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情的人》清水流光

8、血缘

　　楼下的喧闹熙攘、阿谀奉承不断的涌入晋凝夕的耳朵挤进她脑里，这本应该是她最幸福的一天却因为那人破坏殆尽。
　　她猛然起身想要冲出去，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抓住了她。
　　“别去，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不要让自己难过。”墨黑的屋子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却知道他在担心。她决不愿他担心的，第一次，她甩开了他的手，以毅然决然的姿势愤然走出去。
　　随手拿起门边的不知是那个年代的古董花瓶悠然砸下去，清脆的声响过后是满屋的沉寂，大家都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的寿星公迟迟没有出现，一出现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有习惯这种场面的，迅速的反应过来，摆出看好戏的样子。
　　“夕夕，你这是干什么？都成人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看着爸爸黑着脸又碍于别人在不得不强行忍耐的样子，她有一丝好笑。
　　“原来我亲爱的爸爸还知道我成人了啊，我以为您连我是谁都忘了呢！”一边说着，一边优雅的往楼下走来。
　　“说什么疯话…”
　　“我说疯话？这些年，你什么时候管过我和哥哥，给钱就是尽责任吗？”她表情平静的诉说，不想是在吐露不满，倒像是谈论天气。
　　“一年都见不到几面，我的冷暖生病你什么时候问过？要不是哥哥，说不上我早就入土了，还能等您在这里为我开什么成人礼？现在想起做好爸爸了，既然小时候都这么过来了，到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更不需要什么爸爸！”自顾自的说完后，看也不看那被她气的已经变了形的脸，抓住身后哥哥的手，用着同下来时一样从容的步子走上去。
　　来去像是一阵急匆的秋雨，没有预兆的惊然而至，没有想到的翩然而去。
　　实质上，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就已经象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滚了下来。哥哥说的对，这么做她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像是被巨大的锤子捶打过般的闷痛。那是她最亲的人啊，在年幼懵懂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渴望他的拥抱，可他却从未碰过她。
　　还记得去抓他而被甩开的手，还记得生病的时候一遍遍叫着爸爸，可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在意自己的始终只有哥哥一个人，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哥哥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光想象就已经让她浑身冰冷了，她手上的力道加了又加。
　　秦夜血被她抓的有些疼，他知道现在夕夕很难过，她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想引起爸爸的注意。不能得到他的爱，不能得到他的赞美，那么就用另一种方式来让他正视。父爱是他无法替代的，他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她，让她知道无论怎样自己都在她身边。
　　父爱母爱，这对他们俩来说都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回到屋里，还没来的急坐稳晋凝夕就用唇压上了哥哥。秦夜血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在震惊之余忙忙的分开了彼此。
　　“哥哥，不喜欢我吗？”
　　“你明知道不是的，我不希望在你冲动的时候…”
　　“我不是，今天我本来就想这么做的，难道连哥哥也不想要我了吗？”
　　看着又激动起来的夕夕，秦夜血用吻堵住了她的不安。没什么，反正这辈子他是不可能辜负夕夕的，既然两个人是注定的，那么他愿意让夕夕不在那么痛苦。本来想等她再大一些的时候郑重的对她许诺，没想到他的珍惜导致连在一起也要夕夕主动。
　　一遍遍，温柔的舔舐嘴唇周边，轻轻的啃咬着，像是对待最美的食物，最珍贵的宝贝。他的舌头刚一钻进去就被夕夕缠了上来，反转纠缠。明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可就像是本能般的默契，仿佛千万遍那么自然。
　　“夕夕，我想我们应该谈…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亮起的灯光伴着刺耳恐惧的惊喊，刚才被她气的黑脸又更加深了颜色。
　　“就像你看到的，我们相爱。你不爱我们，还不许我们彼此相爱吗？”晋凝夕看都没有多看他，又转过身去。
　　“你们是亲兄妹啊！”可随后进入他们耳中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声音。
　　“别开玩笑了，是…是亲兄妹的…话…怎么不早说…”秦夜血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如果这是一个玩笑的话，一点也不好笑，如果这是一个报复的话，那实在有些太残忍。
　　“真是作孽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知道老天爷的惩罚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他像是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坐倒在墙边。
　　“你，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爸爸是秦路，跟你有什么关系？！”秦夜血几乎疯狂的跑到他身边把他脸转过来，他要说明白，一定是他哪里理解错了，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不告诉你们，是说不出口，怎么想到你们…也是，该想到的，该想到的…你妈妈本名不叫叶溪，她，是我的…堂姐，叫晋溪。
　　她是二叔的私生女一直住在南方随妈妈姓，直道二十岁她妈妈死了才搬过来和我们同住。谁成想，第一面我们就喜欢上了…明知道不对，还是…后来被发现了，他们震惊了，因为我是秦家独子，大家把罪过都安在了她的身上，那时候她都有身孕了。可我被关起来了，等放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杳无音信，直到有人根据文件找到了我，带来的却是她的噩耗…”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像是到现在都无法承认她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儿子，我也有可能是…”秦夜血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最后一点光亮，哪怕他知道无济于事。
　　“我的名字，也许你从未留意过。夜血，晋业的血脉。一听到你的名字我就什么都懂了，并且也证实过了。”
　　“所以，你那么讨厌我的亲近，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可，哥哥呢？”晋凝夕冰冷的问，现在她很混乱，只能是抓到什么，问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想着溪，辜负了你妈妈，也没有注意到你，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无论对谁都是亏欠的。对不起溪，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还迫于压力娶了别人。对不起你妈妈，娶了她却没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最后还让她为了生我的孩子死去。看见你们我就想起你们的妈妈，所以我，没法跟你们在一起。你们时时在提醒我我的罪过！”说道这里他终于用歉疚的眼神望向一直被他忽视的两个孩子。他一直把自己锁在他营造的悲情小窝里，被罪恶歉疚啃噬，忘记了这个世上还有他未完成的义务。因为他的失误还造成了这样的罪孽，他，还怎么活下去。
　　“呵呵，哈哈哈哈哈…我们果真是一家人呢，连爱的都这么相同…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晋凝夕，疯了一样的大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只想笑，笑的心都碎了。老天对她真是不薄啊！连最后的稻草也不肯给她。
　　“听爸爸的话，你们还年轻，还不懂什么是爱。难过只是一时的，只要分开，只要分开会好的…”他还想说什么，晋凝夕狠狠的打断了他。“是不是爱，亲身经历的你会不知道吗？还是那句话，以前的事没用你管以后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说完她风一样冲了出去。
　　从刚才起就一直处在失魂状态的秦夜血，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夕夕不见了，急急的追出去。今天所发生的事，就像是地震一样颠覆了他整个世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夕夕，他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不能让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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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宫姿，状态格外差，从早上起来就感觉浑身乏力，上午的两堂课也没去上，下午的也打算一并逃了。小青那丫头，屋里有一个逃课的她都得陪着，自然也是没去。就这样两人在屋里混了一天，直到三点多的时候才出去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