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拾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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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止吧。
这样，就不会有生离死别。
又一个任务。
之前很顺利，本没有任何的死角和残渣，却不料有张更大的网在他们背后张开来。对，之前的一切都是饵，连同派他们出任务的都是牺牲品。
在任务完成收队时，袁朗警觉，正待回头，“队长……”
齐桓扑了过来，闪身之际，袁朗提枪扫射，对方被打成了筛子……
顺利地结束，又是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齐桓重伤……袁朗一直很冷静，渐渐让队员也冷静下来：掩护、撤退、组织、反扑……
冷静地指挥，冷静地收队，冷静地安排，算是谍中谍，完美的反击。
警车、救护车、杂乱，暄嚣……似乎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机里的气氛暗流涌动，大家尽力表现的如常，可是心里极压抑，总觉得队长他极不正常。
回来，铁路亲接，分析这背后的政治、阴谋、得失。
办公室里，袁朗冷静、凛冽，吴哲也插几句作为起承转合，一如平常任务结束时的气氛。
袁朗思路清晰，语速飞快，下一步的任务、计划、安排，思维高速跳跃时，抽出一根烟，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齐恒，把打火机拿来……”
“……”
话说出来，手一停顿，半晌，目光低垂，看不清袁朗在想什么。
几个老A被吓住了，立即殷勤地掏打火机，“队长，我这有！”“队长，用我的……”
袁朗摆了摆手，撂下烟，“今天就先这样吧”，说完，往外走。
“队长……”吴哲叫住，“医生说，齐桓有可能醒过来的……”也许是自欺欺人，可好歹是一份希望……吴哲的胳膊被铁路抓住，铁路微微摇了摇头。
袁朗顿住，看了吴哲和铁路一眼，又扫了大家，“今天就先这样啊……”说完，出了门。
“……”
从任务结束到现在，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左膀右臂，那个总是身后一步不即不离，默契的所在；那个在战场上把后背托付的战友；那个憨厚单纯武艺高超的南瓜……
“队长，抽！抽！抽！熏肉啊你！” “队长，你又要得罪人了……”“队长，削这颗南瓜你心疼了啊？” “队长，你还会不好意思啊你？再装不像了啊……”“队长，我好像喜欢他，你说我该怎么追呢……”“队长，你说你会一直管我的，教我个追人又怎么了？！还是说，你也不会？！”“队长，你说的我是你的人，你不管我谁管我！失恋不找你找谁？！”“队长，你真小气，不就一张床嘛！”“队长，去见他吧！”“队长，对自己好点……” “队长，没有我们你可怎么办呢？！”“队长，以后你成孤寡老人了，我们收留你！” “队长，我答应过，活着回来。”
……
就这样，要失去了。
高城在听到许三多说了情况之后，挂了电话就往A大队赶。
袁朗爱你，爱到愿意舍命——这是真的。可是袁朗能够舍命的，却是他身边的战友，是他说要“常相守”的兄弟。战场上舍生忘死的战友，后背托付全意信赖的兄弟，这种感情，也许更宽广更可靠，它，毫不亚于爱情……
高城啊高城，如果你不明白袁朗的深情，你不配说是他的“知己”；而如果你体会不了袁朗的兄弟情深，你不配爱他。手足之痛，伤筋痛骨。
你不能陪他上战场，你只能以一个爱人的方式，给他安慰。
袁朗站在窗前，那些记忆闸一般地，泄了下来。
见惯了生死，每一次都那么痛，永远没有习惯的时候。也，永远不敢习惯。每条生命，都那么沉重。一起经历过的岁月，逼得你要牢牢刻在心上，永不能忘记。
在这么沉重的生命面前，说忘记，是可耻的。活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悲伤。你唯一能做的是：牢牢记着，连同他们的那一份也好好活……
生命，如此悲凉，也许人生本质上就是个悲剧。无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也身不由己。人，只有一次次封闭自己，直到悲伤腐烂，直到可以若无其事的微笑……
成长和强大，就是一个抽筋剥骨、破茧而出的变态过程。
然后一个下午，没人敢进来……
高城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袁朗在窗前孤寂的背影，绝望得让人心痛。
他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容不得任何人。
他是海盗，掠夺你的心。
可现在他把心紧紧地关了，容不下任何人。
……
袁朗。袁朗。袁朗……
高城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忽然间，语言，那么贫乏的东西。
“袁朗……”高城轻轻地叫了一声。
“城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袁朗头也未回，他魂不在这里。
高城皱眉，直觉如此真出去了错过这次，就会失去袁朗了。不行，得让袁朗发泄出来，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扛着。怎么办，打一架吗？
高城上前，用挑衅的方式拍了下袁朗的肩膀……果然，被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地上，一个勾脚，袁朗也摔在了地上，倒到了高城身上……可以一拳砸到袁朗脸上激怒他，可是，下不去手……不忍心用语言激他不忍心砸他，还能怎么办？！
高城按着袁朗的肩膀，手底下蓄势待发的肌肉，一幅拒绝的姿态，遂发狠拉下袁朗的头，就吻了上去……被格开，袁朗说“高城，别招我！”
今天我还就要定你了！高城又凑了上去，发狠地啃着，袁朗嘴唇被咬出了血……
没有人能胁迫得了袁朗，果然，高城的头被狠狠的固定。“高城，我不需要怜悯！”
高城心疼，这次对袁朗的打击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这样下去真不行，于是心狠一咬牙说，“袁朗。你真他妈没种！”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拾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