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146、寂夜无声（一）

　　“你好啊……佐助。”

　　我歪过头。

　　提起了手上的礼物。

　　给我开门的男孩动作一滞，“尼……”

　　男孩脸上的兴奋还停滞在上一个瞬间。

　　紧接着，他脸上的喜悦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趣的叹了口气，撇撇嘴，“哦……你啊……”

　　鼬在他身边时的佐助，和鼬不在身边时的佐助，简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喜形于色的佐助和鼬单从性格上来讲，能被称之为兄弟的共性并不多。佐助崇拜着强大温柔的哥哥，但对于我这个抢走他哥哥的朋友就没有太多好脸色，不过还是在我的能力之下，勉强承认了我做他世界第一厉害的哥哥的朋友。

　　“嗯。”

　　我习以为常，微微颔首。

　　“为什么哥哥还不回来？”

　　佐助抱着双臂，不开心地说。

　　但还是主动给我让开了一条道，让我进来。

　　“你知道的，他有忍者的工作。”

　　我走进宇智波的主宅，脱去鞋子，走上木地板，“那伯父伯母呢？”

　　佐助一张小脸彻底鼓成了包子，“都不在。”

　　我也没有太在意这点，将手中的点心盒递给他，“番茄蛋卷做多了，所以分你一点，这是咸的。”

　　“唔……”

　　佐助拿着点心盒，眨眨眼，“番茄蛋卷？”

　　“嗯。”

　　“真的能吃吗？”佐助强烈怀疑这个组合存在的可能性。

　　“卡卡西说味道还可以。”

　　潜台词意思就是，毕竟你们两个都喜欢咸口的。

　　其实稍微有点不可思议，在我的映像中，宇智波家的人似乎都喜欢甜食。佐助则不同，他喜欢咸的，最好还能有点酸。

　　我走进宇智波的大宅，问道：“最近在干什么？还是在练习手里剑之术吗？”

　　“……”

　　他愣了一下。

　　然后扭过头，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不善的说道，“差不多。”

　　“要我指导你吗？”我问。

　　鼬拜托我有时间就替他来看看佐助，我也一直有遵守这个约定，差不多一个月来一次，有时候出任务，中间的间隔就会更长。

　　虽然在忍术的修炼上我能给他的指导并不多，毕竟宇智波一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们的写轮眼，和一手利落帅气的火遁。到鼬，鼬的手里剑之术则是出神入化，配合写轮眼和火遁，更又能够发挥出成倍的威力。

　　所以说是给建议，顶多也就是做陪练而已。

　　“！！”

　　佐助眼睛一亮。

　　然后又垂下眼，语气难过的拒绝了我的提议，“…不用了……”

　　“怎么了吗？”

　　“是火遁的练习啊！”他哼了一声，“所以我才说——就算跟你说，你也不懂的吧？”

　　火遁啊……

　　我的确在火遁上没什么天赋。

　　虽然不至于到连火遁都无法转化，但也的确少了使用水遁时的随心自如，水遁和阳遁是我最拿手的遁术。另一方面，我也差不多该开始第三种性质转化的练习，暂定的是土遁，也和火遁没有太大关系。

　　可说白了，能够转化的性质，不过是增加对敌时的可用策略。策略越多，也就越难以抉择，所以到最后，一般用最多的还是个人最拿手的单种遁术。

　　“说的也是，在火遁上我的确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我点点头，又道，“不过……你现在的火遁学到哪里了？”

　　“豪火球之术！”

　　佐助自豪的挺起胸膛。

　　在他这个年纪大部分的孩子还在练习最基本的体术。但佐助就开始了忍术的学习，而且一开始就是C级忍术，的确很厉害。

　　随即佐助又软了下去，寂落的小声道，“但是我没有哥哥那么厉害……”

　　他停下了脚步，看向走廊外的庭院。

　　我也跟着停下脚步。

　　我听见佐助轻声说：“爸爸他说……哥哥在我这个年纪，只是一次就轻松学会了豪火球之术，但我就算拼尽全力也只有那么小的一个火球。果然……”

　　他有些不安的低下头。

　　“……我不应该这么说……对吧？”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我。

　　“没事的。”

　　我抬起手，揉揉他的头，轻声道：“我也有不擅长的事。我虽然擅长医疗忍术和水遁忍术，但火遁我却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佐助你未来也能找到你自己的长处，没有必要跟鼬比。”

　　他眼睛亮了一瞬间，下一秒又孩子气扬起下巴，高傲的说道：“……不要摸我的头啦！我已经是男子汉了！”

　　佐助没好气的打开我的手。

　　真是奇怪。

　　明明鼬对他这样做的时候，会欣然接受，甚至还会乐在其中的撒娇，换成我就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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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在训练场上，练习起手里剑之术。

　　鼬和我曾在这同一片训练场上练习，如今，这里练习的人又变成了佐助，将来又会变成谁呢？真是令人期待。

　　我矫正了一下他的姿势，像是怀念一般，跟他做起我曾经和鼬一起做过的练习，或者说游戏会更显得轻松一点。手里剑之术乍看很简单，但一旦加上各种各样的限制，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更别说，要在跳跃、蒙眼、躲避障碍物之间完美的将苦无飞镖准确的命中目标。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持续了三个小时。我看了一眼时间，叫停了他的动作，“好了。佐助，下来休息一下吧。”

　　佐助气喘吁吁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盯着靶子。

　　“不！我再……”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后衣领，把他拉过来，“不行。”

　　“你干什么啊！？”

　　“孩子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你晕倒在这里我可没办法向你父母交差。”

　　“唔……”

　　佐助孩子气的鼓起脸，抱怨道：“你好烦啊！啰嗦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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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这么忿忿不平的说着，佐助还是乖乖的坐到了长廊上，就着点心和茶，补充消耗掉的体力。

　　“呐，安，你说我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陪我？”

　　佐助咬着番茄蛋卷，问我。

　　“这个我不太清楚。”

　　我微微敛下眼睫。

　　“明明你是哥哥的朋友，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佐助一口吞下蛋卷，不满的瞪我，嘟起嘴，“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没用！！”

　　“我是医生，然后才是忍者。你的哥哥是忍者。仅此而已。”我们的道路并不相同。

　　尽管我们抱有相同的目标，但是我们都是存在着的个体，注定我们不会一模一样，无论我们的梦想有多么的相似，都是一样的。我们注定会走在不一样的道路上，以自己的做法去实现共同的梦想。

　　“听不懂。”

　　佐助没好气的戳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也没说什么，捧着茶继续喝起来。

　　这样的和平……能够持续多久呢？

　　大概，我也是清楚的。

　　“最近哥哥很奇怪啊……”

　　佐助忽然说道。

　　他捧着脸，缩成一团，无趣的说道，“我愈发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大家也很奇怪。”

　　我略微一怔：“？”

　　“总是下一次下一次的……我又不是笨蛋！哥哥总喜欢用这种谎话敷衍我！！”

　　实际上还是非常想跟哥哥在一起的佐助愈发的有点伤心。

　　“哥哥他很奇怪…还有爸爸和妈妈……”他侧过头，看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安，你说……以后会好起来的吗？”

　　不等我回答。

　　他自己又坚定的握拳，黑眸弯成月牙，“嗯，绝对会好起来的！只要我能顺利完成豪火球之术的练习，一定能够让哥哥和爸爸重新笑起来的！”

　　真是简单呐……

　　我抿了口茶，似乎……宇智波的族人……的梦总是那么的简单。

　　带土如此。

　　止水如此。

　　鼬如此。

　　佐助……也一模一样。

　　就像是夏日的烟火，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景。

　　如果现实也能这么简单幸福，该有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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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了佐助一上午手里剑，下午我就顺路出了木叶，借口采药，来到不远处的终结之谷的大树树洞中。宇智波信难得约我出来，我最近出完水之国的任务也没有太多时间，恰好我们都有时间。

　　“信？”

　　我走进树洞内，略暗的树洞因为没有接受阳光的直射而显得有些阴冷，我迈过腐烂的树叶和泥土。

　　“怎么了吗？”

　　信坐在不远盘根错节的巨型树根上，抬起头，叹了口气，看向我，“情况有变，安。”

　　我脸也跟着严肃了下来。

　　“说。”

　　“激进派计划政变。”

　　一共七个字，言简意赅，却犹如一道重锤敲在我的头上。

　　“政变吗？”

　　“是，一直以来，激进派，主和派都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信咬牙，“但是现在一切都不是这样了。”

　　……

　　木叶54年2月，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再升温。

　　同年10月，宇智波开始频繁举办大型聚会。

　　……过去的两年里，诸如此类的传闻不绝于耳。

　　这次……就直接打算政变了吗？

　　“什么时候？”

　　我漠然的问道。

　　“还只是计划。”他撑住额头，疲惫的揉揉额角，嗓音沙哑的道，“下次族会就要正式提出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如果族老一致同意，那么接下来就要表决。”

　　“也就是说还不是事实吗……？”

　　“不。正好相反。”宇智波信微皱起眉，“现在族中大部分人都支持恢复宇智波一族的荣光，如果政变顺利……宇智波的地位就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也不用像现在这样……”

　　在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又有多少人还能坚持？

　　更别说现在在木叶，宇智波依旧遭受白眼的事实。

　　无可更改了吗？

　　我复杂的低下头。

　　这一天到底还是要来了。

　　我一直一直想要相信的，相信木叶，相信火影大人，相信鼬的话，相信一切的一切都是真诚的，没有虚假谎言的蜜糖。

　　然而不是。

　　现实是冰冷的，残酷的，没有丝毫情感的。理智运转的机器。

　　我能改变的……

　　“嗯，那……我们来想想办法吧。信。”

　　一个主意，忽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什么？”

　　“政变失败的代价，我们谁都无法想象……所以……”我看向他的一双黑眸，沉声道，“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最好能够转移几个宇智波的族人离开木叶。”

　　宇智波信瞪大了眼，“你认真的？”

　　“当然！”

　　我握紧拳头，道：“宇智波的族人太多，我们能改变的太少，不如搜寻与你亲近，还支持你行动的人，转移出木叶。假如政变失败也能有再次兴起的机会。我想你不会天真到认为木叶会留下宇智波吧？”

　　“不……”宇智波信微侧过头，垂下眼：“我明白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