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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逃之夭夭 ...

  •   苻云一行人已经进入益州城内。这夜就暂在云来客栈住下。等到半夜,换上了短衣,她背上一早准备好的包袱。把被子点着了火。趁着火势未大,她偷偷溜下了楼,经过柴房时,又在柴房放了一把火,打开后门,逃离了客栈。
      才走不久,她就听到客栈有人大呼“着火啦!”,回头一看,她房间里的火已经烧穿了木制的房顶。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多惊慌出逃,混乱的脚步,呼叫声,泼水声,烈火烧起的噼啪声,打更人的铜锣声一时齐发,惊醒了四周的邻里。人越聚越多,场面越来越乱。

      她趁着混乱,敲开了不远处另一家客栈的大门,一脸悲怆地说:“老板行行好吧,云来客栈着火了,我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你还有客房不,我就在你这住一晚上。“
      那老板平白无故得了生意,很是高兴,恨不得再来几个才好。他满脸堆笑的迎了苻云进去,一点也不疑有他。
      进了客房,苻云舒舒服服地睡下,一点也不理会外在的声响了。

      第二天醒来,她问小二要了把剪刀,修短了头发,象普通人一样用布带扎起来,只有额前留了又长又密的刘海,盖住半张脸,以防人一眼认出她来。
      她等到晌午,大家吃饭时才出的城,一路在都听到人们谈论昨夜的大火,还说烧死了苻姓的驸马爷……苻云的嘴角向上一扬,没有任何人盘查,顺顺当当地出了城。

      她伸了一个懒腰,坐上了去咸同城的马车。同车的还有五人,大家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忍耐着马车的摇晃,缓缓前行。一开始,苻云还精神抖擞,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她不禁打起瞌睡来,到后来就放松自己沉沉睡去。

      直到傍晚,马车才到了一个叫清夷的小地方。苻云肚子饿了。见车夫在路边停下来,让客人吃饭。她也找了一个小酒店叫了几个小菜吃起来。大块朵颐之后,她便叫了小二来买单,掏钱时一摸钱袋她脸都白了。她全身上下,从包袱到内衣都搜了一底朝天,心中暗道:“完了,完了,钱袋子被人偷了。”她回头赔笑着对小二说:“我想给钱的,可是,我钱袋子丢。”

      那小二从她翻包袱的时候,脸色已经晴转阴,此刻,落实了她是一个吃白食的,当即白眼看人,回头对屋里的人说:“掌柜的,来了个吃白食的。”
      里面一个中年人说道;“罗索什么,打一顿,没收了她的包裹便是。”

      拳头如雨点般打在苻云身上,幸好,她没有挣扎,任由他人出气,(其实是她懒得动,只蜷起身子不让人发现她是女的就行)。人家以为她起了忏悔之心,也就不再下重手了。打完之后,她被人一脚踹出了酒店。从地上爬起来,她满口咸腥味,用手一摸嘴角,竞然是血。

      苻云心中十分郁闷,全身更是疼痛难忍。当她一瘸一拐地去到停马车的路口,却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野了,哪里还人马车的踪影。她拉了一个路人来问,那个说,马车早已经上路。她一听心中十分气苦,不禁仰天大叫道:“天啊,还要比这更悲惨的吗?”
      这时,天空一阵雷响,没有多久,黄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得她面颊生痛,水浸入伤口,更是辣辣地刺痛。

      她随路人去了附近一个废弃的茅屋避雨。那里茅屋里已经有好些人了。
      雨一直下,又密又急,天地之间如垂下了厚重的白纱,隔绝的人们的视线。
      她忍着伤痛,孤单单地坐在一角,一言不发。
      时间长了。避雨的人闲聊起来。
      “听说了吗,前两天,益州可出一件大事!”
      “你说的是云来客栈的大火吧!”
      “可不是。听说是半夜起的火,还只烧死了一个人。”
      “谁呀?”
      “就是当今镇守边关的三关统帅苻震,苻将军的大儿子。”
      “真的吗?听说他那儿子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怎么就没有逃出呢?”
      “可不是吗,大家都觉得有些蹊跷。可是那房子已经烧成灰了,别说人啦,一块完整的木头也没有。”
      “可怜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皇上还给他指婚,要把公主嫁给他呢。”

      “看来是一个薄命的孩子呀,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福气。”
      苻云冷哼了一下。
      “唉呀,如果我能娶到公主就好啦,这一辈子就有花不完的钱。等我有了钱,我就是买两碗牛肉汤,一碗自己喝,一碗拿来倒掉。”
      “你就这点出息。还想娶公主呀。”
      大家都笑了。

      另一个人又说道:“其实我们清夷这也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
      大家忙催促着他讲下去。
      那人摸了摸胡子:“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是天下第一大帮长乐帮的总舵。长乐帮是什么来头大家都知道吧,那是跺一跺脚也让整个江湖抖一抖的帮派。”

      有人搭腔道:“那可不是,听说朝廷都不能耐何。得罪了他们可是走到天边也逃不了的。”
      “对,就是这么一个霸王式的帮会,就有人敢找他们的碴。”
      “那是谁呀?吃了龙心豹子胆啊。”
      “那我可就不知道。不过,我那天赶早卖菜的时候,经过长乐帮总舵。看到他们门上的横匾给一块一丈多宽的白布给盖住。你们猜那白布上写的是什么?”

      “那谁猜得到呀,就快说吧,把人给急死。”
      “写了九个大字:三天内取轩辕凌志狗命。”
      苻云一听“凌志”,嘴角抽了一下。
      “那是十个字吧。”一人数了数说道。
      “去,一边去,我不爱说给你听。”

      “别理他,给我们说说,那个轩什么志的是什么人呀。”
      一个插嘴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连凌志少爷的名号都不知道,那可是长乐帮的少主。”
      大家都哇了一声。
      “那人也忒大胆了。”

      “所谓不是强龙不过江。你想呀那个长乐帮的牌匾离地有八丈高,寻常人能上得去吗。而且还不让守门的人发现,全身而退。”
      “那可有好戏看啦,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这后来……后来……。”
      “说呀,快说!”

      “后来我没看着。”那个人摸摸后脑,一脸遗憾。
      “切。”大家无不嘘他,心中好生失望。
      这时候一个稚幻的声音说道:“这事我知道,我当时就在长乐帮大门口凑热闹看来着。”
      “咦?”大家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十二三岁的少年。

      那少年整了整嗓子,很是得意地说:“那天可热闹了,因为长乐帮的门口停了一口红木棺材。”他用手比划着大小。
      苻云闭上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我们都以为那棺材是给少主的。没有想到棺材里面睡了一老太太。”
      “老太太?”

      “对呀,满头白发,样子又干又瘪,死了有些时候了,样子怪吓人的。”
      “后来呢?”
      “送棺材来的是老太太的孙子,披麻带戴的,说来找轩辕凌志讨个公道。”少年擦了擦鼻子,继续说:“你们想都想不到,那孙子说,轩辕凌志□□了他奶奶,还把人给干死了,所以才来找他算账的。”

      “啥?!”大家都吃了一惊,纷纷议论起来。
      “那个轩辕少主不是长得挺标致的一人嘛,怎么会这样?”
      “对呀,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人还长得漂亮,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
      “这可不好说啦,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说不定,他就好这一口。”
      “不会的,轩辕公子不会是这样的人?”一女子咬牙切齿地说。

      少年挥了挥手说道:“这事说出来,一开始谁也不信。可是那人可是有证有据来着。”
      “什么证据呀?”众人都十分好奇。
      “他说他奶奶临死之前,为了还她的清白,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说她记得强赶不上奸她的人比股上有三颗红痣,左边胸口还在一圈的牙印的。”
      “那轩辕少主身上真的有吗?”
      苻云心想:不管有没有,让人当众路胸露比股,谁也不会干的。那人这一招真是好狠。
      “那人在门口叫着喊着,要与轩辕少主对质。可是长乐帮的人一开始根本鸟都不鸟他,关着门不出来。那人说:不出来就是认了,大丈夫敢作敢为,长乐帮这次做了缩头乌龟,以后就要不到江湖里混了。从今往后,不能称自己的长乐帮,要叫自己是乌龟帮!每次见到他都要绕道走!”
      “哇!”大家一听,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世上还真有那种不怕死的人。

      “后来呢?”
      少年越说越来精神:“一听说自己要叫乌龟帮。那些平日里都打横行的人都气不过了,纷纷走了出来,要与那人干架。那人说冤有头,债有主。他找的是轩辕凌志,如果其它人要帮银贼强出头,不讲江湖道义,他就拼了命也要与长乐帮斗一斗。”
      “真打起来了吗?”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少年点点头说:“真打了!但是长乐帮说他们不做仗势欺人的事,只恨他侮·辱了长乐帮,所以要给他一个教训。他们派出了一个叫常东的人跟他比试。”
      一个人补充说道:“我认识那常东。他可是长乐帮的一个好手,江湖人称‘长乐四金刚’,一记‘开碑手’,堪称武术一绝。”
      “哇!”大家一起起哄。
      “那两人对打,谁赢呀?”
      那少年轻笑道:“还‘开碑手’呢,连人家一条毛都没有碰到。那人根本不屑与他对打,一上来就腾空踩着常东的头,飞上了横匾那里,长乐帮的牌匾硬生生地摘了下来。”
      大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需知道摘了总舵门口的牌匾,就等于与当众长乐帮一记耳光,宣告与它为敌了,往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那少年继续说道:“那人这一下子可把长乐帮那些人给镇住了,眼看招牌都不保,这时一个人影从内院里飞了出来。你们猜猜是谁?”
      一人说:“不用猜了,一定是轩辕少主,这会儿他要是还不出来。以后就不用出来了。”
      少年点点头:“正是。轩辕少主一出来,二话不就要抢回牌匾。两个人打了起来。我是看不懂什么武功的,就看到他们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来打去,身形越来越快。一开始,轩辕少主占了上风,把牌匾给抢了回去。到了后来,那人就得手了好几次,把轩辕少主的前襟撕破了,露出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1膛真有一圈牙齿印吗?”这人代表了大家的心声。
      少年点点头:“确实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少主的左凶有一圈牙齿印。当场所有人都哗地叫了起来。少主十分紧张,说是前些日子给杏花楼的头牌姑娘给咬的。”
      大家将信将疑,彼此望了一眼,悻悻地说:“那也是有可能的。”
      少年皱起眉来,“那人不依,说是少主在狡辩。如果是真的,那他敢不敢把裤子给脱了,让大伙验一验是不是有三个红点。”
      大家相视一笑,心想:当众路体已经是极丢颜面的事,更何况是脱b裤子呢。不管有还是没有,都无人愿意这么说。更不用说,那是极骄傲的少主呢。
      少年继续说:“当时长乐帮有长老出来说话,让那人息事宁人。可是,那人,说他家老夫人都死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长乐帮不能包避杀人非常。如果少主是清白的,怕什么给人看。”
      苻云微笑着叹了口气。
      “结果呢?”
      少年说:“结果,长乐帮虽然理亏,就是不肯让他们少主受辱。那人趁大家不注意,夺了一把剑,飞快的围着少主转了一圈。”他顾意停了下来,对大家眨了眨眼睛。
      大家张大了嘴巴。一人说:“不会吧,真的脱了!“
      少年笑了:“从腰以下的布全都被剑裁掉了。少主就光溜溜地站在众人面前。大家都看呆了。”
      在场的听众也都呆掉了。
      一个女子盖住脸说:“羞死人了。”
      大家吞了一下口水,一人问道:“那……那可有三个红痣。”
      “自然是有的。就在左边的屁股蛋上。”少年揭开的迷底。
      “没有想到少主真是那样的人。”
      “早就知道他们为富不仁,没料到这般变态。”
      “连又老又丑的都要,我的天呀,我都想吐。”
      “前些日子,我们村里也死了一老太,莫不是他干的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诉说着自己的猜疑,声讨着轩辕凌志的无主耻。
      末了,一个声音传来:“堂堂一个长乐少主被人这样陷害,真是太可怜了!”
      此话一出,如平地一声雷。大家寻声望去。只见那个面如冠玉,却双眼无神,一副似睡非睡,似醒未醒的样子。这人正是苻云。
      这时,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人们纷纷收拾行理,起身离开,临走之时瞪了苻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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