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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找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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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无语,懒得多做解释,本来这种事情就难以说清,而且我又遇到老杨这样的,估计再跟他解释一下,他可能都能脑补出郁柔学妹怀孕堕胎之类的事宜。
“你少来,人家是正经姑娘,别在这里乱扯。”我又一脚把他踢出了厨房。
老杨在外面大着嗓门吼着什么忘恩负义,什么老牛嫩草,我直接把他的话过滤,专心整理食材。
“老杨,你在喊什么呢?”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花生。
我绝望地捂住耳朵,果然,在半分钟后,我听到了两个犹如杀猪般惨叫的声音在厨房嘶吼。
“流子,你脱单了?”
“花生,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流子,那女孩是哪的,是不是富婆啊,你们好几个月了?”
“花生,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流子,我借你钱吧,毕竟堕胎还是很花钱的,又要去医院,又要......”
“滚!”
我实在是被这两人夹攻吵得不耐烦了,直接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吼了出去。结果两人出去了,还故意大着嗓门在一边胡乱脑补一些东西,显然是说给我听。
我已经整理好了所有食材,火锅差不多了,便对着门外吼道:“你们两个,过来抄家伙!”
两人的大嗓门立刻停止,一边搬着电磁炉,食材,一边暧昧地对我“眉飞色舞”。
我忽然发现,今天让他们过来吃火锅,就是一个错误。
不过好在,现在是正午时分,以老杨和花生两人的习惯,估计又没吃早饭,所以火锅一摆出,他们就饥肠辘辘地吃着滚烫的火锅,没有再多废话。
我乐得清闲,喝着啤酒想着怎么把话题扯开。所以我在旁边,孜孜不倦地侃了“国家大事”。
“听说最近中美贸易战打得火爆,我上次进口一双袜子,都涨了两块钱。”
“老杨,你知道一带一路吗,那个可有意思了。我在学校看到好多国外留学生呢,尤其上次见那个黑人,我还听到他的四川话说得很溜。”
“对了,花生,我上次看见□□和金胖子会面了,他们的会面意味着......”
“......”
我在一边说得口干舌燥,但是老杨和花生只是埋头吃起火锅,他们的吃相一向很难看,但不得不说,他们那饿死鬼投胎的吃相打动我了,看得我都食欲大动。
我夹起筷子,将筷子伸进锅里,一片空荡荡的落空感让我产生了不妙的感觉。我把头凑近火锅,用筷子搅了一圈,惊人地发现,这锅里,竟然只剩下汤了。
我把头看向他们两人的碗,最后一块羊肉正被老杨夹起塞进满是油腻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只是一秒,他就把羊肉咽了下去。
“嗝——”
花生喝完啤酒,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疑惑地看着我道:“流子,你刚刚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来着?”
老杨也灌了口啤酒,擦着嘴巴问我:“是啊,你刚说什么了?”
我脸色阴沉地没有说话,而是回到房间拿了两片面包回到座位上,狠狠啃了两口。
我把面包啃进去,撕裂,就像在撕着老杨和花生这两个禽兽的肉,然后,混着口水,一口一口咽下去。
“对了,流子,你还借钱吗?我这里有钱......”
“滚!”
我一声吼住一脸笑容的花生,把面包放进火锅,蘸着汤汁吃。
老杨和花生看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再看看什么都不剩的锅底,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
花生轻咳了一声,把头转过去,一本正经说道:“老杨,最近是不是中美贸易战打得正火热啊,我上次让你帮我进口的辣条好像贵了两块呢?”
老杨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还记得老干妈当时也涨价了,我差点都吃不到了。”
“是吗,怪不得连金胖子和□□要会面呢?”
“我就说嘛,我好像记得流子的袜子也贵了几块呢?”
老杨的眼神在我身上飘了一下,我眼神狠厉,如虎一般撕咬着手中的面包。他微微哆嗦了一下,笑眯眯地搂住花生的肩膀,然后这两个来自“法西斯的强盗”,满载着成果,高兴地回到了屋里。
“流子。”
花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咬着面包,回头盯着屋里。
“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
花生突然唱了一句,老杨很是顺利地接了下去:“你对我笑呵呵,我说你没得礼貌。”
那一刻,我仿佛感到心底充满了勇气和斗争的信念,就像鸦片战争后的国民革命运动,所有人扛起了枪,推翻了清王朝。也像抗日战争的中国共产党顽强不息,艰苦抗战,将日本打出了中国。
我则淡然地吃完了最后一片面包,在两人惊异的目光里,打开了衣柜,把我抗争的武器——臂力器慢慢取了出来。
我看见他们两个还有油腻的嘴巴以及那隐隐约约勾勒出线条的双下巴,怒火和勇气瞬时冲破全身。
“流......流......子,你听我说,我的辣条马上就要到了,它没有涨价,是我在网上买的。”
“那......那个,流子,你要相信,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他只会......流子,你别再过来了,你要过来,也别看我,你打花生。刚刚那歌是花生唱的。”
“不是,流子,你看我们兄弟一场......啊!流子,你打我肾干什么?”
“啊!流子,你还打,我跟你说,男人......啊!我的肾,流子,你,啊!我的肾啊!”
一分钟后,花生和老杨躺在了地上,他们就像战败的法西斯,身上伤痕累累,苦叫哀鸣,但依然无法抹去曾经对我造成的伤害。
我冷哼了几声,从花生身上掏出了他的手机,并点了一份炒饭。花生死活不肯,哀嚎自己上有老,下不小,就靠这点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我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老杨识趣地帮我把花生的手机抢了过去,并且热心地打开了他的手机锁。
于是,这顿火锅,就在我们愉快而又温馨的氛围里,就着一碗炒饭,吃完了。
老杨在我床上到一点半就回交大去了,他下午有课,晚上还有女朋友的约,所以急匆匆地就走了。
花生和我打了几局游戏,看我太菜,坑了他王者的实力,骂骂骂咧咧说还不如回去写论文,于是,他在下午五点,就坐公交回了科大。
整个过程,他们没再过问那根头发的事,他们不问,我也懒得解释。只是最后走的时候,这两个混蛋的眼光暧昧到能挖出一碗油来,可能现在他们正在私下,讨论着什么七进七出,山崩地裂的深刻的哲学问题。
我只能耸耸肩,对于他们两个的思想,也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我知道,一旦我说出郁柔学妹的名字,可能一个小时后,他们就会把郁柔学妹完整的信息发到我的手机。在人脉和交际方面,他们一向很强,当初上网,能在网吧闹事还完好无损回归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了。
但我还是没有说出口,调查别人毕竟不好,我自己不喜欢别人查我,我也不乐意去调查别人。
我想着她能自己发现手机掉了,并猜到应该掉在我这,然后来到我家,找我要回手机。或者打通电话,让我把手机送到她那。
然而,这两者情况一直没有发生,我从早上等到傍晚,也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根本没猜到手机是掉在我这里。犹豫了许久,我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最后还是决定在六点进学校,去教务处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