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F6。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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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赶过来的时候，正碰上袁朗要出任务。
任务内容不清，级别绝密。所以，那就意味着一句话：不能问。
南瓜已经全幅武装，登机了。袁朗立在机门口，就那样微笑着。
只几步的距离，高城觉得从没那么惶恐过。最好的军人，高城的骄傲，常常幻想着一生。以前从没为袁朗送行过，习惯了等待不觉得；可是现在亲眼看着袁朗离去，才觉得：真正的惶恐……
高城那样的表情，柔和了袁朗出发前的凌厉。袁朗上前几步，就那样轻轻的看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别为我担心？可是，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很好？可是这次，袁朗给不了任何保证……高城眼里细碎的光，让袁朗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去，落到脸上，轻柔的，粗糙的指腹描绘着高城的唇角……“城儿……”高城的脸颊蹭了蹭袁朗的掌心。
依依，不舍。轻柔地笑了笑，然后，转身。
“袁朗……”高城追上顿住的身影，凑上前去，吻了下袁朗的嘴角，“等你。”
然后，直升机掀起了巨大的风，盘旋而去……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那日子长到，高城不敢想。
真正能聚到一起的日子，稀少。可是，思念却填得满满的。爱，也许如空气。稀薄，可离了它，不能活……
只后悔，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还想着工作？为什么不把想说的话说了，想做的事做了，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为什么不尽情说爱？为什么不尽情□□？
抢着来老A交流，只是想，没准能在袁朗回来的第一时刻，就看到他呢？
虽然也不怎么敢抱这种希望。但，仍然，想离他更近些。哪怕，只是在他曾呼吸着的地方。
当铁路告诉高城，袁朗要回来的时候，那声音太过甜美，让高城觉得，不像是真的。
直升机缓缓而落。一个个的，走了下来，完好无损。
最后一个，才是袁朗。
全部的光折射进高城的眼，迷离了高城的眼。那一瞬间，高城有种错觉，似乎袁朗是穿越了万水千山而来。想扑过去狠狠地搂住，想疯狂地吻上去。但脚，像生根了一样……
袁朗更黑了，皮肤更粗糙了，脸上未卸的油彩。如一把已合上剑鞘的剑，仍有锋芒外露着……乍见高城时，一愣，然后眼里的喜悦亮过了所有的光，眼中抑制的、激越的光，高城看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世界远去，只余了心跳。贪恋着看着他的眼，只觉得还在做梦……“城儿……”听见袁朗小心翼翼的唤，才觉得，是真的。
忍不住一把拉进，疯狂地吻了上去……心，抑制到生痛……
袁朗一愣，然后热烈的回应，疯狂地索取……
直到高城气息不稳，狠狠地抱住袁朗，就不放开。
“袁朗……”“袁朗……”“袁朗……”
借着月光，画眉。
紧紧地抱住，趴在袁朗身上，高城用手一遍遍地画着袁朗的眉。直到，袁朗的手握住这不安分的手指……
反手握住，咬着指尖，问：“我们，有假吗？”
袁朗摇了摇头，“还得政审……”
终于明白袁朗眼中的隐忍，从何而来。总是藏着掖着的老A，不仅无法功成名就，不仅当不了烈士，也许还有可能，白白牺牲，做了祭品……
高城的心，痛到，麻木了。“袁朗，我去求我爸！”
“城儿。不必如此。相信我。”
“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我已经不会那么天真，去装清高。只要能为你……”
“傻瓜……”袁朗打断，“城儿，你就应该是骄傲的。我喜欢你的骄傲。不必为我屈就。每次，当我想，如果我能和我的城儿一起守护些什么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的心，满满的……”
高城紧紧的抱着袁朗，半晌，才咬着牙说，“袁朗，你知道不知道，在这段等待的日子里，我常常想，我能为你做什么？我爱你。如果我能为你做什么，我愿意舍弃了我所有的骄傲、自尊，哪怕我的身家性命……”
“我知道，可是……”
“我知道！可我怕你心疼！我怕你为我担心！于是，我只能继续等待，想着你，念着你……”
这话说得袁朗眼眶发酸，手抚上高城的脸，“傻瓜……”
“袁朗。我不后悔……我从来不后悔……我只怕，你不在我身边。”
“城儿。我永远不会放开你，除非我死。”
这话，高城只觉得所有的血都涌上了眼睛……于是，凑上去，狠狠地咬上了袁朗的肩膀……疼得袁朗直冒汗，却依然把高城往自己怀里拉，紧紧地抱住不放……
爱，直到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F6。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