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我沉浮一百年

126、止水的到来（下）

　　“目前，宇智波的叛乱已无法阻止。照这样下去如果木叶发起内战，必定有其他国家趁虚而入，战争就会被挑起。”

　　“我原本打算用【别天神】制止叛乱的，但却被团藏夺去了右眼，那家伙信不过我。他只是一意孤行的按自己的做法去保护村子。”

　　“恐怕我的左眼也保不住，所以我想在它被夺走之前交给你。”

　　“毕竟现在我能仰仗的只有你这个好友了，替我守护好村子，还有宇智波家族的名号。”

　　……

　　从悬崖仰身坠落，空气呼啸着擦过他的耳膜。

　　宇智波止水在一片黑暗的视野中苦笑一下，其实，他还有很多想说的话。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确切的血缘关系，但他是眼看着鼬一天天长大，最后与他一样走上这条忍者的道路，这条路上只会满是荆棘和鲜血，或许到死的那一天都无法真正的解脱。可他的使命，也就仅仅只能走到这里。

　　真是遗憾，无法看着鼬幸福的过完他的一生。

　　也无法给予除开这只眼睛外更多的礼物。

　　是这个他作为哥哥的失职，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用哥哥自称。

　　忍者……或许总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他……

　　也不会例外。

　　——轰——！

　　耳边是水珠爆溅起的水声。

　　冰冷的激流涌上他的四肢百骸，包裹住他疲惫不堪的灵魂，好像有无数只手拽住他无力的身体，将他拖入无底的黑暗深渊。

　　漫长的黑暗中，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恍惚间，恢复了些许的神智。

　　止水茫然，这是哪里……？他是死了吗？

　　投入南贺川之后的记忆就归于混沌的黑暗，若说现在他所处的就是死后的世界，五感却敏锐的运作着，他的思想也依然存在，只是身体却好像沉重的注入了铅一般，无法听从他的指挥，就算是睁开眼也是一团漆黑。

　　痛觉好像离他而去。

　　空气中的温度恰到好处的黏着在他的皮肤上，还能感觉到水轻柔的拍击着他脖子以下的的身体，浓郁的血腥味溢满鼻腔。

　　耳边……

　　止水轻叹声，他还是死了吗？

　　那样也好，那就……这么永恒的睡下去……

　　——“你懈怠了，止水。”

　　一个从声音从旁传来，止水一惊，他猛地挣扎着就要动起来，不听指挥的身体当然不会让他有丝毫动弹的机会，因而他只能惊讶的喊出来人的名字，“药师安！？”

　　“嗯，欢迎从地狱回来，止水。”

　　温热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熟悉的声音落到他的耳边，化为温暖的问候。

　　止水张张嘴。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死啊……

　　滚烫的泪水下一瞬间就这么无意识的顺着他的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他忽然就这么如释重负地低哭出声，“呜……”

　　“呜呜呜……我……”止水无力的咬紧牙关，“我……呜呜呜呜……咳……呜…………”

　　看着营养仓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病号，我轻叹口气，任他发泄完所有的情绪。

　　我理解止水的心情。

　　有时候，活下去比死亡更加困难。

　　……止水已经没有退路了，而我，改变了他既定死亡的命运。

　　我无声的站在一边，等待止水稳定下情绪才终于行动起来，上前一步，开始逐步替他检查身体。

　　……“抱歉。”

　　……“没关系。”

　　止水也没有反抗，保持着沉默，任我开始检查。忍者的身体素质本就强悍，止水也不例外，在逃离时的伤势在血遁的治疗下早无大碍，不过眼睛还是……介于写轮眼的特殊性，我也没有想过什么替人更换义眼的念头。所以宇智波止水现在也只能保持失明状态。

　　将他身体的情报如实汇报给他自己，听完止水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神色平静的点点头，问：“那鼬呢？还有我现在在哪里？是你救起的我吗？”

　　“嗯，的确是我救的你。这里是我的私人实验室，除开我以外木叶没人知道。”

　　我一边扶起宇智波止水，一边回答道。

　　我自己出资，由大蛇丸的小队建造的秘密实验室。

　　位于旗木宅，也就是我的独立实验室之下二十米的地方，这里直接连接着木叶的主下水道系统，是大蛇丸以前就在木叶被攻打时期偷偷往建设掺杂的私货，他本人能够逃出也是凭借着一条暗道。而且大蛇丸的小队还计划在未来打通了几个已经破败废弃的暗道，重新构建了一张秘密的地下网。说四通八达就不免太过于夸张，不过神出鬼没的往木叶内运进来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止水所躺的地方是特制的营养舱，为了应对病重的敌人，以及植物人病，先天残疾等相关症状所制造的医疗机器。能够有效提供人体所需的养分以及水，保证他的身体机能维持在正常水平。

　　构造为圆柱形，中空，特殊的波浪形设计托住病患的颈部，让止水脖子以上的部分仰躺在氧气中，而之下则浸泡在橙红色的混合液体中。液体来自我的血遁和阳遁，外加入了其他的药材，虽然效果可观，但是味道闻起来的确不太好。

　　“至于鼬……我不太清楚。但是村子和宇智波那边暂时都没有什么动静，鼬应该也没事。”

　　“那就好……”

　　出了营养舱，止水对于四肢的掌控也完全回到了他自己身上，除开双目失明外，宇智波止水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也没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症状。

　　我领着他去了洗漱间，帮他洗漱一番，再换上干净的衣物。

　　现在，我与宇智波止水的谈话也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我将止水那天带来的‘瞬身术’卷轴还给他，“这是你的秘术，止水。”

　　止水手都没有抬一下，摇摇头，“这本来就是想给你的，这在火影大人那里也有备份。算我私人送给你，火影大人也不会怪罪。”

　　见止水也没有接过的意思，我就也没有再推拒，收回来放好。

　　止水轻叹，自嘲一笑，开着玩笑又问我：“总不可能你救我只是为了还我这个吗？”

　　“……”

　　我沉默的听着他根本算不上冷笑话的自嘲。

　　止水没有得到我的回答，皱皱眉，反而开始认真的劝诫道：“安，你本可以不蹚宇智波的浑水。”

　　宇智波止水果然还是宇智波止水，都到这种地步，还是会选择首先替朋友着想。

　　“你让我如何放弃？”我一脸平静的反问，“你是我的朋友，止水，鼬也是。我们都憎恶战争，想要保护村子的和平，我们的理念是一样的。”

　　止水沉默片刻，又道：“但这不是一个巧合吧。我没有死，你也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上报，安，你又在想什么呢？”

　　不上报，又谈何对村子的忠诚和热爱？

　　“从容赴死，的确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我直视着他闭合的双眼，语气平静无波，“做到又如何，这个世界，不是你的死亡能够改变的。止水。我做不到让你毫无意义的死去，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什么都不做的看你为村子的内乱而丧命。”

　　“……嗯。”

　　止水低低的叹了口气，“或许吧。但是失去【别天神】的我，已经不会再被村子和宇智波所需要了。”

　　“止水……别轻视你自己的生命。”

　　我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沉声道：“你的生命比你想象中的更为重要，对我如此，对鼬……也是一样，还有很多的人。止水你说过你想要死在战场上，但是那只是想象吧，你应该活下去，如果有一丝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也要牢牢抓住。”

　　“但是……安……宇智波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沉重的叹息，缓缓道：“村子容不下宇智波膨胀的野心和不甘，宇智波不想再这么无声的沉默下去，但是木叶的高层对我们始终只有封锁，再骄傲又如何，再强大又如何，只能被困在村子的警备队中，做着最基础的巡逻工作，一天一天的这么走下去。木叶也是一样，第三次忍界大战死了那么多人，三代火影大人又选择赔偿求和的稳妥之路，木叶元气大伤。还没来得及休养生息，又遭遇九尾之乱，四代火影和无数忍者平民全都在这场灾难中死亡。经历过九尾之乱的木叶，其五大忍村之首的名字已经名不副实，就连云隐村都能肆无忌惮的让日向二当家偿命。一旦内战爆发，战争再度开始，木叶根本无法守护火之国的安危，也根本无力去让更多的年轻忍者毫无意义的牺牲，木叶甚至会面临破灭的危机。”

　　“等待宇智波的……只有叛乱，和毁灭。”

　　他重新‘看’向我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悲伤得难以自己。

　　我坚定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的梦想依旧没有改变。止水。木叶病了，既然是病人就需要治病。”

　　我顿了一下，问他：“如果我可以实现我的梦想，到那时候，止水你会帮助我吗？”

　　止水怔住，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藏在他的记忆深处。

　　他第一次见到药师安是在靠近宇智波族地的水果摊旁，解决了一起随手就能解决的纷争。

　　不久后，他就听同族说起木叶有个刚入学的傻子说什么梦想是【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生活】这种宽泛又不切实际的梦想，但他却很感兴趣，那不正是他的梦想吗？后来……又随着他对那个男孩的了解，他更是感受到一种直觉——他们都是同类人。

　　所以在那个夏日祭，他带着佐助，本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又见到了药师安。

　　不止是他，就连鼬都很喜欢上这个与他们有种类似理想的男孩。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药师安的这个问题的呢？

　　没有明确的回答，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一个孤儿出身的孩子居然愿意相信宇智波的承诺。

　　但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肯定的回答药师安的问题。

　　——“我愿意帮助你，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

　　与宇智波的姓氏无关，只要有可能让那样美好的一个梦想有一丝实现的可能，他也愿意去尝试。之前是丝毫没有希望，但是现在，他似乎又能够感觉到那种希望。

　　止水冲着我淡淡一笑，不再犹豫，“安，告诉我你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