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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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的相遇，总是那么的奇妙。
就像是两颗蒲公英，风一吹，“嘭”的撞在了一起，从此谁也离不开谁。
如今已是荣耀的第十赛季，我也从一个小年轻变成了老阿姨。
机场喧闹的声音让我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
我是特意从B市赶回H市过年的，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三了。
我没有父母亲戚，有的只有一个已经去世的男朋友和一些朋友，以及两个无法割舍下的人。
手机突然“嗡”的震了一下，提醒我回神，我拖着行李箱走到角落，打开手机查看发来的消息。
叶哥：你到了没？2号出口等你，快点，我听见你航班落地了
我笑了笑，朝着2号出口飞奔而去。
“叶——哥！”我一个猛子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好久不见的叶修。
“哎哎哎别！”叶修嘴里的烟被我一下子扥到地上，他试图用语言组织我的行为，可惜失败了。
“行了，走吧。”叶修接过我手里的行李，随便找了个的士钻了进去。
“师傅，去上林苑。”我开口。
我望着窗外，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景象总能唤起我记忆深处那些刻意忘记的事情。
叶哥送我回了家，就荡荡悠悠的走了。
我知道叶哥怎么想的，我们熟知对方的各种底细。
沐橙也虽然不理解，但也知道该怎么做。
叶修是这个世界上我们两个目前活下去的唯一的牵挂了吧。
一年没回来了，家里只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可能是沐橙来这里帮忙打扫了一下卫生吧。
我先把行李收拾好，然后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里的那个桌子。
把相框翻起来，照片上是一个眉目含笑，神情温柔的男人。
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
指腹轻柔的摸了摸他的面庞，没有沾到一点灰。
“沐秋，我回家啦！”
（一）
略微清扫了下家里，给自己捣腾出来一个能睡的地方，我就准备收手了。
正儿八经的打扫房间还是要今晚之后的。
随便清理了一下自己，我钻进了冰冷的被窝里。
吸吸鼻子，在心里疯狂吐槽：为什么H市的冬天可以冷到这地步？？？
一觉醒来，身上也不那么冷了。早饭我随便吃了些，今天腊月二十四，打算把家里好好的打扫一遍。
从行李箱里拿出我走哪也不能忘记带的小音响，放起了音乐，没有音乐的家务是没有灵魂的！
下午三点，我正好在打扫厨房。门铃突然的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已经干掉客厅、卫生间和书房了，只剩下一个厨房和一间卧室。
这是当年我和他攒钱买下的房子，叶哥说我很有商业头脑，偷偷摸摸给我介绍了好几桩小生意，做了一段时间上手了，钱也攒下来了。
房子买了，沐橙的学费也攒好了，也终于不用抠抠搜搜的过日子了。
而且荣耀第一赛季也要开始了。
日子却也戛然而止了。
我就着围裙抹了抹手，也没看到底是谁，大喇喇的把门一开。
——外面空无一人。
我狐疑的探出身去看了看门外，这层楼上一共三户，至少在我视线范围内没人。
我关上了门，心里嘀咕着，这是给我碰上灵异事件了？
虽然我是马列主义的坚实信仰者，但耐不住平时就爱看些什么捉鬼捉妖玄幻类的小说。
刚往回走了几步，心里念想着，厨房里音乐放着，门铃又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再次吓了一跳，是真的跳。
安抚了一下我弱小的但是一再强力嘣嘣跳的心脏，我再次无所畏惧的开了门。
这次外面站着人了，是位男人，半死不活的样子。
“叶哥来了？”我回身准备继续收拾厨房。
“行啊，这才不到半天就快收拾完了。”叶修放下手里特地去不远处的熟食店买的鸡腿等一干食物，撸起袖子自动加入了打扫卫生的行列。
“厨房我干吧，你还有哪没打扫？”叶修走进厨房问我，我想了想就把抹布给了叶哥。
“就剩下卧室了，我昨天随便扫了扫。对了，等沐橙来了让她直接做饭就行，我记得她们年前还有比赛，你可注意点别让她嗨了。还不到过年的时候呢。”我叮嘱道。
见叶哥点了头，我也就放心的把厨房交给他了。
叶哥当年学的手艺可不能过了几年就给忘了啊。
把衣柜和梳妆台清理出来。衣柜里放了些前些年穿过的衣服，这回又拿了些别的衣服来，在衣柜里放好。
梳妆台也放了这几天要用的瓶瓶罐罐，这么一看，这个房子才忽然有了人气。
蓬乱的被窝，整洁的衣柜，一看就被使用过的梳妆台，以及暖人的灯。
“姐！”沐橙的头从门外探了进来。
“嗯？”我回头，“哦是不是要吃饭了？”
见沐橙点了头，我笑着拉了灯跟着一起走出去。
“哇沐橙近年来手艺见长啊！”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满脑袋的菜香。
“哪里比得上你哇，当年菜一出锅，要是你不给我留饭绝对要被那两个小伙子吃光的！”沐橙缠上我的胳膊，我笑了笑。
“小馋鬼哦。”我点点她的鼻子。
“姐你一年才给我做一次饭，今年能不能搞点特殊？”沐橙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一个小可爱在你面前卖惨你能忍得住吗？
“行行行，这几天过来吃吧。”我拉开椅子坐下。
“哎我都快饿死了。”叶修早就把碗筷分好了。
“吃吃吃，快吃吧。”我发话。
一家人这才开始动筷子。
等我收拾完桌上的残羹，一大一小俩人已经在沙发上瘫倒。大的手里还抱着笔记本在桌子上放着登录器。
“我竟不知道你做饭这么好吃了？”叶修抬起眼问了一嘴。
“毕竟霍霍了整个嘉世食堂嘛。”苏沐橙回了一句，试图伸手够我让我把她拽起来。
那样子让我想起了她小时候，瞪着湿漉漉的眼睛让我抱的时候。
“你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呢。”我把手里的果盘放到了桌子上，又放了三个叉子。
沐橙抬头，给我从沙发上让了个位置，我刚坐下，沐橙就自动爬到我身上了。
在我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之后，悄咪咪问我能不能今晚住在家里。
“叶哥，沐橙什么时候比赛？”我问。
“！！！！”苏沐橙一脸震惊。
“就算离嘉世近也不可以哦。”我笑眯眯的把沐橙揽在怀里。
“叶哥十区怎么样？”我伸手够了一个火龙果。
“有点艰难。”叶修神情自若的说。
“啊——”苏沐橙在我怀里张大了嘴。
“多大的孩子了还要我喂？”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听话的叉了个火龙果。
“每次看叶哥你神色自若的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话的时候，总会觉得你头上顶着一个灯牌。”我又叉了块苹果。
“？”叶修向我发送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Boss啊。还是那种手段极其丰富，花样繁多的boss，舌战群儒不说，实力还强。最最最幕后的boss。”
沐橙在我怀里嗤嗤的笑了起来。
“他那是全方面打击，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一听这话就是玄幻看多了。”我揉揉沐橙。
一番晚间谈话很快过去了，一晌就到了九点。
“行了，别在我这赖着了，快回去吧。”我把沐橙从我身上推起来。
压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么晚了走夜路不安全。”我又加了一句。
“行。”叶修点了头。
沐橙即使再不情愿还是跟着叶修乖乖走了。
吐了一口气，总算送走俩祖宗。
果盘已经被我和苏沐橙造的干干净净，叶修一样捡了一点吃，真是挑剔啊，但是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不挑食。
收拾一番，已经九点半了。
年后没多久，公司有意在南边拓展一下业务，事情顿时来了一大堆。
提前一个月开始熬夜，就是为了过这个年。
也算是对得起这么些年我的心血吧。
煮了一杯咖啡放在床头柜上，笔记本竟然奇迹般的还是满电。
怪不得叶修刚刚问我线放哪了呢。
为这个机智而又细心的小伙子点赞。
处理完事情，已经快要11点了。
我刚要把笔记本合上，门铃声又在此时突兀的响了起来。
真对不起我胆大的本领了，我又被吓了一跳。
笔记本差点被我摔了。
说真的这什么玩意有毛病吗？？？
下午摁铃就算了，都快12点了还摁？？？？
不知道马上就要到阴气最重的时候了吗？？？？？
不对，这根本没有关系。
我是坚定的马列主义继承人！！！
离了空调房的我哆哆嗦嗦的朝着门口走。
我真是要被冻死了。
这次我先看了显示器。
显然，显示器上也没有一点人影。
我深吸口气，冲着门外喊：“你再摁我叫人了啊！骂你啊！恶作剧心里有点数啊！”
结果门铃不负所望的又响了起来。
真是个混蛋！
我觉得自己生气的都要血液倒涌了！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假的假的，建国后妖怪不许成精。
心一横就把门开了。
这次门外竟然意外站了一个我熟悉的人。
这次我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欲语泪先流了。
我一个音节还没发出来呢，眼泪就争先抢后的从泪腺里跑到外面。
“怎么哭了呢？”他伸出手来轻轻地贴我的脸，一声轻轻的叹息转瞬即逝。
“愿望成真了应该高兴才对啊。”他还是那样笑着，一如他那天离家时的表情。
眉眼间仍是青涩的模样，眼神也是那么清澈。
“真……真的么？”我颤抖着伸出双手，试图确认他的存在。
“真的。”他抓住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脸上。
温热，带有鲜活气息的触感。青年肌肤的鲜嫩，以及最重要的，脉搏处一跳一跳的真实。
“先，先进来再说！外面太冷了！”我一把把人拉进门，冲着卧室去。
这人自来熟的坐在床边，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我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出去一趟的功夫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刚才那瞬间冲上头的激动已经被我用冷水彻底浇灭了。
“名字？”我问道，眼神一片清明。
“他已经死了，所以你还是乖乖自己说吧。”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望着我。
“只有七天，七天之后我就会去轮回处投胎了。”他突然道。
我依旧很冷静，盯着他看了许久。
“你不信我。”他很笃定。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它确实是真的。”他一脸苦笑。
我思索半晌，缓缓解开浴衣的束缚。我欺身坐到他腿上，用食指缓缓把他推倒，贴身对着其耳边缓缓道出一句话。
“只有他，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二）
第二天一早，天气很好。天亮的我已经到了不得不起床地步。
哪个杀千刀的拉开了窗帘！！
“醒了？起来吃饭吧。这么久了厨房还是没怎么变呢，你也是。”苏沐秋把我从床上扶起来，给我披上了一件衣服。
我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虽然脑子里依旧不敢相信这种鬼神之论，但是却很自然的把自己交给这个人。
“我带你洗漱还是你自己来？”他蹲在我脚边问我，低头帮我穿上拖鞋。光线自然的打出一道影子，像是有人在进行内心最虔诚的表白。
我什么时候废柴到连拖鞋也要别人帮着穿了？
我默默地缩回了脚，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跟他说：“你帮我好不好？”
身上还算清爽，就是比较酸软，因此更不想自己动手了。
他像是真的人一样，有温度有五感，全手全脚龙精虎猛。
因为是真的，所以便放任自己了。
对，我信了他的鬼话。
吃了早饭，我又活了。
我用脚踢踢他，问：“秋哥，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
“当然。”苏沐秋收拾碗筷的手一顿，语气自然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狐疑的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依然是摇了摇头，自己瘫去沙发上了。
这样的感觉很难说是什么样子的，相处起来没有任何的隔阂和不便，仿佛本就应该这样融洽。
尽管这听起来不那么现实。
一个死了的人突然“死而复生”，按理来说我应该是害怕的。
可是看着他，我托着腮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竟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明明昨晚上才相见，可今天就有了那些熟悉到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感觉。
难不成是跟昨晚的负距离接触有关？
我皱着眉头想。
“家里还有什么要买的吗？”他问我。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走吧，逛超市去。顺便去一趟药店买点口罩什么的，最近不是新冠流行。”
换好衣服化了妆，拿着手机就挎着他出了门。
临走的时候带了几幅口罩，要是过年的话肯定不够用的，还是先去药店屯上一波。
就算没用也当做是口罩文化好了。
我们俩步行在街上，街上大红灯笼小红花的挂着，还有一些彩灯。
他揣着我的手放在口袋里，四处张望着，时不时地回头冲我笑。
难以言喻的幸福。
“变化大吗？”我问他。
“挺大的。”他点点头，“很久没有来过了，但也够繁华了。”
“当然。”我说，“可是你一点也没变。听说死掉的人会维持他死去时的样貌，真的吗？”
“你看我还不清楚吗？”他回头冲我笑。
当然清楚，一点没变。还是那样阳光的笑容，生活的重担一点没把他压垮，而是让他破土而出。
“你只是生理机能没变而已。”我撇撇嘴。
“这个，我想你也很清楚吧。”他促狭的目光看来，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清楚清楚。”我胡乱地点着头。
他轻轻笑了一下，没再逗我。
现在想想，那天天气很好，天上没有星星。
星星在他的眼里。
我俩从超市买完东西，又在外面吃了顿饭，再去药店，顺路也去了一趟菜市场。
回到家已经快五点了。
“一会沐橙他们来，你……”我迟疑的问。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接受的那么快，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嗯……你觉得呢？”他问我。
是告诉他们真相，还是根本不让他们知道？
“我不知道。”我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坦白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接受的这么快。”
“所以他们两个……我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拎着买来的菜进了厨房。
他一直看着我，待我进了厨房没了身影，这才收拾起从超市买的各种零嘴。
我心不在焉的收拾着食材，对着一个番茄挠头。
这事真的！不可思议啊！
我拿了一根签子把番茄的皮烤裂，略带有糊味的香气在厨房里弥漫，蹲在垃圾桶前细细的把皮扒干净，然后打几个鸡蛋，做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料理了刚刚买的薄豆腐皮，先对折，然后两边分别对折，切成大概3mm的细条。把尖椒一样切成细条，特地买了带有辣味的尖椒，这样就又是一道菜。
我想了想，还是把米饭焖上了。长年在B市待的导致我对面食格外喜爱。
这几天就不做大菜了。
我又掏出芹菜，把叶子掐掉专门收起来，准备明天做疙瘩汤用，拿出刚刚在超市买的五花肉，一个芹菜炒肉应该没问题。
我又看了看厨房里的调料，可以，一点不缺。
只要没过保质期就行。
等我上了第一盘菜的时候，叶修和沐橙早就在餐厅里面坐好等我上菜了。
我扫了一圈发现卧室的门被关上了。
想来是藏在里面了。
我招呼叶修进来帮忙，没一会几个菜就上桌了。
“今天随便吃吃，等年三十咱吃好的。”我把碗筷分一下，给每个人舀上饭。
吃完饭唠了会嗑，我就赶紧把俩人赶跑了。
这几天沐橙有比赛，于是接下来几天沐橙就不来了，等到年三十再来。沐橙不来，叶哥也摆摆手说等年三十。
我心里一喜，不动声色的把俩人早早的赶走了，把客厅的空调一关，直冲着卧室而去。
推门进去，男人早早的洗漱好靠在了床头，屋里的大灯没开，只是开着床头那几盏暖人的小灯。
“迫不及待啊你。”我挑眉看向他，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带上一丝急躁。
苏沐秋也不说话，只是笑，笑得我心底发慌。
我匆匆忙忙的进了卫生间，快速冲了个澡就出来了。
我搓着手跳进被窝，里面暖洋洋的，两只爪子往男人身上一搭一拽，他就这么顺着滑到了被窝里。
“关灯！睡觉！”我指挥着苏沐秋塑造黑暗。
等房间里完全黑暗下来的时候，我才慢慢的挪到他身边去。
我伸出一只手，从腰部往上滑，皮肤细腻，只是擦过的地方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我把男人往自己这边一抱，额头贴到他的胸前，便再也没了动静。
是真的存在，不是我的臆想。
“睡吧。”他慢慢的抚着我的背。
我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那处毫无声音的心跳，感受着与常人无异的体温。
我低声应了句：“好。”
（三）
年三十很快到了。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他怀里，玩着他的手指，慢慢开口道：“你知道君莫笑的事吗？”
他似乎有点迟疑，但还是点了头，“嗯。”
“心里难受吗？”我转过头去，盯着他的下巴看。
沐秋没说话，只是亲了亲我的额头。
带着一股淡淡的难以释怀。
“最后一次。”我也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起身准备把我抱进卧室。
“别，去浴室吧。”我抓紧了他的胳膊，脸色通红的提出要求。
我听到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
最后一次。
没有未来的最后。
“你恨我吗？”沐秋抱着我坐在浴缸里，用梳子一点一点的梳着头发。
我点了点头。
“右边，总是梳左边会把左边梳秃的。”我拍了拍他。
沐秋听话的开始梳我右边的头发。
“那…你…还爱吗？”语气里甚至带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坐着。
水声哗啦，淹没了两个人的心房。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歌词？”我笑问他。
沐秋茫然的盯着我，我亲亲他，说：“因为爱恨在一起才能远离你。”
“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十个小时。”
“这么多年，我努力打工，在事业上也算是小有成就。生活上看顾着沐橙，偶尔照顾一下叶哥。你在哪呢？”
“十年啊，3650个日月，不是什么简单的一言以蔽之就可以概括的。”
“若不恨你，怎么能抗住爱你的思念呢？”
浴室里气氛淡了下来，就连热气也不再蒸腾。
“晚上我送你走，从此我们两个，便断了吧。”我红着眼睛，凝涩的开口。
从浴缸里站起，带起一阵哗啦水声。
却猛然被拉回已然变温的浴缸。
铺天盖地的亲吻直冲我而来，难以招架。
我慌乱的缠住他的脖颈，与他做最后的吻别。
再见，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人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