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蔚

4、第四章 何老夫人的背影

　　一个月后，何府后院。

　　杨梅跟随着一个老妈妈进了一间小房间房，房里一个青衫小姑娘一见到她就对她顽皮的眨眨眼。

　　“杨梅，这是银杏，以后你就和银杏、小桃一起伺候老夫人，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们或者来问我，懂吗？”何家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徐嫂带着杨梅到她的房间。

　　“我知道了，谢谢徐嫂。”杨梅乖乖地点头，环顾四周，就是简单的几张铺子和一个桌子，很简单也很干净。

　　“以后要好好干，到了我们这儿也是你的福气。好吧，你先准备一下，晚点再带你去见老夫人。”

　　“好的。”

　　徐嫂说完就走开了。

　　“你好，我是银杏，小桃还在老夫人那里，我叫你什么呢？”大眼睛长相甜美的女孩银杏上前拉着她介绍。

　　“恩，我是杨梅，你叫我小梅吧。”

　　“哦~~小梅小梅，来来快来看看我们的卧房，以后你就睡这张床，我睡这张，晚上咱们还可以说说话。”银杏开心地拉着她，“你来了就好了，否则我无聊了，你都不知道小桃老是闷闷的，呵呵，现在可好了。”

　　“你好，你就是杨梅吧。”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丫头从外面走进来，看上去年纪也和她们相仿，“我是小桃。”

　　“恩，你好，叫我小梅就好了。”杨梅细细打量那丫头，丹凤眼粉红色的衣衫，没银杏可爱却也有一份独特的味道，说话柔柔的，有一份恬静的味道。这两个小姑娘她都挺喜欢的。

　　“徐嫂让我来叫你说要让老夫人看看你。”小桃微笑着说。

　　“好，那我们走吧。”

　　“我也一起去。”一旁的银杏大喊。

　　于是三个人一路同行，银杏叽叽喳喳的介绍着这府里的景色还有府里有什么人，最近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大笑一会儿，小桃只是在一旁微笑着，偶尔插几句话，两个人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怪不得银杏说她来了就好了呢，其实是小桃的性子温和，而她是个急性子，所以她老对着小桃没劲了吧。

　　“老夫人好，我是小梅。”杨梅乍一眼看何老夫人，感觉她就像红楼梦里的老太君一样，虽然银发苍苍精神却很好，笑容满面地看上去是个慈祥的老者。

　　“好，过来让我仔细瞧瞧。”她向杨梅招招手。“恩，也是个标致的好姑娘，几岁了？家里是哪里人呐？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小梅愣了一下，没想到遇到的大户人家的老夫人也是如此慈祥，不禁笑开了。“二十岁了，我老家是松江府人，家里原本是种田的，可是几年前家里爹娘都去世了，本来是想来这投靠亲戚的，没想到亲戚也早就搬了找不到了。”这是早先就想好的说辞，遇到谁人家都会问上那么一句，所以她早已说得很顺口了。因为总不能跟人家说她是莫名其妙穿越时空到这里来的吧，谁会信？

　　“可怜的孩子，你那亲戚叫什么？”何老夫人慈爱的拍拍她的手。

　　“姓……蔡吧。”临时编一个。

　　“哦？姓蔡，我们这没听说过姓蔡的人家，你听过吗？”老夫人回头问问徐嫂，徐嫂正上下打量着杨梅，听到老夫人问话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可能是小户人家，所以老夫人没听过吧，也或许是早搬了。”杨梅撇撇嘴笑笑。

　　“是啊，或许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吃了很多苦吧，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没了没了，我们那儿计划生育，多生要罚款的。”杨梅脱口而出，旋即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这一个多月来她生活习惯什么的大多都改了，对一些生活习性也不会再大惊小怪了，渐渐融入这个社会，可就是有时候说话太快会突然说溜了嘴。

　　“什么计划？”老夫人一脸莫名的看着她，另外三人徐嫂、银杏、小桃也是好奇地盯着她。

　　“呃，没什么，就是我们那边的风俗，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否则要另外向官府交银子的。”她赶忙解释，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这怎么可以，那不是断了人家香火嘛！”徐嫂立即大惊小怪地哇哇叫了起来。

　　“是啊，如果生了女儿那不是就断了自家香火嘛？”何老夫人也是一脸惊愕，只是说话比徐嫂温和了许多，果然有长者之风啊，杨梅心中暗想。

　　只是这会儿杨梅尴尬的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她们才不会这么大惊小怪，“这个……这也没什么啦，我们那边断不断香火无所谓的啦，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是那边的风俗啦。”她只好这么说。

　　“这怎么会一样！”何老夫人还是很惊讶。

　　“也许她们那儿就这种风俗，所以说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徐嫂说着。

　　“哦，”老夫人颔首，“那么女儿嫁出去了以后谁来养老呢？”

　　“这个么，嫁出去以后还是可以回家看自己爸妈的呀，或者也有人把两家人搬在一个小区，呃，就是搬得近一点就可以了，随时都可以回家照顾的。”

　　“哦，原来是这样，嫁出去的女儿还是可以回家照顾爹娘，那她们的婆家不会说什么吗？”何老夫人似乎很有兴趣地探问。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还有人结了婚后让爹娘和公婆住一起的呢，虽然那样的比较少。”

　　“这样也可以啊！”这次叫出声的是银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是啊。”杨梅只好尴尬的笑笑，怎么莫名其妙讲到这儿来了呢？

　　“那你们那边的人……”何老夫人还想问问题，却瞥见门口进来的人。

　　银杏拉了拉杨梅的衣角，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声“少爷来了”。杨梅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呆了呆，咦~这不是她的“恩人”吗？

　　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进来，叫了声“奶奶”，随后眼观鼻鼻对嘴坐在了一旁不吭声了。杨梅惊讶地看着来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上次都没仔细端详过他，这次可好抓住机会好好看看，然后杨梅发现原来“恩人”长得挺好看的，俊秀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很是清澈，如果在21世纪的话真是个美男子啊，如果再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的话，保证迷倒一票女生。

　　只是，这人虽说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却只是穿了平常的粗布衫，周身好像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再加上他那一脸的面无表情，给人不易亲近的感觉。杨梅正端详着她的“恩人”，这方已开始谈正事了，于是她也站在老夫人身后好进一步好好端详他。不知道“恩人”认出她了没，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男人”呢~

　　“最近茶园里怎么样？没什么事吧？”老夫人看看孙子问道。

　　“没事，都很好，奶奶找我来什么事？”何子寒知道奶奶找他来必定有事，于是单枪直入。

　　“哦，是这样的，昨天你姑妈捎信来说你表妹过几天要来，你准备一下。”了解自己孙子的脾气，何老夫人直接说正事。

　　“好。”何子寒说完就坐着不动了。

　　何老夫人见孙子没反应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了，“那好，你先下去吧。”

　　“嗯。”何子寒说完起身，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何老夫人身后的杨梅，然后就出门了。

　　“银杏，你带着小梅熟悉一下府里的环境，徐嫂陪我念经去。你说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何老夫人边走边喃喃自语。

　　“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上学跟师傅学艺的关系吧。”徐嫂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

　　小梅看着老夫人的背影，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