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我扶植了秃头神》啾啾酱

6、文思

　　喻文思从集市上回来还在为遇上个神经病的事生气，他的好友李言在旁边不住地安抚，“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他一把推开李言，道，“如果不是你手贱去碰人家的铠甲，我也不会跟她讲话。”

　　李言也知道这事赖他，不住地道歉，他摸摸自己的手还是忍不住感叹，“那人力气是真的大，你知道吗，她抓住我手的时候，像个铁钳一样，我连动都动不了。”

　　喻文思“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马路上，就被那上面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李言，前面是不是有张一百块钱啊？”

　　李言随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还真是，一张红色一百块正躺在马路边，而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要捡啊？能让你遇见一回，那可不容易。”

　　李言这话是他和喻文思从小一起长大的经验之谈，喻文思长到二十岁从来没捡过钱，只丢过钱，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最近更是事事不顺，考试挂科、开车剐蹭，在家被他妈训了几天才想着出来散散心，结果又遇上了个神经病说他印堂发黑要倒更大的霉，他能高兴才怪。

　　“捡，怎么不检，还得给我拍照留念，我喻文思也捡到钱了！”喻文思兴高采烈地跑到路边，把那张纸币捡了起来。

　　夏日的下午，天气也依旧闷热，太阳消失了，地面仍在蒸腾着热气。他拿到钱时只觉得入手微凉，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点异样自然没被正兴奋的喻文思注意到，而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张百元大钞上黑红混杂的烟气顺着他的手逐渐蔓延，在他的胳膊上汇成一个黑色的符号。

　　钱喻文思没拿回家，他把钱交给了旁边超市的老板娘，告诉她如果有人去马路边找钱就把钱给他。

　　夜晚。

　　喻文思在床上无意识地翻滚，皱紧的眉头显示他睡得很不舒服。

　　梦里，他跟着一群看不见脸的人在走，队伍很长很长，他无论是向前望还是向后望，都看不见队伍的尽头，他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问他，他们要去哪里。前面的人回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那人说，“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我们这是要去拜神啊，那位神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县博物馆，驻扎在这里的特调局员工樊乐把装着许文秀的罐子递给宋予，神情有些尴尬。

　　“你们通知的时候，净化已经开始了，没净化多久，里面的东西还在，就是……”樊乐干笑，“鬼气弱了多少我也不清楚。”

　　博物馆的藏品大部分都来自地下，所以为了这些物品对于参观和工作的人不会造成影响，它们都会被送去净化，虽然宋予他们抓紧时间赶了过来，但是许文秀还是多多少少地受到了影响，陷入了沉睡。

　　宋予向罐子里送了些死气，这些死气和许文秀周身的煞气结合在一起，属于她的气息在许文秀身上更为壮大。

　　“你这是要把她炼成你的侍从？”方瓯一眼就看出来了方文秀身上的问题，她的怨气被逐渐吞噬，只能依靠宋予的死气过活，之后宋予就可以控制她的一切，甚至她的神志都由宋予支配。

　　“没有我的帮助，她报不了仇。”宋予神情淡淡的。

　　方瓯也在分辨宋予的身份，她身上有死气，灵魂却仍然和躯体契合，丝毫没有离魂的迹象，也不像僵尸，肢体僵硬只会靠本能行事。

　　他对于僵尸这些不是很了解，具体的还需要请教他们领导。

　　“你现在把东西拿回来了，我们要去完成在西常县的任务，我们建议你和我们一起行动。”

　　宋予的身份不明，力量却古怪，为了更好地监督她，方瓯只能把她带在身边一起行动，他和身边的语柳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她在行动过程中被发现有危害社会倾向，他们就会当场将她制服，这就是语柳这个道修存在的意义。

　　方瓯在路上简单介绍了一下任务的情况，西常县警察局最初接到人口失踪报案，本来这事跟特调局无关，但是三天内警察接到了六次相同报案。

　　受害人都是晚上失踪的，监控显示，他们都是自己出走的。视频上，他们肢体僵硬，眼神涣散，像是被什么控制着从家里走出，然后消失在了各种小巷里。

　　其中一个受害人被拦了下来，当时他走在路上，怎么叫也不听，邻居觉得不对劲，拦住了他，但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向前走，力气还极大，邻居一个人没摁住他，直到周围人来了，合力才把他送往医院。

　　昨天，这个人失踪了，他午夜从医院的二楼挑了下来，那样的高度即使不骨折也会受伤，但是警察看了监控，他从地上爬起来，没事人似的离开了。

　　这样奇怪的事件就交到了特调局手里，今天他们的目标就是调查西常县失踪案的真相，然后尽可能地找到失踪人员。

　　这时，方瓯的电话响了，他面色沉重地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先不去医院了，曹浩说又有人失踪了。”

　　上了楼，宋予在这里一眼就看到了某个似曾相识的人，没办法，他的头发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宋予还曾经私下里问许文秀，这人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才年纪轻轻就有了一头白发，虽然许文秀给她解释是染的，但是她还是记住了这个头发。

　　“你好，我是相关部门的方瓯，请问您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方瓯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询问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的女人。

　　女人还没讲话，就听到一旁的李言道，“阿姨昨天值夜班，早上才回来，是我发现文思不在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言想了想，自己来之前也没看手机，但是路过早餐店时听到了里面放晨间新闻的声音，“七点吧，也可能七点多一点，晨间新闻七点播到七点半，不超过这个点。”

　　“你能描述一下早上的事吗？”

　　“文思昨天想吃肉夹馍，我们家的早饭都是我买，我去买的时候顺手也给他买了，给他发消息他一直没回，我就以为他睡着，所以吃完饭后我就给他送了过来，来了之后发现他家的门开着，他的手机什么也都在家，但是人不见了，我就赶快通知了阿姨。”

　　“然后我查了监控，发现他昨天两点半穿着睡衣，走了。”喻文思的妈妈李凤英道，她本来还想是不是文思半夜饿了去吃宵夜，但是他灯也没开，什么也没拿，甚至撞到桌子也没停一下，直挺挺地，像她看过的电影里的僵尸似的，再联系这几天县里的失踪案她就赶快报了警。

　　“在这之前他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昨天李言一直和喻文思在一起，李凤英看向他，他也在努力地回忆昨天的事，“昨天，文思和我睡到十点才醒，我们十点多一点出的门，去集市上看了看，都挺正常。”

　　“奇怪的事，奇怪的，”李言脑子里想到昨天穿铠甲的怪人，眼睛一亮，“我们在集市上遇到了一个穿铠甲的，她那铠甲看着特别帅，我就伸手去摸，被他抓住了手，力气特别大。”他伸出自己带淤青的手，让方瓯看，“然后文思就过来了，那个人对文思说他印堂发黑会有大难，你们说会不会这个人做了什么，把文思弄走了？”

　　听到李言提起穿铠甲的人，方瓯就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她低着头，看不出来表情。

　　“你看看穿铠甲的是不是她？”方瓯把宋予推了出来，李言站在她面前，打量了一番后，斩钉截铁地道，“就是她！”

　　宋予换了一身衣服，又低着头，李言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见她好好地站在警官身边，那就不可能是她做的，这时候方瓯道，“除了她之外还有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没有了啊，我们之后就去经常去的那家店里吃了炸鸡披萨，然后就回来了，本来文思还不高兴来着，但是后来他难得捡到钱，就开心多了。”李言想不出来昨天还有什么奇怪的事，他们两个回到家还打了好几把游戏，那个时候喻文思还是正常的。

　　“他在哪里捡的钱？”方瓯问。

　　“马路边上啊，怎么了？”见到方瓯和文思妈妈脸色都不太好，李言有点纳闷，那钱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捡那个干啥啊！”李凤英哭出了声，她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听她姥姥说过，有人在马路上捡到一叠钱，高高兴兴地花了，结果没几天就走了，她姥姥跟她说那钱是买命钱，捡了就意味你答应帮人抵命，她姥姥已经去世很久了，这个故事也很多年了，但是今天听到文思马路捡钱，她还是立马想起了这件事，也很难不把文思失踪和那钱联系起来。

　　“那钱你们花了没？”

　　李言被李凤英的眼泪吓得脸色发白，他不懂也意识到那钱不太对劲，他摇了摇头，道，“我们担心丢了钱的人还会来找，就把钱放在旁边超市老板娘那里了。”

　　方瓯之前问过的受害人，有一个也提到了捡钱，但是他没花还交给了警察，和花钱买命的规则不符，他就没太放在心上，但是这个又出现了捡钱，就需要注意了。

　　出了喻文思的家，方瓯问，“你之前提醒过喻文思有大难，是看到了什么吗？”

　　“我可不会算命，印堂发黑是我瞎编的。”宋予看着喻文思家的窗口，那里的窗户紧闭着，却还残留着一股味道，她闻着，肚子叫了一声。

　　“你是死人还会饿吗？”方瓯没见过这种情况，一直跟在他身边没什么存在感的语柳道，“死人也会饿的，但是他们吃的可不是食物，而是血肉，你也是吗？”

　　语柳的眼睛盯着宋予，脸上还是慈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