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F1。生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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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壹。
位于三环外的一中高档小区的二居室里，高城打开冰箱取水的时候，看到了中午买的调料品，于是打算明天说什么也要把红烧排骨练练手。
关了冰箱门，抬头看见冰箱上的便条，于是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惜，袁朗出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抬头，墙上的钟22：30分。果然，袁朗不在的日子，连空间都变得有些大了。
虽然知道袁朗不可能回来了，但周末还是请假就往家赶。因为，不管袁朗在不在，这里，总觉得是家，是可以歇息的地方。
33岁的生日。高城只求：袁朗平安。是的，平安就好。
富贵、权势、名利，那些本就不重要。而快乐、幸福，只要袁朗在，那就是生活的基调。所以只要，袁朗平安，就好。
千篇一律永远平淡无波的新闻，无聊莫名的连续剧，不知所谓的娱乐，甚至，连体育都枯燥的让人窝火。高城一遍又一遍的调着台，偶尔看几个傻得冒泡的广告，然后一边再想，袁朗在的时候，日子都是怎么过得？怎么总觉得那么精彩，好像时间总是不够的样子？！
当听见钥匙插入门孔时，高城情不自禁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奔到门口，开门——果然，竟然，真的是袁朗！
画满油彩的脸，爬满了疲惫，没有血色的唇，但一抬眼，就是袁朗那狡黠的眼，里面的流光波动，好像全部的星光都进到了他的眼。于是忽然间，高城就觉得莫名的心安。开门，一把拉过眼前的人，没有一丝阻隔，一个紧紧的拥抱……
“怎么回来了？任务完成了？”
“嗯。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虽然有些赶，”袁朗抬头看了一眼钟，“好在还来得及……”
气息离开的时候，高城觉得心有些热，声音也闷闷的，“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万一我今天没回来，你扑了个空怎么办？”
袁朗眉头一挑，“这不想给你个惊喜么~~”说罢，凑到高城耳边，“城儿，生日快乐！”一偏头，笑容有些眩，眼光里也流光溢彩……
高城揽过袁朗的腰，再次抱住，把脸埋在袁朗肩膀、看不见的地方，“我真没想过你竟然能赶得回来……虽然我不爱过生日，但总想着，没准你会回来呢……”
袁朗轻抚着高城的背，声音有丝遗憾，“可惜没来得及买蛋糕。”
说到蛋糕，高城忽然间反应过来，“袁朗，你还没吃饭呢吧？！”
“嗯。没顾上。”
我就知道！高城听后立即把袁朗往卧室里推，“你先洗澡，我去做饭。”
袁朗好奇，“城儿，你啥时候学会做饭了？！”
实在不怪袁朗会奇怪，因为平时都是袁朗做饭，而高城管刷碗，而忽然之间听见高城要做饭，这种感觉真是……
“我上周回家跟妈学的！还没实践过呢”说着高城也一挑眉，“你很荣幸。”说完就奔向冰箱了。
袁朗本来想说不必麻烦，但看着高城那笑容，于是配合地问，“呃。需要我准备胃药么？”
果然，看到高城的脚步一顿，回头，“不用。我当你的胃药。”
呃……
脚下一软，果然，是饿了么。。。（城儿啊城儿，原来乃揍是一个FH.）
袁朗洗澡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高城已经准备好调料，正大刀阔斧地准备红烧排骨呢，而高压锅里，粥的香气已经飘出来了……
平凡而奢侈的感觉。
每次一出任务，都像从刀山火海里走了一圈，变得更拼命更慎重也更决绝，只因为……心有牵挂。而所有的情绪，都在见到高城的那一刹那平静下来。高城他，神奇地抚慰着神经；从没想到，我袁朗会对一个人如此眷恋，会觉得这个世界如此地美好与依恋——心，强大到不可思议，也柔软到，不可思议。
袁朗倚在门框，看高城来回忙碌着，嘴角不由地勾起一丝笑意。其实袁朗，也不是个怎么爱做饭的人，但每次在一起时，袁朗总是愿意亲手做饭，只为高城吃饭时那满足的表情……做饭时把所有的心意都放了进去，只为高城满足的一笑，于是觉得所有的繁复都变得那么美妙而值得……
高城准备好材料，准备开火，然后仔细想步骤……唔，到底是应该先放油，然后先放糖？唔，要放糖么？！糖醋糖醋，应该是要放的吧？还应该放醋的吧？！
袁朗看着高城左思右虑，举着铲子皱眉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幸福的感觉。于是上前，抱着高城的腰，“城儿~~~~”
高城转头，用脸颊蹭了蹭袁朗的脸颊，“嗯~怎么？饿了吧？马上就好……15分钟吧。”
“没事。就想抱抱你。”
高城没拿铲子的手握了握袁朗的手，“嗯。以后我专学这个菜，绝对做到NO.1。这次你就先尝尝啊……”
袁朗凑到高城耳边，“嗯。城儿做什么都好吃！不过，你还是学两个菜吧，一个我爱吃的，一个你爱吃的。这样，才好……”
油温升起来，而袁朗的声音有些低，高城偏了偏头，于是耳垂就刷过了袁朗的唇，等反映过来袁朗说什么的时候，耳朵不由地变红了，心也像这没温似的，滚滚的……“没事。你爱吃的，我也爱吃啊。”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高城赶快转移话题，“老爸说下个星期，要你有空回去陪他下棋。”说着排骨下锅，滋滋的油直跳着……
果然，感觉到肩膀上的脑袋有下垂的趋势，高城不由笑，“你们两个还真是……果然，一物降一物。袁朗啊，我真挺崇拜你的……就老爸那臭棋，你竟然能坐15分钟以上……”
高城爸爱下象棋，可是苦于无对手——实在是，高城他爸下象棋的技术、棋品和脾气一样臭，从没有人愿意下第二盘；小时候，高城最怕的就是陪老爸下棋，就跟个上刑场似的。自从前年高城把袁朗领回家一番鸡飞狗跳后，他老人家从讨厌袁朗到漠视袁朗再到欣赏袁朗再到喜欢上，这其中一个契机就是象棋。袁朗象棋水平很臭，“棋逢对手”才有意思么，可最关键的是，袁朗的棋品很好，而且对于高城爸悔棋耍赖等“无耻”手段非常不计较，而且更重要的是，能陪高城爸下到两盘以下——这些足以让高城爸尽弃前嫌，直把袁朗当个宝……自己的儿子都没那么孝顺！
“下棋倒是无所谓啊……只是，老爸越来越啰嗦了……上次说让我们领养个孩子，就说了半天……”不由地，脑袋在高城的背上蹭了蹭……
高城笑，你能体会一个高深的脾气拽拽的老头一幅祥林嫂的样子么，“反正，现在你在老爸面前的地位可比我高多了……唉，老了，混没地位了……”话虽这么说着，可高城的口气里一幅骄傲的样子，比说自己还高兴呢……“对了，还有老妈……上次陪老妈看电视，直说我没情趣……说要是小朗在就好了……小朗会怎样怎样……对了，你上次陪妈看电视都说啥了？！”
袁朗抬头，也很疑惑，“也没说啥啊。就是放一电视剧，我学着女主角的口吻说了几句话而已……”
女主角？！高城囧，“什么电视啊？”
“那谁记得住？好像是个什么瑶阿姨的吧？”
高城黑线，“琼瑶？！”你能想象袁朗穷摇马状学那些女主角吗？那一瞬间的心情，就像高城锅里的排骨，黑色、深红色，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老妈没被你吓着？”
“没有啊！老妈说我真疼惜人啥的。对了，我还臭骂了几句男主角而已……我说我要是电视剧里面的路人甲，非揍得他成白痴……”
高城很诧异，“啥时候老妈连你这种说法风格都能接受了？！世道真是变了！”排骨的味道渐渐飘出来了，看好火候，高城转身，握着袁朗的手，“你刚洗完澡，真是不愿意你离厨房这么近。”
袁朗挑眉，“那下次我做饭时，你也离我远远的？”
高城一把拉过袁朗，“不要。可我愿意离你这么近！”气息拂在脖子上，于是低头就吻上了唇，“城儿~~~”
唇、舌，交缠着，气息有些不稳，呼吸胶着着，直到快不能呼吸，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袁朗。你都不知道，刚才看见你，我有多高兴……”
“你的生日啊。我怎么能不在呢？”
“可是，袁朗，你太累，我心疼。”
“不会。与你在一起，是最重要的事情。”说着，手抚上了高城的眉头，想把那微皱的眉头抚开……
手被高城握住，十指交缠，拉过来，吻着袁朗的指尖，“袁朗……袁朗……袁朗……”
温柔的笑容，深溺的目光——哪怕这个世界就此远去，与自己都没有关系……
世界爱怎样怎样，世界真的怎样怎样。也只是想，进入到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里，而已。
半晌，高城眉头向外挑了挑，“收拾下，准备开饭吧。”说着，慢慢松开了手指。
饭端上来的时候：粥。排骨。拍南瓜。
卖相不怎么样，但闻着好像还不错。
高城拿出碗筷的时候，看见桌子上多了个“蛋糕”，是用硬盒纸画的。旁边摆着一根蜡烛。袁朗笑着说，“反正你也不爱吃蛋糕，就意思下吧。”
点着蜡烛，袁朗扭头，那温柔的目光就洒了过来，“城儿，可以许愿了……”
高城坐在那里，一直的心愿实现了，那个人在自己身边，此刻正盈盈笑着，忽然间，眼眶有些发热……
袁朗见状，靠了过去，揽过高城的脑袋，额头相抵着，那么温柔，“城儿，许愿吧！嗯~~”鼻音软软的，声音就钻进了心里。
“嗯！”袁朗气息离开的时候，高城脸颊被啄了一口——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游戏，往往哪个发呆时，就会被另一个偷亲，乐此不疲……
高城闭上了眼，“祝福袁朗平安。我只要袁朗平安。袁朗，你会平安的，一定！”于是睁开了眼，对着袁朗笑了笑。
“可以了？一起吹灭吧！”
吹灭了蜡烛。我们这么微小的心愿，一定是可以实现的吧？！
“城儿，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袁朗……”
声音一前一后响起，于是高城笑了，“袁朗……我爱你。”
只不过是那3个字，很俗气的3个字，可是天下所有的爱人哪，不悋让对方知道。
一块一块的排骨往袁朗碗里夹，“吃吧。”
好像味道有些咸，可是，心里是甜的……
“袁朗，今年春节我和你一起回新疆。”
袁朗正吃饭的手顿了顿，“城儿，你还是留下来陪老爸老妈吧。他们身边也需要人啊。”
“不用了。老爸准的。老爸说哪边的父母都是父母啊，何况我们平时就在身边，总能尽到孝道的，但袁妈妈袁爸爸就离得远了……”
“城儿……”袁朗放下了碗，这个消息，太过意外了。幸福如此地突然。
高城伸过手，覆着袁朗的手，“老爸直说你这个儿子比我好使多了，我现在在家可没地位了……”高城非常明了袁朗此刻的心情，于是调侃着自己，“唉，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否则我可惨了，老爸老妈、咱爸咱妈，好像都比较偏向你……”于是，一手撑着下巴故意耍帅，“难道是因为我太帅的原因？！”
袁朗被逗笑了……于是，低头就着米饭，把所有的热气都吞进了肚里……
“唉，话说，上次被咱妈揪耳朵，真疼啊。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滋味，真不好受！”高城想起那疼的感觉，声音不由地有些酸溜溜地，“看来，咱妈真疼你啊。”
袁朗抬头，不以为然，“她那哪是疼我，那是教训我呢！”
“教训你？！揪我耳朵？！”高城的嘴圈成了O型，“为什么？”
袁朗抬头，一个很哀怨的表情，“你说为什么？”
“不不不是吧……咱妈怎么知道你？会心疼？”
袁朗鼻子轻哼了一声，非常之不乐意，也觉得在老妈面前被抓住这样的“把柄”，这辈子甭想翻身了，“她生的儿子，她不知道谁知道！”
高城的嘴张了合，合了张，“要不下次咱乖乖等着揪，你不用心疼，装没看见！”
高城和袁朗对望半晌，“还是不要了……”“不要！”
高城有些气短，“啊！……不是我我心疼你，我心疼自己的耳朵……”
袁朗接过话，“我也心疼你的耳朵……”想起来的恐怖记忆，且不论老妈别的手段，就这一手，让袁家上下服服帖帖的……袁朗小时候曾有幸看见老爸被揪耳朵，才知道——英雄气短的时候，能短成什么样子。也就在那一瞬间，老爸高大的形象轰然坍塌，让袁朗在家里找到了新的靠山——那就是，一定要哄老妈开心。（这是前话。）
于是高城的脸，红了。（看来论语言的组织与杀伤能力，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啊。）
热气腾腾的，粥的软糯，很香甜，很可口。
对于生活，真是没有什么要求。只求，永远有这么平凡平淡的日子，永远可以在一起吃饭。而已。
生活，也许就是一顿饭。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你和谁一起吃。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F1。生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