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上篇：旋转木马）》锈斑猫

17、Chapter 17 定格的广场音乐会

　　广场音乐会是宜中最具特色的校园活动之一。是由学生会发起，爱好音乐表演的学生自主报名，在操场上举办的音乐会。除了歌、舞、乐器演奏，模特队、茶艺社等也时常友情客串，捧一下场。音乐会每月一次，定在月末的最后一个周五。因为局时所有的教室都会关闭，所以想观摩的可以前去，不想观摩的白白“赚”到一个中午的时间，可以奢侈地用它去逛街、聊天。

　　不知是昨天吃了太多重辣牛肉干，还是最近过于疲劳，今早一起床，以茜就发现自己“失声”了。

　　虽然“哑”了之后，和别人交流要用肢体语言或靠对方的“读唇术”，有诸多不便。可今天所有的老师都不要以茜回答问题，所以她亦有几分窃喜。课间，不时地有人跑来怜爱地摸摸以茜的头，说她像极了《天堂的金币》里酒井法子演的哑女孩阿彩。

　　上午第四节课结束前，以茜把钢笔、便条纸还有写好的字条揣进口袋里。

　　走出教室门，迎面看见已等在那里的黄荻，以茜把字条塞给他。

　　“不好意思，我今天‘失声’了，只能劳烦你多说些话，谢谢~”

　　黄荻看完字条，再看看身边分外安静的以茜，她正扑闪着杏眼冲他笑，巧克力色的齐刘海蹭着眉轻轻一晃。

　　今天时间很充裕，所以黄荻和以茜特地走到较远的人气餐厅去排队，那家店的招牌是排骨年糕。等候上餐时，黄荻绞尽脑汁地“掰话题”，大部分时间，以茜只是静静地听，浅浅地笑，偶尔觉得非说不可，她就拿出钢笔和纸把要说的写下来。

　　打完牙祭，两个人悠悠地往回走。

　　“我们今天去听广场音乐会，好不好？”黄荻问。

　　以茜点点头。

　　五月的阳光有点张扬，但还不炽热。缕缕金黄的精灵从法国梧桐的绿叶虬枝间投射下来，两人的笑脸一派明媚。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画面过于唯美，很多年后，每当以茜的思绪闪回——逆光下他脸上几近透明的绒毛，他下巴好看的弧线，她手指在他手掌里的温度——每一个细节依然在那里，顽固得擦拭不去。

　　偶像剧里，静谧的氛围最适合搭配男主富有磁性的声音与内心独白。果然，黄荻开口了，“这个世界上有六十多亿人口。两个人能降生到同一个国度，同一个城市，然后能考进同一所学校，再能相识、相恋，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可以穿越，十年后的以茜一定会极不给面子地笑抽，这什么老掉牙的台词？但那时穿越剧还没成为主流，她对文艺的情话也还生疏，所以跟着在心里感慨起人与人的缘分。

　　“所以我们两个人都要努力。”黄荻转头看她。

　　以茜点点头，随即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只是用力握了下他的手。

　　她与他走入操场时，音乐会已经开始了，到处是人头攒动。避开拥挤的人群，两人走到足球场边的栏杆前，对着舞台的侧面。黄荻轻轻跃上栏杆，一伸手把以茜也拉了上去。

　　日光，那一天的日光澄净莹亮，悄无声息地温暖着每一个角落。台上学长的声音跟无印良品好像，纯净而有质感，像是能穿透耳膜，直抵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坐在你的身边是种满足的体验。看你看的画面，过你过的时间。天也晴了，花也开了，微风也沉醉。虽然你不说话，却也早已千言万语。”
　　“分分秒秒显得清澈又珍贵。只有你才能给我这种感觉。不管心多疲倦，梦想还有多远。有你陪伴一切都无所谓……”

　　这是光良和品冠合唱的“身边”，以茜最喜欢的歌之一。她一边回味着黄荻刚才的话，一边跟着台上的音乐默背歌词。这首歌，她已不记得听过多少遍，但直到那一天，那一刻，才成了她记忆里的定格，被掺卷在有他的那段胶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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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茜总有一种感觉，考完试后的悠闲日子是“飞”着过去的，而考前受煎熬的复习时光是“爬”着过去的。

　　这几天，以茜快要被折磨死了，除了主科“天长地久有时尽，作业绵绵无绝期”外，平时被看不起的副科教科书也要终日不离手。没办法，谁要高二的考生那么惨，除了语、数、外、物、化，居然还要考政治、生物、地理、历史。

　　“九门，整整九门也！正处在十七岁雨季的我们，肩头还如此稚嫩，怎能背负起着这样的重担？”班级里有人忿忿不平。

　　虽然大家吐了一地，还是齐齐转头默赞。

　　“什么培养全才？这样下去我们不是去冥界做‘鬼才’，就是成为全都会，又全都不精的庸才！”

　　这一次，连口哨声也响起来了。

　　不过七班毕竟是七班，发泄过后，众人立马又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去。

　　这样的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以茜大义凛然地走入了考场。

　　上午的两门考完，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因为对答案耗费了些时间，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到M，但黄荻还是比她到得早。这一次上、下午的考试间隔只有两个多小时，所以两人约好在学校附近的快餐店解决午饭，顺便一起复习。

　　一个小时后，黄荻的精神明显不若开始时集中，到后来甚至哈欠连连。以茜到底自带学霸光环，耐力很好，始终不露倦态。

　　黄荻的视线游移了片刻后，不知不觉就落定在以茜身上。这是他第一次打量她专注的样子，长而上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有一种白月光的美。她还未察觉他的目光，随手拿起面前的杯子，可乐从她唇齿间流过……柔软而润泽。

　　黄荻的喉间也干燥起来，一种想倾身向前的欲望在身体里涌动。他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可乐，却发现杯子早已空了。站起身去买，脚下的书包却倒了，手忙脚乱间看见以茜从书本里抬起头，眼底是懵懂……与稍瞬即逝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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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门考试将近尾声了，以茜习惯性地玩转着手中的笔，估算着这次应该能保住年级前十五名。

　　通过这次，以茜发觉和黄荻一起复习，效果意外地好。他们会互问对方可能的考点，但凡黄荻问过的内容，她都记得特别清晰。

　　铃声响起，校园霎时喧腾起来。对莘莘学子而言，每个考完的日子都可以是狂欢节。以茜的这个圈子，聒聒噪噪十几个人往赵伊婷家进军。

　　刚坐定， 80分的牌局就开始了，剩下的唱歌、玩电脑、聊天的都有，伊婷家俨然成了小型“娱乐中心”。不过伊婷的妈妈就惨了，要摆平十几只“蝗虫”可不是容易的事，在厨房里忙得昏天黑地。扫荡过后，有些人被爸妈催着回家了，剩下的成群结队到街上游荡，甚至还跑进花园去荡秋千，一直闹到11、12点才散伙。临行前，众人约定，如果第二天不下雨，就到香港名店街去。

　　第二天一早，徐天铭打电话来说，窗外的天有点阴，不过大家还是准备出行。去的人除了他自己，赵伊婷，还有李佳和她的试用期男友杨晟。

　　吃早饭时，以茜忽然想起，人家好像都成双成对的，就顺手拨了电话给黄荻，要他一起去。

　　老天似乎很不给面子，一行人刚到人民广场，雨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现在以茜开始崇拜自己的英明睿智了。若不是把黄荻叫来，现在她不仅落了单，而且还兼任功率10000瓦X2倍的大电灯泡。

　　香港名店街的东西价廉物美，把大家的购物欲都挑了起来。忽然赵伊婷激动地拉住以茜的手，冲入一家B专卖店。以茜一下子注意到热卖区的透明雨披，这是她和赵伊婷之前就约好要一起买的东西。

　　B的这一款雨衣做得相当不错。质地、透明度都拿捏得刚好，纯色系的，设计简洁抢眼。两个兴奋的小女生立即试穿起来，“大部队”也不得不跟了过来。不一会儿，黄荻和徐天铭也各自买下一件。

　　将地下商场逛了个遍，六个人回到地上广场。这时，外面的雨已是如泼如注。买了雨披的都暗自庆幸刚买的东西有了用武之地。李佳与杨晟则懊恼不已，勉强挤在一把伞下走了几步，便支持不住，只能分开各撑一把。

　　蜕变无痕出品——原创作品“旋转木马”系列。晋江专栏“东京分舵”下另设同人系列。原创作品的“宽衣解带”系列正在一生悬命建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