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第21章 初见郑老三 ...
-
第21章初见郑老三
因为太重要,太想珍重反而什么也说不出口。
罗迦提出辞职周景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提出希望罗迦能办完交接。
林海巍已经走了,什么也没有说的就直接不来了。所以罗迦也就同意做完交接。周景禹从下面调了个男孩上来,是应届毕业生,叫胡扬,交接的工作比较繁琐,快一点一个月,慢一点两个月,罗迦每天按着那小男生做交接工作,手把手的把所有的程序教给他,争取两周后走人。
没事时和阿瓷讨论路线,准备先去欧洲走一圈。一来是为了玩,另外就是想找找千明。他们是高中的四人组,其中就属千明和绚舞狼狈为奸。高中毕业后,千明被推荐到英国,这时还有联系,直到他们毕业后。那时候绚舞每天在公司忙到连家门都不认识,阿瓷去了大山里,赵子寻也一样忙到睡公司,等再联系上……就已经是她的追悼会。
听阿瓷说追悼会的时候千明回来了,可从那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绚舞和赵子寻都托了朋友在英国打听,可始终没有找到。绚舞想着,直接去英国的那所大学问一问,如果没有就每个城市呆一呆,反正有的是时间。
这样打算好后,整个人倒也轻松起来,每天上班拿着横尺,教育那小毕业生教育得津津有味。偶尔翻到关于那次事故的报道,瞥上一角就直接翻过,不听,不看,不想,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
洗浴中心。
老三郑远均裹着浴巾走过来,在林之宁的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来。
“那十几年的老黄历我都给你摆平了,报纸的发稿也压下来,你还在愁什么?那件事如果有人追究我就找给人顶了去,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打官司我们也输不了。”说着拿了烟出来,递给林之宁一根,东张西望的找火。
林之宁摸了自己的烟,给他:“抽这个,这个劲大。”
郑远均笑笑,举举自己手上的烟,“我这里头有好料。”
林之宁知道了,也不再让给他点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意外。”
郑远均猛抽了几口,半闭上眼,嘴边模模糊糊地道:“不是意外是什么,严建那边也是为了省钱才走这边,我劝你啊找个时间去寺里拜拜就个签,花钱消灾,你就是最近点儿背。”
“行,去的时候叫上我。”林之宁看着郑远均的样子,心知道这人抽上了几口,再跟他商量什么也没用。自己盘算着自己的事,总想着上次在他家撞上那小助理翻他东西和这事有关联。
只是想来想去,这次的事实在很意外,而上次那小助理又什么都没带走,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关系。虽可能没关系,但他被惦记上了也是一定的,究竟是不是萧正芳,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后天上午陪我去趟周景禹哪儿。”林之宁说。
老三郑远均一口答应了。
*
当管肆看到郑远均时,手猛地一颤,签字笔掉在地毯上,无声的紧张。
周景禹笑脸迎上来,热忱地握紧郑远均的手,大家围坐在茶几边,倒茶送烟一阵张罗。
管肆退出去,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没有任何声音地拉上门。看着外面坐着的,将头低垂着的人。管肆靠在门边,无声的望着她,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
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会去说些什么,友善地,讨好的话,抬高了自己,拉近了距离。可是是她,因为太重要,太想珍重反而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恨着门里的那个人,恨到即使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还是浑身颤抖。她恨门里的人,连自己也无法说服的只能恨。
“绚……舞”
她抬起头……
那是一双如乌黑深潭死水般地眼眸。他眼中浓浓的担忧,无从说。
她移开眸看向那门,瞳眸瞬间冷漠,一股彻心的冷由内而外。
激情散尽,时光沉寂,像一个失忆的人突然醒来。是梦,非梦,她忘不了这个让她失去一切的男人,她无法解脱,无法不恨。
从前的事太多人知道,似乎已经议论太多,再没有陈述感受的余地。
只是想起来,那冰心的冷,失去所有的崩溃,月夜森林汽油味带来的惊恐无助……今生无法忘记和原谅。过去的种种,她已无力去分辨究竟为何走到那样的死局。就像一幅纯白的拼版,既已打乱就无法拼回;又或者像色彩斑斓的绳线,既已缠上,就很难理开。
——他们谁都不是圣人。
退缩,退的犹豫;
死心,无法完全死心。
门就在这时打开,管肆横跨几步挡在绚舞和门的中间。
“不多坐会儿再走。” 周景禹挽留。
郑远均笑笑:“改日子吧,有时间到我哪儿。”
“一定一定……”握了握手,周景禹拍了管肆一巴掌,道:“替我把郑总送回去。”
“不用了,不用。” 郑远均忙说:“我司机在底下等着呢。”
“是吗……”
边让着,周景禹把二人送上电梯,郑远均连连坚持没有让他再送下楼,就和林之宁两人下去。
“怎么样?”郑远均问。
林之宁泰然寡情的脸上,犀利转瞬即过:“果然厉害,一点破绽都没有……”
……
周景禹踱步回来,让管肆进去收拾就把人支走,自己靠在外面的接待台上,背对着绚舞自说自话。
“老郑家的施工又出事,地下水工程不好好做好完全措施,这下塌了死这么多人,那点儿省出来的钱又都进去了,唉……现在已经挖出来13个了,还有几十多个吧,不只能能活几个……”
说完,掸掸原本不存在的土,尊贵的走进那办公室。
*
新闻台铺天盖地的都是地下水的坍塌事件,阴雨的天气那边的情况更让人担心。
“不知道又挖出来多少个了。”久美很关心的说。
“我吃饱了。”罗迦离开座位。
“不吃了?根本就没怎么吃嘛。”久美看着她。
罗迦边将自己的碗冲干净放进洗碗槽边笑着说:“中午吃得有些晚,所以不饿。”
“我今天买了很多烧卖回来,晚上饿了从冰箱里拿哦!”
电视里热闹的报道着,被救出来的人,今天中有十人没有脱离危险,还有五人抢救无效……
“好……”罗迦笑笑的应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人……
究竟为什么而活着?
为什么生命如此脆弱……
死亡,如同儿戏。
胃部开始痉挛,从早上起就只喝了杯冰豆浆,在这样阴雨的天气……
她倒在床上,蜷缩起身体,没有眼泪的哭泣。
胃痛的感觉最接近心痛,人死时会是什么感觉……?
那人因她而死已是事实,究竟应该用何种方式才能赎清罪孽。
太沉重了……所谓的生命……
床边一沉,一个身躯靠过来。不用去确认,能这样感知她的只有瓷。因为是阿瓷,所以稍稍的……稍稍的好过一些……
绚舞翻身抱住他。
即使无法得到救赎,也无所谓……
他们就像两只失去妈妈的小狗,互相依偎。
合该是这样。
漫天星辰,宇宙这么大。生命不过是这广冥宇宙中的短暂过客,存在了,就会相遇;相遇了,然后离别。有些人,只有到死时才想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