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逐鹿》Levanter

12、第12章

　　随着“呜——”的一声汽笛声响，“春风号”游轮在港口员工的注目礼下，缓缓驶离了岸边码头。
　　船上十分热闹，除了毕业旅行的学生们，此次游轮游也向主岛居民开放售票。
　　由于是第一届毕业生的毕业旅行，魔方高层和学院都相当重视，花了重金安排了夜晚在理兰岛的烟花秀，算是给大家的毕业礼物。
　　理兰岛是距离主岛极近的一片群岛的统称，这里自然风光优越，常年是有钱人家度假的首选，也是基地唯一一条出岛的商业旅行航线。而由于它的地理位置在盼熄岛和主岛之间，安全系数极高，因此尤其适合放松和旅行。
　　所以此次在商家打出“游艇烟花表演”的广告后，船票瞬间便售罄了。
　　此时船上人山人海，不少都是一家三口的家庭出游，或是小情侣的二人世界。

　　不过十分钟，船便一路向东，驶出主岛的地理范围，视线变得开阔起来，封北所在的船后侧船舷立刻涌来了好大一片人流，把封北挤在了围栏边上的角落。
　　主岛是一座成马蹄铁形状的岛屿，最西端像被剑劈了个裂口般，让一条内陆海直插进岛中央。这使得魔方所在的核心区域有优美的风景的同时，有绝对的安全，因为两岸都是精密的监察和攻击装备，没有一只海尸可以逃过从出海口一直蔓延到码头的监视带。
　　封北倚靠在船尾，看着两岸高耸的钢铁城墙慢慢向后退去。
　　湛蓝的海面清澈纯净，又被阳光照射的闪烁着金色的波光，像是镶满珠宝的锦缎。
　　但如果说阳光给予海面的是美丽的金边点缀，那它对人类可就残酷多了。封北看了一眼船边上悬挂的温度计，31.5摄氏度。而如今才是6月末，便已晒得人蔫头巴脑，等到六七月仲夏，想必会更加焦灼炎热。

　　封北在船尾待够了后，便来到船舱的餐厅处。虽然这里也是人满为患，但封北并不担心没地方去。
　　因为胖丁一早便在餐厅坐定了，从上船就一直流连在自助餐的各个桌柜前，现也已用餐盘占了个桌子占山为王。
　　封北端了盘海鲜，坐在了胖丁对面，这时有年轻一男一女过来想要拼桌。封北和胖丁两人看餐厅里确实没有空位，便让他俩坐下。
　　“你们是情侣吗？还挺有夫妻相的。”胖丁问。
　　确实，两人眉眼和轮廓极其相似，但气质却不同，男方更加成熟稳健，女方则是天真烂漫的样子，坐下时对两人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
　　“不是的，我们是双胞胎亲兄妹。”男人，也就是哥哥，简单回答了胖丁的问题便不再说话。
　　“啊哈！”胖丁碰了个软钉子，有些尴尬地低头嗦面。
　　这时妹妹开口，打破尴尬氛围：“我们都在魔方工作的，我叫陆倚云，我哥叫陆如风。两位应该都是联盟第一指挥官学院的毕业生？真是年轻才俊呢。”
　　“哪里哪里。”两人谦虚道。
　　“能在魔方工作那也是相当精英啊！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胖丁问。
　　“我们都是地理测绘和地理考察的，因为我们都是狮族出身，然后这一部门刚好也在狮族旗下。再核心一点的部门就都被虎族出身的人掌握了，我们也进不去。”哥哥脸上有些可惜。
　　“那草原嘞？我们室友今年也要去魔方，他是草原联盟出身的。”
　　“啊……”哥哥微一沉吟，“草原被边缘化的很厉害啊，几乎都是城务民生这些部门……”
　　说白了就是高级城管。
　　封北和胖丁都听懂了。

　　“因为虎族和狮族的掌权者的两个家族是世交，从和平年代就有联络，在百年前天灾时也是相互扶持起家。之后虽然联络少了，但7年前天灾又把两家绑在了一块。现在基地里，几乎都是狮虎两家的天下，草原被打压地很厉害啊。”妹妹给两人答疑解惑道。
　　“感情赵昭那小子也没比我胖爷好到哪里去，都是草原出身！啧，那这样说来，还是安东尼好些，去了驻外中队，那里好像不怎么看原来的背景。”
　　“驻外中队确实是不看背景只看实力的。”妹妹说，“它独立在城防三十六队外。你也知道，三十六支队伍分属三个阵营，每阵营十二支队伍，只不过分管领域不同罢了，有的做核心工作，有的负责巡逻治安。
　　但在系统里，驻外中队是第三十七中队，是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管辖的，自治权利很高，队长的权限也很高。能进驻外中队，那是相当厉害啊，前途不用愁了！”
　　“原来是这样！”封北和胖丁听得入迷，跟兄妹两人热聊起来，深聊下来才发现都是同龄，封北和胖丁对两人的年轻有为更加敬佩了。

　　说话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春风号”也到了理兰群岛附近适合观看烟花的位置。
　　理兰群岛周边有珊瑚礁群环绕，风景如画。
　　此时岛上已经放起了音乐，传到不远处的“春风号”，一整片海域都是欢乐愉悦的闲适氛围。
　　属于他们盛大的狂欢，即将要开始。
　　烟花寄托的寓意也很好，意味着他们的未来，比烟花还要灿烂。
　　亮光落在封北的眼中，照得他的眸子也亮亮的。学生们围成一个圈，搭着肩膀唱起校歌。
　　“烛光永不熄灭，因为希望自在人心。我们是秉烛人，也是燃烧的火焰……”

　　盼熄岛，中控室。
　　众人无奈地看着面板上的各项监控数据，一整天了都是平和的一串绿色绿灯。
　　“是不是搞错了，一个海尸影儿都没见啊。”卢天凌，“就这还B级警报？”
　　倪嘉述没说话，只和卢天凌交换了个眼神，卢天凌便默契地获知了他想说的话。
　　于是说道：“散了散了，跟我去日常训练。”
　　米娜失望地丢下她的火箭筒。

　　烟花放完，“春风号”再次起航，晚上将要停靠在理兰岛，在留给游客一上午的群岛自由体验后，下午将会返航回到主岛。
　　而学生们在烟花秀后还极度兴奋，已经三五凑在一起商量晚上的安排。
　　“封北，别忘了一会儿的饭局，安东尼做东，赵昭请客！”胖丁招呼道，“一会儿在船上别吃了。”
　　“知道了！我去底舱拿行李！”
　　封北在下层整理好行后，便从房间出来了，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享受太阳落山后轻柔凉爽了些许的晚风。他被海风吹得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觉得此刻的安逸真是珍贵，等以后进入驻外中队，怕就没有安静欣赏晚风的日子了。
　　这时他察觉到有轻微的撞击声咚咚咚的响起来，从最开始的稀稀疏疏的一两声，到不可被忽略掉的密集撞击，仿佛海底有什么东西聚集成群，对着船底不断敲击。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大概是底舱离发动机近，是发动机发出的声音吧。
　　这几天精神高度紧绷，竟然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吗？
　　他暗自轻笑一声，准备去房间小憩片刻。等会儿和胖丁他们，肯定是会闹个通宵的。
　　说实话他有点不舍胖丁他们，从7年前选入学院，他们四个就是室友，从最初惶恐而迷茫的高中时代，到基地建设稳定后，一起接受最精英的教育的大学时代。
　　因为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因此他们就是他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过去都一起度过，一起从稚嫩的少年长成要成为基地主心骨的青年人。
　　虽然未来前景美好，但要分别，还是有些伤感。

　　边想着，他已经走到底层自己的房间门口，拿出Id卡贴在门锁上，被实名系统覆盖的门锁应声变绿。
　　他刚一推门，却被巨大的力往后一拉，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头部磕在墙角，耳边立刻响起巨大的嗡鸣。
　　怎么回事？
　　片刻的晕眩过后，他敏感的察觉到船似乎不在水平位。
　　船和此刻躺在地上的他一样，头重脚轻。血缘流向他的大脑，而海水，似乎也在往船头灌。
　　头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大家的呼喊声，封北凝神去听，只见有人疑惑大呼：“怎么了？撞上什么东西了？”

　　“船撞上暗礁了？！”
　　最先只有学生们呼喊，而后所有乘客都慌了起来。
　　这时又一人厉声道：“你们看海里那些是什么！黑乎乎的，一群又一群的。”
　　封北心下闪过不好的念头，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沿楼梯向上跑。这时船突然瞬间倾斜了一个巨大的角度，伴随着巨大声响。
　　他由于惯性狠狠撞到墙壁，同时在安静的下舱，他听到了钢铁断裂破损的声音。

　　海水立刻倒灌进船舱。

　　船体在剧烈撞击后，回拨了一定的角度，但还是倾斜的。封北能感受到，虽然船身在努力回正，但还是不受控的向着海平面慢慢倾斜下去，吃水也陡然深了许多。
　　有几个学院的同学被甩进了海里，还好游泳是学院必修科目，因此他们快速浮了上来，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船底破了个大洞！”
　　“撞上暗礁了，船要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