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65、恶花染血（四）

　　这不正常。

　　呼吸着山洞中浓郁的芳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拿着望远镜的手微颤了一下，便携望远镜镜片中的世界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冰冷，那些劳工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的重复着手上单调的工作。尽管他们中的多数人已经是满手鲜血，神情麻木，又好似狂热。我猜测他们可能正处于一种精神不太正常的异常状态中。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回荡在石洞中，恍若永不停歇的曲目。

　　劳工拖推着大理石块，以高台为中心修建平台，墙壁凿出缺口，里面雕刻上怪物。所雕刻陈列在高台下的石像也是极尽的诡异，头不像头，腿不像腿，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生物，总之是千奇百怪。也就是表明他们的目的是修建高台，不……这个说不好就是刚才我偷听到的，胖子口中所说的祭祀仪式……吗？

　　联想到胖子所说的祭祀仪式，我内心涌动起一阵不安。

　　——刚想着，我就看见一个劳工面目狰狞的应声倒在了地上，一旁看管的卫兵，第一时间却不是扶起劳工，而是高举手中的鞭子。男人凄惨的叫声传不到我的耳边，我却能想象出来……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持续多久，男人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一动不动，卫兵走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呼吸，然后招呼了两名卫兵把他拖走——然后扔进了墙壁内嵌的熔炉，火焰陡然升得很旺。

　　可周遭的劳工们却好似对这一幕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反抗，也没有一个人躁动。

　　就好比丢进去的是一块木材，而非同为人类的一具尸体。

　　……

　　我短暂的放下望远镜，这样的场景在底下犹如地狱般的工场里处处可见，没有人是休息的。也没有人停下。

　　这并非是重点……

　　我迫不得已的从封印卷轴内取出防毒面具。

　　就在刚才的短时间内，空气中的香味愈发的浓郁，几乎要浓到令我作呕的地步。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毒，但我已经无法继续忍受下去了。

　　戴上防毒面具，呼吸到的香气才算是好了些，不再像没戴上时那么刺鼻。

　　我开始继续观察底下的人群。

　　……

　　卫兵一共分为十二队，每只小队九人，应该都能使用查克拉。

　　至于劳工……劳工中不存在女性以及孩童，纯粹由男性组成。多数劳工年龄目测处于二十五岁以上至四十五岁，大多面容干瘦苍白，眼眶深陷发黑，嘴唇开裂，是长期生活在地底不见光，中度脱水以及……营养不良？这理应是他们停下的理由，可他们仍然在工作。

　　……

　　就在我观察时，情况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从对面的洞口里涌出一队手持长矛的卫兵，他们牵着一批总绳子连接起来的，服装各异的男人，其中有几个头戴忍者护额的男人……他们是忍者？

　　我一怔，立马调大望远镜的倍率，那是汤隐村的护额，川之国的忍村。

　　那些汤隐村忍者脸上充斥着惶恐和不安，同其他一起被送过来的人待遇不同，他们被押送到工场中，在工场卫兵的监视下开始运用忍术工作。

　　他们的忍者等级应该也并不高，使用的也多是D级忍术，C级都看不见，由于他们的加入，也的确提高了工作效率。只是十来个忍术后就筋疲力尽，面色煞白。看样子最多也就是下忍。我微微皱眉，汤隐村的忍者怎么会在这里？

　　用尽查克拉之后，他们就开始像普通人一样工作。

　　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稍小的青年忍者就大吼要结印反抗。他的反抗的确制造了一小会儿的骚乱，可那些卫兵显然也是训练有素，等青年精疲力竭喘息的空档就用手中的长矛齐齐戳过去。

　　青年明显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一个不备就被戳得满身是孔洞，被拖走的地方留下一道鲜血的血痕，又很快被结印所使出的水遁冲走。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脑袋生疼，实在是太过残忍，那个人可是还有呼吸啊……

　　冷静。冷静。

　　我咬紧牙关。

　　等……我忽然皱眉，等等，那个青年没有被扔进熔炉。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观察得愈发仔细，果然，那个青年被卫兵装上一个推车，然后朝着反方向的山洞推去，而不是被直接扔进熔炉。这不对劲。

　　刚才几个死掉的劳工可都是被送进了熔炉。

　　就在我心惊之时，那些汤隐村的几个忍者忽然再度爆起杀人，忽然一团团火球朝他们砸过去，我赶紧看向发/射火球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刚才我看见的黑衣胖子出现了山洞洞口。

　　他一出手，火遁直接烧死了一个忍者。

　　紧接着他的两名手下上前使出风遁，在风遁的加成下，火遁的威力得到了成倍的增长，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汤隐村的忍者就化作了焦炭。

　　我将镜片对准了胖子，胖子面目鄙夷的开口说话。

　　好在我唇语学的不错，他说话的语速也不快。我勉强能看懂他的话，他说的是【把那些玩意儿扔出去，不要玷污圣洁的祭坛】

　　祭坛……我眯起眼，在这种出奇愤怒的情况下，我居然也仍然保持着理智的思考，果然在修建的这个就是祭坛么……

　　这也就是说。

　　我握紧了手中的望远镜，胖子就是‘灭世教’的小头目，那么……只要杀死那个胖子，是不是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呢？

　　……我短暂的闭上眼。

　　为什么人类会将同类的生命视为更低贱的生物？此时犹豫的我又在想什么？我害怕死亡，更害怕死得毫无意义，如果我在这里袭击胖子失败，这里的人，他们的命运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我害怕我自己无法拯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需要忍耐。

　　处理完汤隐村的忍者，胖子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怒气冲冲的责问属下，【怎么又送来忍者？】

　　下属卑躬屈膝的求饶。

　　胖子最后也是挥挥手，指挥着那些人将尸体往反方向运出去。

　　接着……胖子又招招手，从他身后，一队卫兵推进了一车子的木桶，木桶打开，里面是鲜红色的……馒头？

　　那跟血颜色无异的……真的是吃的么？

　　然后我就看见士兵开始将一桶桶的红馒头送到祭台的各个区域，分发给那些劳工，这幅场面实在是诡异到……难以形容。

　　偏偏那些劳工还像是看到什么山珍海味一样扑过去，发疯一样的打斗，抢夺着红馒头。

　　胖子满面笑容的注视着这一幕幕恍若人间炼狱的惨状，咧出一口黑牙，然后直径掉头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我收起望远镜，跟上了他。

　　我在他之后出了山洞。

　　山洞外雨已经停了。天色沉寂，犹如墨色，天上乌云遮住漆黑的天空，黑衣胖子的火把队伍在夜中格外的显眼，地面还是湿漉漉的，视野偏黑，我也不怕被发现。

　　我跟随胖子一路回到村子中最大的那家宅中，并抢在他之前溜进他的房间，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房间内。

　　我潜伏在房梁的阴暗处。

　　不多时，胖子进入房间，只留下两个卫兵守在门口。

　　胖子又开始抽起了那水雾一般的细口大烧瓶，肥胖如山的身躯横躺在榻榻米上，我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进去。他似乎现在毫无防备

　　我微微拉起面上的防毒面具，轻嗅两下，果不其然，香气如故，这就是我在山洞里闻到的香气。两种香气出自同一种物体。

　　我看向胖子手中的烧瓶，里面是纯透明色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和普通的水如出一辙。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胖子脸开始逐渐变得通红，汗如雨下，满屋子都飘荡着水雾。

　　忽然他兴致大发，急促地开口高声道：“松本，松岸，快快快！吾蒙受圣启，带来纸笔！”

　　纸笔？

　　这胖子……我皱起眉，居然会读写？

　　门口的两名卫兵似乎早有预料，不过片刻，便接连捧来了胖子所需要的东西。可那却不是一般的纸和笔。

　　其中一名卫兵捧着半块惨白的头盖骨另一位则抱着一摞子黄色的……半透明皮，他们所拿着的笔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发，但我有理由相信这应该是人类的部分躯干……人类的头盖骨我见得次数并不少，从身为医者的层面来说，我在医院内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也并没有这么的……

　　想着我的喉咙就愈发的有些疼痛难忍。

　　我漠然的看着胖子开始接受他自己口中天启，整个过程，那些卫兵应该是没有资格看到这些的。见卫兵退去，并体贴的关上门，我抽出了大腿上的刺杀用苦无，紧握在手中。

　　胖子迫不及待的沾了点墨水，然后往半透明的黄皮上一涂，我抿紧了唇，隐去心底的冲动——那是人的血。

　　我体内的血好像也跟随着本能的驱使开始蠢蠢欲动……我知道那是人的血，因为我的血，是这么告诉我的。这么说……我愈发收紧手心握紧苦无的幅度。

　　胖子开始胡言乱语，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他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咕噜声，然后手中画着的符号更是不知所云。他的脊梁开始放松，肥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可他却好像乐在其中。

　　我冷静的站起身。因为长时间拿着的苦无手柄温热的反馈给我的体温。

　　我直接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俯冲向胖子，我很清楚我的目标是他的喉咙，其次是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