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38、忍者的别离（三）

　　逐渐向着夏天迈进的天气变得炎热起来。

　　“奶奶。我来看望您了。”

　　我提着水果，一手拉开了宇智波带土家的大门。

　　橘兴奋的在我后面蹦来蹦去，“我也打扰了！”

　　波风小队离开木叶去执行任务之后，我就开始经常来看望带土的奶奶，奶奶年纪大了，又是一个人独居在家。比起琳家中父母双全，和卡卡西无需担心家人这点来说，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尽量做到照顾我第一个老师的家人的责任。毕竟带土……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奶奶。

　　“哎呀，来了啊……”

　　奶奶从厨房中笑眯眯的探出头。

　　她年纪偏大，又是老人家，但是脾气和带土完全不一样，和善慈祥。对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隐约也能从她身上看见带土热心助人的影子。

　　我想。老人家总是喜欢家里热闹点的，见我和橘都来了，笑着将我们欢迎进客厅里坐下，“来，小安，小橘都辛苦了。奶奶给你们切西瓜吃！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o^~”

　　橘开心的凑过去摇着奶奶的手臂，“奶奶我要多一点的，最甜的那种！”

　　“好好好。”

　　奶奶乐得直拍她的手。

　　看样子十分喜欢麻生橘，我坐在客厅中，橘天生性格活泼，带她过来，老人家也能开心点。

　　我看了眼桌子，都是带土寄过来的信。

　　只不过字都是歪歪扭扭，实在是有点伤眼睛。

　　不过都被整理得十分妥帖，看样子也有好好保存。我抿抿唇，至少……带土还活着。这些信，就是证明。

　　奶奶这时端着盛满切好的西瓜盘走出厨房，笑笑，“小安，来吃西瓜了！不然可就要被小橘这个小馋嘴抢光咯！”

　　“奶奶！！”

　　麻生橘撒娇似的不满跺脚。

　　“好好好。”奶奶偏吃这一套，乐不可支的点头，“奶奶不说了还不行吗？”

　　我啃着西瓜。

　　汁水四溢的西瓜很红，很甜，也很好吃。

　　橘还在讲一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把奶奶逗得直乐。

　　我静静的看着她们开怀大笑，在心底也不由得舒了口气，这也总算是能给带土老师有个交代了……

　　“叮咚。叮咚。”

　　——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真不是时候啊……我微微皱眉，站起身，“我去开门吧。”

　　奶奶笑眯眯的点点头，“那麻烦你了，小安。”

　　“没有的事，奶奶。”

　　我的表情也跟着她温柔的笑容微微缓和下来。

　　往玄关的位置走去。

　　我拉开大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名戴着木叶护额的忍者，右手胳膊处缠着白色的布条，表情沉重肃穆。

　　“您好。”

　　我微微颔首，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有点……太像了……

　　或许，但或许……不是呢？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是宇智波带土的家吗？”

　　他平静的出声问道。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是的。”

　　他抽出一张白色的信封递到我的面前。

　　而我……我在看到那张白底红印，印着木叶标志的信封时，忽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微微抬起头，血液好像顺着我的筋脉倒流，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保持平静的，看着他，张口，闭口。

　　然后，什么都不剩了。

　　——“怎么回事？安，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背后传来橘的声音。

　　“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带土的信吗？”

　　是……奶奶的声音。

　　我一瞬间有些僵硬。

　　我什么都做不到……

　　在死亡的面前，我无力回天。

　　“请节哀。虽然因为战争我们没办法找到带土的尸体，但是……”

　　忍者认真的朝我鞠了一躬，“带土的名字会进入慰灵碑，他会作为一个英雄被木叶铭记……这里还有二十万两的抚恤金……请收下……”

　　我木然的接过了所有的东西，包括所谓的抚恤金。

　　在死一样的寂静中。

　　“带土……带土……”

　　我的身后传来无助的呢喃声。

　　紧接着传来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音。

　　“奶奶！”

　　我猛得回过头，橘抱着半倒在地上的奶奶，焦急不已。我抿抿唇，快速的放下所有的东西，三两步跑上前。

　　运出医疗忍术，对着有些慌乱的橘沉声说道，“快叫救护车！橘！”

　　“好，好的！”

　　橘立刻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去房间内拨打急救电话。

　　我用力的咬了一口下唇，稳住自己的双手，奶奶因为遭受强烈的刺激陷入晕厥状态，是由于血管的收缩和舒张功能发生短暂性障碍，引起脑部暂时性缺血所致。因为年事已高的问题，严重的话，甚至可能致死。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我和橘也上了救护车。一路护送着奶奶到达医院。

　　好在我们与院方一直都有联系，而在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治疗后，奶奶也被平安的送入病房。只是老年人受的刺激太大，现在为止，也还没醒过来。

　　我去交完医疗费，回到病房。橘还坐在奶奶床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走到窗前，我靠着窗户，看着不知何时，沉浸在夕阳辉光中的木叶村，久久不能言语，或许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带土的父母……也是如此吧。

　　死在战争中……就能被称之为荣耀吗？带土。

　　我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呢……？

　　带土……卡卡西，琳，还有波风上忍，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忍者，但即便这样还是……不够吗？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触及那一丝遥不可及的最强呢？

　　“安……”橘迷茫的呢喃响起，“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的姐姐。

　　我知道的……她的姐姐在今年春天之前，还是离开了。

　　即便她从不提起。

　　死亡就是这样，无视羁绊，无视血缘，无视世间一切，肆无忌惮。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橘。”我放在窗户边沿的手慢慢收紧，眺望夕阳，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无法逃避的战争所带来的。”

　　“啊，姐姐也离开了。”

　　她微微侧过头，苦涩的哑声道：“真是的，至少也要看到我开学的样子吧……真是的……”

　　太不公平了。

　　——“嗯……”

　　就在这时，病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声。

　　“奶奶……”

　　橘瞪大了眼，立刻半起身，小心的看着缓缓转醒的老人，试探性的问道：“您感觉还好吗？”

　　见老人似乎要挣扎着起来，她连忙扶着带土奶奶坐起来，靠在床边。

　　橘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尽力的绞尽脑汁安抚道：“您放心，我和安会好好照顾您的，把您当亲生奶奶看待的。”

　　可老人看着她，脸上竟然奇异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答非所问的乐呵呵笑道，“带土啊……你回来了。”

　　橘一怔，一时间全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只能呐呐辩解：“奶奶……我是橘啊……”

　　“什么橘？”奶奶眯起眼，“是想吃橘子了吧？”

　　我和橘对视一眼。

　　这一幕，在夕阳的映照下，何其诡异，也何其……悲哀。

　　我们心中都是一冷。

　　“我去叫医生。”我看了一眼床上笑眯眯的带土奶奶，压压下唇，“橘，你先照顾好奶奶。”

　　带着医生回来，又是一番检查。

　　这次的检查持续的更久，也更繁琐。

　　得出的结果也很不妙。宇智波带土的奶奶因为精神受创，再加上年事已高，开始看谁都是带土，视情况可能需要长期住院。可我和橘还有学校的课业要完成，也不能一直陪着对方，也只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找时间来陪伴老人。

　　但即便是这样……

　　也不能挽回逝去的人。

　　正因为死的脆弱，才显得生的珍贵，本来被我暂缓的治疗符咒再次提上日程。

　　这次，或许是因为带土的死……带来的刺激。

　　我的第一样初稿完成的格外的快，在六月下旬，我就完成了我的第一个方案。万事开头难，拿出了最基本的方案，虽然实验中还会出现技术性难题，也不至于像刚开始时一样完全不知从何入手。

　　但是即便是这种【治愈术】的半成品依然是效果不足，无法持续长时间，甚至还有可能造成人体的反噬损伤。

　　我看着案板上鱼鳞被烧焦的死鱼，不禁无奈的叹息一声，失败率还是太高了。十次中能有一次成功就不错了。

　　归根结底，我对符咒一道的认知还太少。而且我能做的事情也太过有限。不过好在能拿出初稿，这样也能按照我的计划继续进行了。

　　第二步，向村子求助。

　　这是我早就规划好的，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个人能做什么？但是借助村子的力量就会不一样。

　　我下定了决心。

　　——带土，我了解你，所以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最重要的存在的。

　　——琳……还有奶奶。

　　“老师，我想问一下。”

　　这次训练休息时，我找到了白羽老师。

　　“什么……？”

　　“啊，不是关于水遁的。而是关于起爆符。”

　　白羽老师皱了下眉头，“起爆符？”

　　“对。我想问一下，老师是否认识懂得制作起爆符的工匠。”

　　我从怀中摸出那本笔记，递给老师。

　　“老师，这就是我目前在利用课余时间进行的作业。当然，只是一个腹稿。本来是想作为期末年终作业提交的，但是……”

　　“的确，你训练的事情不必过于着急。”老师随意的翻了翻。

　　“哦？创意不错。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他脸上的神情也随着翻看的动作逐渐转为肃穆，很快他就沉浸进了笔记本中的内容。在来回翻看几遍之后，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吗？”

　　“嗯。”我点点头，有些好奇的问：“老师能看得出来？”

　　“可以。”

　　白羽老师无奈的揉揉头，“精通水遁的忍者多数也学过医疗忍术，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我倒是不知道。

　　但是白羽老师话中的可能性所带来的喜悦压倒了我。

　　“那……”

　　我屏住了呼吸。

　　也就是说……

　　白羽老师也不出我所料的笑笑，“既然你对这方面感兴趣，也有天赋，只要不影响到学习，我也不会阻止你，不过这件事我还要和三代火影大人汇报一下。毕竟起爆符的制作工艺是属于村子内的高级机密。”

　　“谢谢老师。”

　　我认真的道谢。老师虽然在训练上待我十分严格，平日的生活中却足够耐心，我一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白羽老师，他也会认真回答。就算那些问题再怎么奇奇怪怪，杂七杂八也一样。

　　送出方案。我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连我一个孩子都能看出来的巨大医疗改革可能，没道理三代火影大人会看不出来。

　　现在……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