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了（袁高）》ooops

16、拾肆。

　　之后的日子，高城一直在想，怎么和袁朗说，怎么让袁朗明白自己真的考虑过未来，不是一时的冲动。
　　每天看着电话，高城忽然想起来，自己从未给袁朗打过电话，享受袁朗的付出，已经在高城的世界里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要怎样做，才能让袁朗明白——同甘共苦，愿意生死相担？！

　　这种纠结的心情，在许三多打来电话的电话，爆发了。其实三多只不过说了句，“最近这段时间A大队可惨了，队长感冒发烧可厉害了，被大家嘲笑是百年不遇，还不安稳……”在高城着急的问话下，三多把大家嘲笑的内容说了一遍，听起来病情那叫个严重，袁朗那叫个不爱惜自己，“不过……”许三多，不过还没说，高城就挂电话了。
　　然后联想到上个星期，袁朗打来电话找营长时，高城代接时袁朗那不咸不淡、公事公办的声音——高城那小宇宙就爆发了，之前的纠结化为怒火：袁朗啊袁朗，只是没想到，你对我狠，对自己更狠。这算什么？！你的一切和我无关吗？！受伤了之后偷偷的舔舐伤口吗？病情这么严重，连告诉都不告诉我，我高城和你，就毫无关系是吗？！
　　请了假，就往A大队冲，袁朗，你一定要把话和我说清楚！

　　进了A大队，甩了许三多，就往袁朗办公室闯，推开门，见袁朗竟然在工作着，除了脸色红润外，并无大碍。病情并不严重和袁朗还在工作这样的概念同时迸进脑子里，高城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袁朗……病好了吗？！”
　　袁朗抬头，高城？！难道幻觉了？！初见时的惊喜在袁朗眼里一闪而过，眼神渐渐幽暗，水波不兴，“我没事，谢谢关心……”
　　如此的客气、生疏，高城火了！上前一把揪住袁朗的衣领，问：“你觉得你和我高城毫无关系是吧？！”
　　真的是高城！袁朗很意外……脑子也依然没反应过来，高城为什么在这里。
　　关系？我袁朗和高城，又能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毫不相干。” 是啊，其实真的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你真诚、爽朗，像一道阳光，骄傲地活着，巍巍如青山。本就无关，可是……
　　袁朗没注意到，那个喃喃的“可是”已经飘了出来。“可是什么？”高城紧盯着不放，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说谎，所以我要听你说出来。
　　袁朗的眼神复杂到没有一丝情绪，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很平静。
　　高城盯着袁朗的眼神，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是吧？！高城上前，凑到袁朗的脸前，鼻尖快贴到了鼻尖。眼睛微垂，就看见了袁朗的嘴唇：厚厚的嘴唇，抿着的，不泄露任何情绪；袁朗你已经无法隐藏了，你忘了你有多会A人，你本可以用无数种方式制造暧昧让我逃离或者转移视线，可是我现在只不过问了你一句，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什么？！”
　　袁朗轻叹，何苦呢高城，声音轻的若有似无，“可是我喜欢你……”
　　高城眼光一直停留在袁朗唇上，嘴唇轻启、微张，声音就飘了出来……气息胶着……不由地，高城于是就低头凑了过来。这距离太近，袁朗头微微向后仰了仰，还没等有所动作，高城的吻就落了下来，末了，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高城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一直想不清楚的是你。”撂下这句话，转头就走。
　　袁朗看见高城的耳朵可疑地爬上来了红晕，这个内心坦荡而羞涩的人，怕是能做出的最大尺度了吧？
　　快到门口时，高城离开的身影顿了顿，侧身，深深地看了袁朗一眼：“还有，我更喜欢你叫我城儿。”之后的动作，更像是逃离。
　　袁朗脑袋里，一片空白……
　　空白。
　　空白。
　　空白。
　　“唉，高城……”袁朗想拉住高城，但脑袋发热中，依然晕乎乎的。
　　原来自己努力要隐藏的心意，高城都知道了……

　　其实，高城出门后，就后悔了，这叫什么事？！还没表白说“我喜欢你”呢！
　　但是，其实是关心则乱了，本来是个感冒发烧而已，有军医在，高城本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算了，别逼他了，让他想想吧……
　　那一刻，高城承认是情不自禁，气息在耳边，心里想得全是袁朗所想要隐饰的曲曲折折的心情，为自己体谅，不想造成自己困扰而独自纠结的情绪，不由地，心里就有些怜悯与心疼……还有，你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与你一起分担吗……袁朗，你竟然对我没有信心……
　　手抚上嘴唇，高城笑得又暧昧又感伤。这么大胆，真是魔障了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不清楚吗？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藏着、掖着吗？难道……还真让我剥光了送上门不成？！

　　相爱的事，实在是不由一个人说了算的。
　　就是我送上门，也不行。因为那顶多算一场艳遇，而不是我们想要的。
　　为了爱是可以抛弃一切，可是骄傲的风骨仍在。因为你珍惜，所以我不会用那样的方式。我们的爱，不应该折损任何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