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纹师》小爪SmallClaw

49、疗伤之纹23

　　啊！难道是右手上曾经画过的疗伤之纹……还在起作用的缘故？！
　　看我表情变了，老板也皱眉点点头：“来，南羽，你来触碰一下他身体的其他地方。”
　　“你们要做什么啊？”刘竹元吓了一跳，“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你们想把我怎样？”
　　“不想把你怎么样，就算怎样了也是治好你，你在鬼叫个什么劲，”我没好气地抬手掀起他帽子上的纱，“摸他额头行吗？”
　　“可以。”
　　“别碰我！你的手有细菌！”刘竹元用力挣扎，“医生说再严重我就要失明了！”
　　“哎……你知道细菌是啥东西吗？”我看着他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孔，自己都有点摸不下手。
　　“当然知道，就是脏东西嘛。”
　　“细菌和病毒的区别是啥？”
　　“……不一样的脏东西！”
　　在他窘迫大叫的时候，我抓住时机抬手摁在他额头上：“答得好！其实我也不知道。”
　　手指触到他溃烂的皮肤时，他痛得大叫起来，一边用力扳我的手，一边也不敢挣扎了。我硬着心肠将右手掌在他额上按了好一会，这才转头问：“老板，行了没？”
　　“时间可能不够，不过我觉得能看出现象就可以，”老板点点头，“这孩子不能见光，还是速战速决。”
　　我抬起手掌，凑近了仔细看他的额头。
　　我的手掌碰过的地方，溃烂的皮肤中开始有小块的健康皮肤以缓慢的速度浮现出来，只要仔细看就能分辨得出。
　　“……果然，老板你来看，”我不可思议地叹道，“他额头上的皮肤开始长好了。”
　　“真的？！”最先吃惊的反而是刘竹元，他抬起手来急忙摸额头，“啊，好像真的有不一样！”
　　“0.95的残像度原来是代表这个啊，”老板惊愕得反而苦笑起来，“我看不用我画了，你跟他手拉手过一晚，就治得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刘竹元换了一种眼神看我，“大哥哥你能用摸的给人治病啊？”
　　“不能不能，这次的是个意外情况，”我不知如何解释，“老板总不能真的让我治他吧？”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当然不可能，”老板摇摇头，“红叶脉九纹，画上超过三天还可以有这么强的效果，简直是闻所未闻。到底是个什么原理我还没弄清，让你去给人治病就太莽撞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来：“但是既然疗伤纹能立刻起效，说明掌纹对这孩子有效。不过这是司寇战流的疗伤纹，我得跟繁盛讨论一下这事。南羽，你先帮那孩子把手掌的皮肤复原一下，一会也好检查。”
　　“哦好……”
　　看着他去阳台上打电话了，我和旁边的刘竹元对视了眼，抬手把他掀到帽檐上的纱放下来：“两只手都伸出来。”
　　他这次听话了，乖乖地伸手。我将左手垫在下面，右手盖在他的两只并排放的手掌上——这就是年龄的差距啊，十岁小孩的手可真小。
　　“……大哥。”
　　“现在就知道改口啦，”我没好气道，“忍耐会啊。”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喔……你不知道？也是啊我没说过，”我抬头看看阳台，老板正把手机拿得远离耳朵，看来是被司寇繁盛的大嗓门吵得很惨，“符南羽，你叫我南羽哥就行啊。”
　　“南羽哥，听起来像□□老大。”
　　“……你这小子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叹了口气，“看你现在这么嚣张，万一我们是坏人把你卖了怎么办。”
　　他很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这个样，就算你们卖也没人要买。”
　　“……”
　　“而且我一直想，没我的话我爸妈也觉得轻松吧，”他用满不在乎的声音说道，“反正我也治不好……”
　　“你怎么就知道治不好，”我忍不住打断道，“要喝水吗？我端给你喝。”
　　“……要。”
　　老板拉开阳台的推拉门进来时，我还是这个一手抓着两只小手，一手举着杯子的别扭姿势。看到他喷笑出来，我不快地放下杯子：“我看到你被吼了啊，司寇大哥怎么说？”
　　“这嘛，总之是要我把你们俩都带去当面谈，”老板苦笑着摇摇头，“那家伙一听到你的残像度有0.95就发疯了，大吼大叫砸东西了好一会。我要是不带你们去给他看，他大概晚上就会扛着电锯来把我家的门拆了。”
　　“哎，我想想也猜得到，”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肌肉凶器发飙的样子，“那你干吗还要主动告诉他，不是自讨苦吃啊。”
　　“我需要司寇家的支持啊，他们家有很多古籍资料，而且是医药世家，”老板摊摊手，“我家太远了，而且我也不想为了这种事惊动我家的人，会很麻烦的。”
　　“咦，你家不在本地吗……”
　　我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刘竹元的声音插了进来：“夏叔叔，我今天不想回家。”
　　“……喔？为什么啊？”老板弯下身看他。
　　“外公会骂我。”他想了会又嘟囔道：“其他人说我会传染，都不敢碰我，把我关在一间房里。”
　　“……嗯，这个去看病完了再说，好不好，”老板哄着他道，“南羽，让我看看他的手如何了。”
　　我将右手抬起来，看到暴露在空气中的小元的双掌上嫩红的健康皮肤又增加了不少。虽然比不上我和老板这样结实的肌肤，但也比原先看到的一触即掉的屑状物好很多了。
　　“看来是有用，”老板点点头，“小元，你还撑得住吗？叔叔要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好的医生，也有很厉害的掌纹师，你可以被治疗得更好。”
　　“嗯……”小元的声音很消沉，“好。”
　　“那我先走一步去开车，你们在楼下等我。”
　　老板说着，将我倒的水一饮而尽，转身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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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店里，小元被我们送还给了外公后，果然被劈头盖脸一通狠骂。
　　老人虽然走路都有点摇晃却执意要跟我们一起去，小元则哭闹着不要他跟，吵吵闹闹了半晌，还是约定每过一小时让小元给外公打一个电话报平安，老人这才不放心地回家去。
　　“哎，我们现在去哪？”再度坐上老板的车的时候，我已经被吵闹声磨得没力了，“去上次那个司寇家的私人诊所吗？”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去繁盛家。”
　　花了两个多小时赶到司寇家的大院时，暑气消散了不少，但天还很亮。
　　和上次一样，司寇繁盛在门口等我们，这次好像还是被蚊子纠缠不休，一边在身上乱拍一边狂喷烟雾，看到我们来了，他立刻恶狠狠把烟扔在地上踩灭。
　　老板一降下车窗，他就探头进来凶恶道：“人呢？”
　　“不要用这种人贩子的语气嘛，”老板笑着解安全带，“后座那位面纱小公子，不要吓着人家啊，这孩子才十岁。”
　　“十岁咋了，哥十岁的时候都会耍大刀了，”司寇繁盛哼了声，抬头看我，“哟，衰柴，听说你有0.95啊？”
　　“……”我顿时像平原上的野兔一样感到一股危险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得问我老板。”
　　“一个在车外，三个在车内，居然就这么聊起来了，这是什么待客之道，”老板打开车门下车，“南羽，扶小元出来。”
　　走到车外，刘竹元哆嗦了下，接着就抱着手臂瑟缩起来，看来是在暗处呆久了受不了车外的光线。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司寇繁盛不耐烦地啧了声，弯身就随手把他抱了起来：“还嫌弃待客的水准呢？以前几年也不来我家一回，最近倒是跑得勤，你这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怎么听着你这语气挺哀怨，没事的时候，我来你不也嫌烦吗，”老板笑着锁车门，“平时老跟着你的那个黑小子呢？”
　　“你说无异？从南羽家回来之后就一直窝在屋里不出来，屁股都快长在椅子上了，”司寇繁盛转身带着我们走过青石板的前院，抬手推开厚重的木门，“都当心点啊，门口这一片地最近整修呢。”
　　“不出来？是为了网站的事？”
　　“是啊。”
　　说着司寇繁盛不知是无意还是示意般地扶了一下手上抱的孩子，两人的话题立刻转向。
　　“这孩子古灵精怪的，活泼着呢，怎么让你一抱就一声不吭，我说你是不是抱得太紧了？”老板笑道。
　　“那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没抱过小娃，无异还不是我带大的！”司寇繁盛怒道，“哥虽然长得这模样，不过对小孩可是一等一的好。不信你去问戎巧啊。”
　　说话间对面来了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中年人，说说笑笑的在聊什么，看到我们来了，就招手走过来。
　　“南羽，快鞠躬，”老板忽然低声对我说道，“眼睛看地面，不要和他们对上。”
　　“啊？……哦，”我听他语气不对，急忙照做，“这样可以吗？”
　　“两手自然交叠在身前就好，你紧贴裤缝是要罚站啊，”老板笑着轻声道，“这样可以，我拍你脊背你再抬头。”
　　“好。”
　　听着脚步声靠近，老板扬起声音：“陈叔，二婶子，好久不见了。”
　　“哎，巧遇巧遇，是夏掌门，”一个温和的男声答道，“今天路过这里进来拜访，没想到遇到不少故人。”
　　另外一个女声偏低，像是嗓子用过头一般有些沙哑：“小夏啊，来得真巧，二婶招待你晚饭，今天可一定得留下来住一晚啊。”
　　“哎哟您太客气……”老板笑着想要推辞。
　　“哎，我们家无异也就能听得进你说的话了，最近他脾气拗的厉害，你可替我们说说他。”
　　……我们家无异？这位难道是无异的妈？