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了（袁高）》ooops

1、壹。

　　有些事，你不知它的来由，亦推测不到它的结局。
　　也许。爱情也一样。

　　袁朗和高城。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已经记不起，什么时候，他的存在变得特别。过去的时光无意义，只有握在手里的光阴，才是真实的。
　　只是想见一见，只是想说说话。也许。仅此而已。

　　身体的疼痛，会削弱人的意志，忽然间，就想见到那个阳光而昂扬的面孔。
　　袁朗摸到高城的宿舍里，撂了句“借个地躺躺”后就直接而理所当然地躺下了，没给高城任何说拒绝的机会；然后看着高城那幅想发火又不知该如何发的表情，觉得疼痛就好多了。于是倚在被子上，笑得又暧昧又得意。
　　“得得得，”高城想，“死老A肯定又是哪受伤了，你说我跟个病人计较个啥。”脸上还是很别扭般上前，拉开被子，放好枕头，掖好被角，然后又倒了杯开水。“死老A你比军长还牛，我爸我都没……”觉得这句话，还在有些不合适，于是剩下的话没说。
　　袁朗听到这句话，愣了愣，分不清那一瞬是什么心情，似乎伤口的某个地方麻麻的。
　　高城拉下了窗帘，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幽暗、安静，忽然间高城就觉得不知自己干什么好了，转头看见袁朗闭目假寐，表情平静却呼吸太过缓慢，空间是如此的紧，高城觉得有种想摔门透透气的冲动……
　　“高城。窗帘不必拉了，你不还有总结要写？你忙你的，别管我，我歇会就行。”袁朗睁眼，笑得温暖而真诚。然后蹭了蹭脑袋，小心翼翼地侧了个身，面朝里了。随着一个悄悄地深沉而缓慢的呼吸，袁朗的呼吸频率终于稳定了，气氛不那么尴尬了，可是高城的意识一直在袁朗的那个小心翼翼的侧身上，高城想可能就是不知道你哪疼才这么郁闷吧，还有，袁朗你别想转移话题。
　　不知为什么，高城总是会注意到袁朗的呼吸。袁朗肯定不知道，有时泄露自己情绪的，不是声音，不是表情，而是呼吸。有时不用看别的，有时只凭呼吸起伏，高城就能判断袁朗想要掩饰什么心情。当心跳过快的时候，会什么来平复情绪，答案是，低沉而缓慢的呼吸。袁朗那么体贴的情绪，不知怎地，高城觉得胸有些闷。
　　“死老A，你可是哪疼？”高城上前，想扒皮探个究竟。转过袁朗的肩膀，手轻轻按了上去，肩膀没事，于是打算往下探去。
　　袁朗按住高城的手腕，用个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眼神，低声说：“真没事。我不疼。”“你不疼，可我看着疼！”还要瞒我是吧？！掰开袁朗的手，高城就要去解扣子，心里很生气。
　　“哎，看了就要负责啊。”痞痞的语气，却合作地把衣服掀开来。那“啊”的语调有尾音似的就钻进了耳朵里……“现在是真不疼了，我可没想要瞒你。”掀开了衣服，厚厚的纱布，看起来非常非常碍眼，那不是枪伤，枪伤不会包扎成这样，厚厚的纱布把整个腰腹都緾了一圈。眉皱了几皱：“怎么伤的？”“刀伤。”看起来像是近身格斗造成的，妈的刀眼无情就知道往腰腹上扎！也对，要致命不往心腹上扎，难道往脚后跟上扎不成？！高城快被自己的想法气乐了。转身，就想干点嘛。
　　袁朗着急地拽住高城的袖子，“你要干嘛？”
　　高城甩手。“负责！”
　　噎得袁朗半响无话。
　　端来脸盆和热水，拿过毛巾。试了试水温，把毛巾泡了进去。然后解开袁朗的扣子，要用热水擦试和热敷一番。袁朗想说这个不必热敷的；但看着高城一幅你别惹我的表情，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袁朗看着高城近在眼前的脸，小心翼翼的动作，于是闭上了眼。怕高城会不自在。温热的毛巾贴着皮肤，让肌肉放松了下来，暖暖的，身心放松，觉得被温暖包裹着，被香甜的气息环绕着，袁朗觉得真可以歇歇了。
　　悄悄呼一口气，看袁朗闭眼，终于自在了。在那样平静无波的眼光注视下，高城都不知道毛巾先往哪儿放。没敢看袁朗的眼神，但高城就是知道，你看也看不出什么来，肯定是平静，他太会掩饰，会用平静和另一种情绪掩饰自己的心思。栗色的皮肤，紧致、匀称，本来有着无穷的活力与强壮，现在却被纱布裹着，对比有些强烈……细心地贴在完好的皮肤上，看袁朗肌肉放松了下来，摸着毛巾的指尖也有些热，非常想甩手甩掉这种感觉……袁朗安静的面容，眉头早早松开了，一丝若无的微笑，他肯定觉得可以安稳睡会了……然后高城被自己的想法震到：为什么我总会知道袁朗是怎么想的？！尽管他什么也没说，藏着、掖着的。
　　等水微凉的时候，袁朗已经睡着了。高城搬过椅子坐在旁边，看着袁朗，然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很乱，未必理得清。

　　没有谁会天然地了解谁，高山流水，那也是需要意境的。你了解一个人，到底是你想要了解，还是他在你面前显示了真实给你了解？一个无穷解的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