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纪事》即墨无双

5、第五章 青楼、协议

　　第五章 青楼、协议
　　送走方小侯爷后，顾倾城慢悠悠地走下楼来，打算回红袖别苑。
　　不料眼前一个人影匆匆闪过，带起一阵风。
　　王小石？？
　　顾倾城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不过，王小石怎么脸红成这样？而且似乎还有点愤怒有点难过？连自己喊他都没反应？
　　顾倾城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路，一扇房门打开，白愁飞冲了出来。
　　“白二公子好啊。”顾倾城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白愁飞看样子是匆忙出来的，虽然内衣整齐，但外衣是披在身上的，鞋子也没穿，赤足踩在地上，见到顾倾城，勉强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白愁飞刚刚在做什么，顾倾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这里是哪里？
　　青楼！
　　整个江南最大的销金窟，有着最多情最善解人意的美女。
　　青楼之中，并不是个个都像顾倾城顾大小姐有个唐门少主护着可以不把来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放在眼里的。如果背后没点势力自己又没有能力，卖艺不卖身只能说是个笑话。
　　白二公子素来也是风流倜傥，温柔乡里的常客，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
　　不正常的是王小石居然也出现在青楼？
　　那个纯洁到连自己暗恋了好久的温柔都不敢有半点逾越的举动，依顾倾城恶意的猜测大概还是在室男的王小石居然会来逛青楼？
　　不过刚才王小石好像是从白愁飞这个房间里面冲出来的？
　　这么说，是王小石过来找白愁飞结果一不小心撞到白二公子正在办事于是……
　　一定是这样没错。
　　顾倾城在心中下了结论。
　　只是……你白二公子追出来做什么？还一脸的失落？
　　虽然失落的神色早在看到顾倾城的时候就收了起来，但顾倾城是谁啊？江南花魁，察言观色是必备技能。虽然白愁飞的失落一闪而逝，但又如何能瞒得过顾倾城的火眼金睛？
　　不过，打断人家做这种事毕竟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于是……
　　“白二公子，请继续。”顾倾城笑眯眯地路过，眼角瞄了一眼屋内。
　　咦？
　　里面是……
　　“华浓？”顾倾城试探地喊了一声。
　　“小姐。”露华浓好像被父母抓到正在做坏事的小孩一样受了很大惊吓。
　　“怎么是你？”顾倾城吃了一惊。不过话说回来了，看露华浓衣着完整屋内整齐除了白二公子目前的样子之外不像有在做什么。
　　“呃……我看白二公子在屋里闷了好久于是拉他出来走走……”小小声地回答。
　　“出来走走就逛到青楼来了？”冷眼看。
　　“呃……”眼珠子四处乱转。
　　“还有，白二公子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继续保持冷面冰山状态。
　　“那个啊……”小小地松了口气，声音也大了点：“刚才白二公子身体不适我正要给他针灸谁知刚脱完外衣……”
　　“王楼主就闯进来了？”顾倾城把话补完，露华浓点点头。
　　“然后王楼主就马上离开了。”露华浓继续，“然后白二公子就追了出去，然后小姐你就来了……”
　　明白了。
　　想不到我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顾倾城有点郁闷了。
　　想想也是，白愁飞虽然是温柔乡的常客，但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他的伤势那么严重，伤得又是心脉，虽然有顾倾城“慷慨”提供的药材和风拂槛妙手回春的医术，但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白愁飞可不是会为了一时的欢愉于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人。
　　不过……
　　顾倾城看看在她们两个对话的时候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在品茶的白某人，想到某个红着脸跑出去的一颗小石头，在心底感慨了一句：难不成，这年头……天下大同啊！
　　甩甩头，顾倾城对露华浓使了个眼色，坐到白二公子对面。
　　露华浓乖巧地关上门出去顺便清场。
　　“白二公子，我想，我们是应该要谈谈一些事情。”顾倾城的笑容优雅矜持，一脸的无害。
　　“请说。”白愁飞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我前些日子送过去的账单，白二公子想必也是看过了。”看到白愁飞点点头，顾倾城继续说道：“那么，对于账单上的内容，不知道白二公子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很想说你是在敲诈……但不得不承认那份账单非常之合理。”白二公子的口气也有些无奈。
　　“那么，白二公子打算如何偿还这笔债呢？”
　　白愁飞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金声玉质的云窑瓷，价比千金，居然就随便摆在桌上，“倾城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顾倾城也看到白愁飞手中的云窑瓷器，微笑着说：“我想请白二公子为我办事。”
　　白愁飞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顾倾城，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身为红袖别苑苑主，倾城姑娘想必是知道白某曾做过什么，居然还敢提这种要求。”
　　“我当然知道。当初若不是苏梦枕提拔你，让你当了金风细雨楼的二楼主，你也不会有如此权势。”
　　“可我还是背叛了他，想要杀他，可惜没杀成。”
　　“苏梦枕已死。”
　　“怎么死的？”别怪白二公子不知道这些轰动江湖的大消息，他重伤垂死的时候苏梦枕还没死，之后他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在红袖别苑中没出去，见到的人也有限，顾倾城没见几次面，露华浓虽然有些花痴但口风很紧，风拂槛更是除了他的伤势别的话一句都没有，待到王小石温柔来的时候，又因为尴尬基本上没怎么说话，所以……
　　“可以说是自杀。”顾倾城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描淡写地说，“苏梦枕不愿被六分半堂所控制所以叫杨无邪杀了他。”
　　“小石头不在京城……那现在金风细雨楼楼主是谁？”白愁飞原本以为苏梦枕仍在所以看到王小石也没多想。
　　“戚少商！”
　　这个名字白愁飞知道，轰动天下的“逆水寒”一案，江湖上不知道的人可不多。说到逆水寒，白愁飞想到了一个人，然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白二公子想到什么了倾城大致也可以猜到。”顾倾城也为白愁飞倒了杯茶，“倾城虽身为红袖别苑苑主，却毫无武艺，这江湖上的混水，还是不要多趟的比较好。白二公子志向在朝廷而非江湖，而倾城身为女儿家……若是白二公子愿意与倾城联手……”
　　“哦？倾城姑娘也志在朝堂？”
　　“形势所逼，不得不为。”
　　“若是为了令兄的事……”白愁飞试探地说。
　　“也不全是。”顾倾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白愁飞在心中暗自盘算，顾倾城也不催他，只是优雅地轻啜了口茶等待白愁飞的决定。
　　“倾城姑娘，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一些更进一步的问题……比方说，倾城姑娘为何如此自信可以助白某晋身朝堂？或者说，倾城姑娘想要白某为你做什么？”
　　“这些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讨论。”顾倾城依旧笑得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