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灵剑》书泠歌

5、重获新生（2）

　　重生放开一尘的肩膀，托着下巴，仔细看了看一尘，接着抬头望着天道：“你说是不是所有天人都是你这副模样，白衣飘飘，一尘不染，表情这么严肃。”

　　一尘闻言收回思绪，抬头望天，道：“我也不知天人究竟是何模样，天界又是何模样，我都忘了。”

　　重生偏头看一尘，见他是一脸迷茫似乎有些无助，就像与自己当初刚醒来一样，他道：“其实我也记不起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了，只知道我在蓬莱生活了很久。”

　　“在蓬莱你至少还有师父，可我身边有什么人，我都想不起他们的模样。重生，你去过天界吗？”一尘道。

　　“从未去过，除了蓬莱我哪也没去过。这世间究竟多大，我也不知。”重生道。

　　一尘闻言看向重生，见他似乎没有遗憾，也不见他忧愁。

　　“与我而言，天人也好仙人也罢，应当看开些过的自在些，否则怎能守得住那漫漫长夜的孤独寂寞。”重生道。

　　一尘闻言笑道：“重生真是洒脱。”

　　重生舒畅的呼吸了一口气，道：“我呀，有这美酒，还有蓬莱这美景，而如今还多了你这个难友，足矣。”说完便满脸笑容。

　　“为何是难友？”一尘不解问道。

　　重生笑而不语，心想这似白雪的天人怎么是个木头。

　　片刻后一尘才明白所谓的难友是什么意思，不是他不聪明，只是失去了记忆后变得有些后知后觉。

　　一尘向来规矩，而重生看着温文尔雅却总爱调皮捣蛋。然而性格不同，却也这样交了知己，在蓬莱仙岛的三年里，他们一起修炼悟道，一起对饮切磋。不过一尘倒是没能看住重生，反而重生总带着一尘闯祸。

　　他们彼此了解对方也不易分出胜负，而在棋艺上一尘更胜一筹。

　　一尘总是认真的纵观整盘棋局，计算好每一步每一子，重生总是乱走一通毫无章法。

　　这次如往常一样，一尘笑道：“你输了。”

　　“每次都下不过你，不玩了。”重生无奈道。

　　“你从来都是想下哪就下了，如何会赢。”一尘无奈的说道。

　　重生爱无拘无束，万事只求顺心，然一尘他心里还背负着六界之责，只求六界安宁。一尘常想人生如棋，错一步或许就满盘皆输，故而总是小心谨慎的走好每一步。

　　“你这每日都是六界啊，妖王啊，连做梦也不放过，你说你身上背负这么多，自然会精心布局啊。一尘，世事难料，有时还需顺心而为。”重生说道。

　　一尘看着重生，羡慕那双明亮没有杂物眼睛。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又何尝不想如重生这般过得逍遥自在些，只是妖王出逃他有责任，妖王一日不除他就一日无法放松。

　　重生接着笑道：“像你这么厉害，除了我，一定没有对手吧。”

　　“对手？”一尘自问道。除了重生，好像有这么一个对手，可又好像没有。

　　“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重生试探的问道。

　　一尘摇头笑道：“是对手总还会相见。”

　　“你放心，来一个就打一个，来一双就打一双。”重生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说道。

　　一尘只是笑笑没有答重生的话，他拿起旁边的茶壶倒出热腾腾的茶来，一人一杯。

　　重生闭着眼睛闻了闻：“恩，一尘煮的茶永远都有股不同的香气。”

　　“尝尝。”一尘将杯子递给重生。

　　重生喝了一大口，道：“味道很好。”

　　一尘笑道：“重生，茶不似酒，需要小口慢慢地品。”

　　“如果把这茶换成是酒就更好了。”不待一尘答话，他继续说道：“对了一尘，听说紫云上仙新酿了美酒，我们去借点尝尝。”

　　一尘心里明白说是借，其实就是有借无还，之前重生说要去找紫云上仙借些东西，岂知紫云上仙不在家，就带着一尘直接去了酒屋，还连哄带骗的让一尘喝了酒，说是佳酿，可在一尘看来，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那“佳酿”难喝了。

　　重生借了好几壶回去，后来紫云上仙回来看到重生留的书信，十分生气，只因为那酒费了很多材料酿造的，还没酿好，就被重生喝个精光，于是紫云上仙就抓了重生和一尘重新为他酿酒，自那以后一尘再也不敢喝重生的酒了。

　　他沉下脸推辞道：“不去。”

　　重生哈哈大笑起来，一尘忍不住呡紧嘴唇。

　　“这酒你改日再去借，我们先行去赢洲寻找师叔。”一尘道。

　　“你说这老头也是奇怪，自从你醒来那日他就再也不见我们，如今我们要去瀛洲了，他也不出来送个行。”重生道。

　　这三年重生总是不断的抱怨清修，什么都不告诉他们。还有那本无字书，三年都没参悟，实在头疼。

　　“行了，你都埋怨三年了还敢见师父。”一尘说完便御剑而行。

　　重生紧跟上，嘴里还抱怨着：“实在猜不透那老头。”他从来都不怕清修，总是老头老头的喊着，清修也从不生气。

　　他很快追上了一尘的步伐，两人并排而行，速度十分快。

　　而在天宫里，惜言每日都守着那颗灵珠，那比她的生命还重要。然幽风每日来天宫总是悄悄地看一会就离开，他从不打扰里面的人。

　　这日幽风依然是这个时辰来，他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惜言。

　　“你每日都这么悄悄地来轻轻走，不会觉得无聊。”惜言看着灵珠说道。

　　幽风沉默了会，走进去，像犯错的孩子，道：“你……还好吗？”

　　“好不好，你每天不都看在眼里吗？”惜言笑道。

　　幽风盯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人，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少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都随一尘魂飞魄散而去。

　　惜言偏头看着幽风笑道：“我很好，你不要自责。”她说的很温和，幽风在她眼里从来不是人人惧怕的魔界至尊，而是她的好友。

　　幽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着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许久他才开口道：“去人间。”

　　“恩？你都知道了。”惜言转身看着幽风道。

　　“是，本尊都知道。”幽风抬起眼说道。

　　“咱们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去人间了。”她转眼看向那颗发亮的珠子，道：“一尘的这一魄月老会好好看着他的。”

　　“好，我们立刻就走。”幽风道。

　　惜言站起身来：“别急，我们还是需要去趟蓬莱。再说了你这样走了，魔界没问题吗？”

　　“本尊都已交给无影，没有问题。”

　　惜言走到幽风身边，托着下巴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下左右瞧了瞧说道：“你这样去人间不太合适吧。”

　　幽风看看自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道：“哪里不合适？”

　　“幽风你得换件衣服，长得这么美可全身是黑乎乎的，不够艳丽不够妖娆。”

　　“本尊不是女人。”幽风黑着脸说道。

　　惜言总是这样说他，可他从来都不听，还不高兴，他堂堂魔界至尊怎么可以被说成女人。

　　“你换一件好不好？”惜言带着一丝恳求说道。她真的很想看不是全黑的幽风，虽然幽风的皮肤皙白，可黑色太压抑，她不喜欢。

　　幽风只好摇身一变换了件红黑相间的衣服。

　　惜言仔细瞧了瞧笑道：“这才乖嘛，虽然还有点黑，不过好多了。”她继续说道：“对了，还有啊去了人间可千万别开口本尊闭口本尊，要称“我”，知道吗？”。

　　“本尊……我，知道了，我们走吧。”幽风爽快的答应。

　　惜言冲着他点头，肯定他学还挺快，随即二人便起身去了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