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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家宴上傅谦一贯是再不会出现了的,他最近差事办得好,屡屡得了皇上嘉奖,最近甚至为他开了新府,慎王府不必住了,公主府也不必回了,反倒是这个新府修在和亲王弘昼的宅子旁,太后如此属意,皇上也是允了,可见器重之心。

      府中人惯是知道傅恒能成大器,无论恩宠多大其实心里都多少有数的,但是傅谦能到如今这样,可是众人不敢想象的,他毕竟是驸马,大清朝的驸马地位向来不高,他又惯是闯祸,所以能再戴上顶戴花翎,府中人皆是一副替他赚到了的心态,或者说也是傅谦群众基础还是太好,他稍微有点儿小事,这府里就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嫂子们的荷包帕子绣的堆成山,当年皇上担忧傅谦用不上好绣品的事情完全成了多余,他就是富察府嫂子们最大的心肝宝贝,谁人都把他捧在手心上宠爱,和对傅恒的依靠感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知道,我的那些依靠,也该差不多结束了。

      新府还在建着,傅谦和惠宁已经火急火燎的先行搬入了建好的院子,旁的一边修,一边住,这便也让玉婉和尔淳过了中秋也搬过去,对额娘只道如此着急是让皇上觉得恭谨,他向来鬼话连篇,说什么大家都听惯了。

      最近惯是惠宁代表傅谦,偶尔回府来略坐坐,眼见最年轻的两府皆是无所出,额娘偶尔精神好些也会当着人前,就着面子唠叨傅恒两句,“现在啊,我是逮不到老八,就见着你整日在我眼前晃,可你不要总是忙着公事,回府也要回家啊,这自家的日子,难道就不过了?”

      傅恒最近在为纳尔布赈灾不利导致官逼民反一事心烦的不可开交,最近额娘身体不济,有好几次连夜召唤了大夫,傅恒不放心,就搬去了主院阿玛的书房里住,眼下也根本没听额娘训话,众人都看着我,我也只好打个哈哈,往傅恒碗里添菜道,“额娘,他事忙,您就让他先忙着吧。”

      额娘看着我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瞧着傅恒依旧不在线的模样,叹口气不吃了要回去休息,众人也道是吃好了纷纷散去,大家现在也都见怪不怪,觉得我和傅恒惯是这样好好坏坏个不停,看戏都没意思。

      傅恒临走嘱咐我最近记得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小叶大夫说她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但还是独自逞强,把个长春宫弄的成了孩子窝,天天闹的鸡飞狗跳,不得静养。

      我点头都应承下来,然后领着白灵回了和院,青莲最近被留在了他书房照顾,管家问我的时候我也只道这样安排很好,并无异议,长久以来,我都在跟着他的步调走,他若是高兴了,我便陪着开心,他若是不高兴了,我也只得守着,这不够一百分的婚姻是我自己求来的,这一百分不够的爱情也是我自己空想的,逃不掉,死不得,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是有些微妙的,我能感觉到他偶尔会跟我暗暗角力,但我心里似有千斤重,总是没心思全扑上去的,他被人爱的太多了,性子里其实任性又自持,是断然不可能会先显露什么的,尤其在有魏璎珞这个白月光在的前提下。

      可傅恒其实并不是个难猜的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差不多总是那一个,便是宫中人得了宠,他自然是不开心的,可宫人中不得宠就会受罪,他自热也是不开心的。总归,魏贵人侍寝以后,只要傅恒在宫中行走,他大概都是不开心的。

      这些话我们根本无法当面一分一毫的讨论清楚,所以我只能任凭日子这么不死不活的过着,也不知道哪天到头。

      五嫂以往惯是性情古怪,唯独以前和大嫂能亲近些,自从大嫂离世,她便爱来我这稍微坐坐,今天跟着我回来说道,“眼见你和九弟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的,这说不好吧也没听见吵架,可他总也不回来,你就不着急?”

      我哑然失笑,让白灵上了茶来招待五嫂,笑的无辜,“他是真的很忙啊。”

      五嫂瞧着我倒是乐了,“家人背地里都爱说我性格古怪,我看你才是真古怪,谁的忙都肯帮,可就是跟谁都不亲近,你看你自家的妹子,说搬走就搬走,跟个整日找你事儿的玉婉,都比跟你亲近,你倒是同我说说,你就这整日在偌大的和院里支着木板,到底在做什么呢?”

      “画画啊,五嫂,我和咱们皇上,可都是师从郎世宁这个宫廷一等画师啊。”我拿着新作的一副合欢花开,得了朗师傅和皇上赞赏的油画讨巧儿似的给她看,

      她倒是一点儿兴致都没有,且连半分面子功夫都不做,“我才不看呢,我找你真有事。”

      “哦。”我其实还真挺喜欢这样直接的人的。

      “纳尔布大人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吧?承志前几日来找我了,说他舅舅过来让他跟咱家里说说,看看能不能递上话儿救救。”

      “承志去找过傅恒了?”承志是大哥的独子,算来,母家还真是同那拉氏亲缘不远,娴妃娘家这一脉本就人丁单薄,她弟弟多年前又已经病亡,这次纳尔布大人若是活不下来,这一脉也就绝嗣了,所以那拉氏亲族里能走动的都帮着走动起关系来,找到承志并不意外,我只是觉得这事应该直接去找傅恒说便罢,我们几个人能讨论出什么结果呢,

      五嫂的话出乎我的意料,“先找的老八,老八倒是答应了说不计较娴妃,看着大嫂面子一定会帮忙,可他毕竟说话没分量啊,后来又去找他九叔,可他九叔把承志狠狠骂了一顿给撵了出来,承志不甘心啊,我也不瞒你说,这孩子还小,我从前与大嫂那般交好,自然要看顾她的孩子的,”

      我犹疑的开口,“傅恒是很敬重大嫂的,不会置之不理的,”

      五嫂切了一声摆个白眼道,“可这事他真心不帮忙啊。”

      “行了,五嫂你别说了,我听懂了,我去问问,然后再告诉你。”

      “你肯去就再好不过了,旁的人看不懂,我可知道的,”

      “您知道什么?”看着五嫂那模样,我还真好奇她能知道什么,

      “这和院就你一个,你啊,性子还是要学会柔和点,看看惠宁格格,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从前也是七个不忿八个不平的,后来还不是柔和下来,就把老八拿住了?”

      她站起身来,扒拉着我的线篓子,“嫂子们做做便是了,你个弟媳也跟着做,怎的,你绣工很好啊,清明差你这一个荷包吗?”

      我只是真心为他仕途有了前景开心,以为东西混在所有人中并不显眼的,这下被人戳破了心事慌了几秒,但却马上镇定下来道,“五嫂您说什么呢?”

      她指着我神秘的点了点道,“你最好别被我说中了!九弟可不傻,你别当他憨。”

      我被她说的心慌,看了白灵几眼没放声,站起来手足无措,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书房。”

      白灵傻呵呵的不知道想什么出身,我推她一把,她才回身,笑的开心道,“好啊!”

      五嫂一副那就拜托你了的神情对我给予了厚望。

      傅恒显然很意外这么晚了我会过去,我让白灵端上来夜宵,屏退了旁人开门见山道,“纳尔布大人的事儿?”

      他有点恼火的揉了揉脑袋,“都说到你那儿去了?”

      “皇上不让放?太后也不让放?如果这样做了,天下还有谁愿意做好官?”

      “我听人说,娴妃私底下做的事儿可并不少。”

      “傅恒,我觉得这事不该把后宫考量进去。”

      “现在杀了那尔布便可平息一切,如果不杀,便是皇上徇了后宫的私,难道还要去和每个百姓解释,纳尔布不止是国丈,而是个好官吗?”

      “可他变卖了祖产,不愿伤害灾民,他就是个真心去赈灾的好官啊,比起那些层层盘压,捂不住就动用武力杀人了事的贪官污吏,他却要得了如今的下场,难道不寒人心吗?”

      “寒心如何?后宫如何能完全不考量?你以为高斌不知道当年高贵妃是如何死的?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推波助澜?自作孽到最后还不是要报复到自己头上?我们富察家从没做没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他们自斗,我们没有搅合进去的理由!”

      “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好人,他不该被权力斗争的漩涡,裹挟的丧失了人性本该光辉的一面,即使好心办了坏事,即使得不到嘉奖,但不该判定他所做的一切是错误的,世界是需要这样的人的,我们都被教育成要学会做个好人,不能因为自己做不到,而别人做到了,就说人家是异类,这不道德,这和门第家世,权谋朝堂,前朝后宫都没有关系,这仅仅是人性的自私和丑陋!”

      他低着头不看我,沉默了半响,“可皇上和太后已经铁了心不可能放,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抬起眼眸看我,微微笑了,“你说的话,八哥也一模一样的同我说过。”

      我被他盯得发毛,好像考试作弊被看穿,可分明我们都只是回答了正确答案而恢复了神气,跟他赌气道,“所以他也明知道不行,还是去说,又被斥责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很会独善其身,是吗?”他在朝堂上的面目我虽没怎么见过,但以前养心殿里他若是同人争吵,为了坚持己见,惯是也会面色不善,如现下这样的,

      我福了一礼,转身作势朝门外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几年你时常在外,娴妃做下的事情,我们自然都清楚,不同你说自然有不同你说的道理,但并不代表清明处理的不好,一切只是皇上偏心罢了!如今你既然觉得心中有刺,连大嫂都不念及了,想必一定不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所以,是魏贵人吗?”

      他嚯的站起身来,拍着桌子,连茶杯盖子都抖了几分,“是又如何?身为朝廷官员,做官无用便是该死,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蠢和坏不是有没有罪的标准,既然出了事就得负起责任来,那尔布这件事无可转圜,我身为军机大臣,于公,理解并且支持皇上的做法,这是其一,我身为富察府子弟,于私,只念富察府在宫中女眷的安危,娴妃对皇后有觊觎之心,且实实在在出了手,我便不可能再以大嫂的族人视之,这便是其二,我跟你说的,清楚了吗?今后这样的事,请你免开尊口,我没有时间一一给你解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魏璎珞也算是富察府的女眷吗?傅恒,”我伸手指了指那条供着的铁链,“你自己想想,到底清明私心重!还是你私心重!”

      “我说了很多次了,”他双手撑案对我一脸冷漠,

      我捂着耳朵边走边抢白道,“八哥,八哥,八哥!行了吧!”

      魏璎珞望着延禧宫里御赐的一盆盆的栀子花,随意的剪着无用的杂枝,珍珠在一旁不解问道,“太后侄子进宫的事情,您不是说连皇后娘娘都不告诉吗?为什么我们要告诉娴妃娘娘啊?”

      魏璎珞随意的剪着,笑的一脸认真道,“那尔布大人可是清官,不该死的,太后的侄子才是真正的酒囊饭袋,这样的坏坯子都能保住,那尔布大人多无辜啊?我们既然知道了怎么能不告诉娴妃娘娘呢?”

      珍珠依旧不解,“那告诉皇后娘娘,让傅恒大人在外间帮着转圜一下,不是更方便吗?”

      魏璎珞啪的径直剪断一朵开的正好的栀子花,神色微凉,“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告诉她,便是让她为了救命赶紧去找她能依靠的人啊,娴妃姐姐能依靠的,可不是我们呢。”

      珍珠只当魏璎珞动了恻隐之心,不顾尔晴曾经的远离娴妃的劝告,而告诉了她速速营救她父的事情,那尔布大人一向清正廉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便是珍珠从前在宝亲王府时,也是得过不少曾经善良的娴妃的恩惠的,于是她只是看着,觉得这事关乎外间,听从璎珞便好。

      可她不知道的是,魏璎珞早已找机会跟傅恒私下里讲了当年圆明园打树花之事原委,也把后来结果与事前策划不一,恐怕娴妃对自己和尔晴的动向做了手脚,不止傅谦被连累,还想要一网打尽连累皇后娘娘之事,傅恒只道前事以后在算,如今那尔布之事皇上心意已决,魏璎珞最近时常在养心殿侍寝,自然也是探好了皇上的口风的,向来与傅恒再无往来,如今和盘托出也只是为谨防傅恒会一时善心大发,再说傅谦那边是太后的人,她根本就没做多想。

      在魏璎珞心里,怜悯那尔布大人是真,明知皇上太后要他死是真,告诉娴妃内情让她赶紧营救博得她好感为了以后酌情反扑也是真,而让和亲王出头保那尔布,触皇上眉头好让他倒大霉,更是最真。

      这事不会影响到富察府和皇后娘娘半分,魏璎珞只觉得自己做的甚好。

      当然,她不会想到,和亲王下跪的时候,他家新邻居傅谦居然会在一侧。

      皇上在养心殿里气的大发雷霆,那拉氏族本就人微言轻,朝堂上也以高家为首,众见风使舵的妃子家中为辅,本来局面很一目了然,可现下自己的亲弟弟和内弟却在一同保他为了平衡局面的必杀之人,其实内里他自己也明白,那尔布只是蠢笨,并不是阴损,但情势逼人,此举是最简单的办法,可偏偏这两个一个成天喝酒买醉没事还要办个活丧,一个刚学好没几天又开始顶风上什么讨厌干什么的蹦了出来,还偏偏两个都是太后的心头肉,可这次太后也分明藏了私心,是要庇护赈灾中贪赃枉法的亲侄子的,想是也没预料到他俩这活神仙会来这一出。

      本来只是罚跪在乾清门两个时辰的事儿,让魏璎珞更想不到的是,开始说的好好的傅恒也突然插了一脚,显然也让皇上更加暴跳如雷。

      皇上原本一早就跟傅恒知会过,他也是没有异议的,这下却在众人面前突然反水,说是也要保那尔布,这边娴妃一直在养心殿门口跪着哭哭啼啼,给皇上气的直接叫人打了那三个一人二十板子。

      “谁让你来的?”傅谦一边挨打,一边问趴在一侧的弟弟,

      “就你傅八爷心底无私天地宽吗?”傅恒张嘴不善,

      “有我还不够啊,你捣什么乱啊?”傅谦疼的骂人,

      傅恒啐他,“先管好你自己不行么你!”

      眼看着两个人吵个不停,挨打的弘昼赶紧叫停,“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我们是要救那尔布大人,这板子挨得是救得了还是没救得啊?”

      傅谦一挥手,咬着牙忍到了第十五板子,回头啐了一口,心想自己身后这该死的实心眼儿太监好像是太后宫派来的,明着吐槽弘昼实里却是冲傅恒怼去,“五爷你没长脑子么,连九千岁都张嘴了,怎么还不得改判个充军啊?”

      围观群众看着三个大爷被打成狗,都笑嘻嘻的驻足旁观。

      只有娴妃一个人在哭,这世界上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在意真相,他们在意的,都是热不热闹,开不开心,高不高兴罢了。

      纳尔布大人最后到底是改判了充军,可还是病死在牢狱之中,娴妃一个字都没再多说,只是一个人去了长春宫外,对着宫门叩了三个响头便径直离开,听说她重新在宫中供奉了一大一小两盏常明灯,她日夜敬拜,无比虔诚。

      这世界,好人好事是做不得的,因为那样最终就会和纳尔布大人一样,辛劳一生,却要死在牢狱之中,不止尸身要被腐虫啃食,还要背上世人所谓他无用的骂名,那不禁要问,到底什么是有用呢?比如说喝杯酒唱个歌跳个舞就天下太平的能人,便是有用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这却又好似什么都是他做的,这世界残酷就残酷在,它崇尚天赋远多过努力本身,努力一生,也是徒劳一场。

      我只知道,傅恒要我进宫看望皇后娘娘一百次,也抵不上傅恒张嘴的这一次有用,娴妃这个人恩怨分明,这府里最大的承志才十二岁,这一场闹剧下来,旁人只会说富察府缺心眼,顶风上,可这一府的人,甚至夹带着私心想要害一害和亲王的魏贵人,从今以后的二十年,都将不会是继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她分明有更多要收拾的人,更多要恨的人。

      “是你让傅恒去的吗?”皇后娘娘睡着了,我站在长春宫熟悉的小厨房里熬着鸡汤,听到她对我说,

      “是你不让傅恒去的吗?”我抬起砂锅盖子,扑鼻的肉香附在萦绕的薄薄白雾里,显得我们在对方眼里都面目模糊起来,

      明玉听到声音赶忙进来了,可她不知道站在哪侧好,怯怯的躲在门口,

      魏璎珞挥挥手散去了一丝灶上飘起的持续不断的白雾,笑道,“可他还是听你的话,去了呀。”

      “无论是娴妃也好,和亲王也罢,璎珞,来日方长,尤其在皇后娘娘这种情况下。”

      魏璎珞继续挥了挥手,掩住口鼻,声音嗡嗡的,“这一锅鸡汤,飘了一股味道,”

      “什么?”

      “伪善。”她对我卸下了笑容的面具,冷酷的重复道,“伪善的味道。”

      她站在门边似是想要远离这股味道一样说着,“用它吸引到傅恒,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魏璎珞拿你当姐姐,照料你,爱护你,尊敬你,什么都肯心甘情愿和你分一半,瓜尔佳尔晴,”她指着那锅鸡汤说着,“这锅伪善的鸡汤,一会熬好了,你记得也分我一半喝一喝,好吧!”

      “你给我的?你觉得我很稀罕吗?”我握着汤勺的手在抖,我努力不让人看出来,笑着在砂锅中拨弄着,

      “你自然不稀罕,你是想要他整个人不是吗?以退为进这一招,你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尔晴姐姐,受教了。”她说这居然对着我福了一礼,径直离去。

      魏璎珞,傅恒不流血,娴妃就不会真的放下警惕。

      紫禁城里打弘昼几板子能有什么用处,出了宫门他依旧是北京城里最大的王爷。

      五嫂说,他八叔答应了承志,那一刻起我满心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保护好富察傅谦而已。

      只要傅恒去了,傅谦才不会受更重的罚。

      看,没有人是真正无私的,五嫂张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是的,你们都看出那份微妙了,我何尝感觉不到,我承认我利用了傅恒,但他一开始还不是以你魏璎珞的感受出发在做判断?他为什么不可以被我利用一次?

      傅谦的府邸继续在修着,听说皇上饶是生气,可还是命令其墙围与和亲王府的一边高。

      我以后都不会再缝那些蹩脚的,会让人一眼就发现的荷包了,我只要他安好,在你们觉得他胡闹,且无人考虑他安危的时候,我知道,他会出于本心,说出真话,他自是世故的,但也从来都是世间最清明的那道光。

      傅恒,你为什么会去?不就是因为,你也知道吗。

      富察府的门前,我其实瞟到了你的马车,我知道你来过。

      八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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