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168、端倪（上）

　　边塞城近来一切都在稳步有序的发展，身为城主，更应以身作则，专心于城塞的发展。

　　药师安穿过供奉卯之女神的神龛，掀开纱帘，走到了城主办公室。

　　自从两边建立起通道后，一起都变得额外的简单，他也无需再通过正常的途径费时费力的赶到边塞城。兔子的传送道路相对简单的多。

　　城主刚好在办公室，正与戴着墨镜的黑发男人轻声交谈，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声音所在，两人不约而同往脚步声的方向看过去。穿过纱窗的俊美青年，冰蓝色的长发系在肩头，他微偏过头，直视目盲的男人，轻声问好，“早安，止水。”

　　“啊……你来了，安。”

　　止水微微一笑。

　　“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感觉到主体身上传过来的温和气息，城主略显有些惊讶。

　　宇智波鼬叛逃不久，有什么能够让本体这么开心的呢？

　　“差不多。”药师安抿了下唇，“与鼬无关。”

　　见本体没有详谈的意思。

　　“时间已经不够了。”城主主动起身，说道，“叙旧还是等一下吧。”

　　“说的也是。”

　　药师安微微颔首。

　　随同城主，三人一起搭乘马车，快速地出了城，往实验基地的方向直奔而去。基地外围如今建起防御工事，对敌效率，坚固程度不下于城主府。一抵达基地，来迎接几人的是君麻吕和宇智波信。

　　药师安身披黑色斗篷，面容藏在斗篷之后，只是谨慎的冲两人微微颔首，就不再多语。

　　两人也很清楚斗篷男的身份，便直接快速将几人迎入基地。

　　经过几年的发展，边塞城科研基地已经完全不像是最初空洞的壳子，而是一个完整独立的建筑。

　　两年前，基地相对木叶内的设施来说，多是大国忍村之间淘汰下来的上一批设备，无论是性能还是便利性都不如药师安在木叶惯用的那一批。不过，现在也有这方面的人才愿意着手研究更具备效率的设备，更别说这里还有药师安的知识，如今这里的设备器材就算是比起木叶也不逊色。

　　几人乘坐电梯下到地底之下。

　　——这里是大蛇丸的独立实验室——大多数人一说起大蛇丸的专属实验室，就会忍不住猜测这里大概就如同大蛇丸给人的感觉一样，阴冷，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不存在任何人类的痕迹。

　　但实际上，这里与上层并无太多不同，整洁干净，纯白的走道纤尘不染，桌椅、文件资料井条有序、实验器材、培养器皿放置在实验室不同的位置……

　　忽然，药师安眼神微顿，停留在房间中央的一个大型培养器皿，那里面的是……巨型的牛角？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稀奇古怪的动植物标本，骨架之类的东西。

　　就在药师安环顾四周之时，一身白大褂的大蛇丸笑眯眯的迎上来，“安君，你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君麻吕恭敬的低下头，“大蛇丸大人，”

　　“嗯……你也是，好久不见。大蛇丸君。”

　　药师安掀开兜帽，解下斗篷，递给跟随在身后的宇智波信。他隔着测控室与实验室的玻璃窗，向内望去，目光锁定在中心实验室区域的大型仪器上，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能确定吗？”

　　“当然了，安君。”他答道：“这也是为了收集你身上的数据。”

　　融合必须要尽快开始。

　　药师安沉稳的点点头。

　　大蛇丸带着药师安走进单独的实验室隔间，药师安顺着他的命令走进仪器中心，为他的手腕，心脏，大脑部分都佩戴上收集装置。

　　一切完毕后，大蛇丸退到一边，城主上前一步，走到药师安的面前，他问：“你准备好了吗？”

　　药师安点点头，开始结印——

　　“解！”

　　随着印结成的那一瞬间。

　　城主的身体顿时融化成一滩血水，血泉自动飞向药师安，形成一个圆形的巨大血球。一个成年男性人体含水分占据人体重的65%，而药师安身体内的水分占比在70%，他的体重在68kg，身体内含水分为47.6kg。

　　身体在不断的被血遁凝成的血液冲刷身体，与此同时……犹如潮水一样的记忆开始一股脑冲向大脑。

　　撕裂的疼痛海马体，忍不住挣扎，疼痛，几乎要捂住大脑。

　　安咬紧牙关，太阳穴像是有针在扎。

　　人类的记忆是有限的，就如同接受度，会在潜意识里删减部分记忆，再进行储存。但是城主不一样，他只是一具分/身，也就是说，他不存在如人类一样的记忆储存系统，所有的记忆只会像是刻印刻在他的意识体中。

　　大蛇丸的分/身忍术在最初是有非常大的限制存在的，不光是需要定期进行融合，还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有融合后记忆才会统一，但这样还非常容易造成精神分裂的情况。

　　再经过药师安动手改进后，消除了这点副作用，加深了主分/身的联系，在一定距离里甚至可以进行精神对话，只是这样改进后，造成每次融合和再分离一次比一次痛苦。

　　属于城主经历的时间涌入自己的精神记忆中，药师安操控阴遁开始分类整理，尽力让不让两段记忆混乱一团。

　　大蛇丸监视着数据收集器上的数据波动。

　　从陡然加快的心率和尽力抑制的思维活动，他微摸了下下巴，药师安之前的推测并没有错，这的确能够刺激阴遁的增长，虽然只有很细微的一点。不但如此，再融合时，药师安的身体素质也开始因为融合了血遁而开始增长。直到两种量都增长到一个总量极高的高度。

　　不同于其他几种遁术，阴遁和阳遁对人体天赋的要求更高，往往先天的天赋就能决定忍者在阴阳遁术的极限。

　　比如一代火影千手柱间，在阳遁上的造诣出神入化，传说他身上的伤口可以无限制的愈合，强大的自愈能力完全能够轻松超越他孙女纲手公主的极限，这就是千手柱间的能力。

　　不过正如凡事都有两面性，阴遁阳遁必须维持一种相对稳定的平衡，否则就会造成失衡，比如如果阴遁过高，则会造成身体的破败，而阳遁过高，则会造成心脏的停滞。

　　药师安再度睁开眼时，一切都消散无影，他缓缓的深吸了口气。

　　好像疼痛和不安离他而去。

　　视野又恢复了清晰。

　　几个实验室研究员进入仪器中心，动手，动作轻柔迅速的帮他解开身上各处的监测器。

　　药师安揉揉手腕，身体，心脏还有呼吸，就好像重新重置了身躯，融合分/身后的强大感随着他呼吸的起伏深入血脉骨髓。这就是他完全体的实力，这种恍若新生一样的感觉……的确很不错。

　　他走出实验室，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他身上，他若无其事，首先看向大蛇丸，“如何？我的理论。”

　　“初步得到验证。”大蛇丸点了点屏幕，“稍后我会将报告传送给你。不过……你之前的那个，确定要现在就开始执行？”

　　“啊。”

　　药师安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机会难得，刚好测试一下。”

　　止水事先知情，他虽然并不支持，奈何安态度坚决，因而他也就只能叹口气，不太放心的道：“注意安全，安。”

　　“要准备也需要一点时间。”

　　大蛇丸神情暧昧的说道：“不如先开始参观一下你心血的进度，如何？”

　　药师安有一瞬间的凝固……是指那三个用他自己血遁血液灌溉的培养器皿？会培养出什么样的怪物，说实话作为科学家的那一部分还有些期待。

　　药师安为首的几人，往实验室的深处走去，培养器皿被放置在特定的房间中，有两个研究员负责轮流看管并做记录。

　　明亮的实验室内，三个培养皿分别位于三个不同的方向，三者呈三角形位置布置，房间的脚下画着符文咒语，不断细细的闪烁着莹绿色的光芒，直通天花板的圆柱形培养皿中漂浮着三个幼体，无数的管道连接在它们的底端，延伸进墙中。

　　止水神色略微一变，有些不安的盯着那三个……准确来说，是两个。

　　充斥着黄红色液体的器皿中跳动的东西只有大致的人形，如同幼儿一般大小。

　　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又不完全，类似于胚胎最初的形态，毕竟所谓的生命，最初都不过是一块肉而已。

　　研究员向药师安报告：“实验组B。一号生命体·连接大蛇丸大人与血遁的基因，发育较为稳定。二号生命体·连接君麻吕大人与血遁的基因，发育较为迟缓，几度濒临死亡。三号生命体·血遁的基因，死亡。但我们离成功已经很接近了，只要……我是说，我从未见过这种景象，这么成功的人体创造实验……”

　　死亡……

　　这是实验组B，那么A呢？

　　药师安缓缓皱起眉，“我记得还有一组对照组不是吗？”

　　“没错。”研究员脸上的喜色微微一滞，不太自然的说道，“全死了。”

　　“。。。”

　　药师安接过研究员手中的报告书，一页页的报告和观察记录翻过，得出的结论是——阴遁查克拉有助于胚胎的增长。

　　第一组全灭后，经过解剖发现，查克拉之中的阴和阳失去平衡，最终导致全部快速衰竭死亡。

　　毋庸置疑，眼前的肉是可以拥有生命的，它们身体中的基因能够促使它们成长为真正的人类……真是奇妙，诞生于培养皿中的……人类？或许终有一日能够这样称呼里面的存在吧。

　　药师安再度看向培养皿。

　　忽然，一股心悸涌上心头——

　　随即他的眼前开始出现片段式的画面，来回闪烁，几欲作呕。

　　短暂的灯光、闪烁、闪烁、闪烁。

　　人、人、人、孩子、大人。

　　鬼、神、神、鬼。

　　死、生、生。

　　恍惚的片段归于一束定住的光。

　　然后，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叹息着响起。

　　……“是……失败品吗？”

　　药师安陡然从意识的洪流之中清醒，他喘息着捂住嘴，下意识作呕的感觉刺激中枢神经。

　　强大的自制力让他没有立刻呕吐出来，可脑袋中的眩晕感，身体上的无力都在提醒他一片空白的大脑……他差点就无法抑制那种绝望的吞没，怎么会——怎么——！

　　“安？”一直跟在药师安身边的止水连忙扶住安的身体，他握住青年的肩膀，“你没事吧？”

　　“……”像是被迫沉入深水一样。

　　安靠在止水身上，他忍着不适，再向着培养皿看去，心口跳动的感觉不再，就仿佛落叶飘在水面上一样。

　　一切归于平静。

　　止水：“安？”

　　“不，没……没事。”

　　药师安扶着他的身体，借助他的力量，重新直起身。

　　记忆退潮，无声无息的消退了。

　　他甚至都不记得那个声音是从何时纠缠着他……不……很久……已经很久没听过那个声音了。

　　自从和卡卡西在一起后，那个声音就逐渐的离他而去，尘封在他的记忆深处。他的指尖无法控制的轻颤，就好像一层阴霾覆盖在他的思考上，蜘蛛网一般纠缠着他的行动，就好像过去整夜整夜的噩梦再度重演，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逃离。

　　思绪过后，药师安显得有些精疲力尽。

　　越是成长，就越对自己曾经的漠然和熟视无睹，感到恐惧。当人的情感愈发丰富，见过的事物，增长的知识，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珍贵。他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孤单的作为世界的旁观者，任凭自己沉溺于痛苦的漩涡，遍体鳞伤却毫无知觉。

　　就这样……

　　药师安抿了下唇，无论疼痛与否，现在的他……只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从实验室出去，他们在科研大楼一层的食堂用餐（尽管药师安并没有吃多少），期间，宇智波信告诉了他剩余宇智波族人的近况，他们被安置在城区的西南位置，有专门的护卫队帮忙看护，一共逃出的，加上他有五个忍者，三个婴儿。

　　现在能够作为战力的有——宇智波泉；宇智波枫；宇智波翎；宇智波岚。

　　再不斩如今在外做赏金猎人，白被他托付给宇智波止水。

　　说到这里，宇智波止水笑笑：“白是个好孩子。”

　　飞段则沉迷于教会的扩张，对这次药师安本体的到来也是万分期待，下午就会和白一起结伴过来。

　　虽然有这部分的记忆，但是亲耳听到止水的诉说，还是非常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吃完午饭，又参观了一下科研大楼。

　　君麻吕才终于姗姗来迟，过来通报，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道，“场地已经准备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