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68、恶花染血（七）

　　下一秒。卫兵们推门涌入小屋。

　　刺眼的火把明晃晃的，瞬间照亮了整个小屋所有的阴暗处。

　　黑衣胖子赫然从中走出，他衣衫凌乱，神情急躁，也有些不安。“快点！给他收拾一番，然后带他去祭坛！”

　　发生了什么？

　　我还来不及反应，两个卫兵就上前把我解下，放到地上，然后一边一个卡着我往前走，我并没有反抗，不如说，我还对现在突变的情况有了一点兴趣。

　　灭世教的最终目的在于什么？

　　我隐隐感觉到了突破的关键点。

　　被卫兵一路架进大宅子，两个女人把我快速拉进浴室。冲洗了一遍后给我换上全新的衣物——当然也不是我的衣服，更像是胖子身上穿的那种，只是颜色相反罢了。

　　总体来说就是全白，但后背绣着一副金色的圆形倒三角图案……‘灭世教’的标志。

　　我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任凭他们摆弄，我并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是就连冲澡也是被四五个卫兵虎视眈眈围着，我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胖子也整理好了衣物。

　　神情肃穆的带领着士兵，朝着山洞的方向快速前进，我这时才注意到，道路两边全点上了火盆支架。

　　进入山洞后，空中绯焉花的香气伴随着往山洞深处，而逐渐浓郁起来。

　　为首的胖子加快了脚步。

　　我们一行人直接传过了通道，来到了洞窟内的工场，胖子直奔祭坛，我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山洞里不止只有原先的卫兵和劳工，还有数名年幼的男女孩，穿着与我同款式的衣服，一部分是黑，一部分则是白，有男有女。但是很明显白色衣服的一部分童男童女人数很少，大抵只有黑衣的三分之一。祭坛高台下，石台阶上身站着一名身披黑色长袍的女人，姿容清秀华贵，仿佛高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即便她发丝凌乱也无损她的魅力。

　　胖子屈身一礼，口中一连串的赞美迸出，“赞美您，神国之天，吾等的领导者，沟通天地的……”

　　“好了。”女人摆摆手，急切的打断了胖子，“北魔，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祭祀必须现在开始！一切等召唤出邪神大人后再做定论。”

　　“是，遵从您的命令。”

　　胖子抬头看了一圈。

　　又问道：“南夜，东城在哪里？”

　　“他们都死了。”

　　女人皱起眉心，眼神阴冷的说道，“能为邪/神大人献身，也该是他们的荣幸。”

　　“当然，当然。”胖子连连点头。

　　胖子挥挥手，卫兵把我押到女人的面前。

　　黑袍女人俯视着我：“这就是血遁的拥有者么？”

　　胖子再鞠躬：“是的。”

　　她伸出手，端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我，轻笑：“呵呵，真是天助我灭世神教！”说完她看向胖子，“北魔，我相信你，你最好也不要背叛我。”

　　“吾的忠心。”胖子忽然跪下，肥胖的满是严肃之情，他庄重的宣誓，“全献给邪/神大人以及‘灭世教’！”

　　女人凝视了胖子一阵，或许的确找不到任何胖子企图叛变的理由，才淡淡说了一句。

　　“那就好。”

　　说完。女人微微勾了下唇，侧了下下巴，一挥袍子，朗声对着卫兵，神情肃穆的说道：“赶快把他押上祭坛！仪式马上开始。”

　　胖子紧随其后。

　　两名卫兵一左一右的押送着我。

　　白衣队伍紧随其后。

　　多数孩子的眼中的狂热之色几乎抵御不住，仿佛他们即将进行的并非邪恶的仪式，而是神圣的加冕典礼。

　　我不吭声的随着胖子与女人往上走，心乱如麻，我并没有在他们中间看见鼬。那么最好的推测是鼬现在并不在，祭祀仪式也被整体提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故吗？

　　我不由的感觉到一丝丝焦虑，鼬现在怎么样了呢？

　　就在这时，我的手心中悄悄被塞进了一枚钢丝。

　　我往左微瞥了一眼，那名其貌不扬的卫兵低着头，不语。

　　……是鼬。

　　我此时倒是更想苦笑一下。然后催促对方赶紧离开这里。

　　但如果我真说出口，那就跟白痴没什么两样了。这个钢丝，是鼬的希望，也是我救命的希望。

　　一阶又一阶的石质台阶直通祭坛的最高处的中心，在背后的岩石上雕刻而成的‘灭世教’的图标下，正中心是一尊王座，其余数张小座位依次排开，装潢和精细程度也是同样，愈靠近外围就愈差。但实际上还有几个座位压根就连雕刻都不曾完成，还是石块的模样。

　　总体形成一个圆形的形状。

　　座椅围绕的地砖中央凹陷下又一个圆形的两层小阶梯，中间地面也同样有一个‘灭世教’的徽记。

　　最中心是一个黝黑的小孔洞。

　　看到这里，我也没有办法看下去，因为我被迫让人反手压住，站在女人和胖子的身侧，一起俯视高台之下的一切。

　　知道鼬在身后，我多少安下心，也能够冷静的保持着思考。

　　之前不曾发觉。

　　现如今，当底下脏乱堆积的石材都如数被清理后。我发觉整个石厅地面向中间倾泻凹陷，地砖上刻印出一个巨大的‘灭世教’的徽章，年幼的孩子在卫兵和黑衣黑袍的教徒众的带领下，围绕着地面上徽章的圆形而站，而劳工们则在数个熔炉前站成一堆。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且我有理由相信我的直觉。

　　可是……

　　黑袍女人已然神色激动的双手张开，仰头，高声宣布：“仪式……现在开始！”

　　卫兵和无数教徒欢庆狂欢，这是他们的庆典，无数年的积攒，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接下来的情景，更是犹如人间炼狱……

　　劳工们挨个被推进正在燃烧的熔炉，连挣扎都没有就化作烧焦的焦炭，凄惨的叫声响彻在广场之上，又因为凹凸不平的石壁而放大了成千上万倍，绯焉花的花香伴随着一具具尸/体堆积填塞进熔炉而将异香散播，充斥整个石窟。

　　我无意识的放大了瞳孔，背后的手开始偷偷解开手上的镣铐。

　　孩子们被割开喉咙，鲜红的血喷溅出去，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对死亡的憧憬，却一个个倒下，他们的血流入图腾的缝隙，顺着图腾的标识流向中心。

　　女人转过身，无视掉她身后接连不断的悲嚎和痛哭，缓缓的，冲所有人，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在这种情况下，瞬间诡异的令人生厌。

　　可那些白衣孩子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狂热且真挚的望着女人。

　　一个男孩甚至满怀憧憬的问：“邪/神大人要召唤我了吗？邪神大人会赐予我无比强大的力量吗？”

　　“是啊。多少年来，无知的世人只以为邪/神大人的存在只是一个无稽之谈，可我们终于找到了邪神的封印之地。”

　　女人歪过头，抬手摸了摸男孩的头，轻笑道，“终于……邪/神大人能够再次重返人间。当然……孩子你的一切愿望都会被满足。他会回到我们的身边，引领我们，征服这个令人生厌的世界。”

　　开什么玩笑……

　　这些人……是想召唤一个根本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神……？

　　血液被徽记凹槽中心所吸收掉，然后……

　　我侧过头，刚才王座前凹陷下的圆形徽记中央的小孔开始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血，混杂着异香的血液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的涌出，直到整个池子都被鲜/血填满。

　　“现在……”

　　女人扬起下巴。

　　狂热的双手合十，脸上涌起兴奋的潮红：“让圣子和圣女们进入血池。”

　　我……大概不属于圣子和圣女的一部分吧？我此时已经悄悄的解开我手上的镣铐，可我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沉默的看着一个个男孩女孩神情激动的走进血池。他们有很大几率会死，我很清楚这一点，这个所谓的召唤仪式，很有可能会让所有人送命。可我到头来，能做的……却很少。

　　那些已经被彻底洗脑的孩子……也是真心希望献出自己的生命吧？

　　当那些孩子完全挨个走进血池中之后。

　　女人这才缓缓回过头，“最后——”

　　她看向我。

　　阴冷的语调中潜藏着无尽的狂意：“仇人的血。将帮助我们……书写下邪神大人回来的道路。”

　　我被卫兵粗鲁的拉到血池前，他们一左一右的将我压着。

　　这时，胖子双手捧来一个银盘，上面盛着一把红色的祭祀用刀，扭曲诡异的刀刃在微光中闪着冰冷的光。

　　女人在我身前站定，她缓缓抬起手，朝着祭祀刀伸手。

　　就在她触碰到刀身的前一秒、

　　鼬所变/身的卫兵，猛地侧身，一把苦无飞向女人的面门。

　　同时，我挣脱另一个士兵，一脚将他踹开，抢过手中祭祀刀反插向胖子的喉管位置。

　　——刀刃在距离胖子的喉咙不过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我的手纹丝不动，根本连往前动一点都做不到。

　　一只黑色的大手掐住了我的手臂。

　　胖子也反应过来，恼怒的大喊：“你居然还有同伴！？”

　　我真想把这句话也还给他。

　　然后我就被黑色的大手一下子甩了出去，我终于看清了抓着我的是个什么人，那人像是个瘦高的黑色影子一样立在原地，粗略估计，身高目测绝对超过两米以上。

　　“替身术！”

　　我落在地上。

　　鼬也落在我不远处的地砖上，女人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瘦高黑影，看起来情况与我这边如出一辙。

　　我：……莫非是什么秘术吗？

　　真是难缠，原本一个胖子也就算了，这又多出一个。

　　胖子被救，也没什么好脸色，“西鬼，吾才不需要你救！”

　　“北魔！”女人呵斥了一声，“你看你干的好事，这都是怎么回事！打扰了祭祀的罪过你就想这么敷衍过去吗？”

　　“抱歉，尊神大人。”胖子连声惊恐的道歉。

　　随即，面目狰狞的看向我和鼬，“我这就解决这个溜进来的老鼠，把血遁抓过来献给你。”

　　“哼。”女人冷哼一声，“西鬼，你和北魔一起，速度解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