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蔚

17、第十七章 离家出走

　　冬至过后，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天气也越来越冷，这会儿杨梅正和银杏还有小七窝在炕上‘三聚头’啃指甲呢。

　　“你真的决定就这样走了，不后悔？”银杏问。

　　“不后悔，我早就想出去玩玩了。”杨梅答。

　　“那少爷怎么办？”小七问。

　　眼儿瞄向屋顶：“这个，反正也没什么啦，有什么怎么办的。”

　　“这样少爷不是很可怜？”银杏问，小七点头。

　　“呃，明天走的时候我会留封信向他告别的，没事儿。”眼睛偷偷心虚地瞄向别处。

　　“你还不告而别！少爷真可怜！”银杏咕哝。

　　“这个，总不能真让我去做小妾吧，我才不要嫁人呢，那我……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告别，所以说……所以这样最省力最方便嘛！”

　　她是省力了，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有好日子过了。银杏和小七对看一眼，无语。

　　“啊，还是来说说我们的路线吧，对了，你们真的决定要跟我一起走？”杨梅看看两人，皆是猛点头，“银杏，你不后悔离开这里？你从小在宁乡长大的，离开了不留恋？”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我在这儿又没亲人又没家的，而且现在还找不着活儿干，干脆离开了也好。”

　　杨梅看看她，再转头问小七，“你也不后悔？”

　　小七笑嘻嘻的说：“有啥好后悔的，我一个小乞丐到哪儿活不了啊，再说我们帮主不也是到处流浪，我啊……早就想尝尝这到处走走的滋味了。”说着他还真的流露出那种对流浪‘饥渴多年’的表情。

　　“好，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杨梅拍拍炕上的小桌子，随即发现太冷了，又把手缩回来。

　　“那我们再讨论讨论到底要上哪儿？”

　　“要不去京城？”

　　“冬天北方更冷。”第一个提议被否决了。

　　“那去云南？”

　　“那边比较乱，三藩势力刚被瓦解，现在去不够安全。”

　　“是哦，那去哪好呢？要不，小梅，去你家乡吧。”

　　杨梅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正兴奋，怎么突然就扯上她了？

　　“是啊，小梅姐，带我们去你家乡瞧瞧吧。”小七兴奋的说。

　　“可是……那很远呐……”她怕穿帮，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一路回乡。

　　“没事没事，一路上我们可以玩玩啊，路钱不够了的话还可以随便哪里住下来赚点钱再上路。”

　　“没错！没错！”

　　“那……好吧。”杨梅看看超级兴奋的两人，实在不忍心泼他们冷水。

　　“我们可以去看看庐山，再去景德镇看看瓷器，听说那里的瓷器都是进贡的，然后……”银杏说得口沫横飞，小七也听得两眼放光，杨梅抓起一旁的糕点猛咬一口。去家乡，好吧，去就去吧，她还不知道‘现在’的‘家乡’会是什么样的呢。如果……跟他们说她是未来的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杨梅偷偷觑一眼两人，还是算了吧。

　　第二天，何子寒特意从茶庄带了她喜欢的毛尖，心里想着杨梅看着该多高兴多兴奋，她该咧开嘴笑个不停了，光想着他都觉得心里很满足，可没想到，一回府，没找到人，却只看到桌上一叠厚厚的信。

　　几张纸用信封装着，打开来，有五六张纸那么厚，写的内容却不多，因为她的字很大，又是歪歪扭扭的。何子寒看着信，差点气的冒烟，这丫头！

　　只见信上大概是这么写的：少爷，你好，我决定今天离开府里了，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尤其是我中毒那时候你的照顾，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在这里就衷心的表达我的感谢吧。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府里了，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走，其实我在府里住的很开心，要离开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但是我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总之，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我会永记于心的。还有，祝愿少爷日后能找到美满姻缘。落款：杨梅。

　　这信何子寒越看越火大，她就留下这么几句话竟然就不告而别了，真是太气人了，真是莫名其妙，也不说清楚到底为什么离开，还说什么祝他找到美满姻缘！真是够了，她这样到底算什么，抛弃他吗？搅乱了他的心湖后又一走了之，真是……真是太……何子寒手中的信纸越捏越紧越来越皱，最后，突然转身离去，不管怎么说，他要做的事还没做，要说的话还没说，他是不可能就让她这么着就离开的，他非要找到她把心中的话说清楚不可，说什么找美满姻缘，他心里已经住了个人，还要怎么再去找？

　　何子寒到破庙找小七，却发现小七也走了，问他的同伴，却只得到一句奇奇怪怪的话：“请何少爷先搞清原因再跟上他们。”

　　什么原因？杨梅到底为什么非得离开呢？

　　何子寒一回府就找老夫人，因为杨梅是服侍老夫人的，她到底为什么要走老夫人该是最清楚的，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她说在府里干活太累了，还去了趟鬼门关，所以她不想再干下去了，就拿了我给的银两去投奔她亲戚去了。”

　　何子寒狐疑的看看祖母，老人家说话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而且，他相信杨梅不是这种人。

　　“她亲戚在哪里？”他冷着嗓子问。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她突然说要走我们也挺吃惊的，不过老夫人还是好心的给了她好多银两，够她找到她亲戚的了。”找不找得到就不关她们的事了，徐嫂瘪瘪嘴又说下去，“少爷，既然人都已经走了，还去说她干嘛，快过年了，老夫人要命人替您做衣裳，师傅待会儿就来了，少爷你要不要……”

　　“谢谢奶奶，不必了，我还有事，告辞！”何子寒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还用了‘告辞’，听得何老夫人一阵心慌，他到底还是知道了吗？

　　“小寒……”正想叫住他，人却已走远。“徐嫂，我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

　　徐嫂拍拍她的手：“您这是为他好，以后他会明白的，再说，一个丫鬟怎么能配上我们少爷呢，我到是听说有家小姐不错，不知道老夫人觉得如何……”扬起奸诈的笑，杨梅，谁叫你得罪姑奶奶，竟然瞧不起我侄儿，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何子寒离开老夫人房里就直接跃上屋顶，要从府中人口里听到什么原因大概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决定明的听不到就用暗的，听墙角去。

　　没想到这法子还真是有用！这会儿，厨房里两丫头正讨论此事。

　　“你说这杨梅多傻啊，做少爷的小妾多好啊，干嘛非得走呢？”

　　“哪里啊，如果让我选做小妾还是离开我也会选择离开的，做小妾有什么好的，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夫人压在你头上呢，再说你看少爷这冷漠的性子，不是我说哦，肯定会闷死的，而且啊，听说……”声音越来越小，何子寒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他至少知道了一点，她在他和自由之间选择了自由，而抛弃了他，顿时怒火又烧得更旺了些。

　　“可是少爷对她真的很好啊，要我说，待在少爷身边也就算了。”丫头的声音又传来。

　　“那可说不准，谁知道少爷到底想怎样呢，如果少爷真的是真心喜欢她，那干嘛不向她表白，而要老夫人去逼她做选择，说不定如果是少爷亲口对她说了，小梅也就愿意留下了。”

　　“老夫人逼她了？”

　　“我猜八成是，没听说老夫人给了她一大笔银两‘遣送’她吗。”

　　起身离开，他大概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看来，今年这个年，是要过在外头了，谁叫他要追随的人儿不在府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