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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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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咳咳咳……”
邝露抚着心口,一丝绞痛感突然漫上心头。呼吸突然急促,一口气有些提不上来。剧烈的咳嗽将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邝露忙摸出枕下的帕子捂在口鼻处,一口痰下是一摊刺眼的红。邝露有些眼神焕然,有些难以置信。小脸一阵煞白,心头的疼痛让邝露不得不相信,这不是在做梦。门口突然有了动静,邝露忙将手帕藏在了袖口,将嘴角的血渍也擦去。平息了下自己的呼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转而紧紧盯着门口。
川成一脚踏了进来,还转头左右窥探,确认安全后立即合上了门。
“啊露,你可还好?”
川成朝邝露而来,瞧她脸色惨白有些虚弱的模样,心里顿生焦急。
“我无碍的”
邝露眼神些许躲闪,怕给川成看出破绽。
“还说无碍,你看你这虚弱的模样”
一提起这个川成心里就憋的一口气。
“那天帝陛下根本就照顾不好你,还不让我来看你。次次把我堵在门外,真真要把我气死”
川成在屋内气的踱来踱去,一脸嫌弃一脸愤恨。
邝露噗呲一笑,确实,这是陛下的风格。
“那你今日怎么进来的?”
“那人议事还没回来,亏的我今日早来了,压准了时候,还得躲着外面那些破仙侍,作贼一般地溜进来”
川成对润玉充满了怨念,内心早已经气急败坏了。
邝露只觉得一阵好笑。这两个大男人也不知抖得什么法,好像一开始就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大事一般朝川成投去了犀利的目光,
“既是议事,你为何在此?”
川成转身,蹙着眉头,扭捏着不知如何作答。
不过一个虚设的将军罢了,难道还真要日日早朝?
“那个,今日议的事不在我的职责之内,我便,稍稍溜了”
“真的?”
邝露眯着眼,有些不信。
“骗你做甚”
川成还是不敢转身。
邝露有些疑惑却也不能深究。突然心头又痛了起来,这毫无征兆的疼痛,折磨的邝露有些难受。
“咳咳咳……”
川成听到了邝露的咳嗽声便急急转身朝床头而去,言语之间满满关怀,
“你看看你,还说自己无恙”
邝露抬抬手,示意川成倒杯水。
川成便又转身倒水,一个过程都是絮絮叨叨的。
“给”
川成说的话邝露都是一幅我不听,我没事的模样,瞬间就有点气急败坏,直接把水递了过去,也不做什么体贴的伺候了。
邝露抚着自己的胸口,略微顺畅了一些,刚要抬手接过川成手上的水杯,手便直直定住了。两眼锁着川成手里的那杯水,略有所思。
空气瞬间凝固,邝露抬眼盯着川成。
川成被看的有些心虚了,便把水往邝露手里一塞,收回了手。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邝露也不开口,只是盯着手里的那杯水,迟迟都没有喝下。
凌霄殿的仙侍第一次见着这么火急火燎的陛下。天帝陛下臭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又有些怒气冲冲地往侧殿去,好像,最近,陛下很容易生气啊。
润玉打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川成的气息,内心只觉得气急败坏。自己才刚走多久?他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进来,真当这天帝寝宫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此刻的润玉恨不得抓起自己的佩剑冲进去压着川成,一剑解决了。要不是顾及面子,自己还不会这么淡定。
一脚踹开房门,便见着了那两人。川成就站在邝露的床边。润玉压着怒火,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地盯着川成。
邝露有种私会情郎被抓包的感觉,瞬间很是害怕,怕润玉误会。
陛下黑着脸,朝自己投来的目光都杀气腾腾的,怎么办?邝露有些焦急。
川成倒也不紧张,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他发现,自己就是很容易触到这条大龙的逆鳞。可是自己就是不怕死。
庭院
周遭空气冷冽,冷风一个劲地灌进衣兜,围着一圈的花骨朵都已经染上了细细点点的冰点。
润玉背对着川成,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跟在他身后的川成也一时没了动作,就只是静静地站着,望着眼前那尊神邸般背影的男子,眼里神色复杂。
润玉已然喜欢上了邝露,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要失去阿露吗?
川成眉头紧蹙,想到自己与邝露的未来,就有些堵心。
“川成将军当真是无所顾忌。不上早朝议政本座就当你伤势未愈,可入这凌霄殿,就真不把本座这天帝放在眼里了”
润玉细细缓缓的语气唤醒了沉思的川成。润玉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藏着他心底的怒意和暗藏的杀气。邝露和川成的过往始终是自己心底难以忽略的一道沟壑。自己之所以不让川成见邝露就是怕自己的露儿突然变心,润玉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毕竟自己,曾经辜负了邝露数千年,而川成,却由始至终在她心里数千年了。
川成听润玉那么一讲脾气就有些上来了,语气也没了平时的婉转。直截了当对上了润玉的话。以前只觉得他们没有可能在一起,自己屈着些倒也没什么,毕竟他是天帝而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将军。可如今,他们都已经郎情妾意了,自己再退让下去,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川成在心底呵呵一笑,眼神有些冷冽决绝,嘴角是一抹煞人的冷笑,开口道,
“以臣这职位上不上早朝都无关紧要吧,况且,川成只是担心邝露想见她一面罢了。我与阿露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她受了伤我自当要来看一眼的,陛下一味阻挡,难道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早就认定,邝露比较把我放心上?”
字字句句直戳心底的软肋,润玉直直转身,双眼之中杀气腾腾,双拳紧握侧在身旁,目光直锁川成,真的有一股冲动劲想上前杀了他一了百了。润玉深吸一口气,冷冷开口,
“你当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川成哈哈大笑,一脸无畏,
“杀我?全天下都知道是我救了陛下,陛下难道要恩将仇报杀我?届时全天下又该怎么看你?”
川成围着润玉,很是得意地开口,细细观察他脸上的细末表情变化,看着他更加臭着的脸,心里开心极了。
“本座要杀谁还不需要去看谁的脸色。不过,本座还不想杀你,本座要你看着,本座是如何治理河山又是如何与邝露一起携手天下的”
润玉突然松了一口气,嘴角邪魅一勾,侧头对上川成得意的目光,偏不生气,不上川成的当,反击他一道。
四目相对数刻,川成转身哈哈一笑,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那川成拭目以待”
润玉拢了拢自己的长袍,抚了抚自己的衣袖,高傲的语气绽放在这冷冽的空气中,
“凌霄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来的地方,将军无事少来不来最好”
川成心底默默鄙夷,这逐客令下的真真很气人。不来最好?呵呵自己偏偏就要来。
不情不愿地朝润玉居首,抬手之间,川成之言缓缓入耳针针刺心,
“入梦之时臣所言句句属实。如今梦醒,陛下怕是没有勇气开口问那些问题吧。不过问不问都无关紧要,毕竟事实伤人的很,臣宁愿陛下一直无知下去。臣告退。”
润玉眸子渐黑,双掌背在身后已经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望着邝露的寝殿,脚步再难迈进一步。
不敢去问,假装自己从来就不知道。害怕自己听到的结果是心里最不敢想的那种,那宁愿,自己接着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