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51、白羽和白牙（下）

　　木叶39年，时至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在即。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三名弟子自来也，千手纲手和大蛇丸三人于雨忍村联手与‘半神’之称的山椒鱼半藏交手三天三夜而不落败，齐称‘三忍’，名噪一时。而即便是‘三忍’的光芒，却也抵不过‘木叶白牙’——旗木朔茂的光辉事迹。

　　实力强劲，身为木叶头号精英上忍的‘木叶白牙’实力强大，一把标志性的查克拉忍刀‘白牙’背在身后，名声响彻各国。

　　甚至还一度从各大忍村高层传出，任务中遇见‘木叶白牙’可以直接放弃任务，不算违规的说法。

　　而白羽，则是旗木朔茂的队友之一。

　　那时的忍者小队还不存在医疗忍者，但也是三人配置，他们的另一名队友是日向分家的一员，日向云雾。

　　旗木朔茂性格开朗，外加上实力强悍，是他们小队当之无愧的队长。

　　在那么一个战火纷扰，动荡不安的年代中，旗木朔茂就像是一道光透过乌云密布的黑暗，照耀在木叶之上。

　　他们三人无论是分开还是联合，都是精英上忍中挂得上名号的人，执行任务的效率和能力在木叶当属第一。

　　因此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几乎左右了战局的任务，会以失败告终。

　　旗木朔茂为了救陷入困境白羽，选择放弃任务。

　　也因此成为了村子中万夫所指的罪人，可没有人记得，真正的罪人是他——白羽。

　　“最后就连我……也责备他不该放弃那个任务。”

　　他本就一无所有，村子中的家人不理解他，挚爱也早已被他亲手斩断。

　　他本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白羽老师疲倦的侧过头，靠着柱子，低声向我诉说那曾经发生的一切，“明明是我一时心软，放过了那个孩子。最后却全推给了朔茂，是我对不起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那个人会选择自我了断。

　　我看着老师，大抵我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老师的，表现得如此痛苦悲哀，却还依然活着。

　　我也模糊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心情，老师他……一定是觉得，活着更痛苦吧，他的下半生之所以还活着，也是为了赎罪。

　　就像是卡卡西一样。

　　有时候死亡并不痛苦，活着的人背负着死者的重量，无声的活下去远比简单的死亡更痛苦。

　　——生离死别。

　　这到底是多么沉重的词汇。

　　亲手将最亲密的挚友推向死亡的深渊，从此，放弃了一切活着的希望，任凭自己生不如死。

　　我看着老师手上的绷带一圈圈滑落到光洁的木地板上，他的双手手腕上满是割痕，深深浅浅。他满脸泪痕，怔怔的看着那些伤口，却再也难以开口说出一个字。

　　“老师……”

　　那些伤口……都是老师自己弄出来吧？痕迹过于明显，也过于……

　　懂得医疗忍术的老师只要想，又如何不能抹去那些伤痕呢？

　　最终还是因为老师不愿意……吧？宁可留着那些伤疤，也不愿意忘记过去，面对未来。

　　他看向我，轻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朔茂。也对不起卡卡西。”

　　我读懂他的意思——若不是因为他任务失败，旗木朔茂就不会自/杀，卡卡西更不会因此走向这么一个极端。

　　只是因为他当年的一个念头，才造成了如今一切的悲剧。

　　老师缓缓起身，朝着内屋走去。

　　我没有追随老师的身影，而是扭头看向庭院训练场中，月光似水般冰冷而温柔，过往的一切更是犹如镜花水月。老师说错了一件事，这所有的悲剧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无所谓的战争。

　　若不是战争，又怎会有生离死别，痛失人间挚爱。

　　越是直面生死的界限，我就越坚定我的信念。

　　那不是死者的错，也并非生者的错误。

　　那是整个世界的错。

　　老师很快回来了。

　　怀中抱着一个盒子。

　　他将木盒放在我的面前，长方形的木盒表面中央纹着一个菱形九宫格模样的标志，虽然样式简单，但四面打磨得光滑结实，恍然飘来一点暗香，这是属于木盒的香气。仅仅只是一眼，我就看出这木盒造价不菲，而且……那个标志……

　　老师重新坐在了我的身边，道：“这个，是朔茂赠予我的礼物。也算是他最后的遗物了，安，你能帮我交给卡卡西吗？”

　　我怔了一下。

　　这么说的话……

　　犹豫的点点头，皱眉，追问道“这个是……？”

　　老师反而淡淡的笑了笑，“没事，打开吧。”

　　在老师的鼓励下。我打开了木盒的盒盖，柔软的白色绸缎间，是一柄深蓝色的忍者短刀，蓝色的丝线缠绕手柄，刀鞘上也同样缠满一圈圈的同款深蓝色粗线，这把刀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酷似曾经我看过的那把忍刀‘白牙’。

　　我拿出刀，微微拔出一点，银光陡闪，白光随着拔刀的动作而倾泻出刀鞘，刀鸣之声震震作响，美丽的刀身如斩断一切的光一般耀眼。

　　“这是出自与‘白牙’同一锻造师的作品。”老师注视着那柄出鞘的忍刀，轻叹了一声，“和‘白牙’一样，这也是一柄查克拉短刀，名为‘苍雪’。而这把刀……本来是朔茂送给我未出生的孩子的礼物……”

　　老师苦涩一笑。

　　神情却满是追忆，“我们当时还约定，若是一男一女就定为娃娃亲。”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我，淡声道：“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我陷入沉默。

　　这不仅是旗木朔茂最后的遗物，也是白羽老师最后保留着的，挚友的遗物。

　　这把刀……对于卡卡西来说意义当然不凡。

　　那么对于老师来说呢……

　　见我看着他不说话。

　　白羽老师微勾了下唇，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浅笑道：“朔茂那个家伙啊，明知道我不用刀，还偏偏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我。只是……那个家伙，要是能亲眼看见你，说不定也会很开心吧，自己的刀术……居然也能传给不是旗木家族的人。”

　　原来……真的啊……

　　我想起之前刚接触这刀术时，那陌生的熟悉感，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是因为这个刀术真的是源自旗木朔茂么……？

　　我将刀重新按入刀鞘，慎重的放回盒中。

　　“老师……”我指着那枚也出现在木盒中的菱形标志，“这是什么？”

　　“这个啊……”老师看了一眼，解释道：“这个是旗木家的家徽。”

　　旗木家的家徽？

　　我看着这菱形的九宫格模样的标志，我在木叶一次都没见过，一般木叶有名有姓的家族都会将自己家族的族徽绣在衣服上，最出名的就是宇智波，而旗木卡卡西照理来说是旗木朔茂的儿子，我却一次都不曾在他的身上见过这个族徽。

　　我把这个疑问说给老师时。

　　老师也有些没想到，只轻叹：“或许，朔茂的死还是对他来说影响太大了……旗木家族的荣耀对最后一名旗木族人来说居然还成为了负担。”他苦笑几声，“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朔茂呢？”

　　我摇摇头，“那不是老师的错。”

　　老师不以为意的笑笑。

　　显然只将我的话当做安慰。

　　我终究并非老师，也无权替老师做决定。

　　老师看着我，半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问道：“马上过年了吧，安，你想要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沉默片刻，才轻声说道：“大概……是世界和平吧？”

　　老师无奈：“不是在问你的梦想，安。你自己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么？”

　　“钱。”

　　白羽：“……”

　　我也觉得很委屈，我真的还很需要钱，药浴的钱我还没给老师呢……

　　老师无奈失笑，摆摆手，“算了算了，去睡吧。安。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训练。”

　　“是。”

　　我也只能点点头。

　　抱起木盒，“那，老师，我先睡了。”

　　“嗯。”

　　见我离去。

　　白羽老师才叹了口气，端起地板上的那杯清酒，洒在被月光照亮的地面上。

　　“这杯敬你，朔茂。”

　　“我……终是没有勇气，去乞求那个孩子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