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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第二十七章
      几经波折,他们才有今天的好日子,玉珍对苏婉的话没有一丝怀疑。安心地去后厨干活,和苏婉一样静等着赵大财主的老婆找来。

      今天苏婉早早地关门,亲自去接苏长青,在路上遇到去找周先生的谢文渊。他事情办完便和苏婉他们一起回去。

      不过两三天没见,谢文渊感觉像是过了十多天,他问道:“最近没去你的店,生意怎么样?”

      苏婉心里有事,在接苏长青的路上时,早上找时天的几个人还没放弃,苏婉预估了此事,她想快些回家,吩咐苏长青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再让时天明天出城。她心不在焉应道:“还好的。”

      谢文渊道:“表叔说长青很聪明,最近又背完了一本书。”

      苏婉道:“他一直都这么聪明。”

      这时,拿画像寻人的两三人向他们走来,撑开画卷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苏婉心里一惊,紧拽住苏长青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瞟了眼画卷。

      “唉,没见过。”

      谢文渊道:“没见过,是要犯吗?”

      拿画卷的官兵道:“朝廷要犯,不便张贴告示,此人极其凶险,见到这人赶紧报到衙门,有重赏。”

      谢文渊点头:“一定。”

      他们正要离开,官兵突然弯身问苏婉右侧的苏长青:“你有没有见过此人?”

      苏婉手心冒汗,笑道:“他小孩子看了也记不住。”

      官兵道:“说不好见过。”

      苏婉轻轻扯了下苏长青,他眨眨眼极其自然道:“没见过,这画卷上的人不像是坏人了。”

      苏婉只差没亲上他两口,儿子可真聪明。

      苏婉松了口气,脚步轻盈地拉着苏长青往前走:“人不可貌相,看外表是看不出来,要是见到画上的人,赶紧去报官知道吗?”

      苏长青配和地点头:“我知道的,报官。”

      苏婉说给官兵听的话,一旁的谢文渊听来以为苏婉在教苏长青,他插话道:“真见到坏人,什么都别想先跑。”

      逃过一劫,苏婉不那么着急回去,脚步轻盈,心情轻松道:“你谢叔叔说的没错,什么都没命要紧。看到坏人就跑,可别让坏人抓住。”

      谢文渊道:“对,这跑也有讲究,往人多的地方跑。”

      苏长青举起一只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人多的地方坏人不敢动手。”圆溜溜的大眼晴闪烁着亮光,单纯可爱。

      苏婉道:“对,对,长青真聪明。”

      谢文渊道:“不是一般的聪明,是非常聪明。长青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

      三人有说有笑不一会走到苏婉家门口,苏婉正要进门,谢文渊拦住她道:“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在门内的苏长青眨了两下眼,乖巧懂事地走开。走到小院里,转溜着眼晴找有没有藏身的地方,只见有个大男人躲在门后面,冲他做‘嘘’的动作,然后摆手示意他过来。

      苏长青愣了半秒,便认出这大男人是时天。他机灵地躲过苏婉的视线,跑到时天身边。这个地方既能听到外面人的谈话,又不会被人发觉。谢叔叔为什么要送娘礼物?是不是喜欢娘?如果娘也喜欢谢叔叔,以后是不是要嫁给他?这样的话,他怎么办?

      门外谢文渊不等苏婉说话,他直接把东西塞到苏婉手上道:“给你的,我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一溜烟见不了人影。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只普通的木发簪,最顶端趴着只小兔子,活灵活现,憨态可爱,最多就几文钱。

      苏婉看着远去的谢文渊,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发簪,会心一笑收放到衣服口袋里。

      她推门而入,‘咚’的一声像是撞上什么东西。扭头看门后面,只见时天和苏长青一大一小站在门后,时天捂着鼻子疼得龇牙咧嘴,苏长青带着三分惊恐地看着她。

      这时天怎么在门后面‘偷听’?苏婉摸摸苏长青的头笑道:“你先去厨房烧水,我一会过来做饭,晚上单独给你做好吃的。”

      苏长青眼中的惊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这个孩子该有的天真,和对大人的依赖,他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奔向厨房。

      打发走苏长青,苏婉脸上暖融的笑容立马撤下,冷声道:“去里屋我有话跟你说。”

      时天双眼微眯跟在她身后来到堂屋后面的一间装杂物的小房间。

      苏婉掰开墙上的一块砖头,拿出一包银子扔给时天:“这些你拿着,明天就离开屋城。”

      时天打开布袋,里面估莫着有百来两银子,他放下银袋道:“不是我不想走,只是屋城现在戒备森严,成年男子进出检查都很严格,真胡子恨不得都给你扯几根下来。”他摸摸自己脸上的胡子有些惆怅,几天不刮胡子估计胡子就能留起来,到时候说不好能混过去。

      苏婉没想到找他的人做到了这一步,时天留不得留不得,得让他滚蛋。

      苏婉道:“银子你拿着,随便去什么地方,只要别我和长青扯上关系就可以。”

      苏婉到底是什么人,时天没摸清。这个女人不简单,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跟着她自然是比自己在外面‘混’强多了。放弃她的‘庇佑’,另寻他路就是去找死。

      时天扔回银袋道:“多谢,只是现在我用不上。”

      苏婉气得咬牙,没想到时天脸皮会这么厚,事关她和苏长青的安危,不能让他随心所欲留在此地。

      苏婉柔声道:“我们姐弟,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就想安安份份过日子。你与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就看在长青救过你的份上,放了我们姐弟。”

      听惯了苏婉的冷言冷语,突然温柔下来,时天在心里捏了把汗,心道: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静默地盯着苏婉看,以不变应万变,然而下一刻,苏婉的话在他心底翻起千层浪。

      “宁王,我这庙小装不下你这座大神,你就放过我们小老百姓吧。”

      一字字地传入时天耳朵里,他似听到字句后面苏婉磨牙的嫌弃声。

      第二十八章
      事情摊开来讲,苏婉也没什么忌讳,见时天不作声,想必是为自己识破他身份没还过神来。

      他长得就不像是一般人,言行举止又不像江湖中人,朝廷不明目张胆地找他,除了手握兵权不知所踪的宁王还会有谁?

      时天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份?”

      这话问的实在让人智熄,苏婉终于忍不住做了这些日子她对着时天在心里做了几十遍的表情。

      翻白眼我连这都猜不出来,我就是个智障。
      她这高姿态的鄙夷深深刺激到时天,他怎么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下半句想说什么来着?竟是想不起来。

      苏婉道:“我和长青就想好好过日子,只要不打仗,你们皇家争权的事和我们小老百姓没有半点关系。你大可放心,你走之后,无论谁来我和长青都不会透露你半点行踪。以你的能力,出屋城应该不难,将来必会飞黄腾达在万人之上。你我萍水相逢,那时我们也不会寻你,我不求富贵,只求家人安乐。”

      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若是在几分钟前这话还能感动下时天,这会他一点也不动容,静静地看苏婉‘表演’,等她说完,时天道:“说完了?”

      苏婉愣了愣道:“完了。”

      时天道:“那我来说说,你既是猜到我的身份,废话我就不说,你知我身份我们就坐在同一船上,你想下船不可能,想不出事就得保我平安。”

      苏婉没想到他会如此无赖,咬牙道:“没想到你是个小人。”

      时天问:“我有说过我是君子吗?”

      苏婉气结,恨恨道:“德者事业之基,君子以德为先,无德之人如何治理天下?得天下失人心,国必亡。”

      这话怼得时天措手不及,这女人嘴瓜子可真利索,吵不过她就不吵。时天一屁股坐在矮凳上道:“你自己看着办。”

      我就是不走了

      苏婉恨得跺脚,任凭她口灿莲花也说不动时天这个痞子,现在还赖上了。

      妈蛋,她就不信还赶不走他。

      苏婉道:“你这样就不怕我报官,找人来抓你?反正你死了我就平安。”

      时天见她气得脸颊通红,脸上的红斑就不那么明显,红扑扑的脸像只熟透的红苹果,可爱的小嘴巴翘得能挂只水壶,不,是尿壶。

      时天不由哈哈大笑。

      苏婉怔住:“你笑什么?”

      时天右手撑住下巴,带着一丝不觉明的宠溺道:“我笑你傻啊,你猜出我是宁王,想必对我的经历也了解的差不多,我十六岁从军,从最低层的小兵做起,直至掌管将印。我手下的将领随我出生入死十多载,你说他们知道我因你身亡,你说他们会不会替我报仇?”

      苏婉开饭馆,人来人往消息最为灵通,据说宁王是皇上最爱的皇子,他母亲出生卑微,在他十岁时去世。他十六岁时孤身一人,远赴边关,立下赫赫战功,被皇上封王。

      他说的没错,他不是纸老虎,他身上一道道的伤疤足以说明一切。

      她刚刚嘲笑时天的智商,这会他嘲笑自己。

      呵呵,如今还能怎样?只能认灾,护送这瘟神安全离开。

      苏婉道:“说吧,有没有计划?我们商量下,找个应对之策。”

      刚刚还气急败坏的模样,眨眼又恢复到平常的冷漠,时天莫名的不爽快,他就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脸红扑扑比平常可爱多了。

      时天道:“现如今还出不了城,就连进城都要查上三查,我的人想进来也进不来。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苏婉不耐烦道:“别说些没用的,你就说想让我怎么配和吧。”她算是明白,时天估计有了决定,她反对也没什么用。

      时天道:“你店里缺不缺小二?我打算去你店里,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样说的过去,而且还能走动,人来人往打听消息也方便。”

      苏婉惊道:“你要是被他们认出来,我和长青都没命活。”

      时天道:“怎么你会怕?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苏婉道:“我有什么可怕?左右不过一死,又不是没死过。我怕的是长青,你跟我死了好歹在这世上走了一遭,也没白活。他了?他只有五岁。我不同意。”

      时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今日我在他们面前走了一两回他们都没认出我。放心,不会有事。”

      苏婉冷哼声道:“想必宁王没有孩子吧。”

      时天不知她是何意问道:“此话怎讲?我有个儿子和长青一般大小。”

      苏婉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最怕的是长青出事,你还不为长青考虑。为人父母绝不会把自己孩子放在危险中,你肯定不喜欢你儿子,但凡有一点喜欢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也不会不顾长青。”

      时天道:“你是长青的姐姐,不是他母亲。”

      苏婉道:“长姐为母不行吗?反正这事我不同意,你若执意别怪我鱼死网破。”

      两人不欢而散,前后来到堂屋,苏长青已烧好水等苏婉下米做饭。时天的事压在苏婉心头,她心情不好,做好饭,随便炒了两个菜。一盘青菜,一盘西葫芦,味道也不如平时美味,
      时天吃得不欢畅,憋着一股子气,饭桌上脸色自然不好。

      苏婉在饭馆里吃过,为陪苏长青盛了小半碗饭,没什么胃口心里又有事,一颗米,一颗米叼着吃。

      坐在他们对面的苏长青缩紧脖子不敢说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饭,一会看看苏婉,一会又看看时天,接着再吃饭。

      三个人一顿饭吃了大半个小时,两盘菜剩下一大半,苏婉见苏长青就吃了一碗饭,拿出个煮鸡蛋:“吃了去跳绳。”

      苏长青接过鸡蛋,走到堂屋门口,坐在门槛上敲破鸡蛋,一点点剥蛋壳,剥掉的蛋壳也不乱扔都收在脚边,吃完鸡蛋后拿扫把扫掉地上的蛋壳,又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到一处,拿出绳子在院子里跳绳。

      时天看着苏长青熟练地做这些事情,心里莫名的心酸,他是母亲过世后才懂事。像苏长青这么大时,每日里都是上窜下跳,什么都有人伺候着,从来不听母亲和父母的话。就是他那个个都赞聪明的儿子和苏长青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时天开始有点明白苏婉话里的意思,像苏长青这么乖巧听话的孩子,怎叫人不去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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