲垫上。然后大家一起看字。当我侧眼看二胖时，我居然发现她神情复杂，似迷茫似顿悟。呃，表情这么像夫子，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自己的神情可能也如二胖一样吧。真是要把人给逼疯了。
　　又一柱香后，那位夫子才幽幽地问：“你们所思何处？”
　　呃，是在问我们吗？这是考题吗？我们几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全都你看我，我看你。
　　　“你们——”夫子见我们没有回应，于是转过头来问我们，可是突然发现我们都只穿内衣坐在她面前，一下子她面色骤变：“你们，你们衣冠如此不整居然坐在冥皇真迹面前，你们可有羞耻之心，你们可明礼仪之意。”
　　夫子的一番话说得小白她们全都低下了头。居然是因为羞愧！
　　“你们被淘汰了！”夫子冷冷的宣布。
　　“夫子，为何？”小白她们的头更低了，只有我出声反问。
　　夫子瞟了我一眼后，又把目光放在前方：“你们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还有什么资格入未名书院！”
　　什么和什么嘛？看着眼前的保守派，我真的很想骂人，我们怎么了，又没坦胸露背穿得这么多，如果说把现代的吊袋装穿来的话，大概要把我们枪毙了。再说了，我们穿得这么整齐还不懂礼，义，廉，耻了，这个老古董，这个老古板。我还真被她给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夫子，我们是因为过第三关打水时把衣服弄湿了，所以不得以才会如此的，请夫子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小白急忙解释道。
　　“就算是为了过关那也不行，衣冠不整本就进不了思过堂，更何况你们是衣冠不雅！”
　　夫子似乎比我们还生气。似乎我们亵渎了这个破字。我强压下这股不平，深呼吸后才慢慢地念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夫子听后先是一愣，片刻后含笑点头。看着夫子认可的神态后我追问道：“夫子可认同我所言？”
　　夫子点头，并不答我。我也不管接着往下说：“可学生认为，这不对。”
　　在夫子说话之前我抢着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夫子呆住了，看了我半响后，嘴里一直念着“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夫子不再理会我们，当我转头看向小白她们时，才发现，她们也呆了。表情木讷，动作僵硬，样子很好笑。为了防止她们继续石化下去，我不得不再开口：“夫子，学生以为，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不管何时何地，修身是外，修心是内。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所以学生以为夫子应看我们的心，而不是看我们的衣。”
　　可怜我一股恼地说这么多文绉绉的话，我的舌头还在吧。我暗自呼出一口气。夫子听了我这番话，神情复杂，似喜，似惊，似怒，似恨。“说得好，那你所思何处呢？”
　　夫子看着我，眼睛放光，眼神狂热，那眼神还真有点吓人。呃，这是考题吗？怎么又问了？思，是说那个字吗？和思有关的有什么呀。看着夫子恐怖的眼神，我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夫子抓紧我的手又问了一遍：“那你所思何处呢？”
　　被夫子这么一抓，吓了我一跳，冲口而出：“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夫子低头又重复了几遍，接着抬头盯着我：“何意？”
　　何意？对了，这是什么意思来着，让我想想，对了是法国哲学家笛卡儿讲的，这句话是怎么解释的来着，我好好想想。
　　“何意？”夫子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我思，故我在。不是说由于我思考，所以我存在。而是，通过思考而意识到了（我的）存在。”我慢慢地组织我的言语，希望可以说得更简单易懂，“思字，下面有个心，也就是说，当我怀疑一切事物的存在时，我却不用怀疑我本身的思想，也就是指我的心，因为此时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我自己思想也就是我的心的存在。”
　　我很痛苦地解释这句名言，似乎这句话把夫子给唬住了，一直呆呆的。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当小白她们都回过神了，夫子还如梦游般。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半响后，无奈之下，只好由我点醒夫子。
　　“夫子，第三十组可过关了？”一遍，没反应。我只好把声音放大点再问一遍，还是没反应。于是我边问夫子边用手摇她。
　　“何事。”终于在我的努力下，夫子回神了。
　　“夫子，我们是否过关了？”我又说了一遍。
　　“过关？”夫子似乎反应过来现在是考试了，她看着我说：“想过关不难，你们淘汰其中一个人后，其他人就过关了。”
　　“淘汰一个人！”大家听后不禁惊呼：“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一关的考题就是要你们这组淘汰一个人，还得说明原因为何要淘汰她？”夫子不理会我们的惊叹。
　　“一定要淘汰一个人才能让其他人过关吗？”我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夫子都不想回答我，只是点点头，然后打量我们几个，也许她也在想，我们会淘汰哪一个吧。
　　我想了想，下定决心说：“我们淘汰南风轩和慕容飞。”
　　当我一说完，大家都惊讶地看着我，连夫子也是。小白与小飞却面不改色，还用眼神示意二胖不要说话。
　　“淘汰一人就好，”夫子看了看小白与小飞，“你们也同意。”
　　“同意。”小白与小飞异口同声地回答。
　　夫子最后看着我问：“理由呢？”
　　“我们这一组可以走到这一关，每个人都出了力，每个人都是为了要考上未名书院，所以，我不会让我这组的任何一个人失望，我们这组人一个都不会少地就读未名学院，为什么淘汰南风轩和慕容飞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只须过一关便有资格在此就读，而她们二人已连过三关，所以，就算淘汰她们，我们这组人也会全过的。”我看着小白与小飞，面带微笑一字一句地说出我的理由。而后小白与小飞回我已微笑。
　　夫子看了我们很久后才说：“她们是连过四关。”
　　连过四关？原来刚才夫子问“所思何处”真的是第四关考题，看样子，我说的那番文言文还真的把夫子给打动了。所以我们才过了第四关。那这也是一关吗？我不确定地看着夫子。
　　“第三十组五关全过。”夫子淡笑地宣布：“你们都是未名书院的学子了。”
　　说完我们全拥在一起，又跳又叫。“过关了，过关了，我们全都过了。我们考上未名书院了。”在我们的吹呼声中夹杂一道钟声，悠长又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