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家》TT王先生

5、第 5 章

　　而后，接下来的几天，祁蕲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程翕打电话去要他来换药，祁蕲直说让他另外找人，死活不来，没办法，程翕只能找人撬了祁蕲家的锁，光明正大的住在了他的家里。
　　那天祁蕲回家后的表情就是，恨不得把程翕扔进河里喂鱼，“你这哪儿是撬锁，分明就是拆门！”
　　“祁蕲，你怎么躲着我？”
　　找人简单的修好门之后，已经到了半夜，祁蕲疲惫极了，不想在和他有什么争执，可是，他的开口却是，“我哪有躲着你，医院忙。”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不想见我？我做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
　　程翕不信，一个吻就能把他祁蕲吓跑了，他们第一次在车里明明就……
　　“程翕，我累。”祁蕲说完这话之后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怎么有种自己在和程翕撒娇的感觉？？？
　　不过之后程翕确实没有在吵他，让他去睡了。
　　然后让祁蕲无可奈何的是，程翕还就真的赖下了，直到他的伤口完全愈合，祁蕲就这样忍了一个多月的酒精味。
　　好不容易得了独处的机会，程翕当然不会放过祁蕲，比如，他总是在祁蕲睡着的时候睡到他的床上，或是在祁蕲洗澡的时候故意开门（他家浴室的锁被程翕自行换了）。
　　祁蕲工作忙，又不喜欢做饭，总爱点一些没营养的快餐，程翕受不了他“虐待”自己，就从网上自学做菜，结果就是，惨不忍睹。
　　“嗯，还真难吃。”祁蕲以为程翕会是个大厨，所以也就应了他的话，没剑外卖，现在他是饿着肚子又没法咽下这饭，“程翕，你就是有毒。”
　　“心意，心意，心意到了就行。”
　　早说他是第一次做饭，祁蕲绝对先订个外卖。
　　走到冰箱前看了一下里面的食材，祁蕲挑了几个鸡蛋开始做饭，程翕一脸惊讶，看他熟练的手法，不像是不会做饭的人啊！
　　“祁蕲，你就是懒。”
　　“自己一个人不想动，随便凑合也就过去了。”
　　程翕享受这样的时光，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渐渐的喜欢上了祁蕲，就像……
　　“你的厨艺，是阿姨教的？”对于中秋那晚的晚饭，他记忆犹新，祁妈绝对算得上家常菜大厨。
　　祁蕲没有立马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等把蛋炒饭端上桌才缓缓的开口，“我的前男友，他喜欢中国菜，而且国外的饭真不喜欢。”
　　所以他才自学了做饭，可惜两人没能走到最后。
　　“抱歉！”
　　“有什么抱歉的，都是过去的事，快吃，吃完滚去洗澡！”还是这样的祁蕲他更习惯。
　　程翕最佩服的，还是喻柏的执着，不管祁蕲在国外交了几个男朋友，如何的拒绝他，他都以静默者的身份陪在祁蕲的身边。
　　“祁蕲，你对我有一点点感觉吗？”
　　祁蕲想都没想，毫不留情的说了“没有”。
　　“……”无言。
　　两人的晚饭刚吃到一半，突然来了一阵门铃声，祁蕲开门以后，喻柏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奇怪，最近是什么风把喻柏都吹来了，“你不是去办些事，过些日子才回来么？”
　　“提前办完了。”主要是他在外听说祁蕲让程翕住进了他家，才慌忙的办完事赶回来，“要欢迎我吗？”
　　漏秘者就是祁母。
　　进屋后场景就是，喻柏瞪着程翕，程翕瞪着喻柏，祁蕲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的饭，他是真的饿了。
　　喻柏不平，凭什么他程翕能够住进来，“祁蕲，你让他住在你家，没问题？”
　　“他是患者，我是医生，能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问题很大！
　　祁蕲慢悠悠的吃完饭之后，又慢悠悠的告诉喻柏：他妈让喻柏有时间去看看她。
　　祁蕲疑惑的看着他，问到，“喻柏，你什么时候和我妈的关系这么好了？她怎么老是念叨着你？”
　　“阿姨喜欢我呗！”
　　“滚。”程翕不屑的说道，“祁阿姨怎么会喜欢你？”
　　“既然我妈这么喜欢你，那你给我妈做儿子得了。”
　　“不了，阿姨比较喜欢我做他的‘女婿’！”
　　祁蕲瞪了他一眼，怎么喻柏也开始没个正形了，“这么没事做，凑够三个人，不如我们斗地主吧。”
　　两人没有反对祁蕲的提议，但斗地主不赌点什么感觉没有兴趣，所以，喻柏趁着祁蕲收拾桌子的时候，下楼搬了一箱子酒，而且是白的。
　　祁蕲见状，对着喻柏大呼到，“你是疯了吗？”
　　“今朝有酒今朝醉。”
　　“醉什么醉，我明天还要上班。”祁蕲实在不想陪着这两个“老总”发疯，他只是个小医生。
　　“哈，给我当私人医生多好。”
　　绝对是疯了，这两人明显不正常。祁蕲以茶代酒，陪着两人打牌，然后就听着两人各种言外之意，祁蕲算是明白他的意图了。
　　“你是来套话的？”
　　“不是。”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喻柏显得有些悲哀，他看了祁蕲好一会儿，又闷了一口酒，“我是想你了。”
　　“喻柏……”
　　喻柏想来看看，祁母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只是有点嫉妒程翕，因为祁蕲从来不让自己在他家待超过三天，“为什么是他……”
　　借着酒劲儿，喻柏抱着祁蕲撒泼耍疯，死不放手，各种肉麻恶心人的话他都一鼓劲儿倒腾出来，没办法，祁蕲只能任由他拽着自己睡觉。不过这次，程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喻柏耍疯。
　　第二天等两人酒醒的时候，祁蕲已经上班去了，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喻柏和程翕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选择遗忘昨晚的事。
　　临走前，喻柏对程翕说，“我随时都在他的身边，如果你让他难过或是有了危险，我一定毫不犹豫强行的带他离开。”
　　程翕没有说话，脸上堆着笑目送他离开，且不说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祁蕲是一定不会跟他走的。
　　恢复之后，程翕照约离开，但他仍旧时不时的跑去骚扰祁蕲，这让祁蕲很无奈，不过喻柏倒是安分了许多。临近春节，程翕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大年三十这天他彻底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程翕都没有给祁蕲来过一条信息。
　　祁蕲陪着父母去了老家过节，爷爷奶奶的年岁大了，几个人也不想折腾老人家，但祁蕲一回去就遭到了两位老人的逼婚。
　　“小蕲，你也不小了，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啊？”
　　爷爷和奶奶早就等着抱重孙子了，可他就是不着急，而且祁蕲的父母也是不紧不慢的，两位老人等不了，只能自己给张罗。
　　祁蕲看着两位老人，不忍心说出实话，敷衍道，“爷爷，我回国没多久，想先安定好事业。”
　　“成家立业，不都是先成家后立业的么！再说，有一个人在背后支持你，有什么不好？”
　　“就是啊，小蕲，你看刘爷爷家的小刘，今天都带了一个可爱的闺女了，你爷爷和我就想在有生之年看见你成家。”
　　“stop，我明白了奶奶，这次你想给我介绍哪家的姑娘。”
　　听了这话，奶奶也就眉开眼笑了，拿出一张照片给祁蕲，“这是你林叔叔家的小侄女，今年刚研究生毕业，留校做了老师，叫林歆，你看漂亮吧。”
　　“嗯，确实漂亮。”
　　之后祁蕲应了老人的要求去赴约。说实话，林歆的三观和他很契合，两人交谈甚欢，而后发现两人在同一座城市工作，因此互相交换了微信，相约有时间一起吃饭。祁蕲很喜欢林歆，两人做朋友绝佳，但做恋人祁蕲实在没有想法，就把实情告诉了林歆。
　　她表示很欣赏祁蕲的坦诚，也就实话告诉祁蕲自己也是被逼相亲，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而且她的想法和祁蕲一样，觉得两人做朋友会很愉快，做恋人实在不合适。
　　想法达成一致之后，两人的相处也就更加融洽了，在离别之前，两人共同约定，为了过个好年，决定向家里的老人隐瞒事实，算是善意的谎言。
　　因为有了林歆的“庇护”，祁蕲少了老人的催促，开开心心的陪家人过了个好年。
　　医院告急的缘故，祁蕲提前回去了，留祁父祁母在老家休息。回了医院之后，程翕也没有出现。
　　他又不想主动去问程翕，好像自己怎么样他似的，但心里又着实气愤程翕的消失玩法。
　　所以一个月后程翕的电话微信他都一概不理，程翕也不着急，硬是没有出现在医院或是祁蕲的家。
　　那天，祁蕲正常去上班，却在医院遇到了一个熟人。
　　“诶，果然是你啊！”有点熟悉的声音。
　　祁蕲停下手里活抬头看了一下来人，原来是林歆，“林歆！”
　　“刚刚路过看到门后贴着你的名字，就进来看看，果然是你。”
　　这次见她，又比上次多了活力，看来是过年的好处，“你怎么来了医院，是看病么？快坐会儿。”
　　林歆放下手里的东西，在一旁等祁蕲忙手里的活，“我的导师病了，来看看他，刚准备回去。”
　　“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有。”
　　“那你等等，我请你吃饭，刚好下午我没有门诊。”
　　“好，那就等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林歆在祁蕲那儿找了一本书打发时间，祁蕲则继续看病。等到中午，两人约了一顿大餐，不巧的是，一出门，就遇见了消失许久的程翕。
　　“祁大医生。”程翕不管祁蕲的忽视，随即叫住了他，之后就是三人奇怪的午饭时间。
　　祁蕲故意不理会程翕，路上只和林歆说话。
　　一眼就看出两人关系的不一般，林歆的内心是崩溃的，她想离开这个战场，眼前这位西装笔挺的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她只是个小老师，还想安分的活着。
　　程翕不知道祁蕲在生什么气，又不好直接问，只能时不时的插几句话来引起两人的注意，其实他不需要做什么，站在一个地方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祁蕲，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吗？”
　　“哦，好。”祁蕲淡定的点了菜，又把椅子移到林歆的旁边，他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林歆，我们是过年相亲认识的。”
　　“啊？”林歆惊讶的看着祁蕲，这话让她怎么接？
　　“啊什么啊！”
　　程翕沉默了一会儿，他显然不相信祁蕲的话，所以他干脆直接问了林歆这话的真实性。
　　“我嘛，确实叫林歆，不过不是他的女朋友。”
　　出卖，赤裸裸的出卖。
　　祁蕲气愤的说，“林歆，我们的‘同谎之谊’呢？”
　　“生命诚可贵。”她可不想犯傻，憋嘴指了指祁蕲的脸，“好歹说谎也得敬业点，收收情绪，看你那幽怨的表情，怎么瞒得过这位久经沙场的大侠。”
　　祁蕲对着林歆咬牙切齿，“你武侠片看多了吧。”
　　林歆表示无所畏惧，直白白的说，“你不就是想让他难受么？干脆就直接说你在意他得了，还非要和我扯上什么情侣关系，容易死人的。”
　　“林歆，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对对对，我胡说八道，让人赶快上菜，吃完我好开溜。”
　　林歆早就看出来了，这西装男嫌她碍眼，想让她赶快离开。
　　“好嘞。”程翕听了这话高兴，瞬间与林歆建立起了革命友谊，“林小姐，今天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有机会出来一起玩啊。”
　　“别客气，叫我林歆就成。”
　　然后，祁蕲的午后时光，就这样被程翕霸占了。
　　祁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程翕的关系变得这样奇怪了，他想躲，又觉得不能认怂，索性任其发展。
　　他们俩的关系是在祁蕲去第一军医院作交流会谈之后挑明的。
　　在祁蕲接到通知之前，程翕就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好些天了，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本该在外地出差的程翕竟然出现在军医院的儿科病房。
　　惊讶之余，他立马托关系打听到了小孩的身份。小孩名叫程翊，今年四岁，七日之前因病住进医院，这与程翕离开的日子刚好吻合，也就是说，程翕骗了他。
　　祁蕲不知道为什么，有份委屈郁结胸口，迟迟不散，他只想去找程翕问个清楚，可走到门口时他又想不出质问的理由。
　　他凭什么生气？
　　“祁蕲？”
　　还是程翕先发现了他。程翕看他一脸委屈，有些心疼，走过去刚想给他个安慰，就被祁蕲推的老远，“程翕，你不是在出差吗？”
　　“抱歉，大白突然生病了，我……”
　　祁蕲盯着病床上的小孩看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程翕的欺骗，这孩子，眉眼和他是如此的相像，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他还以为，程翕是真的喜欢他。
　　“孩子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在过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程翕看着祁蕲的表情好气又好像，怎么感觉像是自己背叛他了一样，“祁蕲，大白他……”
　　祁蕲怕程翕说些什么不适合孩子听的事，立马截了他的话，“你儿子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