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日暖》一只材料狗

9、早知如此

　　晋国都城靠北，虽则南安郡已经渐渐入夏，都城里此时还带着飒飒寒风。承元帝刚下早朝，身边的太监总管江公公便呈了信来，承元帝看罢，叹了口气，心下更添烦闷，这时外头来人禀道：“齐妃娘娘昨日着了风寒，着人来请陛下前去看看。”
　　承元帝怒道：“病了不去找太医，来找朕作甚，这般无理取闹，哪里堪当妃位！”
　　一旁大小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承元帝的脾气一向温和，这般发怒却是很少见，江公公看了眼丢在桌角的信，心下明白这齐妃怕是被迁怒了。
　　当年玉郡主看上了镇国将军的嫡子顾有匪，谁知那顾有匪却是个不知趣的，偏看上了齐首辅的嫡孙女齐慕嫣，齐府也没个计较，不顾皇家脸面当下便和顾府连了姻，让玉郡主丢足了面子，也气的华阳公主一病不起，虽此中原因误会甚多，只牵扯到华阳公主之死，承元帝一直耿耿于怀，但因爱惜齐首辅和顾有匪之才，不忍加罪，却不代表他会待见齐顾两家的其他人，这齐妃，正是齐首辅的嫡女，齐慕嫣的亲姑姑。
　　晚上，承元帝来到寿康宫与皇后用膳，讲起了玉轻暖的事，“阿暖来信说想继续在南安郡为皇姐守孝，想来她还在为前头的事伤心，不肯回来。”
　　皇后娘家姓萧，出身并不显赫，当日还是华阳长公主看中了她的人品与才学，求了先帝，才能被赐婚给当今圣上为妻，萧皇后感念华阳长公主之恩，对玉轻暖和玉轻骑姐弟也十分挂心，听得承元帝这般说，便劝道：“阿暖一向是个懂事的，哪里是为着前头的事伤心，倒是怕皇上为着她为难，只可恨玉怀安那小人，气死了公主不算，见到别人冤枉阿暖，也躲在那里不做声，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父亲！”
　　承元帝气道：“他也配做阿暖的父亲！若非顾忌着皇姐的体面，我早将他做得那些腌臜事昭告天下了！”
　　萧皇后又劝了几句，承元帝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忽想起今日齐妃无理取闹的事，当下拟了旨，降齐妃为齐嫔，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才罢休。
　　圣旨从宫中传出，不多会儿整个都城的权贵们便都得了消息。
　　暂住在皇子所的玉轻骑听到小厮传来的消息后，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齐家的女儿们，一个比一个蠢，倒是让他省了不少事，齐家，顾家，还有所有欺负过他们姐弟俩的人，他都牢牢的记在心底，这些账，要一笔一笔的算。
　　外头传来太子殿下的说话声，玉轻骑起身去迎，转瞬之间，又变回了原来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任谁看，都只是一个十五岁的乖孩子。
　　镇国大将军府，坐落在都城最繁华的长宁街一角，镇国大将军顾少云常年驻守边关，府中只有老夫人、夫人并几个孩子住着，顾少云的嫡长子顾有匪，虽从前与华阳公主府的玉郡主有过牵扯，但好在当今圣上并未深究，如今在朝中任着四品的都护军参领，娶了当朝首辅的嫡孙女齐慕嫣，齐氏素有美貌，两人成亲两年，也算举案齐眉。
　　今日齐氏娘家来人，细细说了齐妃被皇上斥责，降为齐嫔的事，齐氏便有些郁愤，等到了老夫人屋里伺候用膳，又被几个妯娌挤兑了两句，心下更是恼怒，好容易等到晚上顾有匪回来，便絮絮叨叨的讲起了姑母的委屈，几个妯娌的不敬，顾有匪些许也知道皇上是为着玉郡主迁怒了齐妃，此事说到底还是因他而起，只如今皇上不迁怒他已是宽宏，他又能如何？只细细劝慰着齐氏，偏齐氏是个倔强的，顾有匪在旁越劝，心头火越盛，赌气道：“如今我受了委屈，你只会关起门来劝我，怎的不去说你那些好弟媳？你既是忠臣良将，如今皇上糊涂了，你不去劝他来劝我作甚！”
　　顾有匪见她久劝不好，已有些心烦，又听她说了这些混账话，登时大怒：“放肆！天子也是你能非议的！你若不想活，便回齐府去，别连累我顾家上下！”
　　齐氏素来骄纵，听他说这话，哪里会让，当下便喊了丫头收拾东西要回娘家，连顾老夫人并顾夫人两个来劝都不听，连夜便走了。
　　顾老夫人气道：“这哪里是个大家子出身的模样，便是那小门小户出来的也不像她这样不知理！早知如此... ...”
　　顾老妇人止住了话头，看了一圈底下垂头立着的长孙和几个不安分的孙媳妇，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早知如此，还不如娶了那玉郡主呢！
　　只是姻缘这事从来都是天注定，又哪里有那么多早知如此呢！

作者有话说

　　年尾要加班写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